第301章 廢去武功
太後的問話白玉珠沒有吭聲，一旁的連嬤嬤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玉珠，她恭敬道：“奴婢找到側妃娘娘時，正巧皇後娘娘也在，皇後娘娘告訴奴婢太子被側妃娘娘傷成這樣
。”
“側妃你給哀家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提及皇後太後的眼神閃了閃，她沉聲道。
“玉珠，但說無妨。”老夫人坐在殿下椅子上，她看向白玉珠慈和地說著。
白玉珠得到老夫人的慈愛，她看向太後如實的稟報了自己和風夜寒之間的經過。
太後聽後不由的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風夜寒，她直視著白玉珠問道：“太子連命都不要了，你難道還是不能原諒他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呢，有了磨練感情才會更穩固。”
白玉珠不由自主的垂眸看了一眼風夜寒，她看向太後搖頭堅定道：“恕不能同意，結束了便是結束了，就算勉強在一起也會產生隔閡……”
微頓了一下，她繼續對太後道：“經過如此長的沉寂，被太子所傷害碎裂的心髒已無法複原，滴血的心才剛剛痊愈，今天他卻硬生生的將這顆心撕裂，滴血疼痛的痛苦不堪，這就是他的行為帶給我的後果，這樣的結局我不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太後自然懂得話中含義，她沉聲道：“先坐下來吧。”
連嬤嬤特意吩咐搬過來了一張長椅，上麵鋪著軟墊，才讓白玉珠帶著風夜寒一同坐了下來。此刻，白玉珠側目看著身子依在椅子上的風夜寒，好不容易才努力被自己強壓下的心痛又一次朝著自己襲來。
墨眉入鬢，挺直的鼻梁，精雕玉琢精美的五官，優美的薄唇，隻是那深邃狹長的鳳眸此刻合著，如此疼痛都沒有讓他眉頭微皺，反倒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著，仿佛死在自己手中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他不知，他這模樣更讓自己心痛和苦澀。
太後將白玉珠的神情盡收眼底，她眼中劃過一道深邃，她沉聲開口道：“今個宣你來是為了問及一些事。”
“知無不言。”白玉珠緩過神她看向了太後。
“老身已將你要離開大雲的想法告知太後，太後要親自問你
。”此時，老夫人適當開口來對白玉珠示意。
白玉珠聽完老夫人話罷，她眼神閃了閃，自己要離開大雲的事情自然隻跟師兄墨宣說過，既然老夫人這麽說，自己就清楚師兄私下已經見過老夫人，師兄的動作還真是快……
太後看了一眼老夫人，她看著白玉珠說道：“你還記得你對你師傅發過的誓言嗎？”
“記得。”白玉珠有那麽一刻猶豫然後回答太後。留下來是為了師命的同時也為了自己的恨，如果她對風夜寒沒有恨的話，或許自己早就跟師兄離開了，兩者都在牽製著自己。
“你現在心生離開之意，難道就要棄師命不顧嗎？”太後平靜的直視著白玉珠，隨後又繼續道：“你的一切都是師傅教輔給你的，你要棄師命不顧離開，就等於和你師傅斷絕師徒關係，那麽，你擁有你師傅的一切都要還給她……”
白玉珠的眉頭頓時緊蹙，她看著太後的眼神冷了下來，歸還師傅教給自己的一切？嗬……自廢武功嗎？還是如何？
“太後，玉珠長大，可不止真是她師傅一手帶大，梅花夫人是教了她很多，但老身也教了她很多，真要算起來似乎太苛刻了吧。”老夫人本還算溫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而後她不等她們開口又道：“況且，還？感情不是物品可以交易，根本沒什麽可還的，在說了，如果玉珠沒有同意師命嫁給太子，她不會失身又失心，太子虧欠她的又要誰給她還？”
老夫人的話隻是點到為止，真要仔細算起來太子風夜寒欠白玉珠的的確實在太多，這點太後是心裏明白的，她看向了白玉珠言道：“哀家對你說過，在你和太子錯雜的感情中，哀家始終認為錯在你身上，那一夜你就不該夜探太子府，不然日後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並且，太子就算真對你虛情假意，你若不知自不會心碎，你是個聰明人，更知道真相不好看，真話不好聽這句話。”
“在這件事我不止一次後悔過，歸根究底錯的確在我身上，但這和我要離開大雲似乎沒什麽關係
。”白玉珠是懶得用尊稱對太後了，反正太後在眼下也不會太過較真。
“有，如果沒發生這一切，太子對你好，你又喜歡太子，兩情相悅也好，相敬如賓也好，至少都不會牽扯這麽多事，今天太子也不會受傷。”太後意味深長的對白玉珠道。
“再說些以前的事又有何意思呢？眼下，我要跟隨師兄離開大雲，這才是緊要的。”白玉珠一點都不想和太後繼續較真這件事上。
“提到你師兄，你對你師兄的感情哀家心中有數的，雖然哀家知道哀家說什麽你也不會信，但哀家還是要說，你師兄的心太大了，他一直都想拆散你和太子，帶你走是因為他喜歡你。”太後在說這句話時語氣分外的重。
白玉珠在聽到太後如此說的時候，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對於自己來說太後這番話完全就有挑撥離間的意思。她聽得出太後是指師兄對自己的喜歡，是屬於一種男女之情而非師兄妹普通的喜歡，可這對自己來說，根本沒什麽值得驚訝的，因為師兄喜歡自己這句話不止太後一個人說過，甚至在自己故意刺激風夜寒的時候還主動親吻過師兄，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親密無間的自己和師兄，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一個解釋，外人怎麽看是外人的事情，自己和師兄心裏明白彼此是師兄妹便好。
“太後，我現在已是夜郎國的清平公主，在說，墨宣是和我自幼一起長大的師兄妹，除了老夫人和師傅，沒有人比得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他喜歡我，我也是喜歡他的。”她必然是幫著師兄墨宣說話的。
白玉珠的回答讓太後眉頭微皺了下，她沉聲道：“你到底聽懂了哀家說的話嗎？哀家的喜歡不是指師兄妹沒的感情……“
“我知道，我當然聽得懂！”白玉珠不等太後將話說完，她脫口而出，而後她又堅定的一字一句道：“我喜歡墨宣，我要跟他走。”
太後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她盯著白玉珠半點都沒說出一句話。
老夫人看到玉珠如此強勢的將太後氣的不開口，她心裏分外解氣，她看向太後道：“要說的話，我之前已經說過了，老身是讚同玉珠離開大雲，這點太後你大可放心，大將軍府和皇家不會因為這件事有分毫分歧，況且，玉珠一離開，樓蘭國五公主必然是太子妃，樓蘭國的利益可是非常豐厚的
。”
老夫人言之有理，但太後從一開始所想要的就不是這些，她豈會讓墨宣的出現打亂她的計劃，她下一刻言道：“哀家還是不能允許她離開，哀家絕對不會拿太子的性命做賭注。”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白玉珠立刻回應太後道：“這點太後大可放心，雲照宮的夜淩就可以控製天地蠱，太後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夜淩留下來照顧太子，如此等我們二人體內毒蠱成熟之際讓夜淩將其引出，這樣也可以救太子性命。”
事實上，天地蠱也並非如此簡單，而她也非常擔心體內的蠱惡化，這也是她不斷用自己的毒術來控製蠱的原因。
“不行。”太後立刻反對。
“太後，老身相信玉珠所言，留那夜淩再次照看太子又不是不可以，再說，如果太後不同意讓玉珠去夜郎，老身有句不敬之言，平靜的朝廷就會起風波。”老夫人意有所指冷眼看著太後。
“你以為這樣威脅我，我就會妥協？”太後看向老夫人，她的語氣平靜，仿佛一點都不在乎老夫人所言。
“這不是威脅，這就是肯定。”老夫人嗓音帶著鋒利對太後道。
太後眼中劃過一道陰沉，她麵若寒霜的直視著老夫人道：“一個白玉珠，竟然引起朝廷紛爭，更讓皇家一刻不得消停，哀家也恨不得讓她早點離開大雲，然而，哀家說了，絕對不會用太子的性命來做賭注，哀家也堵不起。”
“照太後的意思是想將我一輩子都困在尚德宮吧。”白玉珠冷冷地言道，停頓了一下道：“太後對我是知根知底，要知道天底下沒有任何人能將我困住，我想走隨時都可以走，現在能夠心平氣和的告訴太後我要離開，主要還是為了老夫人還有大將軍府的名譽，不然何必多此一舉爭得太後的同意。”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依你的性子也不會一輩子都躲藏著過日子，況且，夜郎國也就未必是安全的，哀家聽說夜郎國的內政鬥得不可開交，更因你師兄墨宣的回去，太子一派恨不得將他們趕盡殺絕，你去夜郎，無非就是從大雲這血腥皇宮跳進另外一個血海中，這有何區別呢？你有沒有想過？”太後冷著聲直視著白玉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