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與梅花夫人的爭吵

“然後你出京去光明寺祈福。白清眼神深深的看著白玉珠沉聲道。

白玉珠頓時怔住,隨後雙眸冰冷道:“眼下這麽棘手,你竟想落井下石趕我出京!”

就她現在和皇後他們僵局,在沒有親衛隊的情況下,她直接出京,那完全就是將大好局勢拱手讓給風元,更甚,給了白清可以控製皇城的條件,至於自己或許因此回不了京城!

白清搖頭,他直視著白玉珠道:“我並未要對你落井下石,我要是真想算計,也不會幫著你在朝堂之上說服皇上實行武舉了。讓你出京就是讓皇上他們求著你回宮,你不是說過太子想要活命都要依仗你麽,隻要你出宮有心不回宮,你看吧,隻要太子毒發,他們一個個都會來求你。”

白玉珠直視著白清,其實他這麽說也不無道理,但是,她不想這樣冒險。雖然白清嘴上說的好聽,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相信他,因為他隨時會對自己落井下石,他恨自己,她可是很清楚的。

“我不要這樣做!”她堅決回應白清,她又意有所指沉聲道:“你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隻要你堅決表態別說武舉可行,就連和樓蘭國的聯姻也是你說了算,父親,你還是沒把我們的同盟看得重。”

白清眼神閃了閃,他道:“你以為這麽簡單麽,朝中眾多大臣反對,我若一意孤行那就有逼君之意,這要是傳到老夫人耳中,太後耳中,免不了引起其他事情發生。”

白玉珠在聽到白清這麽說時,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冷聲道:“你該知道老夫人最疼的是我,況且,救太子時,我對太後說過往後我的事不容她插手,隻要你敢,我就替你對付太後……”

小小停頓了下,她又冷笑道:“另外,朝中那些反對武舉的臣子大多是蕭王身邊的人,這點我相信你知道的。”

白清顯然很驚愕,似是意外白玉珠怎麽會知道朝中這麽多人,他目光如針的盯著她問道:“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白玉珠輕笑一聲,她看著白清道:“我知道的很多事你也是知道的,你讓我說出來又有何意思。”

“問題我並不知道。”白清沉聲道。

白玉珠一笑,她道:“你撒謊!蕭王的狼子野心你豈有不知的道理!如果你要是不知道當初白雪兒要嫁給蕭王的六子你也不會那麽反對了。”

白清臉色一僵,他道:“我隻是覺得蕭王無權無勢,又是皇帝的眼中釘,雪兒嫁過去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嘴上說和我聯盟,私底下卻是什麽事也不出力,隻讓我一人在中間周旋,你心裏很清楚蕭王是為了你的勢力而非雪兒此人。至於你,你以為你冷眼旁觀就能漁翁得利?你別想的太多,皇帝可不是愚蠢之人,他隻是一切都在忍耐住,隻要有一個合適的契機,他定會將我們斬草除根。”白玉珠聲音中帶著淩厲對白清說著。

最是無情帝王家,風元是道貌岸然的帝王,他看似對她和氣,實際心裏一直都在壓抑著不滿,隻是這宮廷之中的忍功他練的最深,喜怒不形於色才是最可怕的。

白清絲毫沒有擔憂之意,他看著白玉珠嘲弄道:“他要有這個本事早就收回兵權了,但是他沒有。”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白玉珠冷冷道。

白清神色冰冷的看著白玉珠道:“你擔心的太多了。”

“你要是不讓我擔心,你倒是幫我啊!光說不練假把式!”白玉珠頓時就嘲諷過去。

白清沒有惱怒,他看著她道:“知道了,我會在武舉之事多用些心,至於聯姻先看看皇帝想怎麽處理在應對。”

“你要是再如此虛假,你我之間的聯盟就此罷休,武舉之事我要是說成之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受益半分。”白玉珠語氣狠厲對白清說道。

上次她和他說的好好的,結果他隻是上了幾道折子之外就沒有了動靜,她也不蠢自然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那麽她不會讓他占了所有的利益。

“等著瞧吧。”白清語氣莫測道。

“對了,你有去見側妃嗎?側妃現在懷有龍裔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片刻,白清出聲問起月兒。

白玉珠意外了下,她對白清道:“側妃在壽德宮,我可拿側妃沒法子。”太後完全把月兒禁錮在壽德宮,據她所知月兒連消息都送不出去,所以月兒的方麵她不擔心。

“她有子嗣,你沒子嗣,到時候真比較起來吃虧的就是你。”白清語氣淡淡道,似乎隻是對白玉珠隨口一說。

“子嗣算什麽?”白玉珠可笑的笑出聲,她道:“在這皇宮裏隻有權利才是一切,就算讓她生下來,如此長的歲月裏,難保她的孩子不會夭折,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在說了,月兒懷得還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跟自己鬥?月兒拿什麽?

白清定定地看著白玉珠,他沉默著。

白清離開之後,白玉珠就收到了皇宮外的消息,她的臉色一變,在思前想後之後,她從首飾盒的暗閣中拿出了當初師傅送給自己的一枚意義深重的戒指戴在食指上,然後換了一身便服帶著回將軍府的名義打算出宮。

著一身玄色錦袍,領口和袖擺繡著四君之一的青竹,白玉腰帶上掛著一個白玉腰墜,如墨般的長發溫順的垂順在肩頭,如同精雕玉琢的精致五官透著如紙般的蒼白,眉目間帶著顯然而已的虛弱。

這是這麽多天以來風夜寒第一次走出寢宮,殿外空氣之中透著鮮花的芬芳,空氣比之殿內的苦澀藥味和血的腥味新鮮太多,他淺淺地吐納幾次,覺得胸腔之中的刺痛都輕了許多。他抬首看向天際,午後溫暖的陽光看起來非常的溫暖,他伸出手,纖長的手滿是慘白,他的手曬在陽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這讓他墨眉緊蹙。

一刹那,他記起了皇甫傲的皮膚也透著和自己一樣異於常人的慘白,隻是他清楚皇甫傲是天生,他是因為蠱毒。

“太子殿下,要不進殿內歇著?”一旁侍從見風夜寒走了一步一個踉蹌,他及時扶住恭敬道。

“不用!”風夜寒冷冷地言道,然後命令道:“你們誰也不要跟著本宮。”

“是。”既是命令,侍從自當聽從。

雙腿如同灌了鉛似地沉重,每走一步全身都刺痛著,可風夜寒隻想一個人單獨的走走。不過,沒走多久,他就看到了神色冷冽的白玉珠上了東宮備用的馬車,一旁的紫兒神色匆匆,他鳳眸閃過一道複雜。

“來人!”拐角無人處,他冷聲道。

一身綠衣暗衛瞬間出現在他麵前,他低聲問道:“太子妃是去做什麽?”一身便服,定是要出宮,那麽他要知道她出宮去做什麽。

“之前婢女紫兒見了一個宮女,似是在傳遞消息,然後太子妃就匆匆換了衣衫準備出宮,聽說是要回大將軍府。但上午時,太子妃宣了白清進宮……”暗衛壓低了嗓音恭敬回應。

風夜寒墨眉緊蹙著,他眼神深深的看著馬車離開,他道:“先跟上太子妃,本宮隨後就到。”

“是。”

坐在馬車上的白玉珠並沒有察覺有人跟蹤,她一心去向陽天樓,隻為見趕來京城的師傅。

陽天樓。

單獨的清雅獨院,一身月白長裙,簡單的發髻上隻插著兩支白玉簪,柳葉彎眉,一雙透著銳利的雙眸盯著麵前之人,膚如凝脂的美麗臉頰帶著一絲冷冽,烈烈紅唇緊抿著,顯露她內心中的惱意。

墨宣便坐在她對麵,著一襲黑色繡梅紋錦袍,頭束烏金冠,眉入鬢,一雙美麗的眼眸帶著溫和,精致無雙的俊容透著平易近人,優美的唇帶著一絲淺笑,他完全是一位溫文爾雅的謙謙貴公子,渾身散發著高貴、優雅。

他伸出纖長骨節分明的大手親自斟了杯茶推至女子麵前,溫柔道:“師傅,請用茶。”

“你怎麽可以幫著玉珠寫出這樣的信!”話間,梅花夫人手中死死捏著的一封信甩向了墨宣的臉上。

隻是,帶著內力的信沒有打在他的臉上,墨宣很輕易的接下,柔聲道:“這封信好像沒什麽不對吧,徒兒也是按照玉珠的意思來寫的。”

“荒唐!”梅花夫人眼眸透著狠厲,她厲聲道:“你是玉珠的師兄,你怎麽能對她落井下石?你該勸她好好和太子在一起才是正確的,怎麽會慫恿她離開大雲!”

“師傅既然知道徒兒是玉珠的師兄,也該知道徒兒最寵愛的就是玉珠,她過的不好,她傷心,她高興,她痛苦,都能牽動著徒兒的心!是你自私,將她一把推進了險惡之中,你妄為我們的師傅!”墨宣聲音清冷地說著,卻透著咄咄逼人。

“嗬……”梅花夫人冷冷的盯著墨宣,她沉聲道:“這是你身為徒弟該對師傅說話的口氣嗎?”

“這有何不妥?”墨宣毫不示弱,他雙眸冰冷的看著梅花夫人,語氣鋒利道:“是你拆散了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