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舍

闖敵軍大營這個事情並不是憑著一腔熱情或者神乎其技的武功就能達成的,它確實需要一定的手段和計謀,還要碰些許運氣。

秦璋這趟不能和同行,這是個比較令沮喪的事情,因為這個常年安逸生活的培養下,已經不太能夠與舞刀弄槍,更遑論萬軍之中直闖主帥大營。

但總歸的想法比較簡單,認為隻要騎著馬迂回過去,再遞一封信進大帳,就應該沒有太大問題,所以沒有把事情搞得複雜。可秦璋說這也是一種手段,叫做取信於。

然後所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從鐵桶一樣的京城出去,顯然詐死這個方法已經不能行得通了。

後來被逼無奈下,隻能向一貫思路呈直線方式行走的卓婭妥協。們采用了一個最單純的方法,那就是翻牆出去。

而要翻越的這個牆,正是固若金湯的京城城牆。

的身手不行,於是這件事就全得倚仗秦璋和半途中突然折返的葉九。

葉九負責京城內的城防,秦璋則專注於如何將弄上那個看似高不可攀的牆頭。

後來閑暇之餘,對他們提出了一個早就該提出的疑問,因不曉得,出去了之後,馬該怎樣出去?

顯然,要一匹馬撒開四蹄飛簷走壁,是個不能實現的事情。

葉九聽了的話,十分得意地揚了揚手裏的折扇,一派公子哥作態地道:“這點事情,還難不倒葉家。”

於是開始心安理得地等候一切安排妥當,翻牆去找穆穆雅。

當然,等待的過程中,穆穆雅率大軍又向京城逼近五十裏,基本已呈兵臨城下之勢。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事情就成為箭弦上不得不發了。

葉九說,子時城防換班,有空子可哼哼哈哈地看著把繩子綁腰間,然後仿佛隨意地問了一句:“女,知不知道這一去,就隻能等戰事結束了?”

看他一眼,將埋心底幾日的話說出來:“當日決定去見穆穆雅時,就知道這是把腦袋別了褲腰帶上。可這個世上,總是有舍有得,不是麽?不能眼睜睜看著穆穆雅去送死,也不能讓狐狸與一起去趟這個渾水。幸虧蘇姮這幾日又出了幺蛾子,絆住狐狸,不然倒真不知道該怎麽哄他不去了。總歸,唔,葉綏,要是出了什麽事,好生看著狐狸,讓他……回北戎。”

葉九默然看了一眼,半晌,背後歎息似的說了句,“沈鳳歌,活著回來。”

夜風中,他的聲音似有些破碎,拽著粗糙的繩子,沒有再回頭去看他,隻是默默將這份情義記心中。

其實大夥誰也不是鐵打的不壞之身,誰也不是鐵石心腸的怪,總有七情六欲,總有無奈和不舍。但世事總是無常,沒有誰能夠順風順水地過一輩子。選擇麵前,們往往會犯糊塗,有的時候,選錯了,能重來,可有時候踏錯一步,就隻能萬劫不複了。

不知道將麵對怎樣的境況,們中間的哪個也沒有把握。戰場不是兒戲,命戰場上如同草芥。若不能順利勸阻穆穆雅,那要麽和她並肩作戰,要麽被她當做俘虜,死朱承鈺手裏。

這個情況,基本是個沒什麽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卻沒說什麽。他陪了兩天,然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隻能趕入睡前,來同隨意聊幾句。

他的事,沒有過問,想他既然不講,那大概是有他不講的道理。而關於要去穆穆雅大營的事,他同樣也沒有過多詢問,仿佛兩個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

想,他是懂的,一如會懂他。

狐狸神色間常有的疲憊叫憂心於他眼下正做的事情,戰場上如同草芥。若不能順利勸阻穆穆雅,那要麽和她並肩作戰,要麽被她當做俘虜,死朱承鈺手裏。

這個情況,基本是個沒什麽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卻沒說什麽。他陪了兩天,然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隻能趕入睡前,來同隨意聊幾句。

他的事,沒有過問,想他既然不講,那大概是有他不講的道理。而關於要去穆穆雅大營的事,他同樣也沒有過多詢問,仿佛兩個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

想,他是懂的,一如會懂他。

狐狸神色間常有的疲憊叫憂心於他眼下正做的事情,但好有九寶與葉綏能夠左右相助於他,情$*小說?*wWw.*class12/況也不至糟糕得怎樣。

“阿歌,想什麽?”

恍然回神,這才意識到狐狸耳畔輕聲問。

“唔,沒什麽,就送到這兒罷。”牽著葉家傍晚時拴樹林中的馬,踢了踢地上厚厚的一層腐葉,對狐狸說。

“從方才上了城牆,就魂不守舍的,怎麽了?”狐狸垂眸看著,淡薄的月光下,他的神色愈發柔和,讓忍不住鼻子一酸。

搖搖頭,忍住衝上來的眼淚,墊起腳他唇邊輕輕一吻,說:“會回來,要保重。”

狐狸笑得愈加溫柔,“嗯,等。”

翻身上馬,不敢再看狐狸,怕他會看見抑製不住的舍不得。策馬離去,卻不知道狐狸是不是獨自樹林中立了許久。

總是這樣,動了情,就有了許多不舍的理由。過去不懂得,就算是將行戰場,麵對封奕時,也從沒有過這樣纏綿入骨的割舍不下。

伏馬背上歎息,唯求此次一切安好。

城樓上守衛森嚴,自是不敢太過放肆,否則怕是見到穆穆雅之前,就已經被城樓上的士兵給射成了刺蝟。

好這些年對京城外的地形尚算熟悉,加之葉九先前將功課做得十分充足,因此倒沒怎麽費勁就出了京城城防範圍。

等安然到了穆穆雅大營附近,才略略領回狐狸所說的運氣。這次魯莽的決定,實是賭了回運氣。

若是倒黴一些,恐怕方才就會被城樓上的察覺了,並且現也不會這樣順利地將信件與信物交給大營外的士兵。

那個小兵大抵見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所以就沒怎麽對動粗,隻是甕聲甕氣地叫同伴看住,然後自己送信兒去了。

交給穆穆雅的東西,很是普通,隻是一顆藥丸子罷了,紙上落了的名字並一句明顯是廢話的話,說“大營外。”

等了許久,卻不見小兵出來,但這個事情也可以理解。這個等級製度森嚴的社會裏,那個小兵是不可能沒有戰事的情況下直接與穆穆雅對話的。

可是就打算去喂喂馬的時候,那個小兵居然出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一個麵容清俊,作儒生打扮,另一個腰間跨刀,看裝束,應是個副將,但官階已不算低。

“哪位是沈公子?”那武將立的不遠處,聲如洪鍾。

“是是。”放開手裏攥著的韁繩,一溜小跑過去,樂嗬嗬地任他打量。

那武將輕蔑了哼了一聲,立刻轉了三分之一眼珠子看。一旁那個俊秀的公子微微一勾唇,對作了個禮,說:“沈公子,下雲恪,公子這邊請。”

掃一眼那武將,隨即笑著還禮道:“哦,雲公子,好說好說。”

穆穆雅派來接引的這兩顯然都不是省油的燈,若不是穆穆雅所描述給他們的,那現恐怕就已經腦袋搬家了。

穆穆雅中軍帳不遠,並且十分容易辨認。因為帳外的守衛實是和鐵桶沒什麽區別,很難讓不知道這就是主帥營帳。

挑起帳簾,雲恪就對著背對們負手而立的穆穆雅躬身一揖,道:“將軍,帶來了。”

話音落下,那武將便不動聲色地推了一下,但他二卻站同大帳若即若離的位置,可進可退。

“行了,二暫且退下休息去罷。”穆穆雅反手揮了一揮,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疲倦。

“是,將軍。”他二同時後撤一步,便離開了大帳的範圍,實是狡猾得很。

穆穆雅轉過身來,神色平靜地望了半晌,說:“鳳歌兒,知道會來的。”

看著她鎧甲下隆起的腹部,心中一時大有不忍,脫口道:“為什麽要幫他?”

穆穆雅輕笑一聲桌邊坐下,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她對著招招手,“來,坐吧。”

待坐下,她才半眯了眼對說:“是真的不懂得,才會這樣問,還是壓根就不認為王爺是的良?”

望著她,歎了一聲,“明明知道他不是。”

“鳳歌兒,有沒有*過一個?*到可以跨越生死,可以為他苟延殘喘地活著,忍受所有屈辱。哪怕,這屈辱根本是他給的。”穆穆雅的語氣很平緩,仿佛就說著一件與她不相幹的事情。

搖搖頭,“*情從來就不是用尊嚴和驕傲去換取的。”

穆穆雅擺弄著她手裏的那隻骨瓷杯子,說:“他對孩子好就行了,別無所求。”

一怔,她怎會這樣了?到底朱承鈺做了什麽,竟讓穆穆雅放棄了掙紮,不再期許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照舊在這裏備份~~終於刷開了後台,啊哈哈哈,更新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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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敵軍大營這個事情並不是憑著一腔熱情或者神乎其技的武功就能達成的,它確實需要一定的手段和計謀,還要碰些許運氣。

秦璋這趟不能和我同行,這是個比較令人沮喪的事情,因為我這個人在常年安逸生活的培養下,已經不太能夠與人舞刀弄槍,更遑論萬軍之中直闖主帥大營。

但總歸我的想法比較簡單,我認為隻要我騎著馬迂回過去,再遞一封信進大帳,就應該沒有太大問題,所以我沒有把事情搞得複雜。可秦璋說這也是一種手段,叫做取信於人。

然後我所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從鐵桶一樣的京城出去,顯然詐死這個方法已經不能行得通了。

後來我在被逼無奈下,隻能向一貫思路呈直線方式行走的卓婭妥協。我們采用了一個最單純的方法,那就是翻牆出去。

而我要翻越的這個牆,正是固若金湯的京城城牆。

我的身手不行,於是這件事就全得倚仗秦璋和半途中突然折返的葉九。

葉九負責京城內的城防,秦璋則專注於如何將我弄上那個看似高不可攀的牆頭。

後來在閑暇之餘,我對他們提出了一個早就該提出的疑問,因我不曉得,在我出去了之後,馬該怎樣出去?

顯然,要一匹馬撒開四蹄飛簷走壁,是個不能實現的事情。

葉九聽了我的話,十分得意地揚了揚手裏的折扇,一派公子哥作態地道:“這點事情,還難不倒葉家。”

於是我開始心安理得地等候一切安排妥當,翻牆去找穆穆雅。

當然,在等待的過程中,穆穆雅率大軍又向京城逼近五十裏,基本已呈兵臨城下之勢。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事情就成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葉九說,子時城防換班,有空子可哼哼哈哈地看著我把繩子綁在腰間,然後仿佛隨意地問了一句:“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去,就隻能等戰事結束了?”

我看他一眼,將埋在心底幾日的話說出來:“當日我決定去見穆穆雅時,就知道這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可這個世上,總是有舍有得,不是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穆穆雅去送死,也不能讓狐狸與我一起去趟這個渾水。幸虧蘇姮這幾日又出了幺蛾子,絆住狐狸,不然我倒真不知道該怎麽哄他不去了。總歸,唔,葉綏,要是我出了什麽事,你好生看著狐狸,讓他……回北戎。”

葉九默然看了我一眼,半晌,在我背後歎息似的說了句,“沈鳳歌,活著回來。”

夜風中,他的聲音似有些破碎,我拽著粗糙的繩子,沒有再回頭去看他,隻是默默將這份情義記在心中。

其實大夥誰也不是鐵打的不壞之身,誰也不是鐵石心腸的怪人,人總有七情六欲,總有無奈和不舍。但世事總是無常,沒有誰能夠順風順水地過一輩子。在選擇麵前,人們往往會犯糊塗,有的時候,選錯了,能重來,可有時候踏錯一步,就隻能萬劫不複了。

我不知道我將麵對怎樣的境況,我們中間的哪個也沒有把握。戰場不是兒戲,人命在戰場上如同草芥。若我不能順利勸阻穆穆雅,那我要麽和她並肩作戰,要麽被她當做俘虜,死在朱承鈺手裏。

這個情況,基本是個沒什麽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卻沒說什麽。他陪了我兩天,然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隻能趕在我入睡前,來同我隨意聊幾句。

他的事,我沒有過問,我想他既然不講,那大概是有他不講的道理。而關於我要去穆穆雅大營的事,他同樣也沒有過多詢問,仿佛我兩個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

我想,他是懂我的,一如我會懂他。

狐狸神色間常有的疲憊叫我憂心於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戰場上如同草芥。若我不能順利勸阻穆穆雅,那我要麽和她並肩作戰,要麽被她當做俘虜,死在朱承鈺手裏。

這個情況,基本是個沒什麽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卻沒說什麽。他陪了我兩天,然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隻能趕在我入睡前,來同我隨意聊幾句。

他的事,我沒有過問,我想他既然不講,那大概是有他不講的道理。而關於我要去穆穆雅大營的事,他同樣也沒有過多詢問,仿佛我兩個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

我想,他是懂我的,一如我會懂他。

狐狸神色間常有的疲憊叫我憂心於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但好在有九寶與葉綏能夠在左右相助於他,情況也不至糟糕得怎樣。

“阿歌,在想什麽?”

我恍然回神,這才意識到狐狸在耳畔輕聲問我。

“唔,沒什麽,就送到這兒罷。”我牽著葉家人傍晚時拴在樹林中的馬,踢了踢地上厚厚的一層腐葉,對狐狸說。

“從方才上了城牆,你就魂不守舍的,怎麽了?”狐狸垂眸看著我,淡薄的月光下,他的神色愈發柔和,讓我忍不住鼻子一酸。

我搖搖頭,忍住衝上來的眼淚,墊起腳在他唇邊輕輕一吻,說:“我會回來,你要保重。”

狐狸笑得愈加溫柔,“嗯,我等你。”

我翻身上馬,不敢再看狐狸,怕他會看見我抑製不住的舍不得。我策馬離去,卻不知道狐狸是不是獨自在樹林中立了許久。

人總是這樣,動了情,就有了許多不舍的理由。過去我不懂得,就算是將行戰場,在麵對封奕時,也從沒有過這樣纏綿入骨的割舍不下。

我伏在馬背上歎息,唯求此次一切安好。

城樓上守衛森嚴,我自是不敢太過放肆,否則怕是在我見到穆穆雅之前,就已經被城樓上的士兵給射成了刺蝟。

好在我這些年對京城外的地形尚算熟悉,加之葉九先前將功課做得十分充足,因此倒沒怎麽費勁就出了京城城防範圍。

等我安然到了穆穆雅大營附近,我才略略領回狐狸所說的運氣。我這次魯莽的決定,實在是賭了回運氣。

若是倒黴一些,恐怕方才就會被城樓上的人察覺了,並且現在也不會這樣順利地將信件與信物交給大營外的士兵。

那個小兵大抵見我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所以就沒怎麽對我動粗,隻是甕聲甕氣地叫同伴看住我,然後自己送信兒去了。

我交給穆穆雅的東西,很是普通,隻是一顆藥丸子罷了,紙上落了我的名字並一句明顯是廢話的話,我說“我在大營外。”

我等了許久,卻不見小兵出來,但這個事情也可以理解。在這個等級製度森嚴的社會裏,那個小兵是不可能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直接與穆穆雅對話的。

可是就在我打算去喂喂馬的時候,那個小兵居然出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人麵容清俊,作儒生打扮,另一個腰間跨刀,看裝束,應是個副將,但官階已不算低。

“哪位是沈公子?”那武將立在我的不遠處,聲如洪鍾。

“我是我是。”我放開手裏攥著的韁繩,一溜小跑過去,樂嗬嗬地任他打量我。

那武將輕蔑了哼了一聲,立刻轉了三分之一眼珠子看我。一旁那個俊秀的公子微微一勾唇,對我作了個禮,說:“沈公子,在下雲恪,公子這邊請。”

我掃一眼那武將,隨即笑著還禮道:“哦,雲公子,好說好說。”

穆穆雅派來接引我的這兩人顯然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我不是穆穆雅所描述給他們的人,那現在恐怕就已經腦袋搬家了。

穆穆雅中軍帳不遠,並且十分容易辨認。因為帳外的守衛實在是和鐵桶沒什麽區別,很難讓人不知道這就是主帥營帳。

挑起帳簾,雲恪就對著背對我們負手而立的穆穆雅躬身一揖,道:“將軍,人帶來了。”

話音落下,那武將便不動聲色地推了我一下,但他二人卻站在同大帳若即若離的位置,可進可退。

“行了,你二人暫且退下休息去罷。”穆穆雅反手揮了一揮,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疲倦。

“是,將軍。”他二人同時後撤一步,便離開了大帳的範圍,實在是狡猾得很。

穆穆雅轉過身來,神色平靜地望了我半晌,說:“鳳歌兒,我知道你會來的。”

我看著她在鎧甲下隆起的腹部,心中一時大有不忍,脫口道:“你為什麽要幫他?”

穆穆雅輕笑一聲在桌邊坐下,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她對著我招招手,“來,坐吧。”

待我坐下,她才半眯了眼對我說:“你是真的不懂得,才會這樣問,還是你壓根就不認為王爺是我的良人?”

我望著她,歎了一聲,“你明明知道他不是。”

“鳳歌兒,你有沒有*過一個人?*到可以跨越生死,可以為他苟延殘喘地活著,忍受所有屈辱。哪怕,這屈辱根本是他給的。”穆穆雅的語氣很平緩,仿佛就在說著一件與她不相幹的事情。

我搖搖頭,“*情從來就不是用尊嚴和驕傲去換取的。”

穆穆雅擺弄著她手裏的那隻骨瓷杯子,說:“他對孩子好就行了,我別無所求。”

我一怔,她怎會這樣了?到底朱承鈺做了什麽,竟讓穆穆雅放棄了掙紮,不再期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