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雷霆萬鈞之斷塵為始(求月票)

和尚略顯猶豫,最終沒好意思再提什麽要求,揮手彈出一縷紅芒。

胭脂鳥通體嫣紅,形狀似一隻放大十倍的雞,但要清秀苗條得多。和尚不知從哪裏捉來這隻成年胭脂鳥,入手便可感覺到一股充裕火力,雖有禁製仍不能絕。

燃燒的感覺。

十三郎探入神識靜靜體會,發現其火不像金烏之火那樣霸道強橫,連綿不絕,靈動且韌xing十足。

靈獸魔獸皆其驕傲,和尚抓鳥不會僅僅是為了吃掉它的腿,胭脂鳥既不肯滿足其要求、又或滿足不了,便隻能燃燒自己尋求解脫。

需要提到的是,真正的胭脂鳥是上古名種,鳳凰血脈,其火專破邪魔,雖不能與金烏這種火中至尊相比,亦屬難得珍品。這隻倒黴的大鳥和大灰和胖胖一樣,屬幸存下來的雜牌。

雜牌歸雜牌,這隻鳥的品級不是大灰所能比,屍體上能感受到一股不甘之意,怨怒滔天。

“七階魔獸,如假包換。”和尚罕見沒有講什麽廢話,八字點明此鳥珍貴。

“死的,而且少了兩條腿?!”

“咳咳和尚貪yu難息,罪過,罪過。”

貪、癡、嗔三戒是任何佛門弟子繞不開的必修課,不會因為他是靈是魔有區別。不淨的確是和尚,而且是真和尚,追求的便是彼岸大道,而不是吃幾口雞腿,又或難為一名後生晚輩。修為達到不淨王這種地步。無需假扮什麽佛門真義冒充神棍,其所言的貪yu難除也不是幾口肉香。而是內心無法遏製的野望。

掌中天可以放棄,但他還有棄不了的東西,比如血鼎。

“無聊心思。”

十三郎將關於和尚的臆思從腦袋裏扔出去,抬起頭說道:“最後一個問題。林如海身上的毒,是你們中的哪個指使?”

這句話的挑釁意味太濃,雙王聽著心裏的感覺有點怪,槍王冷哼一聲,說道:“你想怎樣?”

十三郎笑了笑。回答道:“當然是殺掉下毒的人。”

槍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不是本王。”

他的語氣也很怪,帶著一絲悔意,仿佛遺憾於下毒的人不是他,或後悔沒能加上一把火。

十三郎相信了他的話,目光慢慢轉向和尚。

和尚不說話,隻搖頭。

十三郎沉默下來,內心掀起層層漣浪。久久無法平息。

妙音門至今不肯交代下毒的人是誰,態度堅決到令人詫異,對喜歡弄清真相遠勝自我安慰的十三郎來講,想及此事總有一股芒刺在背的感覺。內心中,隨著接觸的層次越來越高,十三郎很懷疑妙音門到底知不知道真相。又或是被人威脅,以至不敢講出來。

三王各有驕傲,沒有任何理由為一個凡人撒謊。亂舞城就這麽多勢力,家家都被八指先生鬧到雞犬不寧,還有誰隱藏在暗處?其圖謀又是什麽?

十三郎至今未告知林如海此事。已不是如當初那樣擔心打草驚蛇,而是因局勢變化ri益感受到一份沉重。最隱蔽的往往最危險。十三郎隱隱感覺到,區區一點經凡人之手所下的毒,很有可能才是他要麵對的最後威脅。尤其在聽聞美帥所言的氣機之說後,這種念頭越發清晰起來,好像有黑幕在不經意間掀開一個角,敲夠讓人感受到其恐怖,但又看不清模樣。

“氣機到底是什麽氣機?”

沒有人喜歡這種感覺,十三郎尤其如此。或許是因為在這條小船上,周圍再沒有任何可威脅到自己的緣故,思慮中,十三郎有些失神,其表情漸趨猙獰,竟連和尚的話都沒有聽見。

“小友,胭脂鳥已交,是不是該履行承諾小友?”

“何事!”

“咦?你怎麽”

表情扭曲,八指先生目光暴戾如有火焰燃燒,其間暗藏的殺意驚心動魄,還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此時若撕開十三郎的衣服,會發現其胸口處隱隱放光,心印中間的那條線紋越發清晰,且緩緩閃躍,仿佛要流轉起來的感覺。

迎著那兩道目光,和尚忽覺禪心有動,似有什麽堅硬的東西被敲開一層殼,有黑暗的屋子打開半扇窗一樣,無法判斷是好還是壞。

佛門講究心有靈犀,禪心有感便是緣,無論好歹都不容放過;和尚一邊努力尋找那種感受,嘴裏說道:“之前所說的”

“你想在這裏學?”十三郎問道。

“有何不妥?”和尚隨口接著,沒有在意、也在意不到兩人口吻有些不對勁,身份似有所變化。

“這裏不行,他沒有教學費。”

十三郎將不動明王法咒念了遍,說道:“想聽真解的話,來三元閣找我。”

言罷他將大灰放出來,將不敢再“呸”的綠衣少女丟進去,轉身yu走。明王法咒來自故鄉,十三郎不怕和尚不來,至於解釋亂解一番又怎樣,反正無處印證。

“這個”

和尚心神受牽,一時沒能察覺此中有何蘊意,說道:“好一條大狗大驢”

大灰出奇地安靜,低眉順眼跺蹄搖尾,仿佛頭次麵對婆婆的小媳婦。

“嗯?”

放出大灰純屬巧合,然而在留意到其反應後,十三郎禁不住有些意外,心中微動但沒有說什麽,跨其背踏風疾馳而去,徑自回歸亂舞。身後留下和尚苦苦搜尋此前所感,忽聞紅衣人發出冷哼,淡淡開口。

“如何?”

“嗯,嗯?什麽如何?”

“此子如何?此事如何。此後又如何!”槍王的聲音帶著怒氣,無法像之前那樣平靜。

“此子很憤怒。對你來說是好事。此事不錯,此後也不錯呀?”

和尚用力甩甩頭,放棄了抓住靈悟的念想,說道:“你在擔心?”

槍王冷漠說道:“不錯。”

和尚大為意外,說道:“擔心什麽?擔心那道雷霆之力?擔心打不過他?嗬嗬。”

槍王淡淡說道:“本王擔心的是你。”

“擔心我我有什麽好值得擔心?”

和尚想大笑,但又不知該笑些什麽,神情有些詭異。沒有人必他更了解槍王,知道他斷沒有胡亂開口取笑的道理。而且修為達到他們這種層次,無論有沒有修行算道,都會有偶爾窺得一絲天機的時候,很少很玄很難把握,但絕對不敢不重視。

“就在剛才,本王感受到一股氣機,似乎就落在你身上。”

槍王聲音凝澀。仿佛出槍但又未出的那一刻,肅然說道:“來的太突然,時間太短,本王無法說得明白,隻知道它很強。”

和尚聽得沒滋沒味,但知道這種事本就難以說清。隻好問道:“很強是多強?不是她?”

槍王說道:“不是她。很強就是很強。”

和尚微驚,說道:“這麽強?”

槍王點頭,說道:“嗯,就是這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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