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比不上桂香樓的裝修,排場搞那麽大,結果就是沒人是吧!?
何沉煙在心中大呼失望,但是一想到不是自己給錢,心裏也放寬了不少。
但是還是有一點比較奇怪。
“不是說有表演嗎?這裏窗戶都不開,也看不到一樓的大堂,我看什麽表演?”
杜瑩瑩笑盈盈地走了進來,說:“不要著急,為了感謝你對母妃的救命之恩,自然是為你安排了最好的表演。”
緊接著,周圍竟然真的緩緩響起了琴聲,房間內用簾子遮蓋起來的一角也被緩緩拉開,裏麵居然坐了一個人,琴聲也正是由那個人演奏出來的。
這場景,這畫麵,怎麽感覺有些眼熟?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高檔”享受嗎?
何沉煙帶著疑問看向杜瑩瑩,杜瑩瑩邀請何沉煙坐下,而小桃隻能站在一旁。
不一會,小二便推門而入,後麵還帶著一串手裏端著托盤的女子。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桌,小二又在杜瑩瑩的耳邊說了些什麽,杜瑩瑩點點頭,揮手把小二給打發走了。
簾子後麵的人身材纖細,一雙手格外的漂亮,還帶著麵紗,頗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何沉煙習慣性地誇讚了一下美人,言語中絲毫沒有任何諂媚之意,隻是欣賞。
那人的神情明顯僵了僵,卻又在下一秒掩去了。
今晚既然是來道謝的,昨天又被何沉煙數落了一通,杜瑩瑩理所當然地要表現出誠意來。
隻見她給麵前的兩個杯子都倒滿了酒,然後又把其中一個杯子推到了何沉煙的麵前,舉起酒杯說:“今晚是我特意為燕王妃準備的謝禮,燕王妃想吃什麽便吃什麽,不用太過約束。這杯酒是我對你最真誠的道謝,我先幹為敬。”
說罷,杜瑩瑩抬手就要把酒喝下,何沉煙趕緊叫住她:“等等!”
美酒已經到了嘴邊,杜瑩瑩的嘴唇甚至都能感受到美酒的芳香,怎麽這個時候卻叫停了?
還以為是自己不夠真誠,杜瑩瑩張口想問,卻聽何沉煙說:“我不喝酒,現在這裏都是女子,你也不要喝了,喝醉了誤事。”
杜瑩瑩身體一僵,她居然沒想到何沉煙不喝酒!
不喝酒那怎麽繼續下去啊!
何沉煙不明白杜瑩瑩的表情為什麽那麽不可名狀,又提議道:“喝酒隻是形式而已,我既然來了,就說明已經接受你的道謝,我們以茶代酒便可。”
“額……嗬嗬,也是。”杜瑩瑩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接過何沉煙遞過來的茶杯。
兩人閑話了幾句之後,何沉煙開始認真地吃東西,一邊吃還一邊問杜瑩瑩:“不是說有歌女舞女獻藝嗎?這麽長時間了,也隻有這一個人在這彈琴,好無聊啊。”
何沉煙話音剛落,彈琴的那人突然出現一個失誤。
琴弦“嘣”地一聲斷裂開來,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彈琴的人“嘶”地一聲,趕忙收回了雙手。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椒嫩的指尖被斷裂開來的琴弦豁開了一條口子,鮮紅的血迅速湧了出來,在指尖處聚集成了一顆小小的紅血珠。
“怎麽了?這麽不小心啊。”何沉煙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不問還好,何沉煙這麽一問,那人露在外麵的眼睛頓時染上了淚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何沉煙,眼底竟然有一種說不清的媚意。
經曆了這麽長時間的等待,好戲終於要上場了。杜瑩瑩陰險地笑著。
何沉煙確實是看不得別人受傷,特別是美人。
她本想從空間裏拿出創可貼和消毒液,發現這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受傷的人和她沒啥關係,而且這裏本來就有酒,那麽小的傷口也沒啥好怕的。
“小桃,把這壺酒拿給他,讓他清洗傷口。”
“是,娘娘。”
小桃順從地點頭,想要把酒遞給那人。
可是手中的酒還沒有遞出去,那人卻嚶嚀一聲,靈巧地躲開了小桃,徑直朝著何沉煙的方向奔了過去。
“王妃娘娘,小鬆好疼,娘娘能不能幫小鬆吹一吹?”
那人自稱是小鬆,很自覺地坐在了何沉煙身邊的凳子上。
本來他是打算與何沉煙同坐一張凳子的,但是無奈何沉煙坐得實在是太端莊,屁股卻把整張凳子都給占滿了。無奈之下,他隻好選擇退而求其次。
而何沉煙哪裏見過這麽主動的美人啊,更何況小鬆走過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一縷清香,更是讓何沉煙心神**漾。
杜瑩瑩陰險地看著何沉煙,以為自己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小鬆滿眼都是何沉煙的倒影,配上那雙楚楚動人的雙眼,以及故意抬起來的,那根受傷的手指,真是怎麽看怎麽可憐。
何沉煙也是被小鬆的這一番舉動融化了心,抬頭對小桃說:“把酒拿過來吧,我親自給她倒。”
撒嬌之後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小鬆表情一僵,卻無法阻止眼疾手快的何沉煙動作。
清亮的美酒傾瀉而出,就那麽灑在了小鬆纖細的手指上。劇烈的疼痛頓時讓小鬆的表情變得扭曲,鮮紅的血液混在酒液當中,潺潺往下流。
不就是一個小傷口嗎?怎麽會這麽痛?
小鬆覺得奇怪,沒忍住低頭看了一眼,頓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小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他掐著嗓子問何沉煙:“娘娘,小鬆的傷口已經沒事了,您這是在做什麽呀?”
何沉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回答說:“當然是把你的傷口掰開清洗啊。琴弦不幹淨,這樣免得之後感染嘛。”
多麽有道理的話,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小桃在一旁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早就覺得這個小鬆有問題。
自家娘娘好心好意賞給她的酒,她居然得寸進尺,還想要娘娘給她吹傷口?
呸!做夢!
但是顯然,何沉煙並沒有想那麽多,她是真的在擔心小鬆的傷口會感染長膿,所以才會用力掰開小鬆的傷口倒酒。
然而這一切,在小鬆的眼裏,都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一定是自己還不夠努力,還沒有讓燕王妃沉浸在自己的美貌當中,燕王妃才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來。
於是小鬆又嚶嚀了一聲,噘著嘴說:“娘娘,你嫌棄小鬆彈琴無聊,小鬆本來也想給您獻唱,可惜小鬆的嗓子好幹,需要您來給我潤一潤。”
這話也太惡心了!小桃聽了直起雞皮疙瘩,想要立刻把小鬆從自家娘娘身邊剝離開。
但是誰知她才剛出手,小鬆臉上那鬆鬆垮垮的麵紗就掉了下來,露出了他那自以為傲的容貌。
何沉煙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拍案而起:“我去!你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