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啊,我一直很想弄明白,這人到底是怎麽糊弄了那麽多姑娘的?就真的隻僅憑那張巧舌如簧的嘴?”
風憑意左思右想,還是弄不明便其中緣由。
楚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與其想這個,不如想想你是如何把人家姑娘給得罪了的。”
“我哪裏得罪了人家?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風憑意覺得很委屈,“我隻是不喜歡她們在我麵前鬥嘴耍心機的樣子,明明就是能力不足,還要拉幫結派,在眾人當中抬高自己的身價,最後竟然還來要挾我,我隻是適當地反抗了而已。”
“所以這就是你把你母親介紹給你的那位小姐惹惱的原因?”
“沒錯。”
“厲害。”
風憑意和楚驍對視了一眼,楚驍還想說點什麽,卻看到風憑意剛才還是微笑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嘖,真是擾人清靜。”
楚驍覺得奇怪,認識這麽多年,風憑意也不是那種說變臉就變臉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緊接著他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女子正在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不是那個被陸寇華欺騙的人嗎?她怎麽在這裏?”
“你認識她?”風憑意問。
“不算認識,之前在金河城的時候碰到的,就是我昨天和你們說過的。”
“竟然是她?”風憑意低著頭沉思,楚驍知道他腦子裏肯定又在想什麽壞主意了。
這麽一會的時間,那名女子就已經走了過來。
楚驍的出現讓她頗感詫異,不過這並不能妨礙她跟過來。
“民女林千秋,見過燕王殿下。”
“嗯。”
楚驍冷淡地回應了一聲,林千秋也不敢說一個“不”字,隻能微笑著站直了身體,再一回頭,發現旁邊的風憑意早就走遠了。
抱歉地衝著楚驍笑了笑,楚驍別開眼不看她,她尷尬地收斂了笑意,然後轉身朝著風憑意的方向追了過去。
湊過來看熱鬧的李青竹打量著身材纖細的林千秋,打趣道:“來球場穿得這麽薄,她不冷嗎?”
蕭稚也覺得奇怪:“她不是前段時間還在金河城嗎,怎麽今天會出現在這裏?”
“風憑意他母親給他物色的。”楚驍說。
蕭稚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但是……風憑意滿二十三了嗎?這麽著急,還找了……”
蕭稚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麽。
“林千秋的那件事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但是要把她和風憑意湊成一對,首先得要風憑意同意了才行吧?這強行把人塞過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李青竹的話不無道理。
他本身就是一個桃花債很多的人,然而憑良心說,雖然李青竹確實和很多姑娘有過來往,也勾起了那些姑娘心裏的旖旎心思,但是李青竹確實沒有做過過分的事情。
所以就算那些姑娘恨得想要把李青竹家的房子拆了,最後在李青竹賠禮道歉了之後,雙方也能重新變回普通朋友。
大羲國雖然依舊保持著很多往日的風俗,但是在談婚論嫁方麵,一般人是沒有皇族那麽嚴格的。
“而且風憑意年齡也不大,在他們家算是比較小的吧?他母親這麽著急?”
“可能想逼他吧。”楚驍猜測道,“不過這隻是猜測,風憑意那麽老謀深算的人,不用替他擔心。”
李青竹和蕭稚紛紛表示同意。
特別是李青竹,他被風憑意坑了也不止一次兩次了,感受最為深刻。
就在大家以為這件事與他們無關的時候,夜幕降臨,何沉煙聞著味就過來了,卻發現球場上多了一個女子。
“這位是……”
何沉煙努力分辨林千秋的麵容,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楚驍等人坐在烤架旁邊,長長地歎了口氣。
蕭稚主動介紹道:“這是風憑意的……就是我們之前在金河城遇到的那位小姐,林千秋。”
“金河城……”何沉煙恍然大悟,然後看林千秋和風憑意粘得那麽緊,還是決定先不去打擾了。
不過此時的風憑意一臉抗拒,何沉煙看到就很想笑。
風憑意雖然不是何沉煙喜歡的那一款,但是平心而論,他也是個儒雅帥哥。但是他現在還這麽年輕,他家裏人怎麽那麽著急?
而且此刻的林千秋也不似之前對簿公堂時那般文弱可憐,在風憑意身邊表現得相當主動。
也許是真的喜歡風憑意吧……何沉煙想。
過了好一會之後,何沉煙都快要啃完半隻羊腿了,林千秋這才從風憑意的身邊離開,轉而走到了何沉煙的麵前。
“民女林千秋,見過王妃娘娘。”
林千秋舉止端莊,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麵色紅潤,一點也不像已經生下一個孩子的女子。
這可能也是長壽之人的優勢之一?
何沉煙咽下一口羊肉,笑著說:“免禮免禮。”
說完之後,還以為林千秋要離開或者繼續去找風憑意,沒想到她竟然徑直走到了何沉煙的身邊,看了那隻還剩一半的羊腿一眼。
“娘娘,那邊有許多已經切好的羊肉,您這樣吃會髒了您的手。如果您不嫌棄,千秋這就去為您取來?”
還以為要說之前陸寇華的事,原來是在說羊肉啊,何沉煙感覺鬆了一口氣。
她實在是不想再提陸寇華那種賤人了。
林千秋見何沉煙沒有說話,以為何沉煙已經默認了,便招呼跟在身邊的丫鬟跟她一起過去了。
這裏本就是十分開闊的場地,何沉煙這才注意到,林千秋今日穿得很薄,也沒有披上披風。
等到她端著羊肉的盤子走過來的時候,何沉煙發現,她的指尖早已凍得通紅。
“你怎麽才穿這麽點啊,你現在是需要養身體的時候,這夜風那麽冷,凍壞了可怎麽辦。”
何沉煙刻意沒有提到林千秋生孩子的事情,二話不說,讓小桃幫忙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遞給她。
還以為何沉煙這麽說隻是假惺惺地關照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把披風給脫下來了。
林千秋受寵若驚。
她實在是太冷了,為了表現身材,她故意穿得很薄,手指早就凍得麻木了。
剛要開心地接下何沉煙的好意,餘光就看到了風憑意正朝著他們這邊走來。林千秋突然改變了注意,推辭道:“不用不用,娘娘您千金之軀,把披風給千秋之後,您不就凍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