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玻璃鞋獨愛玻璃鞋 第6卷 一絲希望

小有渾身不能再發出一點力氣,無力地靠在了靠牆壁邊上,空洞一片。

平舒抬頭,吸了一大口的氣,望著那潔白得刺眼的天花,原來一切都是無法挽回,媽媽,為什麽你會這麽忍心?

醫護人員將珂夢的遺體推了出來,小有難以置信地,顫抖著掀起那一層蓋掩著她全身的白布,珂夢的臉蒼白無血,平靜得驚人,根本不像是斷了氣,隻睡著一樣,他伸出了手,輕輕顫顫地往著自己一直心愛的女人臉上摸去。

二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流過一滴淚,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堅強,他要幫助珂夢報她心中的血海深仇,軟弱的男人根本不配站在珂夢的身邊,可是今天,他全身都崩潰了,含著滿眶的熱淚,撫摸著她心愛女人的臉,怎麽會這麽的冰冷?

“夢兒,你怎麽這麽傻,夢兒。”他緊緊地咬著自己的雙齒,雙頰硬鼓起。

他轉過身來,望著驚魂未定的平舒,她的表情卻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內心湧起了一抹怒氣。

“平舒,你覺得她不配做你的母親是吧?你覺得她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母親是吧!”小有的話帶著一股狠利的刺,刺著平舒。

平舒隻無奈地搖著頭,看到自己的媽媽,已經不會再動了,自己的心剜割般地痛。

“你知道你的母親在你的背後做了什麽嗎?她做的這一切都在為你的安全著想,想盡設法地讓你身邊的企圖想傷害你的人,一個一個除去,她為的是什麽?都是你。”小有他有必要將珂夢一直做,而不敢向平舒說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他看不過去平舒連為母親哭也沒淚,這是珂夢的回報嗎?她連自己的命也搭上去了,連自己的親女兒的淚也得不到嗎?

“她多麽的希望你可以理解她在你小時候的離別,可是,因為她曾經跟美琪一起想辦法傷害過你,所以,她的心很自責,一直隻默默地在暗處看著你,而不敢出現,因為她害怕你會恨她,害怕你永遠也不會原諒她。”小有一邊說,淚忍不住地湧起來。

“看到你結婚了,她作為一個母親,多麽想親自來參加你的婚禮,可是,她卻怕你不高興,隻遠遠地看你一眼,就足夠了,你可以理解她內心是多麽的茅盾?”小有再也說不下去了,哽住自己的喉,不能再發一言。

平舒一邊聽,淚一邊靜靜地淌著。

醫護人員停了一陣,就要離開了,平舒望著她媽媽離自己漸遠,心中再也壓製不住了,快速地衝了過去。

“媽媽!”抱著那床上已一動也不動的媽媽,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可是,醫護人員不可以再停留這麽久,必須要走了,平舒怎麽樣也不讓他們走,抱著自己的心中一直很期盼的媽媽,她不是不傷心,隻是她的內心深處還沒有接受過來,她的媽媽出現在這種情形下,一出場就離開了。

小時候她怎麽樣也喚不回媽媽離開的決心,長大了,也同樣喚不回,要是她知道媽媽會是這樣離開,她寧願一輩子也不與媽媽相見。

“媽媽,你知道嗎?你跟爸爸為了保護我,用自己的身體幫我擋住子彈,雖然我活下來了,可是,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麽的難過嗎?媽媽,你醒醒,我不要你離開,我從來沒有生你氣,在我的內心裏,我一直在等著媽媽能夠出現,一直在等,可是,我沒有想過媽媽會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的麵前,媽媽!”平舒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熱騰騰的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媽媽的臉上。

不能再呆了,醫護人員必須離開了,可是,平舒卻絲毫不肯定讓開。

童諾走過去心疼地拉過她,“平舒,不要這樣,要是媽媽知道你這樣,她也會走得不安,或者這是她最好的結局,至少她可以在臨走的時候,做回一件這麽有意義的事情,就是救回你一命,她在九泉下,也可以跟爸爸有個交待。”

平舒伏到童諾的身上放聲地大哭,在這個沉重的氣氛中特別的清析,每一聲,都在不斷地敲擊著他的心。

“媽媽,你不要哭了。”小哲跑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拉著她的婚紗,他的聲音裏天真爛漫。

平舒紅著眼望著自己最心愛的小哲,她知道從此以後自己一定要再堅強,這樣才能讓小哲不會受到傷害。

她把小哲也拉在自己的懷中,三個人抱在一團,她希望永遠也不要再失去了,因為失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那護士推著媽媽漸漸地遠了,望著那冰冷的軀體,媽媽,永別了!

或者這個地方她真的不應該再呆了,這裏留給她的痛實在是太多了,隻要還生存在這片地方,她的內心還會想起那讓人痛心的畫麵。

這裏留給她太多不好的回憶。

正在為方衡做手術的醫生走出來,臉色一片的慌張:“糟了,我們剛才因為出現了一些小狀況,病人的血液不夠,還差一點才會恢複身體的正常運行,剛好血庫現在沒有這種血型,誰是他的家屬。”醫生也很抱歉。

平舒走過去,神色也是一片的慌張:“醫生,那我們應該如何?”

“你們之中誰是RH陰性血的,輸一些給他,一些就行了,不用很多。”醫生望著他們,這種血液本來就是很稀少,找其它人幫忙很難,現在的情況很緊迫,隻能從他的親人裏的機率會大些。

他們所有人都搖了搖頭,所有的人沒有一個人是這血液。

醫生臉色一片的沉重,“要是血液不太夠,對於病人的身體很危險的,隨時會出現休克。”

平舒臉上一涼,怎麽辦?“醫生,要是像他這樣的小孩子捐,夠不夠?”指著小哲。

醫生望了望,眉頭輕顰:“他也是這種血嗎?”疑惑地問。

“我也不清楚。”平舒搖了搖頭,小哲是他的兒子,應該會是吧,這是方衡唯一的希望。

“嗯,要是他適合,那就好,雖然我們不建議這樣小的小孩子捐血,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隻能用他的血了。”醫生安排了小哲去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