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遇驚魂
“可我不認識你們！”她停下腳步，轉身麵向他們。
“誰管你呢？我們問的是葉天楓——”那人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有沒有見過她”
“你們找我有事嗎？”對於他們沒好氣的態度不以為杵。
“噯？你就是葉天楓？”那夥人麵麵相覷。
“嗬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個率先跟她打聽自己下落的男孩將手中抽完的煙頭擲在地上，抬腳，踩滅。
“你們……想幹什麽？”看到他們嬉皮笑臉流裏流氣地向自己圍靠過來，她不由地將背在身後的袋子放在身前緊緊攬住，“你們……想要打劫我辛辛苦苦撿回來的東西嗎？不行，我是不會交東西交給你們的——”
“嗤！哪個稀罕你懷裏的破爛啊！”有人不屑地冷笑。
“誒？不是要搶我的東西？那你們想要幹嗎？”一聽他們的目的不在她的袋子，很快鬆了一口氣。
“你都不害怕嗎？為什麽不尖叫？為什麽不逃跑？”聽這人的口氣，似乎覺得有些無趣。
“我為什麽要害怕？”她覺得奇怪。並且，遲鈍的神經到現在還沒有產生危機意識。
“你是應該害怕的，因為，我們哥幾個收了人家的錢——”有人好心地為她解惑。
聽了他的話，她更加不明白了，“好端端地你們做什麽拿別人的錢，而且，你們拿人家的錢不需要跟我報備的。”
“你是笨蛋嗎？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明白狀況？”那人好像很火大。
“澤，你跟扯這些廢話做什麽，我們還趕時間呢！解決了她我們好閃人——”
解決？她沒有聽錯吧，“喂喂喂，我說，你們找我到底什麽事，可不可以將話講明白，一點都不懂得珍惜別人的時間，你們趕時間，我就不趕時間嗎？”
“嘿嘿！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實話告訴你好了。我們哥幾個今天找你，是來警告你的——”
“nonono！才不單單是警告這麽簡單呢，老實說，我們是準備教訓你的，你覺悟吧，雖說，哥幾個不打女人，但哥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再加上，我跟她……關係有些不一般……你懂得！所以，隻好勉為其難的破一次例了……兄弟們，還等什麽……不過，不能做得太過分，隻扯破她的衣服……就好——”
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會如此地厚顏無恥，他居然將扯破她的衣服這種大事說得如此無關痛癢。她隻是不敢相信，事到臨頭，她居然還抱著一絲希望，那就是這些人是在跟她開玩笑。直到，他們真的伸出鹹豬手意欲束縛住她時，她才猛然驚醒，“走開，不要碰我——”她想起手中的袋子，雙手緊攥住袋口揮向他們，他們為躲開甩袋不自覺地後退一步，看到他們這個動作，她轉身就跑，她當時隻顧著跑了，居然都不記得求救吆喝聲——
看到她跑了，那人說道，“你們都愣著幹嘛，趕快追啊！”一聲令下，率先追了出去，幾個人隨後。
到底是女孩子，怎麽可能跑得過男生，再加上，她總是不舍拋棄自己的勞動成果。拖著袋子跑起來甚為吃力。不多久，就又被趕上了。身後有人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她奮力向前的腳步嘎然止住，“好痛！你放開我，放開我——”雖然很痛，可是，她極力忍住不讓自己的淚珠子掉下來。
“讓你跑，繼續跑啊，你不是很能跑的嗎？”那人不但沒有鬆手，動作更粗暴。
“我們之前明明不認識的，我都沒有得罪過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我可以告你們的——”這些不良少年，真是太可惡，太差勁了，見識到他們這樣一夥人，她決定收回對楊鄰翰的控訴，原來，他並不是最差勁的，還有比他更要差勁的人，起碼，楊鄰翰隻會對那些得罪他的人動手。而這些人，卻會莫名其妙地對人動手。
“哈哈哈，告我們？你有證據嗎？”這幾個人無恥地放聲大笑。
“來人啊，打劫了！有沒有人？救命——唔——”那人果斷地放開了拽在手裏的頭發，轉而用手去捂她的嘴。而她的雙手，也不知何時被他反剪在背後。他的粗糙的略微汗濕的頗有異味的手掌令她很是痛苦。眉頭不由自主地糾結在一起。
“你們還傻愣著做什麽，快來扯她的衣服啊！”
“順，這不好吧，不是隻是嚇唬嚇唬她嗎，她畢竟是女孩子——”那個叫澤的男生開始猶豫。
她有些感激地看向叫澤的男生，不但使勁朝他點頭，還很努力地想要說些什麽，可是，不管她想說的是什麽，能夠發出的聲音，也是含糊不清的‘唔……’
“澤，我們事先可都說好了的。你不是現在才來打退堂鼓吧！何況，我也不是真的要你們對她怎麽樣……”
她開始拚命搖頭，你們都別聽他的，都已經這樣對她了還能算得上是開玩笑嗎？有誰是這樣跟人開玩笑的嗎？真是混蛋！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樣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強忍著——
“真的隻是……”澤像是還想確認什麽，卻被身旁的那兩個人不耐煩地推開，“澤，你讓開，既然你想充當好好先生，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動手，你看著就好……”另外兩人一臉色眯眯地朝她湊過來，口中說道，“剩下的的事情……我們來——”接著，放肆的鹹豬手開始在她身上摸索。
“求求你們……不要！”她無聲地祈求著。她反剪到身後的雙手被那人用單手緊緊鉗住，而那人的另外一隻手則繞過她肩頭，捂住她的嘴巴。當她陡然瞪大眼睛，看到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的手時，扭動得更厲害了。終於，她張大嘴巴，死命地咬上他肥厚的手掌心。那人發出一聲慘叫，再也顧不得去鉗製她的動作，反而再次扯上她的頭發，迫使她因為吃痛而張開嘴，放他手得自由。他為了弄痛她幾乎使出了全部的力道，她不得不鬆口。看到手心上那深深的牙印，他不由得怒火中燒，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手勁不遺餘力。被人這樣對待，她雙腳本就不曾穩穩地站住，再加上情緒波動極大，被他狠狠甩了一巴掌後，踉蹌著栽倒在地。她咬住下唇，雖然，眼眶中的淚水不斷地順著臉頰滑落，不過，她硬是沒有哭出聲來。她坐在地上，喘著氣直起身子，看向那些對她動粗的男人，眸中些微的驚懼，但是，更多的則是悲涼、憐憫跟同情。
她的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刺激了這些人的狂熱。可是，他們並沒有忽略她的眼睛，因為，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讓這些人移不開視線。可是，等等，叫順的不良少年揉揉眼睛，“我沒有瞧錯吧，你那是什麽眼神？你在同情咱們嗎？你該同情該可憐的是你自己才對，又搞不清楚狀況了吧，小妞！”
她突然就笑了，“一群跳梁小醜！”
“什麽？臭女人，有種你再說一遍——”順走近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抬後，出奇不意地抬腳，重重在踹在她的心口，她吃痛，側倒著身子。眉頭擰得更緊了。可是，臉上，仍是在笑。那是她臉上從不曾出現過的極度輕蔑的笑意。
他像是被激怒了。單膝支地，拽住她的外套領子，然後，兩手往外使力，‘嘣嘣嘣’，紐扣扯掉的聲音。
她心裏咯噔一跳，畢竟是十來歲的少女，她全身開始顫抖。唯有眼神，始終不變。“告訴我，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你其實，本不需要得到這樣的待遇的，隻是可惜，你不懂得乖乖配合，惹惱了我，如果，我不給你點真格的，怎能解我心頭之恨！嗬嗬，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哥幾個，是很有口德的！要怪，隻能怪你得罪了我的女人！”說話的功夫，已經扯開了她的外套，而他身後那兩人，見她還想垂死掙紮，居然上前緊緊扣住她的臂膀——
她心裏的淒涼持續擴大，像是河裏的漩渦一樣幾乎將她吞滅。當她感到他的手鑽進她羊毛衫底的時候，絕望地閉上眼睛。
噗通幾聲，慘叫聲響起。
“是誰？居然敢壞哥幾個的好事，還敢動手打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她隻覺身上再沒有肆意的惡心的手。接著，使聽到叫囂打鬥聲。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震驚地發現，那夥人，通通狼狽地倒在地上。唯有一人，這人的形象，在她眼裏無限地被放大，達到頂天立地的高度，同時升格為她心中的英雄。那人背對著他，她看不清他的樣子，隻是覺得背影，似曾相識，直到，那人冷笑一聲，開口了，“你們這些人，簡直是男人中的敗類！”
他不開口，她還不敢確定，他一開口，她就認得他了。“徐哥哥——”
他的背影一僵，很快回過頭來，是她？他今天沒有去飯店打工，放學後跟何萱娜逛了一會兒街後就直接回家做飯了，可是，他做好飯的時候還沒有等到奶奶回來，可天色已經暗下來，他料想奶奶應該就在街上撿垃圾，可是，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沒有見到奶奶的身影，然後，他又想會不會是在垃圾場？所以，就朝著這裏走過來了，不想，就撞了這樣可恨的一幕，這些人渣——隻是，他再也想不到，被欺淩的那個女生居然是她？看到她被欺負得不成樣子，他突然就覺得內心有團怒火在焚燒，燒得他不止心頭，甚至連眼睛都在冒火。恨恨地回身，惡狠狠地盯著這幾個已經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想留掉的人，幾步走上去，三下五除二地重又將他們打倒在地。“說，為什麽欺負她？如果，今兒個不老老實實地交待清楚，那麽，就別想著四肢健全地離開這裏，我徐城恩，從來說一不二，不相信的，盡管試試看！”
“徐……徐……徐城……恩？”四個人臉色同時慘白。
而那個直麵徐城恩逼問的叫順的男孩，更是嚇得渾身哆嗦。為求自保，不得不供出他的指使者柳格格。
聽到他口中的柳格格的名字，她唯有苦笑。/book/222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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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鄭重地警告你們，如果……以後，再膽敢傷害她一根毫毛，我一定剝了你們的皮！聽清楚沒有？”
這夥人點頭如搗蒜，不迭應聲。“聽清楚了，我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聽清楚了就給我滾！”他吼。
他們連爬帶走灰溜溜地離開時，其中一個男生頓下腳步，看向她，輕輕說了句，“對不起！”
她認出了他，那個叫澤的男生。她沒有說話，盡管，她看得出來，他很想求得她的原諒，她可以諒解他，但是，做不到原諒。因為，他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傷害她，跟他自己動手沒什麽區別。至少，她暫時做不到原諒他。隻得垂眸，回避。他終於沮喪地收回注視。正要抬步去追漸行漸遠的夥伴時。她突然開口了，“你跟他們，明明不是同一種人，離開他們吧。”她重又抬頭，用她那仍舊沾染淚浸的眼睛看向他。“如果，你想有一天我會原諒你的話！”
離開他們？他扒拉扒拉頭發，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是我的朋友……”
“喂喂喂，那叫損友吧！”她不理解地說，“真不明白，這種……”她有些難以啟齒，“這種朋友，你交來幹嘛……如果，你真要將他們當成朋友，那麽，真是朋友，不隨著他們犯錯是不夠的，你得讓他們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拖你的好哥們的福，我下次，再也不敢單獨走夜路了——”最後那句，是深深的心有餘悸。
終於隻剩他們兩人了。她說，“徐哥哥，幸好有你！”
“你是笨蛋嗎？這種情況應該喊人的不是嗎？誰準你來這偏僻的地方，你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是壞人多嗎？”他非但沒有對她溫言軟語好生安慰，還對她劈頭蓋臉一頓怒罵。
可是，聽了他的話，她一點也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他其實是在擔心她。“徐哥哥放心，我會長記性的，這種難堪的事情，我也不期望會有下一次，我剛剛……其實，真的嚇壞了。真的好怕好怕！”她不無後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