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爺篇3 情敵出現
時間飛快,距離於子恒帶著林荷熏和海棠等人隨著西和回馬來島,有一個月的時間。算一算日子,從紫月國出發到現在,也快四個月,杜伊覺得是該回去藍海國參加白梅的婚禮了。
這裏有於子恒和海棠等人駐守,小帥和小寶他們就帶回去。這次他們倆的師父成親,他們不能不參加。就是不知道,藍海國後宮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卡米爾和尤梨聽到杜伊一家要回去之時,眼眶皆是發紅。雖然島上留了人給他們,但他們心裏實在舍不得。杜伊沒一次來,都帶給他們很多恩惠。
之前就不說了,這次讓他們部落的人,學了不少手藝不說,他們還都在海邊設置了海鮮的加工廠。杜伊說,到時候不管是運到馬來島去賣,亦或者等他們來收購都成,部落裏的人,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杜伊還說,讓他們盡快學會馬來島的文字,方便以後做生意用。同時又說,要有屬於奧山島自己的令,因為他們奧山島以後會越來越好,吸引越來越多的人,就如現在的馬來島一樣。
如今島上的人,除了在忙這些之外,還因看到林荷熏的高跟鞋和雨傘,也開始動作做這些東西。男人做傘,女人做高跟鞋。以後這些,他們可以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也能賺很多很多的令。
“以後有機會還是會再來的,不過下次來的時候,孩子們可就長大了。現在還小,有些照顧不過來。”杜伊笑著說完這些,就與紫丁,在紫弈城和迅影的保護下,帶著小帥等人使船離開了。
她不擔心於子恒和林荷熏,這次他們兩人有海棠在,應該也做不了什麽出格的事情來。白梅的婚禮,於子恒和海棠可以不參加,但她和紫丁還有小帥小寶四人是必須得參加得。
此時已經是冬月,劉家鎮裏,劉氏正忙碌得準備白梅的嫁妝。之前百裏稀元提親的時候,可就準備了一百二十台的奇珍異寶。皇上賜婚,因國庫沒錢,便由攝政王府準備六十抬。而她,隻要替伊伊幫白梅準備六十抬即可。
這次白梅以紫月國郡主的身份出嫁,還是兩國聯姻。這次得嫁妝,必須得有二百四十抬。白梅和杜伊不一樣,因她之前的身份是個婢女,現在出嫁,又是遠嫁到藍海國。這嫁妝,都必須得擺在明麵上。
眼看白梅啟程去京城出嫁的時間到了,劉氏趕緊趕慢,終於在出發前一日,備了六十抬東西出來。嫁妝有了,她也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伊伊不在,她這做奶娘的,必須得幫忙送嫁,便再次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
萬太後和皇上都很看重這次聯姻,因而在白梅剛回劉家鎮的時候,便遣了三名教導嬤嬤過來教白梅。禮儀方麵,劉氏自是放心的。
杜伊從奧山島出發去藍海國的時候,白梅也從劉家鎮出發回京城,再由京城出發去藍海國。等到京城的時候,才知道前來迎親是的胖丞相,因百裏稀元如今已經藍海國的皇上,不得離開。
兩國聯姻,能讓一國丞相前來迎親,這說明藍海國是極為重視這次的聯姻的。小皇帝紫瑞坤和萬太後,親自送將白梅送出城門,踏上船隻,才揮手準備離去。
望著遠去的船隻,紫瑞坤道:“母後,由梅郡主前去聯姻,朕也鬆了一口氣。至少在百年內,兩國都是和平相處,友好以待。如今國泰民安,朕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做一個名垂千古的明君的。即便朕不行,朕得子孫也行。紫家得江山,朕要替父皇守好。”
萬太後愛憐地摸了摸小皇帝的頭,看著兒子一天天的長大,懂事,她也稍稍放心了一些。她這一生,別無所求,但求她得孩兒能平安長大,看著他娶親生子就足夠。以前她覺得這需要花好長的時間,現下看來,這一切近在眼前。
藍海國這段時間,動作很大
。自從百裏稀元坐上帝位,三股勢力裏的兩股,被他用雷霆的手段,拔除幹淨。半年前,他從紫月國回去後,老皇帝便下旨退位,同時皇後也被廢,關入冷宮。
百裏稀元借機,將剛升起的新星派,一網打盡的同時,廢後也在冷宮中,活活被燒死。當然,這是廢後承受不了刺激,自殺而亡,與他無關。
如今藍海國的皇宮裏,就剩下一個顧貴妃和一百名老實的宮女太監,其他人全被百裏稀元清場,扔出皇宮。即便是這樣,被扔出的那些嬪妃和宮女,卻絲毫不敢有怨言,除非是不要命了。
百裏稀元做事向來不顧他人感受,一切都是隨心所欲。原本就知道他這性格的文武百官,雖然覺得他這種作風不仁道,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百裏稀元上位半年的政績,可是有目共睹的。
即便有禦史想要用筆抨擊,也找不到由頭。理由還是那句,鬼醫可不就是那性格。看誰不爽,就折騰死。沒把人折騰死,就算不錯了。而且百裏稀元美名其曰,宮裏要節省開支,多餘的銀子,要用在百姓的身上,而不是養一群不事生產的廢人。
他這話一出,立刻得到藍海國百姓的擁戴。有個一心為他們著想的皇上,他們以後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就如紫月國。
杜伊剛到凰城皇宮,一路過來聽到關於百裏稀元的傳言,心下很是滿意。看來他為了不讓白梅以後受委屈,便將該清理的人,都清理幹淨。這點做的不錯,這下她也放心了。
她到的時間剛好,正好看到百裏稀元牽著白梅,站在最高處,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白梅終於有了歸宿,杜伊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一顆。海棠,估計是留在奧山島,以後和匡裏了。如今就剩下綠柳、橙蘿、海棠和薔薇四人。不過緣分這種事不好說,緣分到了,說不定還就閃婚了。
白梅從紫月國到藍海國,心中便忐忑不安,如今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所謂的願不願意了。這段時日,她想了很多,她確實是喜歡百裏稀元的,而且百裏稀元做的一切,她也很是感動。隻是站在這裏的時候,她就一直希望能夠看到杜伊。
然而到了封後大典,依舊還未看到人,以為杜伊趕不回來,心裏還有些失落。當最後儀式完成,站在高處接受朝拜之時,見到杜伊和紫弈城等人帶著孩子,眼裏帶著祝福地看著她之時,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得人生是圓滿的。
白梅的婚禮,杜伊趕得還算及時。小帥和小寶倆人,不用杜伊吩咐,親自上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對著百裏稀元和白梅單膝下跪:“徒兒拜見師父師母,祝師父師母,百年好合!”
百裏稀元因舉行儀式,將能娶到白梅的喜悅深埋心中,這下看到兩個寶貝徒兒來了,緊繃得臉,終於有了一條裂縫。嘴角微微勾起,聲音中帶著一絲喜悅之意:“快快起來,你們兩個去哪裏野了回來,曬的這麽黑?為師交代的醫術可都有看好,那些藥材,可都還記得?”
滿朝文武百官,看到他們的皇上,不顧場合,直接拉著兩個孩子問與這種大婚典禮一點都不相幹的話,忍不住心裏歎息一聲。鬼醫就是鬼醫,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誰也管不得。不過好在,他還有一顆仁心,知道要愛戴百姓。
馬來島。
林荷熏這段時日,即便有傘,又在太陽最毒的時候,不出麵,可還是曬黑了不少。不過對於這種黑,她表示很喜歡。至少,看起來是健康的。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她對於子恒,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其實,他也挺好的,隻是他不喜歡她。
夜晚獨自躺在床上的林荷熏,掏出前段時間,她趁著海棠不在的時候,寫得契約。看著上麵龍飛鳳舞得簽名,心裏苦澀不已。
她,是不是親手斬斷了自己的姻緣路?若是沒有這個契約,以後兩人成親了,她故意當做沒有這麽一回事,就算於子恒讓她簽,她也可以耍賴一回
。
如今有了這張紙,兩人的關係就徹底的定下來了。就如他們經商的人一樣,合作關係。她後悔了,可以嗎?
雖然他比她大了那麽多,但她不介意,隻要男人好就可以。看從紫月國一路過來的時候,攝政王對王妃的寵愛,她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女人,不就是盼著有個知冷知熱,自己喜歡的,他也喜歡自己的男人,相伴一生嗎?王妃找到了,姐姐也找到了,那她的呢?於子恒,他,可以嗎?這契約,又該怎麽辦?
林荷熏帶著深深的困擾,捏著手上的契約,眉心緊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於子恒懷裏也有一份那契約,就如林荷熏說的,一式兩份。每當伸手拿東西的時候,那契約總是提醒他,這是林荷熏不久前親手所寫的。
難道過了這麽久,她還不能接受自己嗎?他,哪裏不好了,她說,他改,還不行嗎?
越想越是煩躁的於子恒,不知不覺間,走到林荷熏的房間外。見到她房間裏的隱隱透露的燭光,心知她還沒睡,便守躲在暗處,望著門內眉頭緊鎖的佳人。
她手上拿的,不就是那契約嗎?難道她想反悔,怕被這契約所束縛嗎?要不,她怎麽會一直看著那契約,還眉頭皺得那麽緊?
於子恒不知道自己躲在這暗處待了多久,隻是好像永遠都看不夠林荷熏似的,目光是那樣的貪婪。將她的一顰一簇深深地刻在腦海中。他想,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叫愛情的毒。
林荷熏什麽時候睡著的,他不知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她燭火未吹滅,眉頭依舊緊鎖,好似在睡夢中,都被那契約所困擾的模樣。那張契約,依舊緊緊地捏在手裏,怎麽看,怎麽礙眼。
於子恒站起來,前後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後,這才從那打開的窗戶中,跳進去。看著她緊皺的眉頭,先是伸手,替她撫平。緊接著,準備給她蓋被子之時,見到那張契約,心裏就膈應的慌。
眼眸一轉,再次看了看前後左右後,輕輕地伸手將林荷熏的手挪開,又小心翼翼的將紙抽出來。仔細確認了一遍,是屬於林荷熏的那一張契約後,便動作迅速的折疊起來,放入自己的懷中,與另一張一起。他準備,找個時間銷毀了。看著丫頭沒了那契約,會怎麽樣。
想到林荷熏沒了契約,他心中就無比的暢快。幸好他之前聰明,說這種東西,他隻簽一次。沒想到今日有了這個機會,讓他得手,看來老天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知道他在苦戀這丫頭,正準備幫自己一把。
等給林荷熏蓋好被子,又將油燈吹滅,才出了房間,朝海邊走去。而他這一係列的舉動,都落入了海棠的眼裏。自然,他們倆覺得別人不知道的契約關係,到後麵的彼此喜歡,對方卻又不知道的事情,都瞞不過她。
原本她還打算幫這兩人一把的,眼下看來,根本就不用她出手,於子恒這腹黑貨自己就能搞定。碰上他,林荷熏也隻能栽了。不過許是物以類聚的緣故,爺隻有一個伊伊,小侯爺也隻有一個林荷茹,這於爺應該也會是個癡情的種子,以後隻有一個林荷熏吧!她想,應該是的。
於子恒在海邊,將兩張契約拿出來,用背對著大海,吹燃火折子將其一起燒掉。待變成灰之後,臉上的笑容才越來越大。那小丫頭,想逃離他的手掌心,慢慢等著吧。
等進了他的門,還想再出去,別做夢了。他於子恒絕不會給自己變成單身的機會,她林荷熏隻能是他於子恒的妻。
心滿意足的於子恒,心情大好,回去之後一夜好夢到天亮。
林荷熏早上醒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哪裏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待隨著海棠忙碌了一個早上,用過午膳,準備午歇之時,習慣性的想掏出自己的契約書之時,卻發現不見了。
於子恒一直在等林荷熏發現契約書不見,奈何等了一個早上,也沒等到,便出門去西和家了,因此也錯過了見林荷熏手忙腳亂地找契約書的模樣。
海棠見林荷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在找東西,也知道她在找什麽。隻是聰明如她,便當做不知道,繼續在自己的房間裏歇息。林荷熏,絕不敢來問自己關於她契約書的事情。若是來問了,她正好還可以借機問是怎麽一回事。
林荷熏這一日沒有午歇,而是找了一個下午的契約書。她記得昨夜還將契約書捏在手上,睡覺之前還都看到了,沒道理會沒了。隻是到底在哪呢,她的契約書到底在哪?
找了一個下午沒找到東西,林荷熏想,也許這就是天意。老天都要幫她,到時候她就耍賴,說沒有契約這麽一回事。隻是要怎麽把於子恒的那份契約給毀去呢?她的是沒了,可於子恒的還在,這也是個問題。
海棠這一日沒有出去,隻是在暗中觀察林荷熏。見她不知道為何,突然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之時,眼裏便閃過一絲疑惑,這才決定象征性地去問一下。
“林二小姐,今兒個可是在找什麽東西?我看你忙裏忙外的,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杜伊決定讓海棠來這裏之時,便消去了她的奴籍。如今她已經是良民身份,因而在林荷熏的麵前,可以自稱為我。
才下定決心的林荷熏,猛然一聽到海棠的話,便下意識的搖搖頭。這哪裏能夠讓海棠知道的,她這一知道,就代表著杜伊會知道。杜伊一知道,她姐姐就會知道。姐姐知道了,她娘就知道。
這最後的結果,就是她會被她爹娘關在家裏,然後她娘親會親自去英才侯爺府退親。到時候,她和於子恒的婚事,也就玩完了。
心裏九拐十八彎的林荷熏,搖搖頭,道:“之前以為是我最喜歡的那根簪子不見了,一直在找。後來發現是我的想岔了,原本已經被我收妥了。這段時間,腦子有點不好使,嗬嗬!”
“那要不歇息下,許是這段時日,跟著奴婢東奔西跑的,給累壞了!”
海棠沒想到林荷熏會找這樣的借口,不過心下覺得好笑的同時,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林二小姐和於爺的婚事,應該是沒問題了。
於爺和林二小姐,彼此有意,卻偏生又得整出那個什麽契約。好在現在沒了那契約,這兩人得婚事,已經會持續下去才是。
“不用了,沒關係的。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可比我在京城裏充實的多。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接觸各種不同的人的同時,也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林荷熏確實是喜歡上了這種生活,誰是女子不能拋頭露麵的?這馬來島女人做生意,那是再正常不過。這樣的生活步調,她很喜歡。而且她要學得多了,以後還能幫得上於子恒得忙。到時候要是能夠成為於子恒的左右手,讓他離不開她,那她就有贏得他心的機會了。
她不是傻子,知道感情還是要自己去爭取。像坐在家裏,等著愛情自動送上門,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於子恒不就是自動送上門的?那她再不爭取,回頭一拍兩散之時,也怨不得人。
杜伊說,該主動就得主動,隻要不做出格的事情,一切就順其自然。看來,今晚她可以約於子恒去海邊走走。
於子恒並不知道,因為他偷走了契約的關係,這才使得林荷熏向他大步邁過來。此時的他,滿腦子都在想著,林荷熏不知道發沒發現契約書沒了,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
算一算時間,出來也有半年多了,眼看就是臘月,他是沒辦法回去過年了
。這裏真是暖和,這個時節,在紫月國,可是冷的慌。可這裏卻猶如夏季一般,穿一身衣衫,都覺得熱得不行。莫怪說,這裏的人,都長得那麽黑。
出來之前,他父親就給過他一個日期,一個是三月,一個是四月,這兩個都是成親的好日子。如今他的馬來語學得很是不錯,這邊得店麵和鋪子,差不多都上軌道了。有海棠在這裏坐鎮,他也可以帶著林荷熏回國成親。
傍晚,於子恒剛回來還未進屋家門,就見林荷熏站在門口處。那模樣,好似一個在等著相公的媳婦一般,令他怎麽看,心裏怎麽舒坦。
“怎麽站在這裏,不進屋去?”於子恒抬頭看了看天,雖說已經是傍晚,可太陽依舊高高懸掛在天空,心裏在歡喜的同時,卻又有些不讚同。
這段時日來,他可算是體會到了,這裏的太陽都多毒辣。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都被曬得脫一層層的皮。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是曬傷了,還不心疼死他。
林荷熏原本鼓足的勇氣,在見到於子恒的那一刻想說的。可見到他皺著眉頭,說出的這話之時,便又有些退縮。
她一個女孩子,平日裏就算再大膽,可在喜歡的人麵前,還是有些拘謹的。然而一想到兩人的將來,她要為自己爭取幸福之時,便低頭朝於子恒道了句:“等用完晚膳,我們去海邊消消食!”
於子恒見她說完這話,人就跑了,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用完晚膳去消食?平日裏,不都是這麽做的嗎,怎麽今日還特意說了一聲。
然而下一秒,好似又想通了什麽似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這丫頭平時都是和海棠去消食的,剛剛特意前來和自己說去消食,她,這是想和自己出去走走?
好消息,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林荷熏是終於準備向前邁一步,打算接受了他嗎?會不會是他想太多了,其實她隻是單純的約自己而已?
不管怎麽樣,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好現象的開始。隻要確定她是真的打算接受自己,她願意向前邁出一步,那剩下的九十九步,他來走好了。本來他們兩人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很近,一步就能到了。
晚膳在兩人的忐忑中,過去了。海棠見到今日兩人都異常地沉默,心中便覺得有些好笑。便道:“這幾日不知為何,身子異常疲憊的很,林二小姐,實在不好意思,不能陪你出去消食了!”
於子恒忙道:“有我陪著她就成,你先去歇息吧!荷熏,現在走嗎?”
海棠總算見識到於子恒那異常溫柔的一麵,瞧他前麵這話對自己說的還算正常,後麵一轉頭看向林荷熏,說得那幾個字,柔得她都要起雞皮疙瘩。
於子恒和林荷熏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海邊。兩人想要說什麽,卻又怕破壞著難得的氣氛,便繼續沉默。
突然於子恒停下腳步,走在他後麵的林荷熏一直低著頭想怎麽開口之時,冷不防地直接撞上他的後背。
隻聽“哎喲”一聲,向後倒退兩步。
於子恒聽到聲音,深怕她摔倒,迅速回過身,伸手攔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裏帶。
他知道是自己毫無預警的停頓,讓這丫頭傻乎乎地撞上來。在心疼的同時,也帶著一絲的竊喜。若是沒有這出意外,他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開口與她說話。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本要摔倒的林荷熏,被他這麽一帶後,一個不防,原本已經撞紅的秀氣鼻梁,再次撞上他得胸膛。
這一下撞得有些猛,林荷熏當下疼得淚水直往眼眶外冒。
“別哭,你別哭啊,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下?別哭,你哭得我都心疼了……”於子恒剛升起的那麽一點點竊喜,在這一刻,蕩然無存,沒有安撫人經驗的他,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
林荷熏不是真的要哭的,隻是剛才鼻子一而再的撞到了,疼得眼淚反射性地往下掉。然而見到於子恒像孩子一般無措的安撫自己之時,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她也不知道這股委屈勁,從哪裏來的,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借這個機會撒撒嬌。試圖從於子恒的表情中,找到一絲在乎自己的痕跡,而不是她認為的作秀。
於子恒見狀,心疼無比。之前還覺得自己停下腳步,讓這丫頭撞上來,是找到了好機會,開*談。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沒事停下來做什麽,害得這丫頭都受傷了。
“疼……”林荷熏眼眶泛著淚光,鼻翼通紅。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帶著一點鼻音,聽起來,好不委屈。這讓於子恒恨不得將人抱到懷裏,好生安撫一番。
於子恒快速的左右看了看,隨即低下頭,雙手捧著林荷熏的小臉。將她臉上的淚漬擦幹後,仔細看了看她的鼻子,又輕輕地給她吹了兩口氣道:“吹吹,吹吹就不疼了。乖,別哭了,哭得我都心碎了!”
林荷熏一聽這話,被抬起的頭,看著於子恒眼裏掩蓋不住的情意,心裏很是甜蜜。原本他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在作秀。如果他也喜歡自己的話,那找個機會,把契約要回來,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她和於子恒,也能像姐姐和杜伊一樣幸福的吧?他,並不是不在乎自己,也如自己一般,對彼此有點情意的,對嗎?
於子恒哪裏還管得著林荷熏心裏的九拐十八彎,隻是專注地替看著她的鼻子,有沒有受傷,有多嚴重,要不要弄給她要給敷之類的。
於子恒捧著林荷熏臉頰,目光注視著她的鼻子,林荷熏的目光盯著他的眼睛。這畫麵,在外人眼裏看來,兩人是在地深情對望。而這外人,偏巧又是對於子恒勢在必得的諾伊,這令她怎麽看,怎麽刺眼。
諾伊,是西和的女兒。自從於子恒到這馬來島上,她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覺得這個男人,與她平日裏看到的人,都不一樣的。怎麽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她就覺得隻有像於子恒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今日她與於子恒說了好幾次話,都見他在走神,這令她很是不滿。因而也有了今晚過來找於子恒的事情,她打算告訴於子恒,她喜歡他,她要嫁給他。
可這倒好,一來就看到這種畫麵,令她有些火大。可也知道,於子恒是帶著未婚妻來的。眼前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她不能在於子恒麵前發脾氣,因而帶著雀躍地腳步朝於子恒走去。
在諾伊的眼裏,林荷熏不僅長得醜,還很有心機。身材幹癟,人又矮,看起來嬌嬌弱弱的,還動不動哭鼻子。就像剛才,一定是故意這樣,讓於子恒對她做親密舉動的。
像她這麽醜得女人,於子恒怎麽看得上眼。一定是她心機深沉,用計讓於子恒不得不與她訂婚的。
“於哥哥,你在這樣呀?人家還想來找你,向你請教一些問題呢!”諾伊說這話的時候,不顧林荷熏在場,上前拉著於子恒的胳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意味。
林荷熏心中升起來的喜悅泡泡,在這一刻,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感到哇涼哇涼的。同為女人,她又豈會感覺不出來,眼前這個比她還小一兩歲的女孩,也是喜歡於子恒的。
原本感到哇涼的心,在下一刻又想起來,自己才是於子恒的正牌未婚妻。有了情敵,她自然得捍衛才是。
“現在天快要黑了,諾伊若是有什麽事,明日再談,我們家子恒晚上不談公事!”林荷熏眼眸堅定,看到於子恒被拉著的胳膊,低垂下眼眸,眯了眯
。
這個男人是優秀的,才來這裏沒多久,就把人家小姑娘的心都給勾住了。隻是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她打算過一生的人,要讓讓出去,斷然是不成的。
於子恒先是見到諾伊,心裏有些煩躁。這小姑娘對他的心思,他豈會看不出來。隻不過想著,她是西和的女兒,給留點顏麵罷了。平日裏,能不接觸,他就盡量避免。
就在他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就見到林荷熏主動的牽著他的大手,與他十指相扣,還對諾伊說“我們家子恒”這五個字,對他來說,可比什麽都要重要。
原本他還懊悔撞疼了林荷熏的鼻子,又因她的感情不明確,感到有些彷徨不安的心,在這一刻,是徹底的放下來了。原來,他並不是一廂情願。這丫頭吃味的模樣,怎麽就那麽好看呢?
於子恒因林荷熏的話,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心中的喜悅,怎麽都掩蓋不了。嘴角高高揚起,恨不得將林荷熏抱起來轉圈圈。
可在他有這個念頭後,也顧不上諾伊在這裏,當下心隨意動,真的將林荷熏一個公主抱的抱起來,快速地轉了三圈,還伴隨著哈哈大笑起來。
林荷熏冷不防地被抱起來,雙手反射性地圈住於子恒的脖子。聽到他喜歡的笑聲,心裏也猶如吃了蜜一般的甜蜜。原本還覺得有些害羞,想叫他將自己放下來。可一想到於子恒當著諾伊的麵,這樣抱著自己轉,便又將話吞入腹中。
諾伊第一次見到於子恒這樣外放的情緒,見他抱著林荷熏,嫉妒不已。可她能說什麽?這兩人是未婚夫妻,在他們馬來島,未婚夫妻拉拉小手,抱一抱也很正常,她什麽什麽都不是,她就算不滿,也沒資格說。
諾伊看著倆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下惱怒不已。還有於子恒她是不會放棄,不管他剛才處於什麽原因抱著這個醜女人,她也不介意。相信憑她的靚麗的容貌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於子恒遲早有一天會喜歡上她的。
於子恒停下來後,眼裏帶著濃濃地笑意,盯著林荷熏看了半晌。什麽諾伊,早就被他拋在腦後了。原來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是這麽的令人開心。
諾伊見她站在這裏這麽久,於子恒壓根都不看自己,眼裏隻有那個醜女人。抬頭看了看越來越黑的天色,氣惱地跺了跺腳,轉身回家去。
林荷熏被於子恒看得臉上火辣辣的,可心中的歡喜之意,卻越來越濃。現在她已經勿需證明於子恒是否喜歡自己,剛才他的動作,便是最好的證明。
於子恒這段時日沒少受這邊人的影響,之前還顧忌林荷熏喜歡自己,因此即便再想抱著她,也隻能生生的忍著。現在得知她也喜歡自己,方才自己抱著她轉圈圈,她也沒意見,那抱一抱就更沒什麽了。
“熏!”
將人抱入懷中,於子恒歎息似的叫了一聲。那聲音就靠在林荷熏的耳邊說的,低沉地聲音,喚得林荷熏心中一片酥麻。
“熏,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於子恒雖然在前一刻已經知道林荷熏喜歡自己,可還是想確認一遍,確定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聽,他要聽林荷熏親口說出來。
林荷熏一聽這話,直接將頭埋入他的懷裏,不抬頭也不說話。
她這一舉動,引得於子恒哈哈大笑。這還用證明嗎,還用再親口說嗎?這丫頭分明是害羞了。沒關係,現在不說,等成親了,她也得說。總有一天,他會讓她說出來的。
過了半晌,林荷熏將頭抬起來,推開於子恒,也沒好意思看著他,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於子恒則是快速的牽起她的手,學著她之前的模樣,兩人十指相扣地牽著走
。
最初被拉住的林荷熏,許是因為自己之前的大膽,感到有些害羞。可轉而一想,於子恒其實也是喜歡她的,他們彼此喜歡,又是未婚夫妻,這裏的人手拉著手,這種舉動再是不過,她也沒必要拘謹後,便鎮定了下來。
隻是時不時的,目光會飄向兩人牽著的手,心中美得直冒泡。
她不後悔,自己之前說了那樣大膽的話。如果她不說的話,也不會知道其實於子恒也是喜歡自己的。兩人更不會有像現在這樣,手牽著手,在海邊散步。
“熏,我們出來很久了,該是回去了。這幾天你收拾一下,我們回紫月國成親吧!”此時的於子恒,壓根忘了之前簽訂的,所謂的契約,也忘了自己已經燒了,要看林荷熏的舉動。
林荷熏聽到這話,麵色紅了紅,隨即低聲道:“成親嗎?那契約……”
雖說現在已經確定了感情,可於子恒的契約還在。回去成親,那還是依照契約上的來寫嗎?她的契約書已經不見了,於子恒的還在。若是他以後三心二意,不想要自己了,是不是就能拿出契約來,說他們的婚姻是假的?
一想到這裏,林荷熏那顆火熱的心,瞬間熄了。那契約沒解決,她就不放心。
林荷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此時正逢漲潮,海邊的人又多。兩人正走到人潮擁擠的地方,因而她說的話,於子恒並未聽清楚,便道:“熏,你方才說什麽?”
“沒,沒什麽!”林荷熏抬頭看了於子恒一眼,隨即又看向海麵。聽不見,這是天意嗎?
一向大膽,樂觀開朗的林荷熏,此時變得有些憂鬱了。這一切,緣於她自己自作孽的那個契約。
於子恒見她這模樣,皺了皺眉,隨即又想了想她為何會有這種表情,可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放棄了。
時間飛逝,一轉眼,已然過了五日。這五天內,林荷熏將契約的事情,暫時拋之腦後,專心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他們出來太久了,算一算時間,今年她可是連過年都沒回家。等回到紫月國,大概都是二月底,三月初了。不知道她爹娘給她選了什麽日期成親。
諾伊一得知於子恒和林荷熏要回國成親後,便鬧著西和說要去紫月國長長見識。西和被煩得沒辦法,加上他也認為讓女兒出去看看眼界也好,便將女兒托付給於子恒,讓他幫忙帶著她女兒出去見識一番,路上多照顧一些。
於子恒一聽要帶著諾伊一起回去,便果斷的拒絕了。他現在和林荷熏好不容易感情有了進展,可不想被諾伊這個任性的小女娃給破壞了。
他於子恒想要的是,杜伊說的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不是後院一堆女人,各種耍心機的女人。俗話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他這輩子隻要有一個就夠了,那個人,自然是熏。
他拒絕的理由是,他要回去成親,沒有那麽多時間顧著諾伊。這次回去,時間會很趕,若是諾伊想要去,等以後,還是會有機會的。
西和上次一起回來的時候,就是知道於子恒和林荷熏定親的事情。因而於子恒說回去成親,他自然也是知道,便也未多說什麽。他女兒心中的那點小九九,他這個做父親的人,多少還是有點察覺。
他是馬來島的島主,自然不願女兒遠嫁。加上他看於子恒對他女兒沒有那個意思,因此對於子恒的拒絕,並未多做為難。
諾伊見到父親不僅不幫自己,反倒歡喜的送於子恒和林荷熏回國成親,心中暗自生恨。當然,她這恨意不對針對她父親和於子恒的,而是林荷熏。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林荷熏的錯。她要去紫月國,光明正大的和林荷熏競爭。於子恒不帶她沒關係,她可以自己帶著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