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喧囂已經沉澱,街上一片燈紅酒綠。南京最有名的夜總會門口,一男一女正在交談著。

“二少爺,以後可要多來看看我哦。”金發碧眼的靚女挽著男人的手嬌聲發嗲,說的卻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被稱作二少爺的男子長得極為瘦弱,身高卻在一米九開外,濃眉小眼,鼻子微微向外翻著,露出兩個黑洞,兩撇小八胡子好像貼上去似的,看上去非常怪異。二少爺嘿嘿笑著,空著的手不規矩的在碧眼女子身上遊zu著,聞言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卻仍舊不忘在她那塗滿胭脂粉末的臉上捏了捏,笑道:“放心吧,寶貝,從今天開始,少爺我天天晚上都來。”

女子露出一個招牌似的笑容,胭脂俗粉也掩飾不住她的亮麗和天真,興奮的道:“真的啊!二少爺你可不能騙我哦!”

二少爺小眼賊亮,看著女人這端莊卻又嬈首弄姿的樣子,咽了咽口水,jin笑道:“哈哈,這個自然,少爺我怎麽舍得欺騙你呢?放心吧,我說話絕對算數。”

女人剛想說話,一西裝筆挺,卻滿臉橫肉的中年大漢卻走了過來,將她嚇退了幾步,躲到了瘦弱男子的身後。

瘦弱男子眉頭一皺,不悅的道:“阿諾,什麽事?”

被稱作阿諾的中年漢子正眼也不看女人一眼,低聲道:“少爺,該出發了。”

少爺淡淡的哼了一聲,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中年漢子阿諾一言不敢發,當即退下。

二少爺轉身拍了拍金發女子的臉,頓時揚起些許粉末。二少爺卻毫不在意,在女人臉狠狠的親了一下,捧起她的頭,盯著她藍色的瞳孔,橫飛的唾沫濺得女人滿臉都是:“寶貝,少爺我要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金發碧眼女子不依的撅起比猴子i股還紅的嘴巴,如蛇般的身i向瘦弱男子身上靠了靠,嗲聲道:“不嘛,杏紅不讓你走。”

原來她叫杏紅,不但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連名字都已經完全中國化了。

二少爺連忙好言相慰道:“寶貝別鬧了,少爺我明天就會來看你的。”

“真的?不許耍賴!”碧眼女子再次掛上了那迷倒了千萬人的媚笑。

二少爺連連點頭,立即道:“這個當然,少爺我說話絕對算數,好了,你先回去吧。”

碧眼女子甜甜一笑,在二少爺臉上留下了幾個紅印,然後便搖著肥厚的i股進到了一片殷紅的夜總會裏。

看著女人搖曳生姿的媚樣子,二少爺朝地上吐了一口粘稠的唾沫,低罵了一聲“jin貨!”,轉身向著中年漢子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輛拉風的法拉利跑車,是二零七八年的最新產品,全球也就發行了一百輛而已。二少爺搖搖晃晃走了過去,瘦弱的身子似乎要被風吹走一般。阿諾早就為他打開了車門,二少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i股坐到了後座上。

阿諾趕緊跑到副駕駛座上坐好,背脊冷汗直冒,他知道他已經得罪這位心狠手辣的二少爺了。

二少爺本就很小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目光陰冷如兩把鐮刀,冷冷的盯著阿諾的後背,哪還有一絲弱不jin風的樣子。阿諾全身一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良久,二少爺收回了看向阿諾的目光,低頭玩弄著手裏的一把左輪手槍,淡淡道:“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阿諾長長的舒了口氣,聞言轉過身來,對瘦弱男子道:“都準備好了,二少爺,兄弟們都已經到位了,這次那兩父子肯定跑不了了。”

“好。”二少爺低喝一聲,把槍指向了阿諾的頭顱,道:“那麽,你已經沒用了。”

“嘭。”話音落時槍聲已經響起,阿諾還沒來得及講話,一蓬血雨便灑在了擋風玻璃上。

阿諾驚恐的長大了眼睛,瞳孔漸漸渙散,在他額頭正中心多了一個直徑三厘米的黑窟顱。

“哼。”二少爺淡淡的哼了一聲,向駕駛座上的黑發年輕人道:“阿福,踢他下去。”

“是,少爺。”阿福應了一聲,一臉淡漠,猛的一腳踹向了阿諾的屍體,車門應聲而開,“嘭”的一聲輕響,阿諾的屍體已經掉在了地上。

“嗬嗬,不錯,不錯。”二少爺輕輕的鼓了幾下掌,笑道:“阿福,你的身手越來越好了,竟然可以將鬥氣控製的這麽恰到好處。”

阿福不苟言笑,表情嚴肅的道:“謝謝少爺誇獎,阿福的一切都是少爺給的。”

“恩。”二少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開車吧,通知兄弟們準備開工了。”

“是。”阿福應了一聲,拉風法拉利應聲而動,絕塵而去。留下阿諾的屍體在慢慢的變冷,變冷。

月已西斜,現在已是淩晨兩點多了,李易山書房內的燈卻還亮著。妻子溫嵐偷偷的打開了房門,輕手輕腳的來到了李易山背後,輕輕的攔住了他的脖子,溫柔卻略帶責怪的道:“易山,都兩點多了,還不睡啊!”

“恩,是啊。”李易山放下了手中的一疊文件,反手摟住妻子的纖細的小蠻腰,輕笑道:“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啊!爸爸老了,身i又不好,做兒子的總得多為他分擔一點。”

“哼,”溫嵐輕哼一聲,不滿的道:“你為爸爸分擔,可誰為你來分擔,你每天都忙到這麽晚,身i早晚都會垮的,你怎麽不叫你弟弟去做點事,怎麽說他也是爸爸的兒子啊!”

“哎,”李易山輕歎一口氣,搖了搖沉重的腦袋,道:“他還小嘛,還不懂事,再過幾年自然會好的。”

“還小?窯子都不知道逛了幾回了,這還叫小!這個流氓,我看他是不學無術,幸好你b爸有兩個兒子,不然的話,李氏集團遲早會敗在他的手裏。”溫嵐明眸一瞪,配合她的瓊鼻小嘴,說不出的清秀可人。

李易山將妻子拉到他大ui上坐下,攏了攏她有些淩亂的發絲,柔聲道:“好了,別說他了。”

“不!我要說!”溫嵐倔強的搖了搖頭,狠聲道:“這個流氓,他不孝順爸爸也就算了,但他幹的壞事還少嗎?殺人放火,非禮少女,他哪樣壞事沒做過。上次,他竟然還想,竟然還想……他簡直不如!”

“夠了。”李易山低喝一聲,打斷了妻子的說話。

溫嵐心中一驚,眼裏晶瑩剔透,委屈的低下了頭。

李易山心中一軟,替妻子擦幹滑下的淚珠,柔聲道:“別說這些了,好麽?他畢竟是我弟弟啊!”

“恩。”妻子柔順的點了點頭,將頭靠在了李易山肩膀上,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李易山溫柔的拍著妻子柔弱的後背,心中一片惆悵。

他的父親李煜討了兩個老婆,共有二子,他是大兒子,今年二十有八,長得一表人才,jing明能幹,深得他父親李煜的喜愛。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比他小四歲,名李易水,長得鼠頭鼠腦,十四歲開始便在道上和女人堆裏鬼混。身高超過一米九,卻連一百三十斤都不到。李煜對他失望之極,故而經常打罵他。但他死性不改,終至李煜唾棄,專心培養李易山,對他不聞不問。

因此,李易水一直怨恨在心,發誓有一天要報複兩人。

對於這個弟弟,李易山也是毫無辦法,每次碰到都苦口婆心,但他壓根連耳朵都沒進,無奈之下,李易山也隻得隨他去了。

驀地,外麵槍聲大作,喊殺聲四起。李易山心中一驚,抱起妻子便向臥室走去,將她塞進了衣櫃裏,吩咐道:“我不叫你千萬別出來,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