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剛從大帳鑽出來,就看到在不遠處候著的張益跟鍾晗。
“你總算出來了,咱到底走還是留啊?爺都等急了!”張益一看到沈立,就急吼吼叫道。
“怎麽說?”鍾晗倒是潔簡明了。
“暫時不走了,你們都還有戰功在身呢,到時候隨大軍一起回皇城領賞。”沈立剛拉了個大靠山,心裏正爽,手一揮輕鬆地說道。
“啊?你不怕啊?”張益賊眉鼠眼地張望著。
沈立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怕什麽怕?該來的總歸要來,車到山前必有路。”
鍾晗佩服地看了一眼沈立,要是他幹下這麽驚天動地的大事,第一時間肯定是要回魄神宮藏著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沈立現在實在是太顯眼了,消息一傳出去,誰都要惦記著他身上的東西。
雖然說他跟小藍聯手,打跑了三個魄王,但這種事鍾晗清楚,沒法再重演一次。
要是滄海再出動幾個高手,或者其它勢力聽說了沈立有一品魂器的事,想要殺人奪寶,到時候可不好應付。
“走吧,回營裏呆著,盤算一下有多少戰功,趙將軍這邊都交待好了,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沈立一臉輕鬆,像是渾然不知危險將近的樣子。
現在整個虎翼軍陣營,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三份子。
虎氣賁張的虎翼軍,歡天喜地的靈羽宮和如喪考妣的蒼輪殿。
靈羽宮營地隨時可以聽到陣陣笑聲,但是蒼輪殿那邊卻靜悄悄,所有人都沉寂在悲傷當中。
倒不是說他們有多團結,為死去的同門哀悼,而是都在擔心回門派會不會受處罰,靈羽宮的人會不會趁機找麻煩。
“金師兄!這口氣沒法就這麽忍下去,那個沈立狂上天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人全部都要受製於他。”陶政臉色鐵青,他已經把消息傳回了寧王府,但隻要一想到沈立不可一世的樣子,他就一腦袋火。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弟子的死還真怪不到他身上去,要不然我早就動手了。況且他還是救趙元庚的命,我們就算對他不滿,也隻能等!我已經通知宮主了,料想最多三五天,本門大批高手就要降臨。”金吾衛臉色也不好看。
任誰手下死了一半,回門派要麵臨詰問也沒什麽好看的臉色,但說到沈立的時候,他卻冷笑起來。
天才,那又能怎樣?
這個世界,隻有天才死的才是最快,要能活到最後,才叫天才。
三五天之內,沈立必死無疑。
“師兄的意思是?”陶政臉色一變,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
“哼,告訴你也沒什麽,你是本門弟子,現在煉化了龍涎草,突破到魄師境界,門派肯定會大力培養你。”金吾衛瞄了一眼陶政,眼中毫不掩飾的羨慕:“殿主已經下令,派輪回殿幾大長老率人過來截殺沈立,絕不會任由靈羽宮壯大起來。”
“截殺?哈哈哈...看來這個雜種活不了多久了,輪回殿的長老出手,就算是趙元庚也要退避三舍!”陶政先是一愣,接著狂笑起來,跟整個蒼輪殿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們死了一半種子弟子,靈羽宮隻損傷些微不足道的小兵,這個賬不能不扯平了,隻要沈立一死,靈羽宮的損失比我們還要大。”金吾衛也不停地冷笑著:“殿主已經讓人把戰場的消息傳揚出去,就衝著那件一品魂器,他沈立也活不了多久。”
“高層想要借刀殺人?”
“這你不用管了,這兩天專心把龍涎草消化吧,真是見鬼,掉進一個洞裏,都能得到天才地寶,要不是你爹是寧王,恐怕我都忍不住要殺你滅口了!”金吾衛瞪了陶政一眼,語氣酸的活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狠狠甩手出了陶政的營帳。
直到看著金吾衛離開,陶政臉上才現出幾絲得意:“哼,要不是料定你不敢,我會把這事告訴你麽!”
“啊嚏~~啊嚏!”
沈立剛走回營門口,就連打了兩個噴嚏。
“肯定是有人在念叨我,不能束手待斃啊...我去找一下吳師兄他們,你們兩一會把統計好的戰功送給王將軍。”沈立沒有直接進營帳,而是看了看遠處的吳冠暉的方列,吩咐了一聲往那邊走去。
感應了一下,吳冠暉、孔曲等聚在他的營中,似乎在商量著什麽事,沈立徑直走到帳前,掀開帳門走了進去。
“幾位師兄都在討論什麽呢?”沈立進帳一看,幾個人臉上笑意甚濃,聊的不亦樂呼,招呼了一聲。
因為先前那一仗,現在就連常枉生這樣一直看不起他的人,都不敢再對他放肆,反而言語中顯得有些巴結。
“沈師弟快請坐,我們正在歸納戰功,還有一些傷亡的弟子。”常枉生聽到沈立招呼,連忙站了起來引著手說道。
其他幾個人也站了起來,儼然一副以沈立馬首是瞻的架勢。
“沈師弟來的正好,剛才還讓人去請你,說你去了趙將軍大帳。”吳冠暉拍著大肚子,嗬嗬笑道。
“嗬嗬,幾位師兄都坐著聊吧,我又不是外人。”沈立看著宮在受臉上一副不自在的表情,笑著安撫著。
這幾個人除了吳冠暉和孔曲之外,以前跟他都不對路,不過屁大點事情,都是一個門派的,沈立也從沒放在心上。
他不是個記仇的人,有仇一般當時就報了。
聽到沈立招呼,幾個人臉色也緩和了一些,現在沈立可是個大紅人,不但在趙元庚麵前紅,剛才吳冠暉也說了,門派已經傳令下來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沈立。
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接著再得罪沈立了,就是怕沈立跟他們一樣小肚雞腸的那就麻煩了。
“以前的事,幾位師兄用不著在意,咱們都是名門修士,修的就是自我、自信,我能理解,不過以後還請師兄們多多照顧。”沈立朝幾個人都拱了拱手,提點一下,又暗暗警告一下。
現在天大的好時機,讓他把這些人收歸手下,以後在門派行走幹事也要方便一些。
靈羽宮雖然是門名正派,但那也隻是相對而言,門派中的弟子形形色色什麽樣都有,沈立現在隻是初步站穩腳根,以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別的不說,就是天罡榜上另外三十位個弟子,以後怎麽看他都還兩說。
他這樣一個新人,陡然就冒出頭來,還得到門派的青眼相加,不眼紅才怪呢,那些人可沒見識過沈立的手段,找他麻煩這還是小事,要是存了殺人奪寶的心,沈立一個人不煩死才怪呢。
“應該的,應該的。”除了吳冠暉之外的幾個人齊齊答道。
“咱們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小弟走運從絕望深淵裏逃得生路,確實帶了點東西出來,那件一品魂器就是從那裏得的,除此之外還有十幾枚上品魂獸晶核,也算不上富裕。隻是做師弟的,有好東西怎麽著也要想著幾位師兄,反正我也用不著,幾位師兄請收下。”沈立手一抹,從戒指裏拿出五枚上品晶核,一人一顆發了下去。
幾人頓時淚流滿麵,這還算不上富裕,那我們充其量隻能當個乞丐了吧。
隨意出手就是一枚上品晶核,這手筆大到什麽程度,他們活這麽大別說見,連聽都沒聽過。
沈立滿意地看著幾人反應。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把一切都歸於絕望深淵所得,反正這事沒人能探個究竟。
他現在已經財露白了,也不怕再露點,反正來一個是來,來一群也是來。
“前兩天就聽說師弟出手大方的令人咂舌,今天終於見識了一把,我們這群人也算是傻有傻福了。”吳冠暉胖胖的臉上掩飾不住紅光滿麵,小心地收起晶核,語氣不自然地也帶起了一絲恭維,“門派已經傳信回來,讓我們陪著你,另外羽化宮的長老們這幾天便到,師弟大可放下心來,誰要是敢窺視你,就等於窺視我靈羽宮。”
吳冠暉一番話說的大義懍然,沈立差點聽的心神激動。
不得不承認,五個人裏麵,隻有吳冠暉最會做人,從來不輕易得罪人,沒事就當個和事佬,這樣的人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在沈立看來理所當然。
“羽化宮的長老們也要過來?這樣的話那倒是真不用擔心了,看來我倒是有點杞人憂天了。”沈立實際上已經猜到這結果。
畢竟靈羽宮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這麽一顆苗子半路夭折了。
“師弟大約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高層眼裏有多重要吧?哈哈哈。”常枉生臉上都笑開了花,憑白得了筆價值百萬魄精的巨財,沒當場失態已經算是心境不錯了。
光就這枚上品晶核,就足以讓他常枉生以後跟著沈立混了。
“憑沈師弟的手段,明年的門派大比,他上天罡榜絕對毫無疑問的,就是...”孔曲跟著插話。
“師弟要是回了門派,可要當心兩個人哦。”宮在受也來了興致,接著解釋道。
“兩位師兄的意思是?”沈立心裏輕輕一動。
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手段,連魄王境界的高手都能硬撼,竟然還有需要當心的人,看來靈羽宮的水比他想像的要深的多啊。
“他們說的是天罡榜第一和第二的兩個變態,師弟我看得出來,你本身的修為大約也就在魄師兩三階左右,門派大比的時候,是不準帶寵獸的,而且那兩個變態,也都有王獸寵物。”吳冠暉一句話,頓時讓沈立心一抖。
王獸寵物,而且還是兩個人,他自己其實也就虎假虎威一把,小藍並不是他真正的寵物。但靈羽宮天罡榜上的,竟然有兩個人有真正的寵獸,簡直直接顛覆了他原來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