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很想
這世上的一切,無時無刻都在改變。當我們隻有孩提高的時候,總喜歡在樹下蹦跳著,伸著手想要觸摸伸落下來那斑駁的枝葉,不知不覺間我們長高了,那一些曾經蹦跳著想要觸摸的枝葉隻需要我們動一下手都可以了,也許,在以後那一些枝葉被安靜地躲縮在我們的視線下麵,然後那時候我們就會驚訝地說啊,原來那是桑樹。
生活就是這麽的一個兒戲,有時候快到察覺不到,有些同樣慢到察覺不到,最悲哀的要算那一些不快不慢,惹人尋味的變化。
柳心如安靜地站在黑色的光幕外麵,看著黑色光幕當中的一切一切,柳心如的眉頭一直蹙著,仿佛那一抹漂浮在白狐族部落上空的濃雲一般,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化去了。
透過黑色的光幕,能夠看到白狐族裏麵的一切,在黑色的光幕中,裏頭的一切沉浸在一片安靜當中,裏麵的飛鳥,裏麵的樹木,裏麵的飛蟲,甚至是光幕邊緣的賴子也定在了空中,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不解地望著四周,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一切一切都定格了,仿佛一座座的雕塑一般。
柳心如伸出手,輕輕觸摸著這一層若有若無的光幕,目光安靜且呆滯,伸出去的手輕輕觸摸著那一層泛著黑色光幕的牆,卻始終沒有滲進去,仿佛把柳心如的手阻隔在外麵一般。
項天的身影出現在柳心如的背後,看到柳心如的神情,安慰了一句道:“柳心如,你醒醒吧,這魔技需要解除,除非有神出手,可是,神是那麽容易出現的麽?”項天自嘲了一句,在幻陣中知道了有關神的一切以後,他對神這個名字更加的尊敬了,無他的,因為神這個名字,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我靠,竟然這麽恐怖,幸虧那時候我逃出來快了一步,否則的話我也要悲劇了。”肉雞站在項天肩膀驚訝地說道。
在肉雞被雷頓帶走的時候,肉雞悄悄離開了,當晚肉雞在白狐族的城池附近徘徊找機會營救項天,不過,白狐族的城池滴水不漏,肉雞沒有辦法隻能夠在外麵等待了。而當膿血等人出現的時候,肉雞察覺到事情並不尋常,生來怕死的它連忙找地方躲起來。本來肉雞躲起來的地方還是在十方鎖仙陣裏頭的,然而,肉雞察覺到不妙以後連忙離開,變成了幸存者之一。
項天也沒有想到這隻醜鳥這麽好運,見到肉雞的時候第一句就是怎麽你還沒有死,接下來就是肉雞罵了一句你死我才沒有死呢,然後肉雞就看到了昏迷的柳心如,當下大吃一驚反問項天道項天你怎麽把她帶來了,是不是上一次你玩得不夠開心,這一次帶過來想要繼續享受魚水之歡?
項天自然聽不明白,不過已經隱隱察覺到上一次自己的修為莫名其妙降落到一階學徒,跟柳心如一定有莫大的關係,說不定就是柳心如吸走了,不過他還是不敢肯定,於是便對肉雞罵道醜鳥你還不快點從實招來。肉雞自然不會這樣做,幸好那時候柳心如剛好醒來,項天聽到柳心如的一喊才讓肉雞逃過一劫,否則剛剛才長齊的羽毛說不定又要遭殃了。
項天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肉雞剛才的那一句話,項家滅亡的時候項天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當時他心裏頭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救回自己的父親,其次就是要找出那一些黑衣人報仇,當然,那時候他不過是一階學徒,這一切想法自然也是浮雲而已。而如今柳心如身為白狐族族長,他帶領之下的白狐族雖然沒有生命之憂,隻是,白狐族從此銷聲匿跡了,至少以後隻有不多的白狐族人而已。
當然,這樣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不用擔心人類會威脅到靜止當中的白狐族人,因為人類一旦進入這魔陣當中的話,除非是法神級別的高手,否則的話馬上成為這靜止景物當中的一道修飾。而那一些法神級別的高手?存在麽?就算存在,對方的地位如此之高,會在意這在他們眼裏頭沒有什麽價值的白狐族?
“節哀順變!”項天默念了一句。
柳心如聽到以後那呆滯的神色似乎微微緩了一下,依舊皺著眉頭望向項天,嘴裏頭發出了一聲冷哼,然後聲音冰冷地說道:“節哀順變,說得好聽,如果不是你,我們白狐族會有今日的遭遇?”說到這裏,柳心如臉色冰冷地轉過頭來望著項天。
“關我屁事!”項天一聽心裏頭連忙一罵,心裏頭已經把柳心如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千次百次,而且,柳心如已經在他的思想當中好好調教了千次百次,早就在他耕耘之下跪地求饒,不過,當項天抬起頭望向柳心如的時候,他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同時心裏頭安慰自己,這個女人的種族剛好被人滅了,刁蠻任性一點是應該的,千萬不要給她計較。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項天笑容滿臉地詢問。
柳心如臉色更加冰冷陰沉,跟白狐族上空那一抹陰雲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看的項天心中怕怕,生氣的女人是最可怕的,這時候千萬不要惹怒他,女人發火,非同小可啊。
於是,項天努力著擠出一絲笑容,笑容燦爛,臉上一臉的無辜啊。事實上,項天也確實是無辜的。
不過,柳心如似乎沒有想到項天也是受害人之一,她依舊冷冷地看著項天,看著項天臉上擠出笑容,刹那仿佛在心中那一點火苗之上潑了汽油一般,一下子熊熊燃燒起來,此刻在柳心如的腦海當中隻想著這麽一個問題:哼,竟然還恥笑我,我要你沒有得好過。
“項天,很好笑嗎?”柳心如嘴角冷笑了一聲,雙手用快到看不到的速度快速扔出了兩抹遲緩光芒。
項天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便看到兩抹光芒朝著自己飛過來,而後隻是微微一愣便完全愣住了,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柳心如看到項天中了遲緩光芒以後嘴角一冷笑沒有多說什麽欺身而上,雙手一抓化成利爪,指尖隱約可見有白色光芒投射而出,形成一副確確實實的利爪,看著那噴湧而出的元素,項天十分確信,隻要這利爪裏自己皮膚一寸的話,自護也絕對會皮開肚破,沒有辦法的,雙方實力實在相差太多了,一個魔導師要對付一個見習生,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麽?
於是,麵對著洶湧澎湃而來的柳心如,項天隻能夠在心頭暗自叫了一聲師傅幫忙。項天手腳遲緩了而已,並不代表已經不能夠思考了,因此當他在心頭叫了一下雷波的時候,雷波馬上有了回應,身上當下浮現出一抹紅色的光芒,遲緩狀態也一下子解除了。
這時候柳心如也來到了。看到項天身上光芒湧起,她已經見識過項天身上這一種神秘力量,因此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訝,嘴裏頭不屑地發出一聲低喝以後,並沒有退縮,手指間迸發而出的白色光芒湧出更加厲害了,長長的仿佛十道長劍一般。
雷波冷笑,手中兩抹紅色火焰湧出來,麵對著柳心如十道長劍,一下子按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兩道身影撞在一起,紅與白相碰的一刹那化為一抹難以形容的顏色,而後三道身影迅速分開。
當中兩道是項天以及柳心如,而另外的一道則是肉雞的身影了。
柳心如目光冷靜地望著項天,臉色同樣平靜甚至是蒼白,定定地望著項天沒有說話。而項天到沒有什麽,臉上一臉的嬉戲,看著柳心如那蒼白的臉色,嬉笑著說道:“來啊,來啊,快來啊,你不是很牛的嗎,怎麽不來了?我看你臉色蒼白,相信堅持不到多久吧,哼,不要說我說你,你應該快死了吧?哈哈,來啊,來啊,我看你能夠堅持多久。”
“你!”柳心如臉色一愣,更加蒼白了,而後臉上突然湧起了一陣紅潤,然後在項天那嬉笑的目光當中突然留下了一道血絲,然後兩眼一白再一次暈倒過去。
項天看到這一幕連忙跑過去,一下子扶住了柳心如,擔憂地望著柳心如沒有說話。
肉雞重新落到項天的肩膀上麵,笑著說道:“項天,心裏頭十分矛盾吧?”
項天緩緩搖了搖頭,道:“嗯,不過我們做人不能夠見死不救,而且,我們也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說完,項天歎了口氣,看著柳心如,緩緩道:“而且,她比我更苦啊,身為白狐族的族長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家族沉睡千年,相信這樣的事情誰看到了也不能夠接受。”
肉雞笑罵道項天這廝多情什麽,多情個鳥啊,是不是看上柳心如了。
項天隻是笑著回答道你才看上她,就算我想,但也怕死啊,真以為我不怕死麽?你隻傻鳥,真以為個個都像你一般,隻用下半身思考問題,我可不想你,我是一個專情的好男人。說完以後項天就不說話了。
肉雞看出了項天心裏頭所想的,沒有打算掩飾什麽,而是笑著說道項天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想方晴了呢?肉雞說這話的時候,純粹是口沒遮攔,卻一點而已也沒有想到,這話已經觸犯了項天的禁忌。
項天沒有說話,似乎陷入了沉思,其實這一刻項天是真的想起了那個刁蠻的少女,而且,很想很想,不過,他心頭又有點兒的擔心,擔心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