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眾人散去,唯獨冷冰被陳銘二人留了下來。

三年的時間,冷冰進步極大,但性格太過冰冷與偏執,張夢心早就想和她好好聊聊了,否則這位弟子情況可就不妙了。

“冰兒,過來坐下!”張夢心指著身旁的位置輕聲叫道。

冷冰雖不知道他們將她留下做什麽,但一向冰冷的她並沒有任何抵觸,聞言就近張夢心旁邊坐下,未曾說話。

“冰兒,你今年多大了?”張夢心輕聲問道。

“二十二!”冷冰冰冷的回答道,不過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那能和師傅說說你的事情嗎?”張夢心問道,語氣中滿是關懷,張夢心隻有她們四位弟子,年齡又差不多,平時除了和陳銘一起便是和幾位弟子在一塊,既是師傅長輩,又是朋友姐妹,三年的時間,其她三女和張夢心混的很熟悉,平時也經常聊天,唯獨冷冰不同,像一個機器一般,沒有感情,也沒有和她們三人交流過,平常隻有張夢心召集,她們才能湊到一塊,也僅僅冷漠的打個招呼。

甚至張夢心等人都查不到她的具體來曆。

聽到張夢心的話,冷冰沉默不語,低著頭,不言片語,不過陳銘二人都注意到她的身體正在魏巍的顫抖著,蒙著麵紗的臉龐看不到,但他的眼中,卻滿含淚珠。

見狀,張夢心不由憐惜的站起身來,輕輕走到冷冰身旁,將她顫抖的身體輕輕安撫下來。

“冰兒,有什麽話和師傅說說,能幫你的為師一定幫你!”

“師傅!”冷冰艱難的叫了一聲,隨後哇的一聲投入到張夢心的懷中大哭起來,像一個孩子一般。

這一幕,是三年中都不曾見到了,冷冰至從投入張夢心門下,言語都很少,更別說這樣大哭,更加說明了冷冰那不為人知的悲慘之事。

足足盞茶的功功夫,冷冰才止住哭泣,

“冰兒,有什麽話就和我們說,你是心兒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弟子,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隻要我們可以做的,我們會幫你!”陳銘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也頗為悲傷,不知道這個現在才年僅二十二歲的少女到底發生了什麽。

過了一會,冷冰止住哭泣,抬頭看了一眼二人,沒有說話,抬手輕輕的掀去臉上的麵紗。

頓時,一張幾乎被毀的麵容出現在二人麵前。

隻見掀開麵紗的冷冰,臉上有數十道的疤痕,剛好將整個臉龐都完全毀去,即便是陳銘見到這種手段,也不由覺得太過殘忍!

殺人不過頭點地罷了,這樣來對待一個青春美麗的女子實在是畜生都不如!

陳銘覺得自己此刻很憤怒,他和一樣的還有張夢心,第一次是在選拔弟子時冷冰蒙著麵紗,張夢心詢問時才知道她竟然是被毀容了,但也絕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簡直比死更殘忍,冷冰能堅持到現在也實在是難得了。

“誰幹的?”張夢心冰冷的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殺氣,比之前冷冰還要冰冷。

“是大唐帝國右相之子劉冰做的!”冷冰說道,劉冰這兩個字說出,她的聲音都快提不上去了。

“哼,不管他是誰,這樣來對一個女子,他都該死!”張夢心冰冷的說道,隨後心疼的看著冷冰,

“冰兒,好了,為師會讓你親手報仇的,現在和為師說說怎麽回事吧?”

直到此刻,冷冰才在滿眼淚光中慢慢將自己的遭遇緩緩說出。

冷冰,原本並不叫冷冰,而叫冷紅蝶,原本是大唐帝國一個低級官員的女兒,貌美如花,但這也正是她悲慘的源頭,一次外出,被大唐帝國右相之子劉冰發現,為其美色所迷。

劉冰原本便是一個大大的花花公子,父親又是右相,誰敢惹,見到如此美色怎麽肯放手,最後直接闖進冷家,強行要娶冷紅蝶。

冷冰以及她家人當然不同意,閉門將劉冰擋在門外,可是最後越是反抗越是淒慘,第二天一早,大禍就來了。

冷強,也就是冷冰的父親被宣布收受賄賂,直接宣布淩遲處死,其餘一幹人等盡數貶為奴隸!

這真是一個巨大的災難,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人搞的鬼。

最終,冷家其他人也一個個的被殺死了,隻剩下冷冰被悄悄帶到劉冰的一座私府中。

不過冷冰寧死不屈,父母等親人一個個都被殺了,冷冰隻想殺死劉冰,最終趁劉冰不備,一劍割去劉冰下體,憤怒的劉冰及其父親,大唐帝國的右相,差點要將她碎屍萬段,憤怒的二人在冷冰臉上劃了三十道傷痕,然後才命人將其殺死。

不過最終,冷冰逃過一劫,她的心髒與常人不同,長在右側,從此,冷冰便一直試圖變強大,殺死那對父子,為父母兄弟姐妹報仇血恨,性格大變,名字也從冷紅蝶改成了冷冰。

所幸,她的修煉資質極佳,僅僅三年的時間在機緣巧合之下,達到後天後期,並來參加了那場大範圍的選拔,成為張夢心的弟子。

聽完這一切,陳銘張夢心二人一陣歎息,又是一件人間慘案,社會上那種欺壓事件太多了。

同時,陳銘又不由想到他自己的八名弟子,或許每個都有自己的故事吧,尤其是蒙毅,憑陳銘的直覺,他應該也有一件心事極重。

沉思片刻,陳銘心中便有了決定,讓她先回去休息,並答應冷冰會讓她自己親手報仇。

冷冰走後,張夢心看著她的背影,為冷冰感到可憐。

“銘哥,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那樣的人也該殺,他們進入聖島三年了,現在修為都高了,隻不過提升的太快,也該出去散散心,增強心境的修煉。”陳銘沉聲說道。

第二天一早,陳銘再次將八大弟子以及張夢心的四大弟子著急到此。

“你們來這裏三年了,一直都不曾回去,似乎都想家了吧?”陳銘問道。

下麵的十幾名弟子都一愣,難道陳銘允許他們回家探親?不過每一個人敢說出。

見狀,陳銘輕笑了一聲,

“都幹什麽,我那麽凶嗎?都不敢吭聲?”

最後,到是年齡最小的唐燕上前弱弱的問了一句,

“宗主,我想家了…”

唐燕和唐寅是親兄妹,年僅也是陳銘二人收的最小的一位,是大家的師妹,平時都讓著她,到目前還都像一個孩子。

“嗬嗬,燕兒想家了,那唐寅呢?”陳銘將目光投向三弟子唐寅問道。

“師尊,弟子也想回家看看,這麽久沒回去,父母親該擔心了。”唐寅恭敬的說道。

陳銘輕輕點點頭,隨後看著眾人說道:“其實,我並不反對你們回家探親,隻是擔心世俗的一些瑣事會影響你們修行,我們是修真者,也是人,也是需要感情的。”

說道這裏,陳銘話鋒一轉,

“今日,我便允許你們各自回家探親,自己心中一些遺憾的都可以解決,否則會影響心境,但是我不希望聽到你們無辜製造殺戮的消息,否則門規伺候!”

陳銘的話,在他們之間數人耳中顯得的很響,幾人心頭都不由一顫。

“蒙毅,記得沒有?”陳銘說完還單獨問了一句蒙毅,八大弟子中現在也隻有蒙毅最神秘了。

蒙毅聽到陳銘的話,心頭更是一顫,連忙上前跪在地上。

“師尊,弟子記住了,弟子保證絕不會殘骸無辜,我隻是想救出我那些可憐的兄弟們!”

“恩,”陳銘點點頭,示意他起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也不好過問,但要有個度,這次我允許你們出去半年的時間,時間一到必須回來!”陳銘鄭重說道。

這些人都是年輕人,容易受世俗的影響,不能長時間待在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