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冷眼看著四周的“群魔亂舞”,深吸一口氣,將麵前攤了一桌子的社團表格推開,真誠地說:“我對這些沒興趣。”

圍在可樂周圍的各社長同時停下嘰裏呱啦的嘴,一陣沉默後又開始說服可樂“棄暗投明”。

可樂的額頭暴起“#”字,但還是隱忍道:“我知道不參加社團減學分,也不是不愛集體……我謝謝你們能不能聽我說……”

卻聽見一陣高呼“楚爺來了”,成功地讓各社長閉了嘴,可樂麵無表情,可心中早已抓狂地撓牆——“這又是哪個白癡駕到了?!她悲慘的日子何時結束啊啊!”

楚海洋拽著燕子,冷漠地看著可樂,其實是他心中緊張又不能表現出來:“可樂,我是文學社社長,名字是楚海洋……”

燕子一把推開廢話中的楚海洋,直截了當地對可樂說:“我有一個大計劃要你幫忙!”

可樂挑起一邊眉尖,心中不言自明,她主動握住對方的手道:“同是女孩子,不答應不厚道!”

文學社全體社員歡喜高歌,與其他社長的寒風飄雪成強烈對比,正是“事與願違,指天痛罵,哭爹喊娘也沒用……”

可樂扔掉洋洋灑灑一大篇的“追愛計劃”,看著對麵一臉期待的楚海洋——一開始看見楚海洋,便看透了這個人的個性。雖然一頭短發服帖在腦袋瓜子上,但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眼怎麽看也不像是安於現狀的好學生,農民起義八成就是這家夥幹的。

可樂在心中嘲諷一聲,硬梆梆扔出兩個字:“不好!”

燕子一聽詛喪地整個人都軟了:“可樂……為什麽不好啊?”

可樂一針見血地解釋:“什麽先認識再培養,你當是養成遊戲麽?現實中可不允許你這樣拖拉,一句話‘我喜歡你’搞定,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從此分道揚鑣!”

可樂看著一臉悲慘的燕子,還是不忍心地問道:“……會唱歌嗎?”

燕子和楚海洋同時一愣。但燕子還是回答道:“還可以。”

“如果你的態度夠真誠,我想會有一半成功的機率——一個月後是藝術節,成敗在此一舉!”

燕子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手寫工整的歌譜,看清了上麵的歌詞,燕子突然燃起了鬥誌。

看見女孩子的反應,可樂不再說什麽。她轉過頭望向窗外,緋紅的夕陽將天際與湖水通通染上了血色的光輝。可樂一把打開窗子,滲著湖水寒氣的秋風一下灌入屋內,將燕子吹個措手不及,歌譜一下子飛到空中。

秋季的風是從山的那邊穿過簇簇黃葉,攜帶著草葉清香而來。雖有著水一般的寒氣,但仍叫人不舍躲避。晚霞紅的仿佛一大篇烈火燃燒在天際,射過窗子投在女孩子身上,令她的輪廓變得柔軟而虛幻。

楚海洋看著頭發紛飛的可樂,突然覺得她淡漠的外表下隱藏著說不出口的悲哀,不然怎能將一首首歌曲演繹的那樣深刻——

“灰色的天垂著雨

讓我看不清你的背影

你離去的腳踩在光滑的路

濺起我點點悲哀的傷

黑色的眼流著淚

讓我迷失了我自己

你鬆開的手躲進漸大的雨

勾起我絲絲沉重的痛

從來沒有想過我會丟失你的手

沒有想過你會放棄了我

再怎麽哭泣

也不願承認她的美叫你迷失了方向

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這麽一天

沒有想過我會甩開你的手

再怎麽怨恨

也不願承認我是那麽的期待再相見——”

那一天,楚海洋以為緋色的光輝會帶走女孩子本來就微不可見的快樂。她漸漸被夜幕籠罩的身影,仿佛一碰即碎的水晶。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聲音,還是說出了連他自己也不明所以的話:“我希望……你的自尊總有一天會為了我而放下……”

女孩子微微一愣,突然輕輕笑了起來,輕柔的語氣,好像無可奈何的歎息——“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