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失之東隅
練東山自助拉過一個蒲團大刺刺坐下，瀟灑談不上、牛叉有一點。“我是誰你不用問。很多年前，你太師祖塵靜給了我家前輩這塊牌子，說有事可以來找，隻要不違江湖大義都可以辦，還算數吧？”
原來慈月這一係早就跟練東山的家族有聯係，關於製造和修理高等級丹爐和特殊工具什麽的。後來塵靜因一件大事欠下了練家很大的人情，雖然練家沒有追什麽，可塵靜卻一直對這份因果耿耿於懷，卻因年事已高無法償還，隻是留下一塊信物，留待後人償還，還說明練家後人持牌來也可以。
慈月又是一個禮：“自然算數。聽師父說，太始祖升天之前交待過這件事，還記載了下來。”心中卻十分忐忑，怕眼前的魔頭提出什麽非份的要求。
“好，那你就讓明心那小尼姑跟曉陽去吧！”
一言幾乎砸暈老尼姑。慈月聞得此言，不禁暗中咬牙，竟然當場違背出家人道德規範，企圖以想法送曉陽下地獄去；隻是因果又不能不還，否則怕太始祖成不了佛，隻得心中飛快盤算。好半晌才訕訕開口：“這個恐怕不成…前輩請換一個要求吧！”
“為什麽？”
“他二人之間已有情愫，若是再在一起，恐怕…讓人誹謗，玷汙佛門聲譽，這也算是大義了。”如此說雖然牽強些，倒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煉東山啞然失笑，心想你還知道有情愫，早幹什麽去了。又說：“你若實在不願，那我就換一個要求…你跟曉陽去，幫忙煉丹吧！”
“這…”饒是慈月算是見多識廣，也差點咬了舌頭。
“怎麽，這個不違背江湖大義吧？你倆差了幾百歲，估計不會有什麽情愫。”
慈月終於咬到了舌頭，滿口的鮮血淋漓。“這…我…”
“又有什麽托辭？不會是要賴帳吧！”練東山平時不怎麽跟女人打交道，缺乏憐香惜玉的意識，說話也不大會拐彎。
一時間室內氣氛十分的尷尬。
身影飄飄，卻是明心走了出來。“師父…前輩…”
“你怎麽出來了，還不回去！”
明心卻有生以來第一次違逆了師父的話，深深跪伏於地：“師父！請讓明心說幾句！”
“你…”
…
曉陽把老練派了出去，猶自心急火燎，跑去繼續講故事，卻發現孩子們連續聽他講了三四天故事，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隻得喚起母熊一家子，給大熊小熊講了半天故事。
熊就是這點好，給吃的你讓他幹啥都行。
終於有人來叫，曉陽蹦著高就去了。
一進屋子，曉陽發現氣氛有些詭異。慈月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練東山嘿嘿嘿也不知笑個什麽；明心目中晶瑩，像是剛剛哭過，神色卻是有些如釋重負。
“曉陽，師父答應收你為徒了，俗家弟子，以後你我就是師姐弟了，還不拜過！”看樣子就是對陳友諒的親切樣子。
曉陽被這突如其來的師父師姐震驚了，腦袋嗡嗡響，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楞了半天，才傳音給練東山詢問。
“沒辦法，這老尼姑倔得很，我家跟她們雖關係不錯，卻不好強迫。這主意是小尼姑出的。”
曉陽心思一轉，也就明白了明心的苦心，心中甜酸苦辣鹹五味俱全。“都是為了我啊！”
古代的師兄姐弟什麽的，按禮法就和親兄弟姐妹一樣，相當於有禮法和親情兩層的束縛，因此相處親近些也無所謂。成親也不是沒有，但必須有師父允可，否則就是亂*倫，要被浸豬籠的---當然，佛門談不到成親。
拜師之後，明心就可以放心去曉陽那裏幫忙，不用忌憚閑言碎語。而且有了這層關係，曉陽也能得到名師教導和足夠的丹藥。
作為明心自己，毅然慧劍斬情絲，也算是因為佛門弟子的身份。“我與他，本就不該有此情愫，如此既對得起他，也對得起佛祖和師父。”
曉陽想了又想，也就坦然了。“就算不能一起共效與飛，能天天看到她念佛，也算不錯。”當下連續幾個大禮：“師父！”卻沒有跪拜。
慈月心中也比較鬧騰，可也不得不承認“拜師”是眼下最好的解決方法了。“大不了，等以後找理由再．．．”當時受了禮、又喝了弟子茶，暗中已收好了那木牌，不再返還老練。
明心伸手攙起曉陽，滿眼的別樣溫存。
接下來的事情曉陽自然會做了。當時就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些極品藥材，有的甚至是中土難得一見的，又自原老練收藏中取出一隻極品丹爐一道奉上，看得老尼姑也是心動神搖，老練暗自肉痛。
綠華也得了消息趕來，當下也不見外，拉著慈月撒嬌：“師太，我也要拜師！”
“我可不敢收你，回家問你爹去！”慈月笑道。綠華是明教長老，又有自家丹道傳承，按江湖和修仙界規矩自不能隨便拜師。
拜師也算是個喜事，曉陽下得廚去，作了許多的素菜，大家高高興興吃了一番，就連久不吃凡俗食品的慈月也吃了幾筷應景。隻是張嘴的人熊太多，把曉陽累得夠嗆。
…
接下來半個月，曉陽要麽幫著忙裏忙外，要麽老實的呆著用功、不叫不出門，倒是讓好靜的慈月稍稍點頭。
不過既然收了徒兒，也不好總是晾在一邊。
偌大的煉丹室內，慈月用丹火符煉著丹、一個童子伺候；曉陽、明心、綠華在另一側，各自用地火丹爐煉丹，煉的自然是唯一會的下品靈氣丹。
地火熊熊照亮了每個人的臉。慈月在那裏煉丹，眼睛半睜半閉，要不是手還在動，就好似睡著了一般，可實際上室內的一切都逃不過她的感知，丹藥好壞一嗅便知。
曉陽知道這是考較，倒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認真煉丹。
“哐當”爐蓋掀開，濃香撲鼻--三小第一個出丹的是明心。
慈月稍稍微笑。“十二顆成了七顆，算是合格。這孩子自小就不大喜歡煉丹，總算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