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劍對劍
曉陽拱手道：“若是平日曉陽當然求之不得，可今天不是比劍、而是比輸贏！這關係到我和綠華的終身幸福，請劍兄諒解！”一麵說著，一麵準備吃下第二粒明心丹。
“你要終身幸福，可是我的劍道又如何？”劍重霄心中一時氣急，脫口而出：“你若不依賴火器，我便壓製靈力到煉氣八層，跟你一戰！”
“不可！”底下有人厲喝，原來是昆侖派的一位長老，劍衝霄的師父。老謀深算的老家夥，自然知道曉陽的難纏，高四層靈力都如此，若是靈力平級…
昆侖和明教，昆侖的劍、龍天涯的丹藥，這幹係不可謂不大！
劍衝霄一言既出，心中也知有些不妥，可轉念一想：“我練劍數十年，若是在靈力相等的情況下鬥不過一個小海盜，練劍還有何用？” 當時向峰下跪下，朗聲道：“師父！衝霄練劍幾十年，自認劍道小有成就，有些小看了天下劍客。今日碰到了強手，若不能平級勝之，實在心中有愧，請師父成全！說著磕下幾個響頭。回頭又說：”我練劍的日子比你久得多，不過你腳下有輔助法器，算是沒有占你便宜！“
老頭子愣了愣，知道這個徒弟脾氣倔強得很，今天若不讓他如此，恐怕會讓他在劍道心境方麵有所瑕疵，當下也隻得同意。
…
劍衝霄點了身上幾處穴道，氣勢有所降低，真的把自己的靈力壓製到煉氣八層！然後抬起長劍行禮：“請！”
曉陽心中有所觸動，回禮，然後收起所有的火器，再吃下幾顆丹藥，舉起兩把合金鋼劍，衝上！
曉陽還是用《禦女同心劍法》，攻守平衡；劍衝霄暫時用的是青年時代用過的《暴雨梨花快劍》，雖不能算是如何高明的劍法，卻是極熟的。
“叮！叮！叮！”
兩人三劍動作如風、矯若遊龍，劍去，時而如驚雷掣電般強勢高速、時而如輕風淡吹般不可捉摸，轉眼間各自已經攻出了幾百劍，卻不似普通江湖客般打得丁丁當當好個熱鬧，相觸不多，往往一招並未使完、中途便已變招。
“爺爺，他們打得一點都不熱鬧，怎麽都是半招半招的？”說話的是個十歲左右的孩童，也做個小俠客打扮，卻是跟了長輩來開眼界的。
他爺爺卻已經看得如醉如癡，卻也耐著性子緩緩解釋：“高明的劍客對敵反應極快，一劍刺出，根據對方的應對大約就能判斷出能不能成功刺中，若是不能，中途變自然變招，很少出現招式用老、用盡需要交擊的情況。”
下麵眾好漢一麵羨慕一麵點頭，深以為然。
這劍衝霄從小癡迷劍道、沉浸其中幾十年，經曆大小戰鬥無數，對劍的使用已經熟悉到了如喘氣說話一般的地步，根本不需要想“這一招應該怎麽做”、“如何應對這一招”什麽的，隻見他隨意揮灑，攻勢如潮、防禦如牆，如水銀瀉地無懈可擊，一切就如本能一般。
曉陽的天賦還算不錯，平時沒少下功夫，所用的又是奇妙之極的同心劍法，凝神注意、見招拆招，雖然時常被人逼得兩劍齊守，暫且倒也有驚無險。
“這一劍是弧線，也許‘舉案齊眉’這一招可以這樣變化…”這樣一個念頭實際上很短的，念頭掠過、順手就用出來了。
“這一劍如此疾速，兩劍同守也許不如一守一攻、圍魏救趙…”
“對方這個的破綻看來可以抓住，不過暗藏殺機…”邊打邊思，或許是藥物的作用、或許是太過專注，曉陽竟然進入了“頓悟”的境界。
此時他心中除了三柄劍和對敵之外空明一片，眼睛緊跟著三個劍尖和對手的身影流轉不定，在外人看來有點發呆，可是在危崖邊緣縱越如飛，雖看來極險，實則卻是穩如泰山，劍法也一絲不亂！慢慢竟然跟劍衝霄打成了有攻有守的局麵。
“噫！啊！嗚~”下麵眾好漢看得過癮，呲牙咧嘴、手舞足蹈的大有人在。
身為一個知名的高級劍修好半天拿不下對手，劍衝霄稍稍有些焦躁，突然見到曉陽這種狀態心中一驚：“頓悟！”
其實他要是想打斷對手的頓悟還是做得到的，比如說大聲喊叫、大力擊打、不按常理出劍胡亂攪和，甚至丟幾塊石頭都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因為曉陽此時禁不起打擾。
可是正道劍修講究坦坦蕩蕩，劍衝霄雖然十分想贏，卻也不會做那樣有愧於心的事，隻是低喝一聲：“小心了！”劍勢一轉，變為昆侖派秘傳的“昆九霄”劍法。
此劍法名稱有些拗口，卻是昆侖創派祖師劍流星所始創，經過漫長歲月的積澱，已經接近完美無缺的地步。
隻見劍衝霄長劍疾揮，瞬間已經不知出了多少劍，靈力激蕩之下，方圓數丈之內已經成為銀色劍氣的海洋，即便是劍氣也能傷人，何況劍氣中更有無盡璀璨星光點點，乃是劍尖的強力衝擊！
這一招的意境，竟讓人聯想到巍巍昆侖之險峻雄奇、直欲衝上雲霄之強勢。
曉陽並不驚慌，雙腕輕轉、劍尖劃著奧妙之極的軌跡劃了無數個圈子，叮叮連響中，將所有劍擊和大部分劍氣都攔在身外，剩下的一點劍氣已經傷不到他。
劍衝霄感覺自己強勢無比的劍招竟然如進入了一個粘糊糊的漩渦，去勢大減不說，還有一種不是很強大卻複合某種奧妙的旋轉力扭轉劍尖，隻是一點點、便是恰到好處。
“叮”劍氣中一柄偷襲的飛劍斜斜飛起，無功而返。
劍衝霄並不氣餒，繼續展開迅猛攻勢，連連出招，一時間幾乎壓著曉陽在打！隻見曉陽身外是無數的圈圈，在外麵就是可怕的劍氣洶湧！雖然暫時沒有破關，可似乎也是岌岌可危。
下麵觀眾大多看得過癮，“啊、嗷”的叫喚，大多數人認為劍衝霄放出如此大招，應該是贏定了，就算關心曉陽的幾位也隻剩下一點點執拗的希望。
劍衝霄的師父卻是皺起眉毛。“霄兒有些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