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教官
邊上，婆子、老人們準備好了一桶桶米飯和燉魚，對於這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和饞嘴老爺們可是具有特別的吸引力。
雖然肚子咕咕聲四起，可是“新兵”們還是在教官和各自“小隊長”的帶領下排隊打飯。
每人兩大碗白米飯、一碗燉魚、裏麵偶然還有肥肉片，這在當地算是很好的夥食了，許多窮孩子蹦著高來參訓，就是為了這一餐。
食品和相關費用是僑領帶著各家募捐的，老大給免了保*護*費，大家也不能一點都不表示，反正大半都進了自己人肚子，並不算虧。
飯後已經日上三竿，華人青壯們列隊聽訓之後，一聲“解散”，就該幹嘛幹嘛去。
飯館、旅店、青樓、雜貨鋪、北貨行、布料店、茶葉店、洗衣店…還有走出社區捕魚種地割膠什麽的，反正都是華人中常見的活計。曉陽給他們留了些貨物，有些賒給華人百姓，算是起步的資源。
不過他們也要適時抽調一些人去修築防禦工事，為了日後華人社區的安全，雖然，曉陽老大已經掏了大把銀子（貨物）雇傭了不少土人來幹活。
街道上開始有了“華人糾察隊”在街上巡邏，非是思想過硬、武藝出眾的不可勝任！扛著長矛大刀、迎著敬仰的目光在街道上鏗鏘走過，眼見蛇蟲鼠蟻紛紛退避，糾察隊員們自有幾分自豪感。
青壯們結束訓練，教官們卻暫時不能休息：一方麵他們自己還有訓練，還要帶青壯巡邏，再有…
一家雜貨鋪，老板姓召。一個少年剛剛起床不久，無視老媽的嘮叨，走出大門吐出漱口水，無意向遠處一望，立即大驚失色、閃回鋪子裏。
“教官來，就說我病了！”召小子趕緊鑽回臥房。
剛訓練回來的召二哥撇嘴表示鄙視。
“哎呀長官！請進請進！”召老板、老板娘操著生澀的漢話招呼著，召二哥則敬禮。
倆教官客氣敬禮，算是打招呼。
“老板、老板娘，你家小三子怎麽沒去訓練呢？”一個黑麵教官問道，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些嚇人，雖然看來年齡並不算大。
“那個…咳咳…病了…”雖然有些恨鐵不成鋼，可老媽的溺愛之心還是讓她說了謊。
“二哥”則憋紅了臉，為軍屬老媽在長官麵前說謊而羞愧。還是年輕啊，臉皮不夠厚。
“真的病了？那我們明天再來，不行的話可以送到兵營，我們有免費的軍醫給治病。”另一紅麵教官稍微和氣些，說完了兩人轉身欲走。
“兩位長官留步！”老板聽說要給弄兵營去收拾，連忙留人。“那個…我家三個兒子，已經有兩個去訓練了，小三子才十二，能不能免了…”
兩個教官一想，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就是偷懶嘛！
“大叔您今年…五十歲？”紅麵教官問道。
“是啊！”
“按照曉陽老大的規矩，所有青壯都要參加軍事訓練，你家三個兒子都要參加的，隻是有早有晚。小三年紀小，先入少年營訓練著，強度不算很大，以後老大退伍，老三就頂上！”
“可是…能不能通融通融，小三子身體不大好…”老板娘掏出兩塊銀子欲塞，他們習慣了，很多事行賄就可以商量的。
“不行！你這是坑我們！”黑麵教官厲聲叫道，順手一推，兩塊銀子就“當啷”落地，登時吸引了幾多行人鄰居貪婪的目光，把老兩口嚇一大跳。
紅麵教官解釋：“我們的軍法很嚴格，受賄要除籍打為奴隸的，就是行賄的也要受罰！這次我們先記下了，回頭會報給長官裁決！你這是…有二兩銀子吧…”
“不要啊，我們可沒行賄！”把老兩口嚇得半死，急忙藏起銀子。“回頭就讓小三子上少年營！”
“大叔大嬸不要誤會，這可都是為了大家好！等土匪打來了，誰管你婦孺老人，搶了還要殺人！說句不好聽的，必要時老少娘們都得抄家夥上，殺一個是一個，可不能由著土匪禍害！”
“是啊是啊…”老兩口點頭如同雞啄米。這時候已經有些人圍了過來，聽說這家有偷懶不訓練的，紛紛投以鄙視的目光。
“那是我們的軍法，請鄉親們看清楚了，有事可以向長官舉報，也可以以後等曉陽老板來了舉報！”黑臉教官指著街角。
老百姓往那邊一看，果然牆上新貼上一張白紙，上麵寫了好多字，就哄地一聲過去看。
“第一條，買東西要按價付款，否則雙倍罰款，打二十軍棍。”
“第二條，受賄不論多少，一律解除護衛身份，打入奴籍，牽連家庭．．．”
“第三條，作戰不力者，除籍…
有人在高聲朗讀，華人老百姓哪裏見過這個，“噫！”、“啊！”、“哇！”地發出驚歎。
此時兩個教官已經走遠，轉過街角就不見了。
另一街角轉出幾個閑人，往教官走的方向望了望，又四下掃掃沒發現有糾察隊，就開始蠢蠢欲動，靠向看熱鬧的人群，一頓混擠．．．
某小子剛從一老者腰間解下一個錢袋，慢慢退出人群，自以為得手，很快走開，卻突然給兩個男子兩邊一夾給架住按在地上。“小子，抓現行了吧？”
幾個同夥發現事敗紛紛逃跑，卻有十幾個漢子從街頭巷尾出現，抓住了他們，正是“教官”們帶著糾察隊員出來抓小偷，其中就有黑臉紅臉倆教官。
經過一番調查，發現有幾個是慣偷，其中一個是有家的。
“嚓”地數道刀光閃過，一堆手指頭落地－每人半根食指半根中指，廢了他們的作案工具！
“你們幾個，帶他去搬家，趕出咱們的地盤！”黑麵教官命令道。隊員們轟然應答。
不是慣偷的，也各打二十棍子，趕出華人區。劈裏啪啦哎呀媽…
黑麵教官和紅麵教官相視一笑。他倆正是當年燕山派一群熊孩子其中的霍東方、田文龍，眼下已成了曉陽的死忠。
一小會之後，幾家子老小連些破爛給丟出了華人居住區，這家人連屁都沒敢放，趕緊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