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犁翻
所有船員俱都皺起眉頭，尤以閩粵人更為厭惡仇恨安南人，因為他們有駕船下南洋經商的傳統，多年以來不知有多少人栽在安南，雙方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方國珍看得手癢，拿起他的強弓嗖地一箭，竟然射斷了一艘安南小船的帆索，上麵一麵破帆嘩啦啦落下來，把下麵海匪埋在下麵。周圍一片喝彩聲，方國珍得意揚揚，四處拱手。
曉陽遠遠看著也是微微點頭。
小船上的海匪好容易從破帆下麵探出身子，還來不及整理船帆，就連忙劃槳離開，生怕這位大爺下一箭就射人。
還擊更是不敢，人家船上都拿著弓箭盯著呢。
…
半天後，聚集過來的安南海匪漸漸增多，差不多有五六百條小船、海匪三四千，而且還在增加中，密布船隊周圍及航路上。曉陽當然不懼，哈哈一笑道：“弟兄們，練箭了！”聲音響徹海麵，引起一陣開懷笑聲。
於是各船計議起來，各自取出遠程弓箭，先不露麵，待小船靠近一百五十步以內，抬手迅速瞄準就是一箭。
“嗷~”一操帆海匪慘叫著栽入海中。
“中了！”首箭立功的竟是張士誠手下的小將，船上一片歡騰。
方國珍的人自不服氣，紛紛箭出，射倒幾名海匪；曉陽的小兵也各就各位、細細瞄準、紛紛出箭，陸續各有斬獲。
曉陽和方國珍等高手並不急於放箭，隻是笑著等座下將士建功。隻見飛箭支支掠過海麵，海匪們紛紛栽倒。
小子們雖然平時也訓練過，到底那和實戰不同，有中有不中的。射中的自然歡呼雀躍到處得瑟，沒射中的高喊著不服氣要重頭再來，場麵竟似一場遊戲一般。
大喜還不到十七歲，臂力有限，不能走一般程序把強弓拉開，隻得以內力助力，也成功射出一百五十步，命中一船，雖然沒射中人，倒也把人嚇到半死；連發三箭、第三箭終於命中一匪，抱著曉陽哥脖子咯咯咯笑個不停。
方國珍等南省高手冷眼旁觀，隻見曉陽座下將士大多射術算不得很厲害，姿勢卻是中規中矩，拉弓、搭箭、瞄準、放箭，一切行雲流水、穩定無比，如教科書一般，明顯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射中幾個是經驗問題先不說，倒顯得很是穩重成熟、不急不躁。
其中有的射術稍差的，自發組成一組組，幾個對付一隻小船，倒也收獲頻頻。
識貨的心中暗讚一聲好！雖說其中好手不是太多，總體水平卻不低，而且其認真精細地程度及組織紀律性，完全可以算得上一支精兵！相比之下，南省小子們水平良莠不齊，又鬧鬧哄哄、擠擠插插，看起來就是一幫烏合之眾。
話說小子們射了一陣子，到底經驗不足、水平有限，雖稱得勇猛、卻算不得善戰，真正的戰果並不算多。
海匪們見此情景，以為這批人也不過如此，更加囂張了起來，反倒頂著箭支猛劃小船逼近而來，待得進入百步範圍，開始亂箭紛紛，搞的中土小子們有些混亂，好在海匪們射術也好不到哪去，並未造成什麽傷害。
曉陽長嘯一聲，口中銜箭，抬起手中長弓連發五箭，嗖嗖聲過，就有五匪授首；再發五箭，又是命中五人。中者全部穿透，要麽栽進海裏，要麽釘在甲板！
經過苦練，曉陽的箭術早已不錯，再加上內力修煉漸入佳境，輔助作用不小，其精準度、威力早已非是吳下阿蒙。
“好！”眾人放箭之餘大聲叫好。眾多高手見他開打也跟著放箭，這下子可了不得了，一個個都是接近百步穿楊的水平，海匪可是大目標，基本上一箭一個！而且高手們氣力悠長，發箭速度和耐久度都不是小兵可比的。
甚至，有的高手的力量非同一般，可距離300步取人性命！
很快高手幾百箭出去，就有幾百海匪死掉，臨死的嚎叫聲響徹海疆！
小兵們受到鼓舞，再加也熟練了些，也提高了命中率！
沒多久，靠近的一千多海匪全部完蛋，海麵上好幾百無主小船漂浮，隻是上麵還有些屍體釘著；海麵也到處都是屍體，鮮血染紅了海麵。
其餘稍遠的海匪好容易才反應過來，翻身…應該是反槳就走，都來不及調轉船頭了，直接別扭的反劃船槳倒退！
曉陽也不特意追，隻是下令船隊全體全速行駛！趁著適合的風向，一路碾壓過去，犁翻不少小船。
正麵遭犁翻的小船通常會給壓到大船下麵去，連人帶船“哢嚓！”
海匪走開，船隊繼續航行，不過天快黑了。
天黑對一般船隻是比較危險的，不過曉陽他們有好的引水人（導航員）不怕觸礁，更不怕海匪偷襲。
隻要內力灌注雙目，高手夜間的視力至少相當於常人白天的視力；即使不灌注內力，兩百步看到船隻黑影也問題不大。
“咣咣咣…”後半夜鑼聲響起，那是值夜的高手發出警報。
艙中的人馬湧向甲板。
動作最快的當然是高手們，等大多數人上了甲板，他們發現高手已經在放箭了。
這時候就看出了組織和人員素質的高下：曉陽的人都是默不作聲，以一定的順序依次離開住艙，毫不顯得忙亂，而且也沒有胡亂說話的；另幾家的就是仨字：亂糟糟！擁擠在一起，胡亂叫罵聲不絕於耳，還有瞎點火把的，這要是海匪在附近射箭，一箭能穿好幾個！
夜間遇襲不能輕易點火把，這是常識。那屬於靶子。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方國珍等人的老臉有點紅，好在天黑看不清。
啊哦嗷吼聲連連，會內功的高手們在黑暗中仍然視力不錯，放箭射人不成問題，靠近的海盜連連中箭墜海。
小子們也放箭，可是他們頂多能看到一片陰影，命中率是在不高。
說是夜間不能隨便點火把，可是也分什麽情況，這時幾艘船上相繼燃起了幾支火把，高手們紛紛把弓上的火箭頭部點燃，專向黑暗中那些“陰影”上方射擊---那是船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