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咫尺天涯(捉蟲)
夜幕華燈,醉生夢死的繁華街此時正是上演一幕幕香豔se情的畫麵。男人女人的shen吟聲在夜色的掩蓋下一切都顯得不切實際。
楊柯皺著眉頭打量野外ji戰的男女,他弄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來尋歡作樂。包括那個人,那個他戀了十五年的人。
一想到那個人現在可能趴在男人身上楊柯心像刀割一樣,鑽心的疼痛漫天撲來讓楊柯身體向前踉蹌了一大步。
十五年,十五年始終如一的戀愛讓楊柯身心交瘁。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那人就像一杯鳩酒,美麗的外麵內藏有巨毒,戒不掉也不想戒掉。
來到那人說的酒吧,西裝打領帶的楊柯與之格格不入。楊柯剛進酒吧就見周圍都用驚詫的目光打量他,楊柯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他原本就不喜歡這種場合,是那個人,讓他習慣了這種場所。
楊柯熟門熟路的找到那人所在的位置,還沒走近,就聽那頭隱約傳來少年朗爽的笑聲,楊柯頓了頓腳步,多少次,多少次這樣情景讓楊柯也記不住了。他大跨步的走到那人身邊,舉手拍了拍那人的肩,壓抑著心中的苦澀:“阿洋……”
“你來了啊……來,喝酒……”
楊柯是乎沒聽到羅紹洋說的,他奪過羅紹洋手中的酒杯:“阿洋,少喝點……”
“嗬嗬,楊柯,我們認識二十年了,你還是老樣子,一本正經……”
說到正經,楊柯猛然想起十歲前自己不是現在這樣,他也有過毫無約束的童年。可在他還來不及回想時就被打斷。
“……你不陪我喝Blithe你來陪我喝。”
“夠了,阿洋,你還要喝到什麽時候。”楊柯憤怒的質問眼前的人。
“不夠……不夠,永遠不夠,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他要結婚了,他要結婚了,哈哈……他結婚那我算什麽,我算什麽……”
“楊柯,你幫我勸勸他,要他不要結婚好不好,他是你哥,他一定會聽你的……”羅紹華苦苦哀求著。
“羅紹洋,你醒醒吧,我哥他不喜歡男人。”
“哈哈……是啊,我怎麽給忘了,你哥他不喜歡男人,哈哈……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來,Blithe你繼續陪我喝。”羅紹洋說著親了口身旁的Blithe。
楊柯這時才注意到那個叫Blithe的,那是個唇紅齒白少年,少年眉心的一抺的點朱砂痣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妖媚。少年晃若無骨的身子緊貼著羅紹洋,下ban身有意無意的擦摩著羅紹洋shen子。
看到這個情景楊柯心在滴血,明知道是這樣,可他卻在接到羅紹洋一個電話興喜的趕來了,幻想著或許這次不一樣,一次次幻想,一次次失望,總是在這兩者這間徘徊。
“阿洋,你這樣子做給誰看……”楊柯淡淡地說道,此時他多想把眼前的人抱在懷裏,輕聲訴說‘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管……你沒資格管我,你和我一樣……
楊柯,你和我一樣,你……你喜歡我,甚至愛我……你我都一樣,都是可憐蟲,愛的人都不愛你。
楊柯,你說我們怎麽這麽像,你愛我,我愛他,我們他ma的就像一部通俗的愛情片。”
聽到這話楊柯如晴天霹靂,這麽多年,自己小心隱藏的愛慕居然昭然若揭。而自己還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強烈的眩暈感讓楊柯差點站立不住,放在沙發上的手因用力過度泛白。
看著楊柯失態的樣子,羅紹洋如醉方醒般想起自己剛說了什麽:“楊柯,對不起,我……”他連忙解釋道,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阿洋,你說的對……”楊柯很疲憊,這些年,他真的很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堅持十五年喜歡一個人,人這一生有多少個十五年,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也許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可他能不能不放手……
“楊柯,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楊柯打斷羅紹洋想說的話,“阿洋,今天我就不送你了,我有點累,先回去了。”
楊柯一杯酒都沒喝,可他感到自己好像醉了,而且是醉得離譜,虛晃著腳步離開酒吧。他或許今後會忘了那個人,徹底忘記那個人。
楊柯從不知道夜晚的風會如此冷,冷的骨頭‘咯吱……咯吱’作響,雙手麻木的抓著自己的下衣,手指因用力過度泛白,但仔細看,骨骼間有一絲絲紅線,突兀、駭人。不知是不是楊柯錯覺,他覺得被霓虹染的七彩的天空此時陰沉沉的,或許明天又是陰雨天。
M市就是這樣,雨天特別多,楊柯不喜歡雨天,雨天總讓人想著不好的事。可習慣還真是個可怕的事情,自己居然也慢慢適應了。
來到停車的地方,楊柯一眼就看到他那輛車。那是輛紅色的外觀的車,車的樣式和型號都不是楊柯所喜愛的。可那人隨口一句‘這車還不錯’後楊柯讓換成這另他厭惡的紅色。
漫無目的開著車,楊柯一點都不著急著回家,回去也是對冷冷清清。至從搬出大哥家後,楊柯就很少回家,要不他就呆在公司,要不他就開車接羅紹洋,然後照顧那人一夜。
現在想來,他和羅紹洋早晚會決裂,他很清楚的認識,羅紹洋就算不愛他大哥了也不會愛上自已。而大哥的結婚隻是個很好的導火線,也讓更加了然他和羅紹洋間的差距。
想到大哥,楊柯心裏充滿濃烈的自卑感。外人都拿他和楊華比,每每談到楊華都是讚不絕口,可說到自己也就蜻蜓點水般一筆而過。楊柯知道那宛如天上明月的大哥是眾人羨慕的對向,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楊柯父母死得早,死的時候他才十歲,那時楊華也才十七歲,十歲前他和楊華感情很好,楊華也很愛護他這個弟弟。可至從車禍發生後楊華就很少和楊柯說話。
十歲前,楊柯被保護的很好,他不明白一像愛護自己有加的大哥為什麽突然對自己如此冷漠,不理不睬。
長大後楊柯才明白,如果不是他纏著父母去遊樂園也許父母也不會死。而楊華供他讀書也隻是看在父母遺言上。這些都值得楊柯一輩子感恩戴德了,他不敢奢侈更多的了。
外人都說他和楊華感情很好,可誰又知道他們感情早在十幾年前就不付當年。想著想著,楊柯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失敗,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他都一一失去。
就連他最自豪的工作也他人眼裏也比不上楊華。楊柯心裏很苦澀,可他就算痛苦也不敢傷心。一如二十二年前楊華所說的話‘你沒資格傷心,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不會發生’。從那以後,楊柯就算傷心痛苦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內心的麻木讓楊柯失去判斷的理智,當前方的大卡車向他衝來時他沒第一時間踩刹車,眼睜睜的看著大卡車撞上他紅色的車上。
最後映入楊柯眼簾的是一片紅色,一如二十四年前,小小的他被母親護在懷裏,可他卻明顯能感覺到溫熱的**綻在他臉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