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潘氏的安排
就算不為本尊討回嫁妝，看在潘氏對自己女兒一片苦心的份上，沈梓喬覺得自己不能置身度外，何況潘氏的嫁妝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兩個箱籠的事，而是驚人的田產地產各種珍寶，怎麽可以便宜沈家那個老貨。
“孟娘子，你再與我說清楚些，母親當年到底留了多少東西給我？還有多少人是被老夫人給攆走的，我雖年紀小不懂事，但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母親哪裏就隻有你們幾個貼身服侍的，其他的陪房呢？”沈梓喬坐直了身子，擺出嚴肅的姿態出來。
“三小姐總算想通透了，沒錯，夫人的心腹不是隻有我們這些沒用的。”孟娘子已經抹幹了眼淚，在一張烏木如意小圓墩坐下，低聲說起沈梓喬不知道的過去，“夫人未出嫁時，老太爺總喜歡教她些生意經，，夫人這方麵天賦極好，年紀小小已經懂得哪樣的鋪子好賺錢，哪樣的買賣有盈利……若非夫人是個女子，老太爺指不定將潘家的生意都交給她。”
原來潘氏還這麽厲害的啊！年紀輕輕就走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若是潘氏在世，她又怎麽會淪落成這樣子？
由此可見，有個厲害彪悍的老娘，是一件多麽可遇不可求的幸福事啊。
孟娘子不知沈梓喬心中的腹誹，她繼續往下說，“夫人出嫁時，親自挑選了四戶陪房，皆是潘家鋪子裏的大掌櫃和二掌櫃，老夫人還笑說夫人這是想將潘家都給掏空了。”她輕輕一笑，又說，“夫人來到沈家後，將陪嫁的鋪子和生意都交給張掌櫃和範掌櫃，短短幾年，已經翻了幾翻，就是整個沈家的家產，恐怕都沒有夫人的多。”
這麽厲害？沈梓喬不由咋舌，“這些都全部被那老虔婆給霸占了？”
孟娘子聽到沈梓喬竟叫自己的祖母老虔婆，心裏覺得解恨，“老夫人奪了三小姐的嫁妝隻怕沒有夫人留下的一半。”
沒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沈梓喬對沈家那老虔婆更加反感，偷了自家孫女的東西，還總是擺臉色給她看，實在是太過分了。
“母親還留了後手？”沈梓喬問。
孟娘子說，“夫人便是猜到老夫人會覬覦她留給您的嫁妝，撐著最後一口氣將張掌櫃和範掌櫃叫到跟前，吩咐他們拿著十萬兩另起爐灶，實際上是讓他們躲過沈家的眼光，到東越去替夫人打點那些年置下的產業和生意。”
“老夫人不知道？”沈梓喬詫異地問，這都多少年了，那兩個掌櫃不會卷款私逃嗎？潘氏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大膽了些。
“她隻知道夫人的嫁妝有多少，又怎麽知道夫人在嫁入沈家之後，將她的嫁妝又翻了幾倍出來。”孟娘子接過紅玉端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道，“這些年張掌櫃他們沒有聯絡您，恐怕就是擔心被老夫人知曉了，找了什麽由頭要霸占您的產業。”
“那……那這事我爹和大哥知道嗎？”沈梓喬結結巴巴地問著，忽然之間變成白富美，她有點接受無能，得消化一下才行。
孟娘子說，“老爺不知道，大少爺是知道的，隻是為何至今都沒跟您說，奴婢不好猜測。”
沈梓喬努力地將孟娘子的話在腦海裏消化，“你說張掌櫃他們去了東越，這麽說，潘家是知道的？”
“老太爺跟老夫人是知道的。”孟娘子點了點頭，“隻是因為當年的事……他們斷了跟沈家的聯係，對大少爺和三小姐卻做不到真的狠心，自是時常派人打聽的，若非如此，張掌櫃他們在東越沒有潘家的扶持，如何能那麽快站穩腳跟。”
“我外祖父外祖母之所以這些年之所以沒找我，是以為我朽木不可雕，認為我被沈老夫人養歪了，他們想著若是我無法跟他們同心，便將我娘留給我的東西都給我大哥，是這樣吧？”沈梓喬想起書中情節並沒有提過潘家，更沒說到本尊有嫁妝的事情，便猜想這或許是潘家的意思。
沈老夫人不知道潘氏在外麵還有產業，沈蕭也不知道，唯一知情的隻有沈子愷，他或許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妹妹，當他那時候已經被女主盛佩音迷得鬼迷心竅，哪裏會有多餘的心思去照顧妹妹？
盛佩音接近沈子愷，會不會就是為了潘氏留下來的財產呢？沈梓喬心中一動，頓時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至於盛佩音為什麽會知道嫁妝這件事，那就隻有天曉得。
孟娘子許是沒想到沈梓喬一下子就想通了最要緊的一點，神情微愣了一下才說道，“他們若是知道三小姐您如今行事明理，為人端方賢惠，必定十分欣慰。”
沈梓喬不好意思說她其實並非真正的沈家三小姐，但跟端方賢惠還是有距離的，她問，“不是說四戶人家嗎？那另外兩戶呢？”
“除了張掌櫃和範掌櫃兩戶人家，還有潘三多跟梁建海兩個以前在潘家商行當跑商的，跟著夫人來了京城以後，就替夫人打點京城的幾間鋪麵生意。”孟娘子說。
“嗯？”哪裏會這麽簡單，沈梓喬含笑望著孟娘子，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孟娘子沒想沈梓喬這麽不好蒙混，隻好實話實說，“夫人到底還是怕沈家虧待您，將他們留在沈家，至少還能護著您。”
沈梓喬揉了揉眉心，“你多久沒跟這兩個人聯係了？你確定他們還能留在沈家嗎？”
“這……有大少爺護著，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孟娘子遲疑了一會兒，她一年前親自去找過他們，見他們還留在鋪子裏當掌櫃的，她以為老夫人應該不會去動夫人留下的陪房才是啊。
“我還有父親護著呢，你看老夫人怎麽對我？”沈梓喬自嘲地說，“這件事真不好說，先讓人去跟他們聯係上吧。”
根據沈梓喬看宅鬥文的經驗，這件事估計沒孟娘子說的那麽簡單。
孟娘子所知道的都是十年前安排的，這十年會發生什麽插曲，誰也不敢肯定啊，孟娘子和林家的等幾人被攆到莊子裏這麽久，所知道的都是悄悄去打聽來的，打聽跟實際還是有差別的。
在東越的張掌櫃他們還好，有潘家在，他們不敢背叛潘氏，可在京城的就不一定了，沈子愷不是個精通庶務的人，沈老夫人覬覦兒媳婦的嫁妝，兩個下人難道就沒有別的想法？
“是，得想辦法從老夫人那裏拿回三小姐的東西。”孟娘子也發現自己無法確定事情是否如同夫人在世所希望的那樣發展，她必須了解一下才行。
（最近的天氣真奇怪，昨天能穿短袖，今天又得穿外套了，大家注意保重身體喲，這時候的天氣最容易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