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絲楠駕著藿莛東另一輛車離開,卻並沒有直接去關耀之的住處,而是繞到一家超市,采購了一些新鮮水果和食材。又去藥局買了些退燒用的退熱貼和冰枕及一些清熱止咳的藥。

而在她來關耀之別墅的途中,關耀之卻因為被她掛了電話而心灰意冷,躺在床上哀怨的顧影自憐了番,琢磨絲楠既然掛了他的電話,想必也不會突然出現給他一個驚喜,於是認命的從床上坐起來,慢吞吞脫了身上的衣服,打算去浴室泡個鹽水浴。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自己脫光光,他忍住強烈的暈眩感走去浴室,一口氣放手倒浴鹽,之後躺在浴缸裏閉著眼一動不動,連門外傳來門鈴聲都渾然不覺,仿佛失去意識般。

絲楠按了許久的門鈴沒人來開門,想起關耀之說他燒得連床都下不了,心裏不免更急,忙從包裏掏出一把鑰匙開了門。

這把鑰匙是她對關耀之死纏爛打那會偷偷拿他的要是仿造的,後來兩人雖然分開,但她一直沒舍得扔,沒想到今天倒派上用場了。

她把腳邊的幾個大袋提進屋,又把水果和食材拿進廚房的冰箱分類放好,然後才提著一大袋藥品走去關耀之的臥室。

沒敲門便推門而入,一眼瞥到空空如也的床鋪,她楞住,第一個念頭是關耀之出門了。

可當她看到滿地的衣物及床頭矮櫃上的手機時,她又斷定他還在家。

她把東西放在矮櫃上,目光投向浴室,隻見浴室的玻璃門半開著,而裏頭卻沒有一點動靜。

“關耀之?”

絲楠狐疑地邊走過去邊喊,卻沒人回應,直到她完全打開那扇玻璃門,看到躺在浴缸裏閉目一動不動的關耀之,胸口忽地一窒,連心跳都仿佛停跳了一拍。

“關耀之!”

她心慌的蹲下身去拍他的臉,也不管此時的他是赤`身裸`體,而澄淨的水麵根本掩不住他的某個部位,反而伸了一隻手橫過他的胸前繞到他後背試圖抱他起來。

可她不但沒抱動他,反而還連累自己不小心撲進了浴缸,盡管及時爬起,上半身的衣服卻還是濕了的大半。

而她卻沒有空管這些,扔不停拍打關耀之的臉。

“關耀之,你醒醒?關耀之?”絲楠見他不回應,眼淚一下就落下來,環住關耀之的脖子猛哭,“你別嚇我,關關,你醒來我送你去醫院。”

關關,是絲楠對關耀之的昵稱,在她對他死纏爛打那段時間,她一直都是親密的喚他關關,那時關耀之總說她惡趣味,一臉嫌棄,可是她真的很喜歡這樣叫他。

後來她回倫敦後,就再沒這樣叫過他,因為心裏惱他恨他對自己無情無義。

但現在看他躺在浴缸裏一動不動,她真的好怕他會醒不過來,所以情不自禁喊了出來。

“好痛~”

關耀之昏昏沉沉感覺有人使勁拍他的臉,真是想罵人。

“關關~”絲楠聽他開口,欣喜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一記。

關耀之聽到有人叫他關關,大腦窒了窒,忽地睜開眼,當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掛滿淚水的俏顏時,他又是一楞,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麽高燒還洗澡?”絲楠見他睜開眼,忍不住疏落他,又說,“趕緊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絲楠?”關耀之發出夢囈般的粗嘎聲。

“是我。”瞥了眼他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絲楠有些心酸。

“你掛我電話,我以為你不會來。”確認不是錯覺,關耀之開始控訴。

“對不起。”絲楠垂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我原諒你。”關某人卻是答得非常順口,“扶我一把,我站不起來。”

絲楠點頭,俯身把雙手伸給他。

關耀之借助絲楠的身體,艱難的爬起來,卻皺眉,“我突然想起,你剛才好像哭了?是不是怕我死了?”

絲楠沒想到他問得這麽直接,臉上一陣窘迫,低著頭不吭聲。

關耀之見狀,知道自己說對了,不由心情大好,燒得緋紅的俊容猶如幹枯的花草經雨水澆灌過後,春意盎然。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心裏有他。

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他不動聲色的把大半個身子壓到絲楠身上,“拿浴巾給我擦幹身上的水跡好麽?”

絲楠見慣了他麵對自己時的一慣囂張,哪曾見過他這麽脆弱的一麵?原本就因他高燒心疼得不行,此時見他又這樣哀求自己,她怎麽可能拒絕得了。

而且不擦幹身體有可能會讓病情更加加重。

“你扶著門框站好。”絲楠拿過一張幹浴巾,有些費力的踮起腳尖從他的發開始一路往下給他擦拭身體,結果在擦拭他腰以下的位置時頓住了。

雖然兩人已經有過非常親密肌膚之親行為,可在兩人都清醒的情況下,絲楠還是難以麵對他讓人臉紅耳赤的那處。

關耀之邪惡的勾勾唇,嘴上卻嚷嚷:“快點,絲楠,我覺得好冷。”

絲楠不疑有他,閉上眼顫著手一點點往下挪,當她碰到他那處時,她清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似乎瞬間脹大了許多,

還釋放出灼熱的氣息。

下意識睜開眼,青筋爆綻的凶器距離她的臉僅一厘米。

絲楠驀地臊紅了臉——這混蛋,這個時候還能這麽精神。

關耀之瞥了眼她紅透的俏顏,漂亮的鳳眸眸色轉深,同時心裏惋惜——萬惡的病魔,害他手腳發軟,錯失撲倒絲楠的好時機。

不過轉念又想,如果不是因為發燒,絲楠根本不會跑來照顧他。

這樣一想他心裏平衡了些,強壓下想撲倒絲楠的衝動,故做體力不支的搖晃了兩下,絲楠回神,繞過那片危險地帶給他擦幹身體,扶他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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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惡的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