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石之上,以飛雲宗主為首的三宗宗主一直注視著洞天之內的情況。

玄元宗主重新顯出身行的顧飛語,疑惑的說道:“顧飛語,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昨天晚上一夜的時間竟然都被屏蔽著,根本探查不到他的情況,直到此時才又顯出身來。”

飄渺宮主同樣疑惑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荒山洞天是我們聯手改造的,之前我們三人聯手探查竟然還是一片的黑暗,這少年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

飛雲宗主同樣注視著從山洞中走出的顧飛語,卻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能讓他看這麽久就說明這少年不簡單,不說話隻是他還沒有看透而已。

玄元宗主見他不表態,不滿的哼了一聲,這時,一道身影禦劍而來,來到三位宗主麵前恭恭敬敬行禮之後,遲疑了下才說道:“稟告三位宗主,昨天被淘汰出局的預估榜第二名章遠水身亡了,而且……全身幹癟慘白被、被抽幹了氣血。”

這名禦劍飛行而來的弟子一五一十的據實稟報著,就連說話間都有些微微的停頓,似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終於還是吞吞吐吐的說完了,然後靜靜的看著三位宗主。

這洞天可是三位宗主親自聯手改造的,在裏麵死亡並不會真正的死亡,這一點在之前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可是如今卻生生有一人將排名第二的章遠水擊殺了,著無疑扇了三宗的臉。

果然,三位宗主全都是麵色一變,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之色。

飛雲宗主最為鎮定,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對著那麽弟子說道:“將章遠水的屍體保護好,這件事我們自會處理,你先下去吧!”

看著他駕著飛劍離開,飛雲宗主才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這應該算是我們失策了,在洞天內再重的傷都能複原,但是氣血被吸走了卻無法回來,看他的手法似乎和當年的幽冥老妖有些相似啊。”

玄元宗主的麵色最為難看,章遠水本是要進他們宗門的,結果如今卻死在了荒山洞天,怒道:“又是幽冥老妖這種邪魔外道的手段,說不定這小子就是幽冥老妖的徒弟,等結束了直接將他擒下審個究竟。”

看著他氣憤的模樣,飄渺宮主卻是輕笑一聲,說道:“恐怕這裏最沒資格生氣的就是你吧,幽冥老妖可是從你門中叛出的。”

“你……我現在說的是顧飛語這小子,從我門中叛出又如何?這又不是我想看到的。”玄元宗主不滿她的嘲笑,怒嗆道。

飛雲宗主抬起手掌,說道:“好了,雖然他們手段相似但並不能說明有聯係,而且這件事從始至終我們都看在眼裏,顧飛語隻是被迫出手,並不像幽冥老妖那般弑殺,況且他或許也不知道會將他殺了。”

玄元宗主卻不依了,說道:“那也不能就這麽算了,他現在沒有威脅難保以後沒有,這等手段你們可都從幽冥老妖身上領教過吧,若真成長起來和我們三宗作對誰能擋得住?飛雲,你要能擋得住你就保他,出了事你飛雲宗擋在前麵。”

飛雲宗主站立在那裏,默然不語。

看著他這般模樣,其他兩人便不再繼續說話了,知道他在心中思索衡量著,玄元宗主雖然說的誇張縹緲了點,但是不掌控在自己手中,日後成長起來真未必有人能夠擋住,幽冥老妖便是一個活生生的前車之鑒,但若掌握在自己手中,便是宗門一大助力。

※※※

顧飛語離開山洞之後,伴隨著破曉的晨曦,開始向山頂上走去。

他並沒有刻意去尋找誰,因為荒山這麽大,他根本就無從尋找,試煉到明天早上就會出現結果,他必須在一天內到達山頂才行。

在經曆過昨天的事之後,他切身的體會到了即便是築基也未必是能夠穩妥通過的,心中希望白非煙和顧華等人千萬不要像他這般倒黴接連遇到意外才行。

其實,他和白非煙還有唐子坤兩人還好,本人就擁有築基的實力意外還是很難影響到他們的。

但是顧華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都還沒築基,若是遇上意外失敗的話就永無加入修真宗門的機會了,就算能築基也隻能像坊市中的一些攤主般賺些靈石,普普通通的過一生。

因為他們和以前還不一樣,以前他們身後還有著家族,哪怕是失敗了也可以回家族衣食無憂的過著,而且以他們的實力和資質在家族也是屬於重要人物的。

如今家族被滅,家族裏的眾人連帶父親都生死未卜,他們已經沒有後路了。

若是成功通過了試煉自然可以加入宗門有一個嶄新的未來,根本不再需要家族,若是不慎失敗,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變成每天為了生計而奔波勞累,恐怕他們顧家任何一個人都接受不了。

顧飛語邊向山頂走著,心中一邊這麽想著,不知不覺沉重了幾分,最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雖然和顧華見麵聊天的機會不多了,卻並沒有疏忽他們,反而在心中考慮的更多了。

他以前隻想著如何踏入修真之道改變自己的命運,如今已經漸漸變得開始更多的關心白非煙,有時回想起唐子坤,還會考慮到顧華等人的未來。

經過了家族的突變之後,他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難過,但不代表他沒有放在心上。

顧飛語也在一點一滴的改變著,開始變得為別人著想,從白非煙開始慢慢延伸到了顧華等人身上,這或許便是責任吧。

當他有一定的能力之後,想的更多的已經不是自己了,而是身邊的人。

就如同現在,他並沒有考慮接下來會遇到什麽樣的敵人,該如何爭奪第一,或許是他本身有了實力不需要想那麽多了,但又何嚐不是一種變化呢。

顧飛語雖然心中擔憂顧華他們幾人,但也無法分身去幫他們,來到了這裏一切隻能靠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