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的目光大驚,此時已經不用顧飛語解釋,他也已經明白了一二,但對於這個女人的傷勢,還是不明所以。
此時,茅依萱的半邊身子都已經被染紅了,無論是誰見了都會是生出同樣的疑惑,顧飛語心中疑惑一點都不奇怪。
誰能想得到,剛才還鬥得驚天動地,如今顧飛語便和對方一同來到了這裏。
顧華及時的對著兩人說道:“呃……茅老的傷勢好了些,剛睡下。”
顧飛語點了點頭,茅老的氣息勻稱,想必已經恢複了不少倒是令他放心起來。
茅依萱看著已經‘麵目全非’的父親,淚水奪眶而出低聲的嗚咽著,似乎不敢太大聲吵醒了老人。
顧飛語將茅依萱扶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茅老在這裏唯一牽掛的人就是你,這也是他將玉佩給我,想讓我找你的原因。”
茅依萱淚水止不住的留著,已經被淚水模糊的雙目也目不轉睛始終來茅老的身上。
過了許久的時間,茅依萱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了下來,卻是看著茅老怔怔的出神。
她口中喃喃的說道:“百年不見父親完全變成了另一幅模樣,他以前隻是三十歲左右很年輕的,為什麽會這樣?”
顧飛語歎了口氣,說道:“茅老在百年前就已經沒了修為,又繼續活了一百多年已經很難得了,如今才會老成這服模樣。”
茅依萱緊咬著牙齒,恨恨的說道:“都是因為花蝶穀,若不是他們這些人廢了我父親的修為,他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顧飛語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花蝶穀不傻侵犯他們的人已經很仁慈了,雖然廢了茅老的修為但卻並沒有傷他性命,茅老能夠在廢了修為之後還開心的活到一百多年後的今天,全都得益於小茜的照顧。”
茅依萱此時卻是什麽都聽不進去,倔強的說道:“若是父親有修為哪裏需要別人的照顧,你們剛才說他手上了,肯定是花蝶穀的人傷的他。”
顧飛語無奈的歎息,說道:“這件事我完全知道經過,完全不是花蝶穀的人,反而是花蝶穀的大夫救治的,至於是誰打傷了茅老,我若不說你永遠也猜不到。”
茅依萱皺眉,她很不明白,甚至很不喜歡顧飛語為什麽總是在言語間將花蝶穀說的那麽好,不過她更想知道究竟是誰。
茅依萱開口說道:“你說。”
顧飛語看了看他,說道:“恰恰就是你們天雷宗的人。”
茅依萱的雙目猛睜,似乎是聽到了最不想聽到,又最不相信的話,說道:“不可能!天雷宗的人怎麽敢這麽對待我父親?”
顧飛語冷笑道:“誰知道他是你的父親,而且你一定還想不到一件事,那就是親手打傷你父親的人會是王牧,也就是和你們交換信息的人。”
茅依萱見顧飛語連姓名都說了出來,臉上頹廢的望著他,說道:“這怎麽可能?為什麽會這樣。”
一會,茅依萱仿佛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忽然站起身來,說道:“我要去殺了他這個叛徒。”
說著就不容分說的朝外衝去。
顧飛語眼疾手快連忙將她攔了下來,說道:“別激動,你看看自己身體在這麽折騰幾下就完蛋了。”
說著,顧飛語強行將她按回了椅子上,隻見她肩頭因為之前的衝動又開始漸漸湧出血來。
不僅如此,雖然強行將茅依萱按了下來,但她還是無法安定下來,瘋了一樣要去殺了王牧。
顧飛語說道:“你不用激動,就算你出去也殺不了王牧了,因為我已經將他給殺了。”
聽到這句話,茅依萱倒是奇跡的很快鎮定了下來,目光看向顧飛語。
片刻之後,茅依萱虛弱的說道:“我父親怎麽樣了?”
聲音很低微微有些沙啞,沒了之前的怒意。
顧飛語看了正在沉睡的茅老一眼,還是據實說道:“傷勢已經穩定住了,不過茅老沒了修為活了一百多年已經很難得了,到了此時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茅依萱沒有說話,整個人都變安靜了不少。
顧飛語看著她沒有什麽反應,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就算沒有這傷,茅老的日子也不多了,如今……能夠再次見到你,我想他老人家應該沒有什麽遺憾了。”
茅依萱靜靜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
顧飛語一愣,茅依萱居然對他說了謝謝,這還是第一次聽到。
而且此時茅依萱的神色安靜,隻是有些出神看不出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她心中現在怎麽樣了。
顧飛語想說些什麽,但看著她的模樣,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似乎說什麽都沒有什麽用。
所以,顧飛語和顧華兩人互相看了眼,全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個情況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為茅依萱終於是堅持不下去了。
她身上的傷很重,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是重新見到父親的原因,最終還是抵擋不住疲倦的侵襲。
緊緊望著茅老的眼睛緩緩的合了上去,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是昏迷了。
顧華看到這個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好,看向顧飛語說道:“怎麽辦?”
顧飛語聳了聳肩膀,說道:“傷的太重,昏迷了。我必須要為她療傷才行,否則的話,別說是茅老,她都未必能夠堅持的下去。”
這個時候,顧華再有機會問道:“這個女人的傷是誰下的手啊,這也太狠了吧。”
顧飛語瞥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道:“我打的。”
顧華目瞪口呆,吃驚的的說道:“啊?這也太出人意料了……”
顧飛語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其實她就是之前施展玄天真雷訣的人,真沒想到事情轉變的這麽快,才剛剛將她打傷,然後又要親手將她療傷。”
顧華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真沒看出來她居然是天雷宗的人,而且還會施展玄天真雷訣,這麽說來修為一定很高了。怪不得她之前聽說到天雷宗將她父親打傷後那麽生氣,原來是被自己人打了。”
顧飛語將已經昏迷的茅依萱抱到了**,然後點頭說道:“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茅老當時不和天雷宗的人說,按理說他應該知道自己女兒是天雷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