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苦肉計?有所求?
廉如意隻覺眼前一花,自己已經被慕容禦抱在懷裏,而自己身後站的塞西亞卻被那侍女撞的從畫舫三樓。直直砸入水中。
隻聽得噗通一聲落水之聲。
近旁的畫舫紛紛有人探出頭來張望。
“有人落水了……”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那烏蘭侍女噗通跪倒在地,仍止不住左搖右晃,她捂著自己的腦袋用烏蘭語說:“我……我……第一次坐船,頭暈……”
多多木吉上前一腳踹在她身上,大罵道:“蠢貨!還不滾!”
阿魯保擔憂的趴在船舷上,焦急的向水中張望。
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誰也沒想到,原本好好坐在船上,會突發這樣的變故。
嵐昭公主的視線冷冷的掃過廉如意。
阿魯保卻一直沒看到自己的姐姐浮上水麵,“阿姐她不會遊泳!”
說著。他縱身一躍,也跳入水中。
初春時節,雖有明媚的陽光,湖水卻是冰冷刺骨的很。
廉如意亦冷冷的看著嵐昭公主。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巧合了。
她尖叫著把大家引上來,接著就有一個暈船的侍女上來,站不穩撞向船舷。
她清楚的記得,若不是慕容禦將她攬入懷中。被撞掉下水的很可能是她。
而塞西亞被撞下水,可能是誤傷?
多多木吉的弟弟妹妹掉下水,卻見他臉上毫無焦急之色,隻看著慕容禦說道:“壽王。那可是我們烏蘭的皇子公主,倘若在平南朝遇到了什麽不測,我烏蘭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可是要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才行!”
慕容禦沒有理會他,攜著廉如意的手走下三樓,吩咐底層侍衛下水救人。
湖水冰寒刺骨,著急救姐姐的阿魯保其實也不會水。
在水裏掙紮了沒幾下就開始往下沉,動作僵硬怪異,很可能是被凍的抽筋了。
侍衛敲暈了阿魯保,將他拖回船上。
卻一時找不到塞西亞的影子。
兩三個侍衛潛入水中。
過了好一陣子。才見一個侍衛拖著塞西亞從水底鑽出。
塞西亞被拖回船上,已是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渾身上下都被湖水浸的冰冰涼涼的。
侍衛將他們抬到二樓,叫人給他們換了幹衣服。
遊湖是不用繼續了,畫舫飛快的向岸邊靠去。
還未到岸上,阿魯保已經醒了過來。可塞西亞在水裏泡了太久,雖吐出了嗆入的湖水。急救之後,亦有了呼吸,卻一直沒有蘇醒過來。
看著多多木吉冷漠的臉,阿魯保轉而去救慕容禦。
“壽王殿下,求您救救我阿姐吧!”
多多木吉冷笑道:“你就是不求他,他也不敢不管不問,我們可是平南朝尊貴的客人,塞西亞要是出了事,平南朝可是要給我烏蘭一個交代的!”呆央樂亡。
阿魯保卻不理會多多木吉,懇切的看著壽王。
慕容禦在廉如意耳邊輕聲說道:“塞西亞是為了推開你,才會被那侍女撞進湖中的。”
廉如意一愣。
原來不是誤傷?是塞西亞為了救她,替她掉下了湖?
廉如意看向阿魯保的目光漸漸有些複雜。
她不動聲色的對慕容禦點了點頭。
慕容禦對多多木吉說道:“既然大皇子這麽說,那我便將塞西亞公主接回壽王府中照料,定然交換給你們一個平安健康的烏蘭公主。”
多多木吉笑看著慕容禦,“倘若不能治好塞西亞,或是讓她落下什麽病,壽王你可是要負責任的。”
慕容禦淡聲道:“這是自然。”
多多木吉已經看了塞西亞的狀況,她臉色烏青,氣息微弱,真不知道壽王是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底氣。
在他看來,掉進這麽冷的湖水中,淹了那麽長的時間,塞西亞很可能救不回來了,在他們烏蘭,就算是身強力壯的勇士,患了風寒都有可能將命送了。
塞西亞不過是個女子,就算命大活了下來,也定然不能恢複健康。
到時候,便可以借此要挾平南朝的皇帝,讓他們負責,借以為自己,為烏蘭謀取利益。
多多木吉想到這裏,笑容暢快,“好,那就將塞西亞交給壽王醫治。”
“我,我想陪著阿姐。”阿魯保低聲說道。
多多木吉冷哼一聲,似乎對阿魯保很是不屑。
阿魯保天真的臉上帶著哀求之色,“壽王殿下……能不能讓我陪著阿姐?”
慕容禦沒有應聲,而是看著多多木吉。
多多木吉不耐煩的揮揮手,“想去就去,不過我勸你,別自作聰明,認清自己的分量,對你有好處。”
畫舫靠了岸。
回到官驛的馬車上隻剩下了嵐昭公主和多多木吉。
而去往壽王府的馬車裏,卻是多了塞西亞和阿魯保。
塞西亞和阿魯保被安排在了主院西側的攬月閣。
慕容禦給塞西亞開了幾服藥,晚膳時候,家仆就稟報說塞西亞已經醒了過來。
用過了晚膳,廉如意和慕容禦正在逗著孩子玩兒,小陶稟報,烏蘭公主求見王妃。
慕容禦抬眼看著廉如意,“想見就見,不想見,就派人將她打發了。”
廉如意笑了笑,“她替我掉進那麽冰冷的湖水中,還昏迷了這麽長時間,我不見見她,豈不白費了她一番苦心。”
留下慕容禦和兩個兒子玩耍,廉如意起身來了內院花廳,讓人將塞西亞請進花廳。
塞西亞的臉色還十分蒼白,嘴唇的血色也少的可憐。
不過能這麽快就醒過來,也未發燒,除了得益於慕容禦醫術高明,她的體質也是比一般的女子好得多。
“公主請坐。”
廉如意起身說道。
塞西亞臉上的表情沉的和那冰冷的湖水一樣,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對廉如意笑一笑,卻似乎是板著臉的時間太長,已經忘記了該如何笑了。
廉如意看她表情實在別扭,忍不住先開口道:“公主今日苦肉計,可是有求於我?若是有什麽想法,不妨直說,我想來欣賞直爽之人。”
塞西亞聞言愣了愣,咬著下唇,“王妃莫不是以為,那撞向王妃的侍女,是我安排的?”
廉如意微微搖了搖頭,“那不重要,不管她是誰安排的,掉下水的一定是你,不是我,對麽?”
塞西亞聞言沉默,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緊緊的看著廉如意。
廉如意輕笑,“你不必緊張,在那種情況之下,能這麽快的做出反應,若非和我關係緊密十分關心我的人,便是時刻注意著我,有求於我之人。我與塞西亞公主不過幾麵之緣,公主定然不是第一種人,那麽公主定是有求於我了?公主有話還是直說了吧?”
塞西亞眉心略蹙。
她承認壽王妃說的很對,她當時以為,隻要救下壽王妃,必然能使壽王妃對她有好感。借機住進壽王府,在借著自己救了壽王妃贏得的好感,取信於壽王妃,就可達到自己的目的。
卻不想,這麽快,自己的心思就被壽王妃揭出來。
如果照實說了,她,會幫自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