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皇宮境內,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顏九卿等人剛到宮門口的時候,便遭到了皇宮守衛的攔路。

“侍衛也不可以嗎?”顏九卿探出馬車。

那侍衛橫刀立於顏九卿等人的馬車前,語氣十分強硬:“今日是皇上的中秋賞月宴,沒有請柬之人,不得進入。”

“小姐!”顏關和顏青有些擔憂地看向顏九卿,他們被這意外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無妨。”顏九卿的製止了他們,“你們在外麵等著,我和小叔一起進去。”

言罷,她便真的起身下車,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顏玄柳入了皇宮。

顏關和顏青想要跟隨,奈何顏九卿態度堅決,他們便也無法了。

城門守衛見他們配合態度良好,便也放行了。

行至無人處,顏玄柳不禁冷笑出聲:“連一個都不讓人帶,真是防人防得緊啊。”

顏九卿倒是神色無波,似乎這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那麽小叔信我嗎?”

“自然是信的。”顏玄柳毫不遲疑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請小叔看一場好戲吧。”顏九卿微微一笑,仿佛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

皇宮,昭和殿。

中秋賞月宴是家宴,所以除了各位家主以及臣子本人以外,也邀請了一些與他們相近的親朋,其他家族的位置上都是坐滿了人,唯獨顏家這邊隻有顏九卿和顏玄柳二人,看起來冷冷清清。

顏九卿的目光在宴會眾人身上逡巡一圈,卻沒有發現蘇華藏的身影,隻有皇帝下手右邊的位置還空著。

顏九卿不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但既然敵不動,那麽我不動,於是她便當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繼續參加宴會。

宴會舉行到一半,眾人酒正喝到酣處時,坐在首座的皇帝不知是醉了,還是怎麽了,突然對顏玄柳道:

“數年不見,你家侄女出落得倒是越發出挑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在了顏九卿身上。

隻見她坐在顏玄柳身側,幾個月不見,她又張開了許多,本就完美的五官在長開後更加清麗出塵,為今日宮宴特意準備的一襲紅衣,又為她添了幾分明豔和嫵媚。

佳人傾國傾城,想來大抵便是如此了。

眾人哪裏還不明白皇帝話裏的意思,這讓他們看向皇帝和顏玄柳的表情,都曖昧了起來。

皇帝話雖然是對著顏玄柳說的,可目光卻始終落在顏九卿身上,那眼神中不加掩飾的打量和窺視,讓顏玄柳微微皺眉。

早就聽聞皇帝這些年耽於酒色,身體早就虧空,為了彌補這問題,他更加癡迷於搜尋各路美人納入後宮,然後將人生生折磨至死,來以此獲得快感。

顏玄柳心下不爽,但礙於情麵,還是道:“陛下抬愛了,隻是可惜卿卿性子頑劣了些,前不久才與太子殿下退婚,可擔不起陛下這般抬愛。”

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皇帝:她可好歹是你曾經的兒媳婦,你可千萬別喪心病狂到對曾經兒媳婦動手的程度。

但被色欲衝昏了頭腦的皇帝,自然是不會考慮到這個層麵的。

他反而變了臉色,對顏九卿施壓道:“是啊,朕的太子自從去了那個什麽炎秘境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顏九卿你也是從那個什麽炎秘境回來的,太子的失蹤你可知曉?可與你有關?”

眾人哪裏還聽不出來,皇帝這是想用太子的失蹤給顏九卿扣帽子,然後好給她施壓,逼她乖乖就範。

眾所周知,顏家衰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於是眾人紛紛看起戲來。

而且這個問題問得很刁鑽,如果回答是就坐實了罪名,如果說不是,那就難免有狡辯之嫌,畢竟她之前就與太子殿下有所過節了。

這個問題,她是顏九卿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

他們某種露出戲謔之色,仿佛已經看見了顏九卿的下場。

但這種在他們眼裏幾乎無解的問題,在顏九卿這個擁有現代思維的人眼裏,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她不指出了問題的關鍵,甚至還反pua道:

“陛下你自己的兒子出事情了,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問題嗎?你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難道不應該先問問你自己嗎?為什麽別人家的孩子都平安回家了,就你自己的兒子死在外麵了?”

少女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振聾發聵。

子不教父之過——雖然理兒是這麽理兒,但你也得看看你說這話的人是誰啊。

果然,皇帝聽聞後,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他當了這麽多年皇帝,還是第一次有臣子敢這麽跟他講話。

他氣得指著顏九卿的鼻子道:

“顏,顏九卿,你該當何罪!”

言罷,一群身穿鎧甲的禦林軍走了進來,一副隨時聽候皇帝急吩咐的模樣。

眾人見狀紛紛變了臉色,他們沒想到皇帝竟然動真格的了,畢竟他們此次入宮宴並未帶上任何護衛隨從,這些實力高強的禦林軍,想要拿下他們還是分分鍾的事情。

就在眾人以為顏九卿要被嚇得跪下來求饒的時候,卻再次聽到了少女清冷的聲音,隻聽她冷冷道:

“我何罪之有?”

就在顏九卿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鄭家的家主鄭源卻開口了:“謀害太子,欺君罔上,目無綱紀,這些難道還夠嗎?”

孫榮也適時跳出來道:“顏九卿,你該死!”

顏九卿看著他們一唱一和,這仿若提前安排的模樣,幹脆也不裝了,冷笑一聲道:“蘇華藏呢?讓他滾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