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本來是支持讓施洛安和段長空,一起帶走自家尊上的。

這樣一來,等兩個人醒過來之後,就能增強尊上和尊後的互動啦,所以在詭畫和司棋想要出手帶走昏迷的黎燼淵時,他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但當他看到施洛安和段長空對待自家尊上的粗暴態度時,他心裏也不禁打鼓起來——

把尊上交給這兩個毛頭小子,真的沒什麽問題嗎?

“可是萬一尊上他就喜歡這樣的呢?”

墨書咽了咽口水,自己無法決斷,所以他決定將這個問題拋給司棋,“我們要是強行把他帶走,他醒了之後看不見尊後,萬一發起火來......”

此言一出,司棋也陷入了沉思。

至於詭畫嘛......他的意見不重要,反正他知聽尊上和司棋的。

司棋看著不遠處逐漸遠去的飛舟,自家尊上和四個人擠在一條小飛舟上,腿還露在飛舟外麵,隨著飛舟的移動晃啊晃的,晃得他們心慌。

他們一脈雖然已經沒落了,但是供養一下自己尊上,提供一艘豪華飛船還是不在話下,實在想不通。

司棋想了半天,最後隻能得出一個結論——大概是自家尊上喜歡這種調調吧。

司棋道:“畢竟尊上此時那東西又發作了,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候。我們還是跟著他吧,避免尊上出現危險,屆時導致整個冥域動**。”

作為一個優秀的老下屬,她自然知道在上司沒下命令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

反正到時候,尊上要是怪罪下來,還以甩鍋給墨書,凡是她已經努力過了,是墨書自己要攔著她的。

詭畫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墨書也點頭。

於是三人隱匿身形,再度跟了上去。

路上,墨書忽然問司棋:“老大這次,沒有跟來嗎?”

司棋回答:“前段時間,冥域出了點事情,禦琴脫不開身,就留下來鎮守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由我和詭畫負責尊上的安危。”

司棋說到一半,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墨書:“怎麽,老大沒來,你似乎很失望?”

“沒有,絕對沒有!”墨書當即回道,但看見司棋質疑的眼神,他又連忙補充一句,“我對天發誓!”

當然,不失望是假的

他們琴棋書畫四人,是冥域四大護法。

因為司棋是他們之中唯一女性,而且脾氣暴躁,隨心所欲,實力強大,所以沒有人敢忤逆她。

墨書性子懶散,平日最怕見到的人就是她了。

除了尊上,也隻有禦琴在的時候,還能讓她聽兩句話。除此以外,沒有人能壓製她。

墨書摸了摸腦袋上剛被司棋揍出來的包,隻能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看來他的好日子要到頭嘍。

............

待顏九卿他們離去後,看著雷劫趕來的各大勢力,終於到達了紫金國外的這片山脈。

看著麵前被雷劫劈得焦黑一片的土地,他們不禁唏噓。

隻見雷霆在大地中央劈出了一塊巨大的深坑,光是靠近就能感受到裏麵未散的毀滅之力。

可當他們環顧四周的時候,這片大地已經空無一人,隻有地上幾具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

有一具靠近深坑附近的屍體已經徹底焦黑,分辨不出身份了樣貌,而離得遠些的幾具屍體身上,還能依稀看到一些象征著丹陽宗身份的標誌和物件。

於是,眾人紛紛把目光看向了,此次丹陽宗派來的人。

那幾個丹陽宗人先是看見自家宗門的人被殺了之後,神色憤怒無比,但又在接觸到眾人探究目光之後,覺得尷尬。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被眾人圍觀幾個死了的丹陽宗人,可偏生他們還不能聲張,因為畢竟裏麵有一個可是他們宗門內的地階高手。

門內地階高手在外慘死,這傳揚出去,丟的可是他們丹陽宗的臉。

這一刻,對於劉玉麵目全非的屍體,他們竟然感到了一絲慶幸。

最後,還是他們灰溜溜地抬著那幾具屍體走了。

這裏的熱鬧看完了,仍舊沒有找到那位渡劫之人,眾人隻能揮一揮衣袖,準備散了。

隻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也許那位讓他們好奇不已的渡劫之人,此刻正躺在某艘與他們擦肩而過的破爛飛舟上。

他們自然不會想到,他們想見的那位“大能”其實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女,也不會想到那位“大能”會躺在一隻寒酸到破爛的飛舟上。

施洛安看著四周經過的人越來越多,雖然他們一時間並沒有認出他們,但是難免夜長夢多,於是他對身後的段長空道:

“段長空,你坐穩嘍,我要加速了!”

段長空沒想到施洛安平日裏大大咧咧的,竟然還有這麽細膩的一麵,生怕他暈船,還提前提醒他一聲:

於是他點頭道:“沒事,你加吧,我不暈船。”

當然,下一刻他就會為自己答應得太痛快,而後悔了。

施洛安開的哪裏是飛舟,根本就是空間穿梭機,明明他們上一刻還在紫金國山脈裏,下一刻就到了繁華的城池,在下一刻又穿過了茂密的森林。

上古時期修空間之術的大能,看了恐怕都要自愧不如。

而那些與他們擦肩而過的人們,隻能看見一道不明物體一閃而過,下一刻便不見了蹤跡。

段長空提醒道:“施洛安,後麵沒人在追我們,你可以慢點的。”

坐在船頭的施洛安,隻能聽見耳邊呼嘯的風聲,裏麵偶爾夾雜著幾句段長空的低語,像是蚊蟲一樣:“啊?你——說——什——麽——”

向來麵癱的段長空,也終於在這一刻破了防,他的五官在風中扭曲著,大吼道:“我說,你能不能開——慢——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抓緊了黎燼淵的衣領,又把他往上拖一下。

就在他剛才分神那一小會兒,黎燼淵差點因為慣性,整個人滑出去。

曆史是一個驚人的輪回。

如果此刻顏九卿現在醒著的話,肯定會評價一句:果然就算是瘋子,隻要坐上了施洛安的飛舟,也無法幸免。

當然,她要是醒著的話,一定會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的。

“可是,我停——不——下——來——了——啊——”施洛安驚恐的聲音傳來。

他忘了這隻飛舟,和上次失控撞牆最後損毀的那一隻,是同一批改造的了。

段長空:“........”

“放心,我這次一定不會再讓它撞到城牆了!”施洛安有了上一次慘痛的教訓,連忙拍著胸脯打包票道。

畢竟損壞公物,然後被人圍觀什麽的,太丟臉了!

“砰——”

然而下一刻,一聲巨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