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躁狂症(求月票)

怎料秦王聽完她的話後,銳利的鷹眸瞬間眯住,帶著危險的氣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眼神逼近她:“是誰告訴你,本王推你下湖?”

夏侯霏輕笑一聲,眉角眼梢皆是冷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怎麽?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了?”

“本王為什麽要推你下湖?夏侯霏,你不是很聰明嗎?說,本王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在這一瞬間,藺滄海突然赤紅了雙目,握著夏侯霏的手不斷的在收緊,銳利的眸子更是直直的逼視著她:“既然我們已經解除了婚約,你於我,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本王為什麽還要將你置於死地?”

無視於他的低吼與不甘,夏侯霏冷若冰霜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你不用糾結於這個問題不撒口,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如今我們已經沒有了半分聯係,這個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現在開始,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弟媳,撒手!”

“沒有了關係?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他還沒有碰你吧?如果你今天成了我的人,你說,你與我有沒有關係?”藺滄海眯著一雙陰鷙的眸子,眼神中充滿猙獰,不懷好意的盯著夏侯霏上下打量。

“藺滄海,今天你若是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夏侯霏壓下胸腔內不斷翻湧著的氣血,眼神中透著憤恨與決絕,死死的盯著藺滄海。

“死?嗬嗬,那也要等本王嚐嚐你的滋味兒以後……再去死!”藺滄海猙獰的麵孔上露出驚愕之色,轉瞬便又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你還真的以為本王看上了你?實話告訴你,本王隻是不甘心,不甘心你從頭到尾的愚弄本王,如果今天不讓你得到些教訓,本王的顏麵何存?何存?”

夏侯霏眉頭一皺,雙眸冰寒的看著眼前已經被妒火蒙蔽了雙眼的藺滄海:“你這是在玩兒火自焚!奉勸你到此為止,否則……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

藺滄海眼神陡然幽寒淩厲,陰森無比的怒視著夏侯霏:“怎麽?才跟他在一起這麽幾天,就學會了他說話做事的方式?你敢威脅本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啪’的一聲,猩紅著雙目的藺滄海一巴掌將夏侯霏甩趴在地後,左手毫不憐惜的揪住她的秀發,右手死死的扣住她的下巴,唇齒間露出更加狠厲的笑容:“虛偽的女人,本王今天要撕掉你這層皮,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麽貨色!裝,本王看你還能裝多久!”

“刺啦”一聲響,夏侯霏胸前的白色披風被他瞬間撕碎,就在他的手即將靠近她的前襟時,那個被他打腫了半邊臉的人倔強的抬著下巴,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有躁狂症?這一觸即發的脾性,早晚有一天會將你送入地獄。”

成功製止住藺滄海動作的夏侯霏,接著道:“我不怕死,因為早在一年前,我就該死在你的手裏,多活一年,已經是賺了,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在你的手裏,藺滄海,我不知道我哪裏讓你覺得我在欺騙你,更不明白我究竟怎麽裝了?裝什麽了?從前到後,自始至終,都隻是你在主導著事態的發展,是我被你拋棄,是我被你推下湖,是我被你的未婚妻辱罵,更是我,被你的人製造出來的各種流言所中傷,從頭到尾,我說什麽了?我找你抱怨了?還是向別人哭訴了?怎麽你一個大男人,卻因為我這一丁點改變,就認定是我欺騙於你?你不覺得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嗎?”

“你以為你而今看到的一麵是我的本來麵目?你錯了,這是藺滄溟的功勞,沒有他徹頭徹尾的改造我,我怎能成功的完成蛻變?你我曾經既然是未婚夫妻,從小到大我是什麽樣子,你再清楚不過,那麽你認為,現在我能裝的似模似樣,小時候呢,小時候的我也是裝出來的?我有那心機嗎?如果我有那心機,我至於被我兩個姐姐欺負成這樣?如果我有心計,我至於長這麽大要從頭學起?藺滄海,你中了別人的離間計了……。”夏侯霏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聲音低冷。

“你說什麽?”

“我說你中了別人的離間計了!”

“不對,不是這句,你說我得了什麽?躁狂症?你這是什麽意思?”

夏侯霏見他聽進去了自己的話,眸光下意識的落在掐住她下頜的手上,藺滄海銳利的掃了她一眼,鬆開了她,得到自由後的夏侯霏整個人都軟癱下來,用力的輕咳齊聲,捂著自己的喉嚨,戒備的瞪著他:“難道,難道你就沒發現,你的性格屬於一觸即發的狀態?有時候,你是不是明明想要冷靜,卻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你怎麽知道?”

“但凡是患了這種病的人,都這樣,嚴重的時候,六親不認。”

藺滄海眼底的銳利漸漸軟化,看向夏侯霏的眸光充滿審視與斟酌,而她則趁機將彼此的距離拉開了一大截,如若不是忌憚再度惹惱她,她一定會逃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狼狽的軟在這裏與他鬥智鬥勇。她在賭,賭他會相信她的話,因為藺滄海生性多疑,脾氣暴躁,隻要把握好時機,她不是沒有機會脫離危險。雖然藺滄溟給她準備了應急措施,但是她倒覺得,如今的這個方法會更加的快捷,不落破綻。

“聽你這意思,你還見過患此病的人?”

“自然,夏侯府裏就有一位花匠,發病的時候不小心落水而亡。”這件事有跡可循,她也不怕他去查。

見她眉眼平靜,不似說謊,藺滄海斂了斂心神,眼神逐漸帶上警惕之色:“你會醫治?”

夏侯霏果斷的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大夫,怎麽可能會醫治?我隻是碰巧見過這樣的病例而已,我覺得你不能忽略,這種病可大可小,你若不當回事兒,它就會出現幻覺、妄想等症狀。”

“夏侯霏,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兒糊弄呢?”藺滄海嗤笑一聲,這女人真當別人都是傻子了?

夏侯霏睫毛微顫,抬起眼皮,不冷不然的看著他:“據我所知,這種病最大的特點就是情緒高漲易激怒,有時還會出現注意力不集中,語量增多,精力充沛不知疲乏,行為魯莽,不計後果,而且,似乎大概還聽說……興yu亢進,這些條件你符合幾個?自己掂量!”

“我沒什麽心情跟你玩兒陰謀,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扯,也請你自重!”冷冷睇視他一眼後,緩緩站起身:“今天,念在你有病的情況下,這些暴力痕跡,我可以暫時不予追究,下一次,你不會這麽好命!”話落,夏侯霏一分鍾都不想多待,果斷上馬離去。

藺滄海看著她的背影,想著她剛剛話,神色驟然冰冷下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眼裏透著不可置信,他竟然有病?不,這絕對不可能,他怎麽可能呢?這一定是別人陷害他的,對,一定是,一定是!

離間計!等等,離間計?

當藺滄海的腦海中出現這三個字時,一個人的名字悄然浮上心頭,聯想近些日子以來的種種,似乎最初的‘漫不經心’的透露,也是從此人開始,他俊逸的容顏驟然一冷,眼底充斥著憤怒的光芒……

不遠處,將這一幕盡落眼底的澹台紫丹與澹台璃下意識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澹台紫丹更是用費解的眼神看著澹台璃:“這,這樣也行?藺滄海居然,居然還相信了?”

澹台璃冷笑一聲,語氣帶著諷刺的意味:“難道你不覺得夏侯霏所說,與藺滄海所表現出來的症狀完全吻合?而且,據我所知,藺滄海的性格似乎真的就是如此。”

“不,不會吧四哥,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他真的得了病?”澹台紫丹有些瞠目結舌,似乎難以置信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夏侯霏也能搬出這樣一套針對藺滄海的性格而說辭。她是該說她反應快,還是該說……藺滄海笨?

然而,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候,哪裏還有澹台璃的身影?

而夏侯霏彼時,正漫無目的的奔跑於林間,直到確定藺滄海那個怪物沒有再追上來後,終於支撐不住,軟軟的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她不顧草叢間潮濕泥濘的環境,就那樣躺在上麵,撫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眉宇間的後怕,清晰而明目。

“原來,你也不是不怕!”冷如寒冰的聲音陡然響起,將正躺在地上大喘氣兒的夏侯霏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待看清來人是誰之後,微腫的絕美小臉兒驟然一冷,戒備的瞪著眼前的人:“你想幹什麽?”

“本王很好奇,你剛剛的那一通篇話,究竟是真的,還是信手拈來的?”來人頭戴銀色麵具,僅是立在那裏,就給她一種泰山壓頂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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