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露鋒芒 010 中毒

010??中毒

“小丫頭,別亂動!”喬靈兒才抬起頭準備找東西止血,窗外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而又緊張的聲音——

喬靈兒有些詫異的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隻見兩個身影幾乎是從半空中突然出現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窗戶裏跳了進來,並且這一動手就是兩下子點住了她的穴道。

來人正是當初在幽穀招待了他們半月之餘的竹老頭和仙老頭二人,竹老頭點住了她的幾個大穴,而仙老頭則是快速的將一枚有著清香的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裏,迫使她咽了下去。

那速度真是叫一個快啊!

喬靈兒心中有些詫異,流鼻血應該算是比較正常了,但是對醫術有著絕對研究的竹老頭好仙老頭就不一樣了,她也沒有問什麽,在醫毒這一方麵,自己是遠遠不及這兩個前輩的。

吞下藥之後,喬靈兒立刻就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之中的變化,就如同岩漿一般,直直的往上竄起,遊走四肢百骸,眨眼間已經到了胸口。

巨大的力道讓她喉間一腥,這突然的衝撞力頓時讓她身體一陣無力,一口雁從口中吐了出來,身子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方回來的宗政熠一眼就看到了倒下去的喬靈兒,當下就快速的奔了過來,在竹老頭和仙老頭之前將她截住了。

“靈兒?”宗政熠臉色一變,尤其看到喬靈兒鼻下以及嘴角邊的血的時候,心中硬生生的被挖去了一塊一般。

“小子,快點,把她放到床上去。”仙老頭此時已經收起了老頑童的形象,快速的吩咐。

宗政熠二話不說就將喬靈兒抱起放到了床上,一張臉鐵青的可怕。可是他知道,現在絕對不是慌張的時候。

仙老頭、竹老頭齊齊給喬靈兒把脈,宗政熠因為自身的緣故也是學習了不少的醫術,但是他給喬靈兒看,卻是看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喬靈兒還在吐血,宗政熠不由慌了起來,點著她的穴道卻還是在吐血,這頓時讓他失了神:“前輩?”

竹老頭一看喬靈兒的情況,心下頓時大駭,“她中了劇毒!”

“什麽?”宗政熠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中毒?怎麽會中毒?

仙老頭臉色一變,“竹老頭,丫頭中的是什麽毒,為什麽血的顏色都沒有變?”

“……是一種罕見的毒,而且……剛才喂給她的九轉還陽丹……加劇了她體內的毒的發作。”竹老頭的麵上閃過了一絲無奈。

九轉還陽丹可是能夠解毒的聖藥,宗政熠不是無名之輩,而仙竹兩個老頭到喬靈兒這裏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有毒藥,見喬靈兒流鼻血加上有特殊的蛇的味道,自然很容易就以為她是中了蛇毒。

仙老頭封住了她的穴道是抑製了毒素的蔓延,而竹老頭則是欲用九轉還陽丹給她解毒。

卻不想,九轉還陽丹此時此刻卻完全的成為了一劑催化劑,沒有解毒成功,反而更是加劇了她體內的毒素。

“靈兒……”宗政熠心裏頓時一陣痛楚劃過,尤其看到喬靈兒嘴角依然流下血來,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血的顏色是鮮紅色的,不若一般中毒的情況下黑紅色,極為詭異。

“小子,你與我二人合力,將丫頭身上一百零八處穴位和筋脈都封住。”竹老頭當機立斷,同時已經將另外一顆淡青色的藥丸塞進了喬靈兒的口中,再次迫使她吞了下去。

宗政熠也不多言語,立刻就盤膝坐到了喬靈兒的身後,與竹老頭和仙老頭一起運功。

天下間的毒,即使再厲害,也無法在筋脈和穴道都被封閉的時候流通,但是將所有穴道和筋脈封住,並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

竹老頭和仙老頭兩個人合力也無法做到,所以必須拖著宗政熠一起。

三股不同的力道進入了喬靈兒的身體之中,在她的身體中形成了一道道無形的屏障,而那原本通暢的穴位,在宗政熠的手指下,全部被找了出來。竹老頭和仙老頭兩個人則是合力順著封閉的穴道,將筋脈的血液流動暫停。

這是一個置人於死地的方法,但是卻也是唯一的方法。

宗政熠雖然擔心,但是除了這個方法之外,便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因為他們能夠感覺到這毒的霸道之處,毫無反應,若是他們出現的晚一點,喬靈兒便可能是一直,直到血液幹枯為止。

現在,隻有先封住了她的所有的筋脈和穴道,才能夠檢查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喬靈兒早已失去了知覺,這來的太突然了,突然的他們都無法適應,尤其是喬靈兒本人。在一切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竟然就遭到了迫害,甚至連這中毒,也毫無察覺。

在暫時性的讓喬靈兒躺下來之後,宗政熠的眉宇間盡是自責,他跟她很多時間都是在一起的,即使他不在,追命、嵐風、青葉他們也一直在她旁邊,為何還會中毒?

中毒——

“二位前輩,請先照顧靈兒,我先出去一趟。”宗政熠簡單的吩咐了一句,隨後又快速的轉向了窗外,二話不說就足尖點滴飛了出去。

這幾日他們去的地方隻有皇宮,除非是在皇宮裏,否則其他地方不會讓她中毒才是。

而那個毒……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還有,為什麽他沒有中毒,他們去皇宮,明明是一直都在一起的!

屋內剩下了竹老頭、仙老頭以及昏迷著的喬靈兒,竹老頭和仙老頭對視一眼,他們本來是在幽穀閑著無事出來找喬靈兒和宗政熠的,被美事引誘了。可是兩人卻未想到,一來就看到了喬靈兒的“特殊”之處。

“竹老頭,這是什麽毒?”仙老頭再一次的診斷之後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隻是那眼中有著九分的沉重。

“有蛇毒、五毒珠、蟾蜍毒,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毒,混合而成。”竹老頭沉聲道,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們會直接快速的給喬靈兒九轉還陽丹,就是因為聞到了蛇毒的味道,結果九轉還陽丹在這裏,竟然完全成為了催化劑,解毒性被克製了不說,甚至還一時間加快了血液的流動。

這樣的毒,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現在封住了丫頭的穴道和筋脈,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看……竹老頭,快看!”仙老頭一本正經的說著,結果突然看到了喬靈兒手中的異樣之處。

竹老頭當即看過去,就見喬靈兒的左手手掌心中有一條肉眼難辨的肉色線條,似乎是從胳膊上一直延續而下。

兩人順著那線條往上看去,結果到了手腕處,那線條便已經看不見了。因為手掌心的顏色與皮膚相比多少有些差異,所以此時才能夠看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當即反應過來。宗政熠本身也會醫毒,但是這種隱藏的毒他也沒有察覺到,尤其那一條隱秘的線,如果不是因為顏色的詫異,他們也絕對不會發現。

沉默片刻之後,仙老頭終於歎息了一聲:“若線條到達中指指尖,便是油盡燈枯。”

先前毒發作的時候他們都在場,明顯的感覺到了血液的加快,恐怕也是因為毒素流走的太快了,所以這時候才到達了手掌心的位置。

如果他們封住穴道和筋脈的時間再晚一點點,恐怕……

仙老頭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如果再晚一點點,恐怕喬靈兒就真的要去見閻王爺了。

。。

宗政府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喬靈兒中毒,防不勝防,包括宗政熠,也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是那麽的快速,快的令人措手不及。

喬翌術是在宗政熠找到他之後就快速的趕到了宗政府的,而那方竹老頭和仙老頭已經將他們發現的喬靈兒生命源頭的線給查看了。

饒是再鎮定的喬翌術,在細看了喬靈兒的血以及當時喬靈兒塞給他的藥粉之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那日,他化作紫衣人去與他們夜探皇宮,其實要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皇宮之地,乃是藏龍臥虎之地,危險重重。尤其在有過了一次的刺殺之後,皇宮裏麵人人自危。

他追查過了赫連非焱的培養的死士,也知道他用活人做試驗。各種毒都如此來用,這讓他不得不提防。

結果,千算萬算,卻是沒有想到喬靈兒會中毒,而且還是如此劇毒!

“二哥……”宗政熠紅著一雙眼睛看著喬翌術,語氣中盡是沙啞和痛常

喬翌術將喬靈兒的手放進了被子裏,望著周圍連同竹老頭和仙老頭兩個人在內的人,沉聲道:“這是‘千日醉’。”

“千日醉?”一聽這個名字,宗政熠、竹老頭幾個人都是一臉驚恐,而青葉他們幾個人卻是有些不明所以。

“怎麽會是千日醉?”一個略嫌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而後一身淡青色衣著的俊逸男子便已經出現在了門口,那一根拄杖是他的象征。他的身邊有一個人,此人便是楚歌。

“明月。”宗政熠淡淡的喊了一聲,邀他前來。

喬翌術也不霸占,讓開了一個位置給赫連明月。赫連明月給喬靈兒搭脈,卻摸不到任何的氣息,“你們封住了她的穴道和筋脈?!”

雖然是問句,但是也夾雜著絕對的肯定,不待他們回話又皺眉道:“毒發之時她吃了九轉還陽丹?”

“老頭我們以為是蛇毒,所以才……”仙老頭有些尷尬的道,但更多的是擔心。

喬翌術搖了搖頭,這才道:“九轉還陽丹雖然會加快千日醉的流動速度,加快毒發,但是現在將筋脈和穴道封住,對靈兒來說便是一種自我的保護。”

赫連明月微微有些詫異的聽著喬翌術的話,但是現在卻不是追問他的時候,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喬靈兒。

至於宗政熠,在聽到千日醉這個名字之後腦中便是徹底的空白了一片。

千日醉,名為千日醉,實則是由一千種毒藥提煉而成,不管是世人見過的還是沒有見過的,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隻要是有毒的,幾乎就被放置到了一起來提煉。中毒者神仙難治。

似乎是察覺到了宗政熠的心思,赫連明月摸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正的千日醉已經絕跡,這是後人才提煉出來的,否則靈兒中毒,絕對是片刻斃命,不會隱藏在身體之中。”

如此一說喬翌術眼睛裏麵也充滿了殺意,握著拳對空揮了一拳,“赫連非焱,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是那個混蛋?!”一旁追命一臉殺意,腦海中頓時想到了當日那些毒人以及被用作試驗的人,“混蛋,老子去砍了他!”

先不說其他,單就喬靈兒是他追命的朋友,現在喬靈兒變成這個樣子,他又怎麽能站在一旁看著?

“追命,不要衝動!”青葉一把抓住了追命,反手一提,卻被追命一掌打了過來。

“老子今天要端了他的老巢,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追命已經起了殺心。他是殺手,即使千日醉這種天下劇毒早已絕跡,但是他卻聽說過,而且這種毒沒有解藥。

“不想救她你現在就去!”喬翌術冷冷的開口。

在這裏,追命或許是最衝動的一個人,但是他對朋友之間的情意卻也絕對不淺。他不會說,而且更不會將什麽朋友朋友的掛在嘴邊,他有的不過是野獸最原始的本能。

與喬靈兒宗政熠他們相處久了,心裏自然有了動容,不是因為那所謂的**契,而是真正的擔心。

此時喬靈兒如此莫名其妙的中毒,他的怨恨自然完全到了赫連非焱的身上,要殺他的心自然是全然漲滿了。

現在喬翌術的一句話卻是生生讓追命停下了腳步,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期待的問道:“要怎麽樣才能救她?”

赫連明月也皺了皺眉頭,現在這個千日醉雖然不及醫書中記載的天下劇毒千日醉,但是也不容小覷,隻是那麽短的時間就已經發作如此之快,更別說有沒有時間去研製解藥了。

喬翌術的視線落到了宗政熠的身上,他心中很清楚宗政熠現在的想法,而他卻極力的隱忍著,也讓他心中不由一痛。

“聽著,熠,現在你必須冷靜。”喬翌術的手搭在了宗政熠的肩膀上,“筋脈和穴道封住的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四個時辰,我們需要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內研製出千日醉的解藥。”

即使是安撫人的話,但在焦急的他人看來,這話又何嚐不是再安慰他自己?

喬翌術也是人,擔心自己的妹妹,這一點,追命知道的更為清常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當日讓他簽訂了**契的紫衣人的真正身份,若不是真的在乎喬靈兒,怕她受傷,又何必多此一舉?

要說最為精明的人,非喬翌術莫屬。

聽著喬翌術的話,宗政熠終於抬起了頭,隻是那一雙眼中,依舊帶著血意。關心則亂,太過擔心,隻能讓他自己被束縛,而現在若是他被束縛了,還有誰能夠救喬靈兒?

“要如何研製解藥?”宗政熠將心中對赫連非焱升起的那股火焰壓了下去,現在,並不是去找他報仇的時候。

喬翌術沉思了片刻,忽然憶起喬靈兒交給他的那一包東西,眼前一亮,道:“我們隻能試一試……”

。。

東宮。

“屬下見過主子!”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籠罩的黑衣人在赫連非焱前跪下,恭敬的行禮。

赫連非焱慵懶的躺在了軟榻之上,身邊美人環繞,正將葡萄往他的嘴裏送。葡萄,大冬天有著的葡萄,也隻有皇室能夠有這個能力此季節弄到。

“如何?”赫連非焱懶散的問道,那模樣,好是令人生畏。

“主子,丞相、丞相……”下麵的黑衣人吞吞吐吐了起來,語氣中有了些許的顫抖。

黑衣人如此的聲音和顫抖架勢頓時讓赫連非焱臉色變了變,直起了身子,冷聲問道:“說!”

“回主子,無憂宮接下了刺殺丞相提取首級的任務。”黑衣人強令的讓自己沒有顫抖,繼而將話說完了。

聞言赫連非焱挑了挑眉,手中拿過了一隻金色的小酒杯,讓身邊的女人給他斟酒。

赫連非焱冷笑:“看來,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了。”而後掃了眼地上的黑衣人道:“無憂宮出手,就無需本宮動手了,也讓本宮省了一回事,起身吧!”

原本他就是派人去殺宗政熠的,結果現在有另外的人也要殺他,這對他來說,豈不正是一件正中下懷的事情?也省的他的人繼續被殺了!上一次的血債,他可是記得很清常

黑衣人卻未起身,“主、主子……屬下等人已經、已經下毒……”

“死了嗎?”赫連非焱在愣了一瞬之後問道。

聽到那不含任何情緒的聲音的黑衣人身子不由一顫,頭也埋的更低了一些,似乎是察覺到了赫連非焱那冰冷的眸光,不由拉回了心思,道:“是丞相、丞相夫人……中了毒……”

“你說什麽?”聽到“丞相夫人”四個字,赫連非焱當即就從軟踏上站了起來,身邊的美女也應聲而倒,但是卻不敢發出抱怨的聲音。

赫連非焱的聲音中聽起來已經有了怒意,卻還是戰戰兢兢的開了口:“主子,五日之前,潛入太子宮,偷走了未完成的千日醉的人,是丞相夫人。”

“是她?”赫連非焱聽到這個答複之後腦中有了瞬間的空白。

沒有人知道,在赫連非焱的身邊有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那就是當初也讓宗政熠受傷中毒的罪魁禍首——毒王。

毒王對毒藥的研究比任何人都要強,所以現在赫連非焱才能夠在他的指導下進行失傳的千日醉的研究。研究製毒需要以活人來做試驗品。

赫連非焱的身份擺在那裏,他想要人就絕對又有人。所以他和毒王兩人之間也有了協議,赫連非焱提供活人以及稀罕的毒物,而毒王則是研究製毒,給他殺人。

當日赫連非焱的下屬並沒有察覺到喬靈兒他們一行人的存在,但是那毒藥之中有了特殊的味道,對毒王來說,找人也就立刻方便的多了。

也就是喬靈兒從那下屬的身上偷了毒之後就已經中了毒,毒液混合這人身體血液的味道,毒王便隻是用了一條小蛇,就找到了潛入東宮偷取了試驗中的千日醉的幕後之人——喬靈兒。

毒王也等於是找到了一個試驗品,所以在知道喬靈兒不純的心思之後並沒有殺了她,而是在暗中關注著她的動靜,並且盡量避免了跟宗政熠的碰麵。

至於謀臣不謀臣的他毒王不在乎,毒王注重的隻是毒,所以宗政熠有其他的身份一事他並沒有跟赫連非焱說。

後麵毒王針對喬靈兒所有的現象在那原來的毒裏麵又做了些許的修改,並且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在喬靈兒呼吸的空氣中加了些許的另外的毒藥。結果就促成了毒藥的發作。

或許是天意,竹老頭和仙老頭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打算就近記錄的目的,迫使他不得不離開。

簡單的將毒王吩咐的事情告訴了赫連非焱,赫連非焱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

“喬靈兒,好一個喬靈兒,你倒是讓本宮看走了眼了!”赫連非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吼著的。

什麽懦弱的喬府四小姐,狗屁!能夠跳出那樣動感十足的舞,能夠在半夜三更闖入皇宮橫行他的東宮,那是一個懦弱的女人會做的事情?

在怒火之後,赫連非焱嘴角流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喬靈兒頂著一張懦弱的麵具將世人都欺騙了,雖然他現在已經對她有了不少的占有的欲望,但是卻還不足以讓他有所動容。阻擾了他大業的人,包括觸犯他威嚴的人,他怎麽可能會放過。

這一次,喬靈兒,本宮倒是要看你死不死!

陰冷的話語從赫連非焱的口中飄出,雖然毒王說絕滅的千日醉劇毒無比,天下無毒能敵,但是他所研製的千日醉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絕對足以要人命。

“喬靈兒、宗政熠,本宮會讓你們知道何為後悔!”赫連非焱血腥的笑了,那模樣,好是滲人。

。。

悄無聲息的從東宮掠過的白色人影,最後駐足在了京城最高的乾坤殿的屋頂之上,白衣翩翩,那極為迷蒙的月光的籠罩之下散發出了淡淡的銀色的光芒。

若是細看,便會發覺那黑色發絲下一張極為妖媚的臉,即使隻是看著,也斷然會被他所吸引了去。

雲中月,如同妖孽一樣的男人。

駕鶴而來的小童在看到雲中月之後一個翻身,便從仙鶴背上落了下來。

“見過穀主!”小童一開口,仿佛這冬日夜裏的寒都不能與之相抗衡。

“如何?”雲中月淡淡的問道,視線卻是看向了某個遙遠的地方,並非分散的視線。

小童從懷裏取出了兩張泛黃的紙張,淡定的回答道:“穀主料得沒錯,三十年前穀主閉關修煉,醫穀遭賊,丟掉的醫術正是天下劇毒千日醉。但是被穀內看守察覺,打鬥過程中撕留下了這兩張。”

雲中月淡淡的看了眼那兩張泛黃的紙,上麵的字跡可以看的很清楚,不是其他,正是千日醉的配料之中的其中幾樣。

因為沒有了這幾味毒藥,所以毒王研製出來的千日醉還是略有不足。

小童見雲中月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不由納悶了,沉默片刻後才問道:“穀主,當年偷取千日醉的盜賊……穀主是否已經知曉是誰?”

“奴兒,你很聰明。”雲中月倒是一點也不隱瞞。

小童聞言立刻睜大了眼睛,熱血朝天的道:“穀主,他是誰,弟子去把他殺了!”敢去醫穀偷東西,而且還是世間早已絕跡的劇毒千日醉,簡直就是嫌命太長了!

“奴兒想去殺他?”雲中月淡淡的笑了一聲,“若穀主告訴你,你遇上他隻有死路一條,也要去送死嗎?”

被雲中月這麽一說,奴兒立刻就漲紅了臉,氣勢卻不減。“擅闖醫穀、盜取醫穀醫術,一律當死!弟子無懼!”

犀利的詞語讓雲中月倒是不由對奴兒有些改觀,不過麵上的笑容卻是一點不變。

雲中月的視線落在了某一個方向,嘴角的笑容很淡很淡,但是卻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很是虛無縹緲。但是卻又充滿了危險,這危險,並非一般人才能夠抵擋。

偷取了醫穀的東西,從來就沒有人還能夠活在這個世上,不管是靈芝,還是曾一時名聲震動整個江湖的毒王。

他是醫穀的穀主,沒有人能夠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走,不管是毒王還是其他人,觸犯了醫穀的禁忌,那麽,就用自己的鮮血來償還!

毒王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近,不勾使他知道了自己會麵臨的敵人並且做好了防禦的準備,最終也隻會是死路一條。

千日醉——

雲中月的嘴角緩緩勾勒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片刻後,那笑容便在風中散去了。

喬翌術的做法是極為大膽的做法,千日醉沒有解藥,但是這個千日醉能夠被壓抑住,也就說明還不到火候。

真正的千日醉一出,人會在第一時間裏全身血液逆流,即使有任何仙丹靈藥也無濟於事。

而且現在喬靈兒的手中有著生死線,也是在告訴他們她所剩下的時間。沒有人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頭腦最為清醒的人其實是喬靈兒。

即使她現在是完全的昏迷狀態,或者可以說是假死狀態,但是她的腦子卻是無比的清常

她昏迷之前的一瞬間,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一股隻要一次就能夠讓人記住的味道,而這個味道,她肯定,自己在某個人的身上聞到過。

隻是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會是那一個人。

後麵宗政熠、喬翌術、仙老頭、竹老頭、赫連明月還有追命在她耳畔說話的聲音她都聽得很清常宗政熠那一聲一聲的呼喚,讓她心中無比的酸澀,想讓他別擔心,她一定會支撐住,讓他們所有的人都別擔心。可是她的身體,聲音卻都是不由她支配,除了一個意識之外其他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就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壓著,讓她無法喘息。

千種毒藥,千種解藥,這是喬翌術的想法。而且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赫連明月對醫術了解的不少,也知道千日醉這種毒藥是沒有解藥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喬翌術會說出這樣的一種辦法出來。

千種毒藥配成了千日醉,那麽他們就用對應的千種解藥來配製。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駭人的想法,但是卻是目前唯一行得通的想法。

喬翌術從醫穀出來,師承雲中月,自然對千日醉的配藥有所了解。現下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他們必須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內配製出這千日醉的解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法救她了。

快速的分配好了各自的人物,留下了凝香照顧喬靈兒,喬翌晨也在最快的時間被找了來,喬家、宗政家其他的人都是集體出動,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將那一千種解藥給找齊。

當然,赫連明月也留下來了,宗政熠不放心,怕是有人會趁機想要殺了喬靈兒。現下,他最值得信任的人便是赫連明月了,而赫連明月的眼睛不方便,所以找藥的事情他也不用奔走了。

皇宮之中有幾味珍貴的藥材可當做解藥,這些都給他一人包攬了。

喬靈兒的事情瞞住了喬家的大人,喬老大喬翌粼、老三喬翌鶴都集體出動,宗政焰在這裏也沒有閑著,甚至包括宗政無敵這個頑固的老頭在內,也加入了集體的活動之中。

竹老頭和仙老頭這兩個人的恰時出現差不多也是緣分,他們對毒藥的解藥了解比一般的人要多得多。

宗政熠在得到喬翌術分配的任務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快速的離開,雖然不見他的擔心在臉上表現,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硬撐著。他若倒下去或者在這個時候無厘頭的自責,那麽喬靈兒救活則以,救不活,就是他一個人的過錯。

原本還很是人口密集的宗政府,轉瞬間就變得空蕩蕩的了。

“小姐、小姐……嗚嗚……”凝香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喬靈兒,嗚咽著、哭泣著,淚水就如斷線的珍珠一樣,一滴一滴的滑落,好是讓人覺得心疼。

喬翌晨的臉色也不好看,心中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睛腫腫的,但是卻沒有跟凝香一樣哭出來。

伸手拍了拍凝香的肩膀,喬翌晨道:“凝香,別哭了,四姐沒事,四姐會沒事的,別哭……”讓凝香別哭,他自己卻有了要哭的衝動。

“五少爺,小姐、小姐她……”凝香的視線落在了喬靈兒那慘白的臉上,怎麽也不會想到明明分開了沒一個時辰的小姐竟然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也著實讓人覺得恐懼。

“四姐一定會沒事的,二皇子,我四姐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喬翌晨的聲音有些顫抖了起來,凝香隻會讓他的心情更重,所以他隻能對象一旁的赫連明月。

赫連明月的臉上表情淡淡的,毫無焦距的眼底卻仿佛有了揮散不去的憂傷。

“凝香,去弄點水來,靈兒現在身體中不能缺水。”赫連明月吩咐道。

凝香極是不願意離開喬靈兒,但是看到喬靈兒那已然毫無血色的雙唇,強迫著自己站起來去倒水。

喬翌晨的視線再次落到了赫連明月的身上,壓抑著他心中的那股酸澀道:“二皇子,求您告訴我,四姐、四姐她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他的堅持讓赫連明月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最後卻也隻是化作了一聲低低的歎息。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無法肯定的話語從赫連明月的口中說出,卻如一根重重的木槌,敲在了喬翌晨的頭頂上。

赫連明月不是不想說喬靈兒一定會沒事的話,他的心底是希望嘶會有事。可是千日醉……這種天下間最為霸道的毒,他又怎麽敢妄下定論?

且不說一千種解藥是否有用,這千日醉是殘缺的,即使找到了一千種解藥,能夠解開原本的劇毒千日醉,那麽現在的呢?殘缺不齊的千日醉,到底又該減少哪一味或者哪幾味解藥呢?

所以,他不敢妄下定論,他不想給人希望之後又給人失望。

毫無焦距的目光落在了喬靈兒的身上,赫連明月看不見,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呢極為猶若的氣息。

“吼吼……”低低的兩聲在赫連明月的身邊響起。

聞聲赫連明月緩緩地轉過了身去,黑色泛著墨綠色光芒的腦袋在他的身上湊著,正是他養大的黑豹求離。

赫連明月輕輕地撫摸著求離的腦袋,求離也很乖,沒有任何的動作。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床上的人看,許久,才眨了眨眼睛,叫出了兩聲,並且上前去,兩隻前腳跳躍而起,放在了床上。

黑豹趴在床上看著床上的人,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副詭異的畫麵。

喬翌晨此時也黑了一張臉,心驚肉跳的看著黑豹的舉動,看到它的腦袋朝著喬靈兒的臉湊了去,心一下就提到了喉嚨裏,當即就要去阻止。

豈料,求離突然就轉過了頭,赫連明月也阻止了他的動作。

“求離是靈兒的朋友,它也在擔心靈兒。”赫連明月深知求離的心思,即使他們一個是人,一個是豹子。

“吼……”求離的聲音微微有些低壓著,不若先前那種威武的模樣,反倒是跟人一樣,琥珀色的眼睛炸著,好似真的是在訴說著它的擔心。

喬翌晨吃驚的看著黑豹,在它的身上並沒有感覺到殺氣,即使它湊近喬靈兒,也隻是在她的臉上舔了舔而已。

求離有靈性,殊不知,動物也是有感情的。

求離對赫連明月有感情,因為它從小的時候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他本就是一個孤獨的人,它是他的朋友。

一直到遇到喬靈兒,赫連明月同意宗政熠的要求,讓喬靈兒照顧求離,而求離也是對喬靈兒有了守護的心。作為一個朋友,動物尚且表現出了它們對待朋友的心,更何況是人?

見此,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的凝香再一次哭了出來,趴在喬靈兒的床邊哭聲道:“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是凝香的錯……是凝香的錯……小姐,您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都是凝香的錯……”

喬翌晨聽著凝香的話就是一陣心酸,當即上前扶起凝香。

“凝香,這怎麽是你的錯?又不是你害了四姐。”喬翌晨低聲安慰道。

凝香臉色頓時一沉,淚水再度落了下來,“不、五少爺,是我……這真的是凝香的錯、是我……”

“凝香!”凝香的話還未完全說出來,那方赫連明月已經快一步的喊住了她。

“盯二皇子……”凝香的視線轉移到了赫連明月的身上,不知為何,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卻讓她心中一抖,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凝香,我有些累了,先帶我去準備的房間休息一下可好?”赫連明月的臉上有著疲倦,他的身子本來就不好,這連日來守在這裏與喬翌術一起整理毒藥和解藥,也當真是累了。不過,在他的麵上,卻是看不出來些許。

喬翌晨也知道赫連明月累了,當下就對凝香道:“凝香,先帶二皇子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起去休息。我守在這裏,四姐有事我會通知你們的。”

凝香看著毫無心機的喬翌晨,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喬靈兒,重重的咬了咬下唇,道:“好吧!”

接著走上前去扶起了赫連明月,赫連明月也不推辭,與凝香一道,走出了房間。

見赫連明月和凝香都離開了,喬翌晨這才坐回到喬靈兒的身邊,視線落在她那蒼白的臉上,心中微微有些酸澀。

“四姐……”他輕輕地喊著,希望她能夠聽到她的話。

十二個時辰,沒有人休息,甚至顧不上去喝一口水。

喬家名下的客棧成為了一行人暫時的大本營,也是各個人尋找過程中最為近的距離。

一千種藥,不是說要就能夠得到的,一些普通的可以在藥店裏麵弄到,除卻喬翌術本身所擁有的一百多種,剩餘的八百多則是需要他們去尋找,一個人肩上所負擔的絕對不是少數。

難尋的藥草落在了宗政熠和追命的肩上,像是草藥之中最為珍貴的不死草,則是在千丈的深淵崖壁上,喬翌術作為發起人,他不能有任何事情。

宗政熠不說話,不死草在一千種解藥中占據著重要的地位,加上他的功夫,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去。

追命也是自發的要前去,千丈深淵,絕非兒戲,除了喬翌術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下去,他們去,不過是平添麻煩。

宗政熠和追命一同上路,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他們必須要去到京城唯一的一座千丈深淵,平日裏這深淵之處絕對不會有人前來,一是因為危險,二來是因為沒有人能夠去得了。

一個時辰的趕路,宗政熠和追命才來到深淵之上,麵對著下麵深邃的煙霧籠罩的地方,寬闊而陡峭的崖壁,他們必須依靠自己的雙手下去,不死草長在崖壁上,這考驗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身手,更是他們的耐力。

其他的解藥由喬翌術包攬了,也是出於對他的信任,宗政熠和追命才會來此。

“追命,吃了這個。”宗政熠一邊拿過了深淵旁邊粗壯的藤條,一邊已經遞過去了一顆瑩白色的藥丸。

追命接過去便扔進了嘴裏吃了,手下的手中也沒有停,如同宗政熠一起,將那藤條綁在了自己的腰間,一邊問道:“我吃的是什麽?”

“護心丹。”宗政熠淡淡的道,分外的冷酷,“下麵寒氣很重,而且有瘴氣,凡事必須小心。”

“嗯!”追命點了點頭,然後將另外的一根綠藤條扔給了宗政熠,“我們的距離不要太過分開,喬靈兒還在等你回去!”

宗政熠聞言手中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僵硬,望著追命,卻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別發呆了,時間緊迫,快點。”追命也不給他說什麽的機會,一邊將那新的綠藤條裹在自己腰間,一邊拉了拉縛在大樹上的綠藤條。

當下宗政熠也快速的將與追命腰間連在一起的綠藤條裹在了腰間,而後與追命對視一眼,互相點頭,繼而一起行動,往下麵行去。

寂靜的地方,宗政熠聽到追命說了一句話:“喬靈兒是我的朋友,我不幫她幫誰?”

就是這一句話,讓宗政熠有了前所未有的動容。

追命是殺手,殺手最忌諱的就是有情。殺手沒有父母,沒有家庭,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然而現在,他有了朋友,也就等於是將一個弱點曝露給了敵人,隻是這一切,他都是心甘情願。

追命的思想也很單純,他不懂什麽友情、親情,他隻知道,自己看得順眼的人,他就會對他們好,不論什麽原因,也會一直走下去。

或許喬靈兒是喬翌術硬塞給他的一個麻煩,他也是從一開始的厭惡到後麵的接受。

跟在喬靈兒的身邊,或許是他殺手生涯的終結。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事沒事可以跟人鬥鬥嘴,看看身邊青葉、月影他們的笑話,然後還能夠跟著宗政熠參與一些偉大的“計劃”。這不是殺手該有的生活,但是在這不長的時間的相處之中,他懂得了珍惜,他喜歡那種感覺。

和人鬥嘴,雖然很多時候自己都被氣得冒火,卻也沒有動殺人的心思。

喬靈兒臉上的笑容讓他折服,她手中執有他的**契,原本他以為會是真的將他將下人使喚。卻不想,在喬靈兒的世界中,卻幾乎沒有下人這個概念,她更多的是說:“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麽上下之分,最多不過是身份上的差距而已”“我們都是朋友,是家人,不要弄得那麽生分”。

或許是從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開始,他已經從心底接受她做他的朋友了。無關乎愛情,隻是友情,她的思想,她的一些逗人的想法,都讓他體會到了以前從未體會過的快樂。當然,在危險的時候,他疏於職守,讓他們受傷,卻沒有人怪罪他,甚至將受傷的原因跟他撇的幹幹淨淨。

殺手,若是連雇主的要求都做不到,就不配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

他亦是如此的心思,似乎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真的沒有將自己當成殺手看。

今日喬靈兒有了磨難,無論如何,他也要找到不死草帶回去。

宗政熠看到了追命的臉,男人之間不需要多說什麽,他感激追命,而這一次,他會銘記於心。以後無論會怎樣,他都會將這份恩放在自己的心裏。

越往下,寒氣越重,好像整個身體都是泡在了水中一樣,呼吸也似乎有些困難了起來。

深淵與懸崖不一樣,深淵之下就是這種密集的水汽,讓人厭惡的水汽,可是不死草就是長在了這種地方。

迷蒙的水汽將兩個人阻隔了,就如厚實的霧一樣,即使距離再近,也都看不清常如此一來,他們身上的綠藤條就成為了銜接住對方的工具了。

片刻時間不到,兩個人的身上就如同從水中出來了一樣,衣服還是一般的衣服,但是卻變得格外的重。而現在正值冬日,溫度低,深淵之中溫度更是無比之低。

即使兩個人都有深厚的內力,但是在長時間的跋涉加上下到這深處已經耗損了不少的體力,內力也狠狠地打了一個折扣。

宗政熠臉色蒼白,不是因為這寒冷的溫度,而是因為在如此的寒冷之中,他身體中隱藏的毒也似乎又肆意奔走的衝動。

來不及多想,宗政熠隻想快點找到不死草,喬靈兒還在等他回去,無論如何,他也要帶著回去。

兩個人如同壁虎一樣攀在那潮濕而冰冷的崖壁上,或有嶙峋突兀,或是平滑之處,眨眼間兩人已經在了半壁之上,速度想來不慢,但是他們自己知道,這樣的速度找下去絕對不行,而且越往下,他們受到的壓力也會越大,體力消耗的也會更多。

追命緊緊地咬著牙,手指尖已經有了鮮紅的血,卻還是強撐著自己,他的內力不如宗政熠,支撐到現在已經有些疲勞。可是他卻不能鬆手,必須要找到不死草才行……

兩個人心中有著同樣的執念,他們有時間找,但是喬靈兒沒有時間等他們。

“嘩啦啦——”

刺耳的聲音在丈外響起,打破了此時那陰沉的穀底聲音。

宗政熠頓時眼神一凜,一手緊緊地攀住了崖壁,另一手緊緊地拽住了與追命綁在一起的綠藤條。無須追命說他也知道,那聲音是追命落下去的聲音。

“追命,抓緊!”宗政熠看不到下麵的追命,但是卻感覺到了他的無力。

“宗窄…”追命帶著虛弱的聲音從下麵響起,其實他也不想自己那麽的虛弱,隻是這水汽壓得他無法呼吸,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

“抓好了,我來。”宗政熠用力的拉著兩人之間的綠藤條,手已經被磨出了血,但是卻完全不在意。

追命有些吃力的攀著崖壁,腳下也找到了一個支撐物。宗政熠見追命那裏有了動靜,方快速的下去,在這裏的時間越長,不僅僅是追命承受不了,他也會承受不了。

當宗政熠到了追命身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臉色無比蒼白的人,幾乎沒有了血色,嘴唇上是被咬破的痕跡。

宗政熠皺起了眉頭,一把抓過了追命道:“我先送你上去。”

追命被宗政熠迷迷糊糊的拉著往上,太過寒冷也導致他的腦子在半柱香之後才反應過來,而後一把抓住了他道:“不行,還沒有知道不死草,喬靈兒還在等著不死草……”

“我來找,你先上去!”宗政熠不待他的話說完便立刻道,在這樣下去追命絕對支撐不了。

宗政熠說著就強行的帶著追命往上麵前去,同時他還在給他輸內力,讓他的身子暖和一點。

身體熱的一瞬間追命就強行阻止了他,冷聲道:“你死了,喬靈兒不會獨活!”

聞言宗政熠皺起了眉,繼而堅強的道:“我會活著回去!”

“你……”追命的話才起了個頭,目光就落到了一個狹小的縫隙之中。

很是模糊的水霧,但是不知何處來的光芒,照射在了那隻有手指長的細草之上,泛著翠綠色的光芒,與旁邊那黑色的崖壁顯然已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