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一,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依舊是在朝陽殿,隻不過,現在的朝陽殿都是小小的案桌,僅容二人入座,並且座位並不如第一次來的時候那般的多。聽宗政熠說是因為許多的外族都是這種小案桌,現在是南武國理虧,所以必須以外族的禮儀來招待他們。
朝陽殿內,紅色寬達三丈的地毯直鋪中央位置,顯然那主位是武帝的位置。紅毯上不擺桌案,而是分立兩側。
如此看來,倒是跟一個舞台一樣,任人展示。
喬靈兒和宗政熠到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到了,不過宗政熠似乎就是不想給麵子,所以去的那麽晚,尤其他的位置還是在最頂端的地方。
武帝一雙眼眸中迸射出了危險的光芒,好似要將宗政熠身上射出一個洞來。
宗政熠淡笑,仿佛武帝的警告於他來說都隻是過眼雲煙,毫不在意。
自家男人都不在意了,喬靈兒現在自然更加不在意了,說到底,她更加怕自己會一個衝動,然後就將那看不順眼的武帝和赫連非焱給哢嚓了!
武帝和赫連非焱兩人望著那平靜入座的宗政熠和喬靈兒,怒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赫連非焱,袖子下的拳握的緊緊的,頗有殺人之心。
坐落之後,太監宣布上菜,並且一些歌舞也已經準備了。
喬靈兒已經聽宗政熠說了事情已經解決了,關口開放,加強各族的經濟來往……嗬嗬,現在南武國可是一個閉關鎖國的國家,若是這樣一出戲出來了,對他們的打擊絕對是無可比擬的。
日後或許沿用這種政策再恰當不過了,但是就南武國現在這個形勢……武帝恐怕無論如何也沒想想到,在整個南武國的背後,已然是有了一隻無形的掌控經濟的手。
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有仇報仇有冤抱冤。今日最好相安無事,倘若他執意動手,那麽她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
眸光一撇,一襲白色落入了眼底。
俊美如斯的容貌,有著攝人心魄的風華。如此的風華卻是讓他生生掩飾住了,用那絕美的容顏掩飾住了他的囂張,可是那雙精致的鳳眸中的張狂的本質卻是無法全部掩飾……
風華絕代!
喬靈兒想到的還是這四個字,一如當初第一次看到他一樣,想到的就隻是這一個字。
雲中月,他就那樣無視眾人的存在,走到了武帝身邊的位置上,那動作甚是隨意,就連武帝也不放在眼裏。
在另外一邊的赫連非焱見此立刻對他的囂張不滿意了,奈何武帝的一個眼神讓他乖乖的坐立了起來,雲中月,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而他脾氣古怪,絕對不能得罪了,否則明月就……
雲中月那麽高調的出場,幾乎所有的人的視線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張揚,但是對自己看不上眼的人自然也不會多看一眼。
那般妖孽的人出場,無論男女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加上他臉上那魅惑眾生的笑容,不少人的心都動了。
“妖孽。”喬靈兒低低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而後轉向了其他的地方。
“靈兒似乎很滿意雲穀主的容貌?”宗政熠在她耳旁輕聲問道。
“男人要是都長得這麽美,那我們女人還要不要活了?”喬靈兒看了眼雲中月,又看向了旁邊這同樣絕美的男人。
男顏禍水,真是名副其實!
“靈兒是對自己沒自信嗎?”宗政熠看著那分明有著嫉妒的樣子不由輕笑問道,這樣子的嫉妒還真是有些讓人無語,不過卻也很有趣。
那分明帶著挑豆的話語讓喬靈兒一下子紅了臉,甚至都忘記現在所處的地方了。
視線無意間掃過一處,便與一雙深棕色的眼眸對視上了。
是他?芮天傲!
此時芮天傲一身華服,但是帶著夷族的特色,整個人看起來英俊非凡,器宇軒昂。他的手中端著酒,緩慢的品嚐著,但是視線卻是落在了喬靈兒與宗政熠的身上。
喬靈兒這一看剛好與他的視線撞了個結實,本想著避開的喬靈兒忽然憶起當日她和宗政熠是易容上街的,便也沒有移開。
就算被認出來了又如何?他們之間並無任何交情,認不認出來完全無關。
芮天傲曼斯條理的喝著酒,好像他麵前的不是酒,而是一杯水,未曾留下任何的味道。
喬靈兒淡淡的與他對視了一會,才默不作聲的轉移開了視線,這個男人一看就是一個精明的主,城府之深,怕是會有所動作。
芮天傲看著喬靈兒淡然的轉移開了視線,眸中深邃加深了些許,手中酒杯做了一個姿勢,他身後立刻就有人走上前來,俯身在他的耳旁,“去查一查她。”
“是,主子。”
宗政熠他是知道的,現在喬靈兒坐在他的身旁他自然也能夠猜到她的身份,但是其中所帶著的其他的深意,就要由他親自去確認了。
“各位使者,今日乃是我南武國與眾族結為友邦之日,為表我南武國誠意,本宮代父皇敬給位使者一杯。”待時間差不多了,赫連非焱舉杯起身。
本來赫連非焱便是太子的身份,他的地位在那裏不容人動搖。而此番前來的都是各族中具有代表性的身份,若是由武帝親自敬酒就太多降低身份了。但是用太子的身份招待,卻也是對他們的尊敬,甚至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高出了不少。
赫連非焱雖然沒有相應的能力,但是在這一點上卻還是做的很正確。
喬靈兒微眯著眼看著赫連非焱,這個男人雖然有雄心,但是沒有謀略。卻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主,至少在現在看來,能夠看出他現在與之前相比已經學會了內斂,興許是知道了武帝的心思,所以才會有所頓覺。
各族的使者包括南武國的大臣都紛紛起身,共飲一杯,以示和好。
“熠……”喬靈兒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宗政熠的酒給換掉了,但是她察覺到了危險的訊息,就怕這白水中會有什麽問題。
因此,她的手在拂過宗政熠酒杯的時候,在裏麵放下了一顆小小的藥丸。藥丸遇水便化,留下了淺淺的香味。
這能夠解天下之毒的藥丸自是在幽穀之中仙老頭和竹老頭給她的,對於皇宮她已經有了十二分的警惕了,絕對不會給武帝任何可趁之機。
“別擔心,我自己會認識的。”宗政熠用密音與她說話,讓她放下心來。
“嗯。”喬靈兒點了點頭。
她知他多年毒纏身,也因此學會了醫術,具體他的醫術到達了何種境界她是不知道,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必須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對武帝和赫連非焱,她必須處處提個心。
武帝現在不會殺宗政熠,是因為有一個二皇子赫連明月在,然而現在雲中月來了,若是他解開了赫連明月和宗政熠之間的瓜葛,那麽他定然會直接動手。
此時,宗政熠已經成為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赫連非焱不用說,從他那幾次派人刺殺他們開始,她就已經清楚,他對他們必是除之而後快。
視線在半空中與雲中月的相接處,之間雲中月一臉興味,其他的人都站起來了,但是他的架子大,皇帝的麵子也不給,依然是坐著,且姿勢無比的慵懶。
修長的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明明無心來這裏,卻為何會在這裏?喬靈兒看著他那邪魅的眼神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某個妖孽。
妖孽……
才想著,她忽然察覺到了一道緊緊地盯著她的目光,也顧不得如何去對待雲中月的視線了,當即就朝著有感覺的地方望去,但是視線所及之處卻是人海。
是她的錯覺?還是那人的目光已經隱沒在了人群之中?
“怎麽了?”宗政熠察覺到她眉宇間蹙起了眉不由問道。
關懷的聲音讓喬靈兒這才拉回了視線,繼而搖了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
“驚風和驚雷在這附近,別擔心。”宗政熠輕聲道。
“他們在?”喬靈兒差異了起來。
就在她驚訝的時候,後麵的一個小太監便上前來給他們斟“酒”了。當聞到那味道的時候她便不由的睜大了眼睛,雖然是不一樣的容貌,但是她敢確定,這絕對是驚雷!
驚訝並沒有延遲很長的時間,要是露餡了就是給了武帝一個名正言順一句進攻的機會了。
想來著就是第一次在宮宴之上宗政熠所使出的那一招偷龍轉鳳了吧?跟驚風和驚雷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說到底,對他們的功力確實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若是他們去做,的確能夠做的很是完美。
赫連非焱的視線淡淡的從喬靈兒那精致的臉上掃過,和宗政熠那般的親密,隻是讓他更加有毀了那礙事的笑容的衝動。
等著吧,我一定會要你們好看!赫連非焱憤憤的在心中想著。
“各位特使,本宮安排了歌舞,若特使有看得上的,大可帶回府中,保證會讓特使滿意。”赫連非焱一看差不多可以了,便朗聲道。
隨著“啪啪”兩聲,一群女子便從外麵“飄”了進來,不用懷疑,她們絕對是“飄”進來的。姣好的身段,外麵包裹著五顏六色的薄紗,重點部位用嚴實的布料遮蓋住了,但是那露出來的雪白的藕臂、纖腰可就是一覽無遺了。
更令人激動的是,這些女子都有著美麗的麵孔,且笑容十分的魅惑。
“各位特使趕路辛苦了,這些女子都是幹幹淨淨的女子,各位請。”赫連非焱將下麵那些露出了色樣目光的人群看在了眼中,大肆道。
從他的話裏可以輕易的聽出這些女子乃是清白之身,而見慣了風月場所的赫連非焱對男人的心思也是頗為了解。
前來的包括夷族和曳族在內的將近一百個族裏麵,大都是千裏迢迢趕了過來,第一件事情不用說自然是做好族長吩咐的事情。而作為外交人員,人脈的關係自當是不差,出使國用美人來犒勞他們也是理所當然。
不少族的使者已經露出了銀樣,有些還交頭接耳談論那些舞動的女人的身子,甚至是指指點點。那模樣,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惡心。
“惡心。”喬靈兒看著那一幕不由評論道。原本以為隻有在電視中才能夠見到的場景,此時此刻卻是真真實實的擺在了自己的麵前。以她的思想,斷然無法接受這種荒唐。“那些女人……”
“她們都是自願的。”宗政熠知道她要問什麽,便在耳邊輕聲說道,“這些女子雖然是出生風月,但是從小就已經被皇室調教,這便是她們的人生。在皇宮中有很多的欺壓,但是若是被外族的使者看上,便有可能被帶離,若是受寵,也等於是找了一個好人家。”
“可是這些人都是……”喬靈兒看著那些要流口水的人,除了少數幾個之外,那個不是四十以上?跳舞的這些女人一看不過十五六的樣子,論年齡,絕對是可以讓那些人的女兒了。
這樣,不就等於是糟蹋了嗎?
“靈兒,這就是皇室。”宗政熠聲音微微有些冷淡了下來,望著那些評頭論足的使者,冷聲道:“即使那些人已經有了妻室,他們也不會拒絕。”
喬靈兒雖然心中憤怒,但是她卻深知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這些女人的觀點從小就是被如此教的,而那些饑餓的男人,自然也是一樣的心思。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樣子在外麵偷的,絕對比家中的要好。而且年輕貌美,是男人都會把持不住。
等等,若說出使外族的人都會有這種待遇,那宗政熠他……
心有靈犀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喬靈兒的心思,不待她發問便道:“靈兒放心,為夫從來不會多望她們一眼。”
被他這麽一說,喬靈兒的臉無法克製的紅了起來。無比的窘迫,她感覺現在自己就是一個大醋桶了,恨不得什麽都要去懷疑,真是越來越不像她了。
“就是你想看,我也不會給你看的。”喬靈兒霸道的說。
其實在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不是擔心宗政熠靠不住。而是擔心自己太過高攀了。她沒有體會過被人愛,所以下意識的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怕自己無法給他回應,不知為何,就覺得很是矛盾……
“靈兒,相信我,這一生一世,我隻會與你白頭偕老。”宗政熠握住了她的手,若是現在不在宮宴之上,他絕對會將她擁入懷中。
他已經進入到了她的心裏,可是她的心卻有些冷澀。睡覺的時候,她會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因為缺少安全感;她會緊緊地拽著他,是怕她自己承受不住失去愛的機會。
對於一個從小就失去了雙親而隻能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孩子來說,愛幾乎就是遙不可及的,尤其她從小就是被訓練成了一個神偷,與外界之人隔絕。
喬靈兒也反握緊了宗政熠,或許真的是她自己太過敏感了,女人啊,就是這麽的矛盾。現在在眼前了,那最好就是抓住了,幹嘛要想那麽多呢!
真是自添煩惱!
喬靈兒在心中將自己狠狠的鄙視了一頓,在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拿刀坎自己了。
察覺到了熾熱的目光,喬靈兒再次朝著那光芒迸射過來的地方看過去,這一次,她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算得上是陰鷙的眼眸。
一張完全陌生的年輕臉,偶爾還被那些舞姬舞動的身影給遮擋住,但是他的視線卻不曾離開。
她敢肯定,之前她察覺到的那道目光絕對就是那個人。而那人在看了她一會之後便轉過了臉去,一張冷漠的臉,沒有任何神色的泄露。
“熠,他是什麽人?”喬靈兒皺眉問一旁的宗政熠,她知道他也是注意到了那個人的目光的。
“那是曲族的特使。”宗政熠回答道。
“曲族?”喬靈兒好奇了,她印象中並沒有這個叫做曲族的地方,而且她非常確定,自己是不認識那個人的,為何那個人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的詭異?
“曲族是南武國東邊的一個小族,臨近海域。”宗政熠心思也有些詫異,對這個曲族,他倒也沒有很大的了解。
“我並不知道這個族,可是那個人的眼神……”喬靈兒如實道,好像那個人有某種陰謀一樣。
宗政熠微微眯起了眼眸,曲族……一個突然出來的族人,那種眼神……看來,他有必要讓之前的調查進行的更深入一些了。
“靈兒,不要離開我身邊。”宗政熠叮囑道。
喬靈兒驚愕的看向了宗政熠,見他嚴肅的樣子點了點頭,“我知道。”
現在的局勢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從未有過接觸的曲族之人竟然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她,絕對不會是外表所想象的那樣。
在收回在那人身上的視線的時候又看到了在他們對麵的芮天傲,他的視線也落在了那群舞姬的身上,一邊飲酒一邊望著。隻是他眼中的不是褻瀆,不是色心,而是譏諷,無比深邃的譏諷!
芮天傲不會這麽平靜的,她雖然跟他沒有過接觸,但是一個人的眼睛卻是能夠將一個人的心思完全的透露出來。他是在盤算著,不過盤算著什麽,她沒有譜。
夷族從來就不會這麽的安分,即使一再換主,也不會選擇真正的和平。尤其在芮天傲的臉上,能夠看出他的張狂,即使他明智的收斂了,但是卻一點都不會影響察覺。
良久,芮天傲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轉向了最上位的武帝。
前麵人的視線包括武帝在內都轉移到了芮天傲的身上,他隻是站著,卻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喬靈兒跟宗政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很自然也感染了他身上的淡定。此時也沒有了慌亂,芮天傲本來就有想法,不過具體是什麽她不知道。現在,就是聽他把他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
宗政熠看到了她的平靜,心底也有了絲絲的寵溺,她是一個不同的女子,現在這場景,也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場麵而已,她會很適應。
武帝看到了芮天傲,微微皺起了眉頭,其他人也隨之有了感觸,紛紛放棄了眼前舞動的美女。
在和平一事上,南武國跟夷族的矛盾算是最大的,前次的談判芮天傲出乎意料的沒有施壓,但是在經濟的來往上有了很大的互動。也就是說,南武國給夷族開辟的關口城很多。
原來,之前都隻是表麵上的,但是現在……
赫連非焱揮了揮手,那些原本還在扭動著的舞姬得令後紛紛退下,有些特使滿臉的不舍,但又無法追上前去。隻希望芮天傲這裏不要惹出什麽大事出來,不然這後果怕是不會很理想了。
“不知芮特使有何事?”赫連非焱代替武帝發問,其實原因也簡單,芮天傲還沒有那個資格讓武帝發問。
畢竟這是在南武國的地盤上,武帝自然不會給他們這些外族的特殊麵子。若然真的要動刀槍,他們絕對離不開南武國!
“芮某聽聞南武國人傑地靈,尤以南武國丞相、丞相夫人為首,丞相才華橫溢。丞相夫人蕙質蘭心為天下人所知,今日芮某有幸來到南武國,想請皇上給個特許,讓芮某見識一下丞相及丞相夫人之才華。”芮天傲說著,視線很自然就落到了他對麵的宗政熠和喬靈兒的身上。
聞言喬靈兒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芮天傲的目的是她和宗政熠……嗎?
顯然不是!
聽到芮天傲這麽說,武帝和赫連非焱也都皺起了眉頭,尤以赫連非焱為甚,隻要提到南武國,首先想到的就會是天下第一公子或者丞相,他空有了身份,卻也不為外人所知。
除了武帝和赫連非焱之外,外族的特使在聽到之後也是倍感詫異。
南武國的丞相宗政熠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為人也是非常的清楚。身上那儒雅的氣質更是尤為讓人稱羨,自愧不如。可是這丞相夫人……
原本的喬靈兒在南武國以美貌著稱,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有他族之人為一睹芳容而奔往南武國。兩年前喬靈兒及笄,因有人見她外出,那盛名便是一傳十十傳百,傳遍各族。
喬靈兒本人是不知道,但是在外族人的眼中,她已經是仙女的化身,甚至被稱作是天下第一美女。
南武國的人都知道這天下第一美女與天下第一公子二人,一個有情,一個無意,最後落得這美女與聲名不亞於第一公子的丞相。如今看來,丞相與她出雙入對,確實頗為和諧。
外人的心思喬靈兒是不知道,但是她對這芮天傲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清晰了,他的目的……
“不知皇上是否願意讓丞相與丞相夫人一展才華?”芮天傲淡淡的問道,語氣雖然淺淡,但是卻有著咄咄逼人之勢。
“並無不妥。”武帝在沉默片刻之後便道,“來人……”
“皇上且慢!”在武帝就要讓人去搬上道具之時,芮天傲再次開了口。
“芮特使可還有要求?”赫連非焱有些不滿意的看著芮天傲,這個人生性給人一種傲慢的感覺,他很是反感別人給他臉色看。但是又有些期待,因為對象是宗政熠,他知道,芮天傲絕對不是讓宗政熠有好果子。
芮天傲曼斯條理道:“南武大國人才輩出,我夷族也男女也不輸分毫。皇上,不如來一場比試如何?”
“什麽比試?”武帝張口問道,心中隱隱有些銳利。
銳利的眸光落在了宗政熠和喬靈兒的身上,“就以琴棋書畫為題,丞相、丞相夫人與我夷族一雙人比試,由各族特使鑒定輸贏。”
平淡無奇的語調,卻有著另外的謀算。
武帝和赫連非焱同時烙下了心思,武帝沉聲問:“若是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喬靈兒眸中也閃過了精銳的光芒,後麵,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出來,顯然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兩個人。
芮天傲的目的,現在也該說出來了!
“若我夷族贏了,就請皇上將駐守在我夷族邊關的軍隊撤離五千裏。”芮天傲冷然道。
此言一出,四處嘩然。
隻有邊關才是真正的駐守的地方,撤離五千裏,也就等於是將以五千裏為半徑的地方,整個領土割讓給了夷族。這個要求,明擺著就是搶奪。
“芮特使不覺得要求太為過分嗎?”武帝冷聲道。從第一眼看到芮天傲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的心思,是足以讓整個夷族都為他所用,而且誌向遠大,為人聰穎,是個算計的人。
“皇上是對丞相和丞相夫人沒有信心嗎?”芮天傲不為所動,話題一轉,再次回到了喬靈兒和宗政熠的身上。
原本在談判的時候夷族並不同意和,但是因為宗政熠一人出馬,讓出了夷族之外其他族都沉默了下去。倘若他夷族不順從大部隊便顯鶴立雞群,沒有了零散的龐大勢力支撐,即使與南武國打仗,他們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宗政熠已經成為了夷族的一根刺,若是有機會,必當拔除。而且芮天傲識人之準,能夠在一夕之間平定那般之多的小族之人,絕非等閑之輩。未免日後成為他夷族一統的障礙,此前他必須防患於未然。
至於為何將喬靈兒拖下水,隻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他是有意針對宗政熠而已。
宗政熠隻是淡淡的看了芮天傲一眼,他的心思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隻是……他會讓他如願嗎?
芮天傲那一句“沒有信心”的話讓武帝不由斟酌了起來,玩轉著手中的玉扳指,思量著其中的利害關係。
“父皇,此事萬萬不可!”赫連非焱無視了芮天傲那句話,對武帝道。
退兵五千裏,這對敵方來說是一個多大的概念?要知道夷族距離漠城不過近四千裏,這一退,無疑是將漠城給算計了進去。
“父皇,兒臣也覺得不妥。”難得的,赫連非瑜與赫連非焱站在了同一條線上。這件事情太過危險,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我等原本以為南武國兒女有什麽了不起的,沒想到連這小小的比試都不敢。”滿是譏諷的聲音在殿上響起,因為安靜,所以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說話的是站在了芮天傲身後那兩個人之中的女子,樣貌算是俊秀,與她身邊的男子有幾分神似,年齡相仿,差不多可以認為是雙胞胎。那抹嘲笑噙在女子的嘴邊,嘲弄的看著喬靈兒。
女人嫉妒女人的美,再自然不過。
但是那女子顯然是低估了喬靈兒,而且她所得到的消息也就是原本的喬四小姐絕色卻懦弱,甚至為了一個男人要死不活的。可是此時的喬靈兒哪裏會有些許的懦弱之氣?她隻是往那裏一站,就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高貴感,配上她那絕美而清冷的麵龐,更是無形之中給了人壓力。
“芮特使,一個小小的族人膽敢在我南武國朝陽殿如此大放厥詞,難道這就是夷族的禮教?”赫連非瑜不動聲色的開口,那女人的意圖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用了激將法,但是他也不是笨人,不會自動的走進那個圈套之中。
芮天傲麵色不變,淡淡的應道:“五皇子恕罪,莫盈滿心歡喜跟隨在下過來隻為在南武大國遇一對手,現在……還望五皇子切莫怪罪。”
後麵那省略的話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是什麽意思,意思不正是人家千裏迢迢的從夷族趕過來就隻是為了尋找一個對手,結果主人家卻不同意。
更深入的說,其實就是對南武國的諷刺而已,說什麽人才不人才的,還不都是一樣的虛浮,編出來騙人的而已。
隻是這諷刺南武國的話,眾人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現在都想知道這南武國的皇帝是何種的心思。
賭?還是不賭?
赫連非焱和赫連非瑜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這是他們早有預謀的,之前的談判根本什麽都算不上,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芮特使,若是夷族輸了呢?”武帝忽然開了口,平靜的問道。
“輸了……丞相覺得如何?”芮天傲低沉著聲音開口,轉向了宗政熠。
宗政熠麵色不改,這直接問他的話讓他露出了招牌的溫和的笑容:“若夷族輸了,三十年內夷族不得侵犯我南武國邊境如何?”
就這麽簡單?眾人皆疑惑。就這麽一個不準侵犯的約定?
武帝不動聲色的蹙起了眉頭,宗政熠,他比他想的還要精明。芮天傲也是一樣的心理。
或許在他族的眼中這三十年不得侵犯的條件是一個極為正常的條件,但是對夷族來說,卻是一個壓迫。三十年並不是短短的年限,在這段時間內會發生的事情誰都不知道會是怎麽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南武國不久之後就會掀起腥風血雨,那個時候是最好的分割南武國的時候,倘若有了那三十年的限製,夷族就不會在南武國撈到任何的好處。曳族勢力強大,卻也與夷族相互製衡。曳族有機會做的事情而夷族沒有機會,其他小族輕易的對付自是可以,不過那平衡斷然就會打破,除非夷族對曳族動手,徹底讓天下大亂。
天下大亂,並不是夷族本身的希望,夷族雖然想一統天下,但是現在還沒有這個力量。
這三十年間會是南武國徹底的變天之時,而且這一泱泱大國的動蕩,其他族相互牽製,絕對撈不到好處。
所以說,宗政熠開出的這三十年的條件,絕非一般。
“芮特使覺得丞相開出的條件如何?”武帝斂起了心中對宗政熠的排斥,淡淡的問道。
芮天傲神色一凜,隨後頷首,“那就依丞相所言,若我夷族輸了,三十年內不動南武國邊境分毫;若是南武國輸了,退兵五千裏。”
“這怎麽可以?”赫連非焱拔尖了聲音,轉向武帝道:“父皇……”
隻可惜,他才喊出口,武帝便做了一個阻止的動作,讓他接下去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裏。
武帝的視線落到了芮天傲的身上,平靜的問道:“琴棋書畫,芮特使想如何比試?”
“請皇上準備所需之物即可。”芮天傲淡淡的道,那雙沒有絲毫**的眼中,此時此刻卻是充滿了自信。
他一直都知道南武國的少年丞相宗政熠的,喬靈兒這個人他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名字也聽過,隻是卻沒有想到,那日在街上會碰到這兩個易容上街之人。他們的易容術很是一般,並不能逃過他的眼睛,想來宗政熠是早有洞悉他的存在了。
其實芮天傲不知道的是,宗政熠和喬靈兒本就隻是簡單的易了容,隻要道行高深一點的人都能夠察覺到。就算被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他們也好無所謂。
“靈兒。”宗政熠輕輕地喚了一聲,充滿了愛意。
“熠!”喬靈兒也對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看來是有必要先把這外人給解決了!”
從外人的角度看,喬靈兒跟宗政熠是無比的親密,兩人又是夫妻,那絕色的兩張麵孔站在一起,分外和諧。
他們會接受不是順從武帝的話,而是想讓這高傲自大的芮天傲知道這世上人外有人,而且喬靈兒也看不爽那挑釁的女子。
那女人的眼光在宗政熠的身上來回了好幾次,而且還臉頰泛紅,顯然是被她家的狐狸給誘惑了。她家的狐狸人氣是高,不過已經是她的了,她一點也不喜歡對她公然挑釁的女人!
宗政熠差不多知道喬靈兒的心思,她現在想要展現,並不是給武帝解決問題,而是要教訓一下芮天傲。這可是當日從吳縣見到了他之後就有的了,芮天傲不入她的眼。
至於武帝心中的盤算,宗政熠和喬靈兒心中是再清楚不過了。
果真,在下一刻,他們就聽到了他那帶著暗示的話語:“丞相,靈兒,你二人可要全力以赴,日後三十年邊境的安定,可就掌握在你們手中了,若你們輸了,我南武國的麵子可就不保了。”雖然是一句勉強有些輕鬆的話,但是在場的人又豈會都是傻瓜?
赫連非焱也在他說這話之後腦中閃過了一道靈光,嘴角繼而勾起了邪肆的笑容,原來父皇會答應是這麽回事!
喬靈兒心底冷哼了一聲,武帝這老家夥,竟然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真當他們是吃素長大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贏了,南武國就有了保障了,輸了,也可以借機給宗政熠按上一個罪名,雖然損失了一個邊境周圍的方圓五千裏,但是換的宗政一家,確實也是不錯的交易了。
權衡之後,武帝自然能夠欣然接受。
“皇上請放心,臣妾和相公一定會……竭盡全力。”喬靈兒說的曼斯條理,尤其是後麵“竭盡全力”四個字,離她最近的宗政熠可以聽出其中的戲謔的意味,想來她是真的會“竭盡全力”了。
喬靈兒那無從讓人判定的話語讓武帝微微蹙眉,對麵芮天傲也望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看穿,但是卻又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赫連非瑜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真的很懷疑,現在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當初的那個喬靈兒,為什麽感覺與之前相差的是那麽多?還是以前的她,真的隻是她的偽裝?
宗政熠淡然一笑,這小女人,看來是不會讓他們安生了。
轉向了芮天傲,看著已經端上來的幾樣東西,宗政熠道:“不知芮特使想要如何比試?”
芮天傲心中有些盤算,隨即就道:“就以琴棋書畫為工具,夷族與南武大國各出一題,一題以琴為工具,另一題則是書畫結合,如何?”
棋隻是很普通的圍棋,題目與其自然是無關。但是出題卻可以用在琴和書畫之上,書畫結合,自然也能夠加深難度。
隻不過,這琴棋書畫究竟是有什麽難度呢?為什麽會選擇用如此普通的比試方法?眾人想不通。
“第一題,就由皇上出題,請。”芮天傲說話一點也不含糊,甚至頗有些主人的風範。
“芮特使客氣了,既然如此,朕也不推辭了。”武帝起身道,聲音洪朗,銳利的眸子掃了一下下麵的幾樣東西,最後選定在了琴弦之上,“芮特使,不如就男子下棋,女子撫琴如何?”
“誒?”眾人聽聞都不由愣了愣,一邊下棋,一邊撫琴?這是什麽規矩?
喬靈兒麵上沒有什麽表情,心底依舊隻是冷笑,說實話,一邊下棋一邊撫琴,確實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消遣的方式。
隻是,她雖然現在已經完全的掌握了彈琴的方法,即興演奏,會不會有問題?她的天分並不是在這彈琴之上,而是其他的方麵,若真是要彈,恐怕真是不及當初的喬靈兒啊!
“就依皇上所言,皇上請出題。”芮天傲倒是沒有多大的詫異,反正無論如何,莫盈這對兄妹都是不可能輸的。
武帝一雙眼睛在周圍看了看,繼而吐出了兩個字:“和平!”
“和平?”下麵再次議論紛紛了,但是這卻也是極為的切合題意。
“芮特使,棋局時間較長,就讓二位女子先後演奏,棋藝琴藝同行,如何?”武帝儼然已經有了想法,不過他並不想浪費很多的時間下去。
芮天傲與莫盈兄妹像是一眼,見他二人自信的點頭,邃也點頭:“就依皇上所言!”
武帝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的笑容,這才道:“開始吧!靈兒,還有這位姑娘,誰先開始?”
喬靈兒本是想說由自己先來的,畢竟人家是“客”嘛!不過那莫盈似乎是胸有成竹,自告奮勇了。
其實她也是有心思的,看下棋的看下棋,在起初對曲子有了心思之後就會全神貫注的關注在棋盤之上,繼而不會在意棋盤以外的事情。換句話說,她是懂得利用時機,趁著別人有意味之時,取得他們的認同。
喬靈兒淡淡的掃了那自信過頭的女人一眼,其實女人自信是不錯,但是自信的前提是不要太過囂張。
“靈兒,可以嗎?”宗政熠在坐下之前問喬靈兒道。
喬靈兒看他笑著分明不擔心的模樣淡然一笑:“放心好了,我可以慢慢彈給你聽。”她咬重了“慢慢”兩個字。
“好,我等你。”宗政熠寵溺的一笑,而後便坐了下去。她要慢慢的,那麽他就真的該好好的聽一聽她準備的曲子了。
莫盈的兄長莫雄在宗政熠的麵前坐下,臉上有著冷酷,與那自信高傲的莫盈有有所不一樣。
但是在聽到莫雄的名字的時候喬靈兒則是心中大罵無恥,莫雄,抹胸,莫雄,抹胸……真是淫蕩啊,居然取這種名字!
一些個比較有勢力的特使在一便旁觀,赫連非焱和赫連非瑜也在其之列,而且人群中沒有擁擠,保持著各自的良好的禮儀,也是為了不給外人一個好的印象。
棋盤桌上點燃了檀香,輕柔的琴音響起,在一瞬間就吸引了準備觀棋之人的注意力,除了棋盤上落下黑白子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明明不是很美卻因為這一曲而整個帶入了意境之中的人兒給吸引了。
聲音很是輕柔,聞著全身都會放鬆下來一般,無比的舒暢。
直到棋盤上的黑白子越來越多,觀棋之人的注意力才真正的被吸引了過去。
莫盈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真正的將曲子進入到了尾聲。現在這個時候,觀棋的人應該都已經將注意力放到了棋盤之上,而那些坐著的人,應該已經昏昏欲睡了。
上位處,含笑的雲中月視線落在了那一襲紗衣卻優雅自得的女人身上,她很聰明,將琴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搬到了棋盤的旁邊,並且還是在那包圍圈之中。
莫盈蹙起眉頭,如果是那麽近,那些已經關注在了棋盤上的人的注意力自然會被吸引過去。
喬靈兒淡定自若的坐下,宗政熠與她對視一眼,兩人暗送情愫。
纖細的手指搭在了琴弦之上,沒有調音,因為她知道皇宮中的琴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調好了音。
綿延如流水一般的樂曲從她的指尖化為音符流瀉而出,沒有任何的輔助,她就很是自然的坐在了那裏,偶爾專注的看著自己撥弄的琴弦,偶爾看看棋盤上的落子,再者就是與宗政熠對視著看一看。
一曲《寧月》出自她手,比之前莫盈那低沉悠綿的曲子更為動人,這一出,甚至連莫雄的視線也轉移到了她的臉上,手中的棋子甚至舉落不定。
其實在之前莫盈彈琴之時她心中就在思考自己聽過的樂曲了,以和平為題的曲子,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寧月,這象征著和平之月的曲子,此時此刻,不正好是派上了用場?
她沒有很大的自信能夠彈得跟原版一模一樣,但是她向來不會覺得是一個笨人,所以在莫盈空出來給她的那一段時間裏,她做好了準備。
如仙女一般的身姿,和平的曲子,不僅僅是讓那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人驚駭這曲子的動人,也讓正在下棋的人偏移了心思。
喬靈兒抬眸,與宗政熠對視而笑。她那一笑,傾城傾國,讓多少人失了分寸,亂了心房?
上位處的雲中月眼神一凜,露出了危險的氣息。
很多的人都從位子上起身,走向了喬靈兒那發出了聲音的地方,一直到宗政熠將最後一顆黑子落下,喬靈兒流暢的撥弄著琴弦的手也停止了下來。
“呀,是平局啊!”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也是方從喬靈兒的琴音中恢複了過來。
棋盤上,黑白子僵持著,動彈不得,真真擺設成了一局珍籠。
莫盈緊緊地咬著下唇,這一局,琴的題目,不可否認,她輸了,而且輸得很是徹底。
芮天傲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巧笑倩兮的女人,莫盈是南武國第一撫琴高手,雖才二十,但是她的造詣就是百歲老人也不及。方才她的琴確實非常的動人,但是比到喬靈兒的,卻獨獨少了一份和平,一份發自內心之中的和平。
“丞相夫人,不知此曲為何?”對音律也頗有研究的赫連非瑜並未在意那一局平局的棋,倒是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一個問題。
“此曲《寧月》,寓意和平之月。”喬靈兒淺笑答道。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呐!丞相夫人果真天下第一,琴藝無雙啊,妙、妙!”赫連非瑜連讚兩個妙字,臉上也閃爍著興奮的光澤,這曲子,確實動聽。
“五皇子謬讚。”喬靈兒微微福身,心中暗自嗤笑,她不過是偷的人家的而已,有什麽好讚美的?
那方莫盈則是蒼白了一張臉,想她從小就與琴為伴,無論什麽樣的題對她來說都構不成威脅,而現在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比了下來,她的心,不甘!
這一曲蕩漾了多少人的心,而且這寓意“和平之月”更是切合了主題。所以毫無疑問的,琴這一欄,是喬靈兒獲勝。
棋這一方,則是坦然的平局,也剛好印證了這第三場決定性的比試。
芮天傲眼神無比深邃,琴藝比試上是喬靈兒略勝一籌,但是莫雄的棋藝卻實乃頂尖,迄今為止不曾遇到過對手,而現在竟然與人打成了平局,這筆他輸掉這一局棋還要不可能。
“熠,你表現的真不錯!”暗地裏,喬靈兒毫不吝嗇的誇讚。
她說會慢慢給他彈琴,他無非也就是放滿了速度,而且這個平局……喬靈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絕對是他讓的,三局比賽,若是連勝兩局就已經贏了,那樣這第三場比試也就沒有了意思。所以宗政熠舍棄了自己這裏故意弄成平局,當然他本身是不在意。
“靈兒,《寧月》這曲子真不錯,回去教我如何?”宗政熠聽的是意猶未盡,確實,那曲子適合慢慢聽。
“回去你吹簫就行了,其實這也是可以琴簫合奏的,不對,應該是二胡才是。”喬靈兒忽然憶起原來的,二胡才是最為適合的,而且最能夠抒發那和平之月的意境。配上鋼琴做配樂,不過在這個世界找鋼琴,似乎有些不符合實際。
兩個人輕聲嘀咕了幾句,芮天傲也開始出第三道題了。
“以‘情’字為題,書畫同行。”芮天傲很快的就給出了他的題目,隻是這題目,似乎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在莫盈和莫雄這裏,顯然他們是有了十足的準備了。
巨大的兩張桌案上,兩張不小的白紙鋪列,水粉無數,色彩瑰麗,全是上乘的筆墨,隻一眼就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之處。
不過皇室就是皇室,任何異樣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絕非一般人家所能夠想象到的。
“就以半個時辰為限,如何?”芮天傲給出了一個寬限的時間。
其實他說出來,各族的人倒是覺得他不厚道了,如果他真的是有備而來,那麽他的兩個手下也一定是早就準備好了。這題目也是他出,不用說,自然是占盡了便宜。
雖說如此,但是卻沒有人指出,畢竟武帝現在已經開了口,出了題了。
站在那桌案之前,喬靈兒盯著那張白紙,對麵莫盈投遞過來一個挑釁的眼神,旋即手上唰唰的有了動作。
“熠!”喬靈兒忽而喊了一聲。
宗政熠轉頭看向她,得知她的意思後靠近,聽到她說的話,眼中不由流露出了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