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顯 054 老夫人的試探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慕擎元雙眸盛滿怒火，沉聲道。
“老奴不曾查出，不過……”李老漢雙肩微抖，“花圃內養的花貓昨夜突然死了。”
“說來聽聽。”不過是一隻畜生罷了，李老漢此言，想必裏頭另有玄機。
李老漢低聲說道，“這貓兒素日也是個懶惰挑嘴的，未料到昨兒個竟然誤食了這花粉，而後便死了。”
“鄭大夫，你且瞧瞧那貓去。”慕擎元雙眸冷沉，周身散發著駭人之氣，直逼得跪在一旁的章氏顫抖不止。
齊氏一聽麵色越發地不好，倘若昨夜不是煙兒警覺，那她莫不是要一屍兩命？想到那後院裏頭差點被章氏暗害的巧雲，她杏眸怒視著章氏，氣得渾身僵硬。
崔嬤嬤見狀，連忙上前小心地給齊氏順著氣，低聲道，“夫人，您可不能動怒啊，當心身子。”
齊氏想到腹中的胎兒，這才漸漸地壓下了怒火，昨日見紅的情形她如今依舊是心有餘悸，倘若……她不敢多想，亦是對腹中的胎兒心生愧疚。
她深吸了一口氣，待鄭大夫仔細驗過之後，她冷聲道，“鄭大夫，但說無妨。”
“你那貓兒素日可是喜歡鬆香？”鄭大夫看向李老漢低聲問道。
“正是。”李老漢垂首應道。
鄭大夫微微點頭，抬眸看向慕擎元，“侯爺，這花粉與那鬆香混合在一處，乃是滑胎利器，貓兒屬陰性，倘若誤食花粉，又沾染上了鬆香，便會中毒而亡。”
“原來如此。”慕擎元雙眸微眯，冷厲地掃過跪在地上的慕擎然與章氏，而後看向魯中，“此事本侯給你一個時辰，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為？”
“是。”魯中恭敬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章氏暗叫不妙，她即便做的再幹淨，魯中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跟在慕擎元身旁二十幾載，那手段自是不容小覷的，萬一查出點蛛絲馬跡來……
老夫人見慕擎元連魯中都派了出來，便知曉此事若是鬧大，到時候牽連的不止是二房與三房，怕是連她也一並給帶累進去。
她微微睜開雙眸，幽幽地歎了口氣，“侯爺如此動怒是應當的，你這奴才，連個花圃都看不好，留你何用？”
李老漢一聽老夫人的嗬斥，連忙磕頭道，“是老奴失職，差點害了夫人，還望侯爺責罰。”
慕擎元對李老漢的忠心是心知肚明的，李老漢別看如今不過是個花圃的管事，曾經也是跟著老侯爺鞍前馬後之人，隻是因著年歲大了，又是侯府的家生奴才，這才被放置到花圃安養晚年。
慕擎元聽得出老夫人這是要借刀殺人，以此來試探他對她的態度是否一如從前，他緩緩坐下，冷哼了一聲，“此事本侯自會查明，你且退下。”
“是。”李老漢應道，對慕擎元的做法更是心存感激，隻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並未跟錯主子，連帶著連老侯爺也在心頭感激了一番，行禮之後便退了出去。
老夫人雙眸劃過一抹幽光，往日若是她此言，慕擎元必定會表現出態度來，即便不會將李老漢打殺了，多少也會有些懲戒，隻是此刻……
老夫人乃是精明，攻於算計之人，她在侯府幾十載，哪能沒有一些手段？尤其是這些年來，她的地位從未變過，這更能說明老夫人亦是拿捏住了慕擎元的短處，故而才能夠在侯府內呼風喚雨，以至於二房與三房也跟著在侯府作威作福起來。
慕擎元從不是個好相與的，不過在老夫人這處，的確是有難言之隱。
喬氏自然看得出慕擎元今兒的態度，這可是這些年來，他頭一次不遵從老夫人的意思，反而是護著她與煙兒，喬氏雙眸閃過一抹柔情，心頭溢滿暖意。
煙落院內，慕梓煙小憩了一會，此刻正下了軟榻，自裏間出來，跨過外堂，緩步立在院中，抬眸看著眼前的院子，轉眸看了一眼已經回來的芸香，“事情可辦妥了？”
“大小姐，您且放心，奴婢已經辦妥。”芸香低聲應道。
慕梓煙微微頷首，抬起雙手舒展著手臂，她雙眸碎出一抹邪魅地冷光，領著丫頭抬步踏出了院子。
待行至前院，遠遠便能感受到廳堂內壓抑低沉的氣氛，她連忙垂眸，低眉順眼地入了廳堂。
慕擎元見慕梓煙施施然走來，略低著頭，瞧著身子越發地清瘦了，想來這一夜折騰地太厲害，適才又受了驚嚇，這才會說出那番話來。
想起她適才的那番慷慨之言，慕擎元不得不感慨道，若不是連女兒都看出自己太過於放縱二房與三房，怕是她也不會說出那番即便豁出性命也要護著他們的話來。
這孩子，終究是長大了。
“煙兒見過祖母，爹爹，娘親。”慕梓煙乖順地微微行禮。
自慕梓煙入內之後，廳堂內的氣氛變得越發地詭異，喬氏臉上的慍怒之色消散了不少，章氏則是咬唇，心頭卻是恨不得將慕梓煙給撕碎了，倘若這丫頭乖乖聽話，她昨夜的算計得逞，也不會弄出今日這番事來，而如今跪著的便是這丫頭，也不會是自己。
慕擎然暗暗後悔，適才的那番衝動行為，若不是他昏了頭腦，拔劍相向，如今也不會被章氏連累的跪在這處丟盡了臉麵。
老夫人麵露慈愛，不過那眸低卻透著耐人尋味的幽光，似有若無地打量著眼前的慕梓煙，似是要將她看出一個洞來。
慕梓煙接受著四麵八方射來的目光，除了爹爹與娘親慈愛的目光之外，其他的目光還真是有趣的很。
尤其是章氏那一閃而過的怨毒冷光，她可是瞧了個真切。
“不好好歇息，怎得過來了？”慕擎元沉聲道，卻還是伸手將慕梓煙給扶了起來，仔細地瞧著她的氣色。
慕梓煙衝著慕擎元露出一抹燦然地笑意，“爹爹，女兒無妨，隻是前來向二嬸嬸認錯的。”
章氏一聽，身形一僵，此時慕梓煙說起此事，無疑是火上澆油，唯恐旁人不將那花粉之事懷疑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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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到底慕擎元為嘛會被老夫人拿捏呢？明天精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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