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回到前世
慕梓煙隻覺得一陣恍惚,等她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抬眸看著眼前的情形,有些怔然。
這裏……
她看著眼前的人,雙眸一沉,連忙上前,可是站在那人的麵前時,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這讓她著實驚訝不已。
她伸出手,卻無法抓住眼前的人,她怔愣了良久,便見眼前的人徑自離開。
“王爺。”不遠處便瞧見崔嬤嬤正立在冷寒峰的身側,恭敬地行禮。
“你的主子呢?”冷寒峰沉聲道。
“回稟王爺,老奴如今的主子便是王爺。”崔嬤嬤低聲道。
“本王可擔待不起。”冷寒峰說罷便甩袖離去。
而崔嬤嬤隻是側眸看了一眼這僻靜的院子,還有那放在屋子裏頭的半舊不新的龍鳳喜燭。
等過了許久之後,崔嬤嬤才雙眸閃過幽光,垂眸離去。
慕梓煙著怔愣在原地,隻盯著你龍鳳喜燭看著,連忙入了屋內,這便是困了她千年不得翻身的喜燭?
她連忙伸手便要拿起,卻發現根本拿不起來,自己就像又回到孤魂野鬼的時候,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可是卻又跟之前不同,像是她如今能夠見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慕梓煙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連忙轉身疾步朝著外頭走去。
等到了府外,便瞧見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忠勇王府。”
“忠勇王府?”慕梓煙雙眸眯起,隻覺得這是對她的嘲諷,她為何會在這處?而且還是忠勇王府呢?
她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卻見冷寒峰從王府出來,接著騎馬離去,那方向正是他與鍾璿私會的宅子方向。
她雙眸一暗,壓下心底的疑惑,便跟了過去。
等到了之後,便見冷寒峰徑自翻身下馬,便入了宅子內。
徑自入了後院,等入了裏麵,便見鍾璿虛弱地躺在床榻上。
冷寒峰行至她的身側,低聲道,“你如今這樣出來,皇上怕是會懷疑。”
“懷疑什麽?”鍾璿微微地撐著身子,抬眸淚盈盈地看著他,“我如今的身子,已經不中用了,你可知曉那個賤人,竟然臨死的時候對我下了藥,我日後怕是無法有子嗣了。”
“我知道。”冷寒峰扶著她,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你放心,不管你有沒有孩子,我都會永遠地陪著你。”
“寒峰,倘若我日後沒有子嗣,君千皓必定會厭棄我,而後將後位給了別人。”鍾璿仰頭看著他說道。
“不會。”冷寒峰疼惜地看著鍾璿,“有我在,他自是不敢。”
“寒峰,倘若真的有那一日?”鍾璿低聲道。
“不會有那一日,除非他不想當這個皇上。”冷寒峰冷聲道。
“寒峰,我真的好怕。”鍾璿柔弱地靠在冷寒峰的懷裏,雙眼含淚,輕聲道。
“莫要擔心,璿兒,你想要如何,我都會答應你。”冷寒峰低聲道。
鍾璿仰頭看著他,“我就知道,這世上我能信任的便是你。”
“你好好養著,等晚些時候你再回宮。”冷寒峰輕柔地扶著她躺下,等看著她熟睡之後,才離開。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情景,勾唇冷笑,原來在她死後,鍾璿還不放過她?
待冷寒峰離去,鍾璿突然睜開雙眸,緩緩地坐著。
“娘娘。”一個丫頭垂眸走了過來,恭敬地福身。
“宮裏頭如何了?”鍾璿雖然虛弱,卻也不至於到了那等弱不禁風的地步,不過是在冷寒峰麵前做做樣子罷了。
慕梓煙隻是靜靜地看著。
“宮中並無不妥。”那宮女垂眸回道。
“該準備的可都準備好了?”鍾璿低聲道。
“王爺已經將慕梓煙挫骨揚灰,而後融入了龍鳳喜燭,還有慕梓煙的兒子,奴婢已經派人將屍體挖了出來,而後灑入了後宮的荷花池。”宮女低聲道。
“好,很好。”鍾璿低聲道。
“娘娘,可是準備回宮?”宮女小心地問道。
“去準備吧。”鍾璿淡淡道。
“是。”宮女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鍾璿雙眸眯起,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隻是躺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什麽。
慕梓煙看著她,早在前世,她知曉是因為鍾璿,麟兒才死,故而一早便暗中給鍾璿下了藥,即便讓她死不了,可是也能夠讓她很難再有身孕,隻是後來,慕梓煙才知道,鍾璿的目的並不是一個皇後,而她的目的乃是那個皇位。
隻可惜,這背後所牽連的怕是不止是她,她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著便轉身離去。
鍾璿隻覺得一陣恍惚,似是看見了慕梓煙,連忙睜大雙眸,卻什麽都沒有瞧見,她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瞧瞧,你如今是永無翻身之地,還如何跟我鬥?”
冷寒峰回了忠勇王府,深邃的雙眸透著冷光,接著坐下之後,便見有人入內。
“王爺,皇上在宮中並無異常。”管家前來稟報道。
“如今他還翻不出什麽風浪來。”冷寒峰低聲道,“太上皇呢?”
“太上皇一直在行宮內。”管家如實地回道。
“既然太上皇如今想要置身事外,坐收漁翁之利,那本王豈能讓他失望?”冷寒峰緩緩地起身說道,“北青那處,現在如何了?”
“如今卻是不堪一擊。”管家接著說道,“如今國公府滿門抄斬,齊家軍已經歸在了王爺的麾下,北青那處,如今已經徹底地掌控在黎王的手中。”
“好,很好。”冷寒峰揚聲一笑,“那便等著好消息吧。”
“是。”管家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雙眸微動,隻覺得有些奇怪,因著前世並未關注過北青,如今見冷寒峰提起來,想來前世再她死之後,北青已經落入了黎王軒轅崖的手裏,那便奇怪了,軒轅燁呢?還有軒轅複或者是軒轅濬呢?
慕梓煙心中充滿著疑惑,可是如今卻也無法去北青,她發現自己似乎隻能自由行走在大焱京城內。
隻要出了京城,便會被反彈回來。
她盯著冷寒峰,接著坐在一旁,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之前聽冷寒峰提起過,他是後來知曉鍾璿並非是他要找的人,而後,他便被鍾璿算計了,當真如此?
她在想,冷寒峰的記憶怕也是不齊全的,隻是她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這與她解開真相有何關聯呢?
天色漸暗,冷寒峰卻並未回書房,而是去了慕梓煙曾經住著的院子,並非是後來關著她的那僻靜的院子,而是原先的地方。
他入內之後,也隻是行至裏間,怔愣了許久之後,才躺了下來。
慕梓煙看著他如此,也隻是冷笑著,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既然你已經殺了人,如今做出這個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她接著轉身便要離開,突然聽見冷寒峰的聲音,“煙兒別走。”
“別走!”
慕梓煙停下腳步,轉身便看見冷寒峰突然起身,朝著她這處走來,她雙眸一動,難道他能看得見自己?
她站在原地,便見冷寒峰走了過來,卻從她的麵前越過,而後行至窗外,怔愣地看著。
慕梓煙雙眸一凝,接著轉身離去。
她此時入了皇宮,便見君千皓此刻正坐在大殿內批閱奏折,樣子並未變,隻是那神色,卻瞧著比往日陰鷙。
他抬眸看著前方,接著將奏折放下,接著抬步向外走去。
“皇上,夜裏風大。”不遠處張喜低聲道。
“今兒個是頭七了吧。”君千皓側眸看著張喜說道。
“頭七?”張喜沉吟了片刻,便知曉他所言是誰,連忙垂眸應道,“正是,忠勇王妃福薄。”
“她終究是選錯了人。”君千皓搖著頭,轉身重新回了大殿。
過了一會,便見鍾璿宮中的宮女前來。
君千皓也隻是說了幾句,便將那宮女打發了。
慕梓煙看著君千皓如此的態度,反而有些不解。
君千皓卻無心批閱奏折,隻是盯著眼前的畫像看著。
慕梓煙走了過去,當看見那畫像上的人,一陣驚訝,這不是自己的畫像嗎?是她十歲的樣子。
這又是怎麽回事?
慕梓煙隻覺得一陣頭疼,匆忙地離開了大殿。
君千皓嗤笑了一聲,緊接著便將那畫像收起,而後轉身出了大殿。
慕梓煙此刻遊蕩在京城內,卻不知該去何處?
是去慕侯府瞧瞧嗎?
那麽如今的慕侯府又是如何的呢?
她死了之後,他們必定是最高興的。
慕梓煙接著便去了慕侯府,待入內之後,便見慕擎然正從外頭回來,神色透著幾分的得意,卻不知得了什麽好消息。
她跟著入內,接著便見二嬸章氏正待在院子裏頭,二哥成親許久,娶的卻不是秦葻,而是章家的大小姐章怡容。
此時,章怡容正低眉順眼地立在章氏的身側,記得前世,章怡容與二哥成親之後,自是收斂了往日囂張跋扈的性子,如今生了孩子之後,也越發地安穩了。
她看著眼前已經死了的人,如今在她死後依舊活著,她隻覺得這一場不過是夢。
“母親,今兒個乃是忠勇王妃的頭七。”章怡容低聲道。
“哦。”章氏淡淡地應道,顯然不甚在意,“已經死了的人,便莫要掛在嘴上,平白地添了晦氣。”
“是。”章怡容垂眸應道,接著便說道,“兒媳告退。”
“去吧。”章氏如今儼然是當家主母的做派,而整座慕侯府也都是她的。
至於老夫人……
慕梓煙正要離開,便見慕擎然走了進來,抬眸看了一眼章氏,低聲道,“皇上登基不久,我這處也得了賞賜,適才去了章侯府,章侯爺說,皇上過些時日還會有重賞。”
“恭喜老爺。”章氏連忙起身相迎,歡喜不已。
“睿哥兒如今去了何處?”慕擎然低聲道。
“如今還在任上呢。”章氏看著他說道,“老爺,妾身還是伺候您歇息吧。”
“好。”慕擎然低笑著上前便摟著章氏入了裏間。
慕梓煙自然知曉這二人必定要做什麽,接著轉身,便要去老夫人那處。
隻是剛走了一會,便不知不覺地去了自己的煙落院瞧了一眼,卻也是物是人非,這院子怕是當她出嫁那日,便已經成為了慕梓兮的,而且如今,似乎已經給了二哥跟章怡容的長女。
至於三哥,這一世到現在都不曾出現過。
她正要離開,便見有人站在院子外頭,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過了一會才神色哀傷地離去。
慕梓煙自然認得那背影,便不由自主地跟著。
便見他出了慕侯府,接著便去了她的衣冠塚前,燒製之後,低聲道,“當初,我本該勸著你的,卻也不知該是什麽立場,過了許久之後,你我之間的感情便也淡了,我知曉你恨我,隻是,在我心中,卻依舊是將你當成妹妹的。”
慕梓煙看著那背影,她以為前世死去,無人會記著她,未料到二哥竟然還是將她當成親妹妹。
慕淩睿起身,轉眸看著遠處,雙眸濕潤,接著便離去。
慕梓煙看著自己的衣冠塚,過了一會,等要離去的時候,便見有人前來,她再次地愣住了。
章蹠站在麵前,看著眼前已經燒盡的元寶,他親自半蹲著又繼續燒著,並未說什麽,待燒完之後才離開。
慕梓煙雙眸一動,她的死,終究不過是雲煙一般罷了。
她轉身離開,便又回了慕侯府。
等到了老夫人的院子,便見老夫人已經歇下,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而這慕侯府,早已經不是她的家,她如此一想,不若去老宅看看。
等到了老宅,卻瞧見老宅已經被封了,而裏麵也隻有魯叔守著,此時的魯中並未發病,如今已經憔悴不已。
她不甚感歎,隻覺得這一切皆是造化弄人。
也不知自己待了多久,她再次地回到忠勇王府之後,冷寒峰已經出了府,入宮去早超了。
慕梓煙卻覺得既然讓她回到這裏,想必這裏頭定然有她不知曉的隱情,仔細地想了一番,看來還是要從老夫人那處入手,故而便又去了慕侯府。
章氏前去給老夫人請安,自然在一旁布菜,章怡容則是坐在一側陪著老夫人。
“老夫人,這冬筍是今兒個一早才挖的,您可要嚐嚐。”章氏殷勤地說道。
“恩。”老夫人微微點頭,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待用過早飯之後,老夫人抬眸看著章氏,低聲道,“昨兒個是那個丫頭的頭七,我夢見她了。”
“老夫人慈悲心腸。”章氏連忙附和道。
“總歸是不踏實。”老夫人接著說道,“你自去忙吧。”
“是。”章氏應道,便離開了院子。
章怡容也跟著離開,跟在章氏的身側,低聲道,“母親,老夫人的話是何意?”
“瞧著倒像是老夫人心有顧慮。”章氏轉眸看著章怡容,“你待會不是要回章侯府去?”
“正是。”章怡容垂眸應道,“那兒媳去準備了。”
“去吧。”章氏點頭,便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梓煙也覺得有些奇怪,便留在了老夫人的屋子裏頭。
老夫人斜靠在一旁,過了一會,便低聲道,“該準備的可都準備好了?”
“老夫人,已經備好了。”
“好。”老夫人緩緩地睜開雙眸,“等時機成熟了,便將那龍鳳喜燭拿回來。”
“是。”
慕梓煙雙眸微動,看來還是那龍鳳喜燭。
她抬眸看著老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麽,接著便轉身離去。
她連忙回了忠勇王府,等到了那院子裏頭,卻不見了龍鳳喜燭,她雙眸一沉,接著便見崔嬤嬤也匆忙趕了過來。
當瞧見屋子裏頭擺放著的龍鳳喜燭不見了,暗道不妙,連忙轉身離去。
慕梓煙便這樣看著,過了許久之後,才想著,看來有人已經早動手了。
隻是為何要將自己融入這龍鳳喜燭呢?這東西到底有何用處?
慕梓煙跟著崔嬤嬤,便見崔嬤嬤看到一個黑衣人落下,連忙跪下。
“東西呢?”黑衣人冷聲道。
慕梓煙看著那背影,不知到底是誰?隻覺得很陌生。
崔嬤嬤低聲道,“不見了。”
“廢物!”那黑影沉聲道,“盡快找到。”
“是。”崔嬤嬤應道,接著便見那黑影離去。
慕梓煙連忙跟著那黑影,可是卻半途便不見了蹤影。
她抬眸看著前方,看來崔嬤嬤的主子當真不簡單。
慕梓煙便又重新回了忠勇王府,見冷寒峰已經回來,崔嬤嬤連忙上前跪下,“王爺,龍鳳喜燭不見了。”
“不見了?”冷寒峰雙眸一沉,“如何不見的?”
“老奴一直將那喜燭放在屋子裏頭,適才去瞧,便不翼而飛了。”崔嬤嬤連忙說道,“王爺,這喜燭甚是重要,可不能被旁人利用了。”
“到底是何人呢?”冷寒峰卻覺得能夠將龍鳳喜燭拿走的,不外乎那幾個人。
他連忙轉身便離開了王府,等到了與鍾璿私會的宅子,鍾璿並未出宮,他入了屋內,徑自行至梳妝台前,卻看見被鍾璿遺落的手鐲。
慕梓煙看著冷寒峰盯著那手鐲看著,連忙收了起來,轉身離開。
她雙眸微動,難道冷寒峰就是在這個時候對鍾璿產生懷疑了?
她雙眸一沉,隻覺得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要尋到龍鳳喜燭嗎?可見,他已經知曉是何人拿走了。
冷寒峰並未回忠勇王府,而是徑自去了章侯府。
等到了之後,便見章侯爺笑吟吟地上前,也不知與冷寒峰密謀了什麽,待冷寒峰離開之後,章侯爺便冷笑了幾聲。
慕梓煙在想,章侯爺乃是太上皇的人,那麽如今君千皓登基,想必也不過是太上皇的緩兵之策,倘若太上皇想要利用人,那必定會讓君千勍取而代之。
看來君千皓這皇位怕說坐不久了。
慕梓煙雙眸一動,接著便歎了口氣,而後轉身離開。
冷寒峰回了忠勇王府,崔嬤嬤上前,不敢出聲。
“本王知曉落在了何人手中,你隻管跟主子說變是了。”冷寒峰低聲道。
“王爺知道?”崔嬤嬤抬眸看著他,沉默了片刻說道,“她的膽子也太大了,可知這東西對主子來說是何等重要,隻是如今還未到時候,主子如今知曉了,她怕是小命難保。”
“此事也隻能如此。”冷寒峰說罷便起身離去。
等回了慕梓煙原先住著的院子,他也隻是盯著那手鐲看了半晌,“難不成是我看錯人了?”
慕梓煙見冷寒峰當真存了疑惑,那麽他接下來是不改初衷呢?還是對鍾璿死心塌地?
隻不過,如今她更關心的是那龍鳳喜燭,倘若真的落在了鍾璿的手裏,那麽她如今必定會藏的很深,不會讓任何人找到,這無疑是她的保命符,或者是鍾璿知曉這龍鳳喜燭的用處?
冷寒峰收起手鐲,接著冷聲道,“去查一查。”
“是。”手下垂眸應道。
過了一會,便見有一人突然出現。
慕梓煙雙眸一動,接著便瞧見了那人。
“這個時候,你不好好待在西戎,跑到這裏做什麽?”冷寒峰看著秦邧問道。
“你當真不知?”秦邧突然上前,便要對冷寒峰動手。
“你我二十年不見,如今見了,便要動手。”冷寒峰沉聲道。
“你殺了她。”秦邧怒視著他。
“她?”冷寒峰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冷寒峰,我原本以為,你說的那個人便是鍾璿,可是如今我才知道,其實你要找的人,便是你親手殺了的人。”秦邧此刻顯得尤為激動,這讓慕梓煙看著,顯然覺得有些奇怪。
倘若前世,秦邧跟冷寒峰同時出現,又同時被送去兩個國家,那麽他們這麽多年竟然沒有來往?隻是這樣一眼,二人便能夠認出彼此?
還有便是,秦邧前世在她死之前從來不曾出現過,可是在她死後突然出現,便說出這番話來,難道他之前也被蒙在了鼓裏?
她突然明白了什麽,怪不得鍾璿有恃無恐,像是如虎添翼,原來她利用那手鐲,不但得到了冷寒峰,而且還得到了秦邧的信任,更甚至與得到了秦邧的勢力。
那麽,鍾璿接下來會如何做?利用冷寒峰跟秦邧對她的百依百順,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慕梓煙知曉鍾璿並非是那種無腦之人,否則也不可能將而這二人算計到這種地步,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邧竟然也跟鍾璿暗中有聯係。
她看著眼前的秦邧,緊接著又看向冷寒峰,那麽慕容狄呢?
她前世慘死,三歲被改了命數,十歲重生,十歲時慕容狄才為自己續命,那麽倘若她並未重生,那麽慕容狄在前世便沒有遭受那樣的苦,如今秦邧好端端地站在這裏,那是不是說明,西戎已經按照原先的計劃落在了他的手裏,而慕容狄難道已經?
慕梓煙如此一想,連忙搖頭,也許慕容狄還活著。
她盯著秦邧,便見秦邧看著冷寒峰。
“你這話何意?”冷寒峰還是不解。
“這手鐲的主人,是慕梓煙。”秦邧冷聲道。
“你說什麽?”冷寒峰怔愣著看著他,不可置信。
“我如今才知道,這手鐲的主人是慕梓煙,而並非是鍾璿。”秦邧盯著冷寒峰,“你可知道,當我得知這真相之後,我多想殺了你。”
冷寒峰猛地向後退了幾步,緊緊地握著那手鐲,抬眸看著秦邧,“不,這不可能。”
“倘若你不信,你自去問鍾璿。”秦邧說罷,失魂落魄道,“我欠了她一條命,你也欠了她一條命,可是到頭來,你卻殺了她,冷寒峰,從今往後,我跟你勢不兩立。”
冷寒峰何曾想到過,這手鐲竟然是慕梓煙的,是他設計娶回來的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秦邧,大步地衝出了屋子。
秦邧站在原地,抬眸看著眼前的陳設,突然笑了起來。
慕梓煙看著如此的秦邧,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是轉身離開了這屋子。
冷寒峰再次地去了那宅子,鍾璿剛剛到了,見冷寒峰前來,自是笑吟吟地上前。
“你最好如實回答。”冷寒峰冷聲道。
“什麽?”鍾璿不解地看著他,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冷麵地看著自己。
“這手鐲究竟是不是你的?”冷寒峰冷聲道。
“自然是我的。”鍾璿看著他說道,“隻是怎會在你的手上?”
“倘若你敢騙我,我一定會殺了你。”冷寒峰說罷,甩開鍾璿的手,驀然離去。
鍾璿愣在原地,盯著冷寒峰便這樣離去的背影,雙眸一沉,“誰去找過他?”
“是秦公子。”落在地上的屬下回道。
“他?”鍾璿雙眸眯起,“派人盯著他,必要的時候殺了他。”
“是。”屬下應道,接著便閃身離去。
鍾璿緩緩地坐下,隻是抬起手腕,卻不見那手鐲,抬眸看著遠處,“慕梓煙,你為何死了都要陰魂不散?”
慕梓煙站在原地,隻是看著她那怨恨的眸子,也隻是冷笑著。
冷寒峰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忠勇王府,隻是入內之後,卻覺得眼前似是蒙上了一層黑霧,抬眸看著眼前所有的一切,似是已經變得不同。
慕梓煙在的時候,每日不論他多晚回來,她都會等著他,後來有了麟兒,她也是獨自撐著,卻從未對他有過任何的怨言,這些年來,他不曾好好地對待過她,而她對他卻從來沒有半分地虛情假意。
冷寒峰一時間有些恍然,想起那日她死在自己麵前,最後被他那般對待,他便忍不住地想要殺了自己。
他低頭看著那手鐲,秦邧的話再次地回蕩在他的耳畔,難道真的不是鍾璿?難道這些年來他一直看錯了人?愛錯了人?
冷寒峰坐在椅子上,抬眸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沉聲道,“不,這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是我要找的人,不,不可能。”
慕梓煙看著冷寒峰獨自在這處糾結著,她隻是冷眼旁觀,隻覺得當初自己為何會救他,倘若不曾遇見他,也許自己前世也不會過得那般淒慘。
隻是如今軒轅燁在何處呢?他為何沒有任何的消息?
慕梓煙不免覺得奇怪,難道這一世,她跟軒轅燁錯過了?
此時,崔嬤嬤垂首走了進來。
“王爺,宮裏頭來人了。”
冷寒峰這才抬眸,看著崔嬤嬤,低聲問道,“我問你,慕梓煙三歲的時候,可是出過府?”
“三歲?”崔嬤嬤仔細地想著,接著回道,“出過,當時可是極壞了的夫人,好在最後王妃平安回來了。”
“那這手鐲?”冷寒峰連忙將手裏的手鐲遞給崔嬤嬤。
崔嬤嬤雙手接過,待看罷之後,抬眸看著他,“王爺,這是王妃自幼便帶著的,後來便不見了。”
“當真是她的?”冷寒峰看著崔嬤嬤,“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老奴一直在侯府,自是不知外頭的事兒。”崔嬤嬤看著冷寒峰說道。
冷寒峰雙眸一動,喃喃道,“這手鐲當真是她的……”
“王爺,老奴不會看錯。”崔嬤嬤說罷便轉身離去。
等出去之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盯著不遠處看著,低聲道,“大小姐,老奴能做的也隻有這些,您放心,等一切都解決之後,老奴一定下去給您賠罪。”
慕梓煙站在不遠處,看著崔嬤嬤如此,也隻是緩緩地轉身離去。
她站在院子裏頭,看著眼前像是在夢境中的忠勇王府,一時間陷入了疑惑之中,倘若她死去之後,發生了這些事情,那麽最後,他們的結局又是什麽呢?
那她又是如何重生的?
還有這背後之人,到底要的是什麽?
冷寒峰還是不甘心,覺得自己怎麽可能認錯,又怎麽可能做錯了,想必是崔嬤嬤故意拿話騙他,這手鐲怎麽可能是慕梓煙的?
他盯著那手鐲,深邃的眸低溢滿了冷意,接著起身,自是去了慕侯府。
等到了之後,徑自去了老夫人那處。
老夫人見冷寒峰突然到訪,心中腹誹,卻也親自前去相迎。
“老身參見王爺。”老夫人恭敬地行禮。
“老夫人請起。”冷寒峰低聲道,接著待老夫人坐下,他便將那手鐲拿了出來,“老夫人,可否瞧瞧,這手鐲可是已故賤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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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噠們,今天出門去了,所以回來太晚,隻寫了八千,明天早上會補上兩千,嘿嘿……到時候重新刷一下就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