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君千皓之死,皇兄真是夠了
鍾璿看著君千皓挺拔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金光之中,她雙眸沒來由地酸澀起來,並未追上前去,而是轉身看向身後突然出現的人,便抬步向前走去。
“娘娘,屬下送您離開。”那是君千皓的親信,更是死士,隻是恭敬地垂首,低聲道。
鍾璿知曉君千皓並非虛言,隻是扶著小腹,跟著那暗衛從密道內離去。
君千皓出了大殿,身前的侍衛拚死護著,而他隻是站在大殿外頭,似是在守護著鍾璿安全離開。
漸漸地,耳邊傳來的喊殺聲越發地清晰,齊軒騎馬奔來,手中的寶劍上沾滿了鮮血,將眼前的青石染成了血色,直到他停下,接著翻身下馬,一步一步地朝著君千皓走來。
君千皓麵色淡淡,他想過敗了之後會如何,故而如今麵臨死亡的時候,也並無太多的懼怕,反而甚是坦然,他死了,可是他留下了希望不是嗎?
他嘴角還帶著從容不迫的笑,待齊軒行至他的麵前,君千皓也隻是看著。
“三殿下。”齊軒的聲音透著冰封般地冷,這些年來戍守在邊關,使得他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文爾雅,反而多了武將的威嚴與冷厲,如今看著齊軒的時候,這語氣也是如此。
君千皓看著他,似是從他的麵龐上能夠看到那個始終在背後操控著一切的女人,隻是他終究是輸了,又有何顏麵去見她呢?
君千皓隻是勾唇一笑,拔出手中的寶劍抵在了齊軒的胸口,接著向後退了兩步,低聲道,“齊軒,比起朕來,你也不過如此。”
他揚聲一笑,猛地提起手中的寶劍,接著一個旋身,那寶劍抵在了自己的頸項上,隻是在刹那間,鮮血四濺,他的身體一陣搖晃,緊握著寶劍的手用力地將劍刺入了玉石地板上,單膝跪地,任由著那血順著黃金鎧甲滴落,地上一灘血跡,而他卻隻是放聲大笑著,直至最後沒有了聲音。
齊軒隻是靜靜地看著,與其帶著他回京,反倒不如這樣看著他死了,隻是齊軒覺得君千皓太過於可笑,以為如此便能夠護住鍾璿?
他越過君千皓,而後便直接帶著人入了大殿,到底是料到了鍾璿此刻已經離開,他隻是吩咐手下搜宮,而後便開始清理這皇宮。
不到三日,君千皓伏誅的捷報便傳回了京城,這是用特殊的方式送去的,而八百裏加急如今還在路上,最遲也要一個月之後了。
慕梓煙收到消息之後,隻是看著外頭笑了笑,隻覺得今兒個的陽光當真明媚。
前世她死的時候,君千皓已經稱帝,而鍾璿也是皇後,整個大焱是君千皓,至於後頭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卻是不知的,隻是這一世,君千皓死了,鍾璿失蹤了,這大焱是君千瑞的。
她並未入宮將此消息傳給君千瑞,隻是讓慕淩軒將密函傳入了宮裏頭。
金枝見她身形搖晃了幾下,接著緩緩地坐下,隻是緩緩地閉眼,不知在想什麽。
大焱經此分裂之後,再重新統一,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兒,君千瑞率先得到了消息,自然是高興的,待未收到加急之前,並非昭告天下。
君千洺想著君千皓的下場,反倒覺得這樣死未嚐不是最好的,隻是想到君千皓留下了鍾璿,便覺得如鯁在喉。
鍾璿算是徹底地消失了,齊軒派人追尋,而各方的人也都在找尋她的下落,將整個大焱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尋到她的下落。
秦湘與王澶得知了此消息,便前去慕梓煙那處,便見她獨自待在書房內愣神,二人便轉身去了慕淩睿那處。
三人坐在一處,秦湘麵露擔憂,“大姐這是?”
“鬆了口氣。”王澶低聲說道,君千皓本就是威脅,也是這陰謀背後的重要橋梁,倘若沒有慕梓煙與他們從中作梗,怕是君千皓如今已經成為了大焱的新皇,也不知怎得,王澶隻覺得會如此,畢竟君千勍與君千瑞都不如君千皓。
慕淩睿認同地點頭道,“她最近繃得太緊了,我反倒覺得她有什麽心事,卻不願說起。”
“大姐的心思太重了。”秦湘歎了口氣說道,“隻是如今我們也隻能靜觀其變。”
王澶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你隨我明日動身回王家。”
“好。”秦湘點頭道,轉眸看著慕淩睿,想起洛瑤來,低聲道,“二哥,洛瑤並非你的良配,你還是早些尋個知冷知熱的人。”
雖然秦湘與王澶之間並無愛意,可是這段時日相處下來,二人反倒成為了親人,瞧著慕淩睿總是形單影隻的,也明白他的性子,接著說道,“三妹妹倒是不錯的,她那個性子,鬧騰卻也有主見,我覺得與二哥倒是極般配的。”
慕淩睿聽著她的話,明顯一怔,想著之前妹妹也提起過,隻是如今他卻沒有這種心思。
也隻是但笑不語,秦湘見他似是不願提起,便也不再多言,起身告辭之後,便與王澶再去了齊氏那處。
慕梓煙坐在窗邊的軟榻良久,過了許久之後,便見芸香匆忙入內。
“大小姐。”芸香斂眸,將剛得了的密函遞給她。
慕梓煙漸漸地回過神來,接過密函,待看罷之後,雙眸微凝,徑自起身道,“太上皇竟然如此做?”
“大小姐,太上皇逃脫了,卻發現了張公公與如嬤嬤的屍體。”芸香低聲道。
慕梓煙緩步出了書房,接著說道,“去瞧瞧
,接著說道,“去瞧瞧。”
“大小姐,太上皇像是一早便做好了隱藏的準備。”芸香小聲地說道。
“他逃不了。”慕梓煙雙眸微眯,這個時候也決不允許太上皇再鬧出什麽風浪來,畢竟她隻想要盡快地尋到真相,眼瞧著時間越來越近,萬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金枝見她出來,神色冷凝,便小心地上前,“主子,太上皇是不是知曉了那地方?”
慕梓煙雙眸微眯,“盡快尋到他。”
“是。”芸香垂眸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金枝依舊跟著慕梓煙,王澶與秦湘剛從齊氏那處過來,見慕梓煙出了書房,此刻正站在院子裏頭。
“大姐。”秦湘走上前去,臉上帶著的淺笑在此刻也收斂了。
慕梓煙抬眸看著她,低聲道,“二妹妹來了。”
“大姐,可是發生何事了?”秦湘低聲問道。
“恩。”慕梓煙便也不隱瞞,“太上皇逃走了。”
“太上皇?”秦湘眉頭微蹙,“看來他是早有準備。”
“張喜與如嬤嬤死了。”慕梓煙繼續說道,“我要去看看。”
“那我隨你去。”秦湘連忙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便見王澶看著她,“二妹夫可有話?”
王澶低聲道,“大姐,我也隨你去吧。”
“好。”慕梓煙以為王澶還有旁的話,見他如此說,也隻是淡淡地點頭。
等到了太上皇早先隱藏的地方,慕梓煙入了密道,雲飛已經等在那處,見她前來,便帶著她去見張喜與如嬤嬤的屍體。
待瞧見之後,隻看著二人十指相扣,躺在一張石床上,麵帶微笑,隻是麵色僵硬青黑,她走上前去,盯著二人看了良久,也隻是斂去眸低地幽暗,冷聲道,“埋了吧。”
“可立碑?”雲飛見她並未有絲毫的神色,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接著問道。
“不了。”慕梓煙緩緩地轉身,“想來他們也不想讓任何人再拆散了他們。”
“恩。”雲飛點頭,便去辦了。
秦湘站在一側看著,“如嬤嬤跟張公公?”
“這其中的緣由怕是要從很久之前說起了。”慕梓煙在前幾日收到過兩封信,一封是如嬤嬤送去的,另一封便是君千皓送去的。
如嬤嬤將她的過往在信中說了一遍,最後提醒她要小心太上皇,便也沒有了旁的叮囑。
而君千皓送來的,隻是說了兩個字,再續,這兩個字表明了君千皓的心思,即便今生無緣,他也會想辦法與她再續。
慕梓煙隻覺得君千皓太過於自信,又或是他還有著其他的算計,便也隻能將這些疑惑壓在心裏頭,等到解決了太上皇再說。
慕梓煙前來也隻是見他們最後一麵,既然死了,二人也總算永遠地在一起。
等回了慕侯府,慕梓煙緩緩地坐下,抬眸看著秦湘,便見慕淩軒與慕淩睿此刻也趕了過來,幾人便坐在一處,等著慕梓煙說說如嬤嬤與張喜的事兒。
慕梓煙低聲道,“如嬤嬤早先便是太上皇訓練的殺手,後來與張公公認識,當時的張公公還是江湖上有名的毒聖,而太上皇是讓如嬤嬤有意接近張公公,後來卻假戲真做,愛上了張公公,再後來,如嬤嬤便去了秦家,而張公公為了如嬤嬤便留在了太上皇的身邊。”
眾人聽著慕梓煙的話,卻是唏噓不已,反倒覺得這世上最幸福的莫過於相愛的人廝守一生,最傷人的也是愛情。
慕梓煙看著他們,“如吉重新奪回了裕水國,太上皇的底牌還沒有徹底地亮出來,眼下要盡快地找到太上皇才是。”
“恩。”眾人也覺得如此,便也不久留,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梓煙知曉秦湘與王澶二人明日便動身離去,早些歇息之後,次日一早醒來,便親自送二人離開。
王澶臨行前,並未多言,隻是說先回王家看看,能否尋到一些線索。
秦湘握著她的手,淺淺地一笑,低聲道,“大姐,既然如今大焱也算是平穩了,你也該想想自己了。”
慕梓煙點頭道,“恩,我知道。”
秦湘而後說道,“等三妹妹回來,若是想我便讓她來王家尋我便是。”
“好。”慕梓煙也隻是笑著應道,待送二人離去之後,才轉身回去。
齊軒並未回京,而是奉旨留守在了邊關,乃是與西戎的交界處,秦葻並未久留,便告辭趕回了慕侯府。
如此便過了兩個月,太上皇與鍾璿依舊沒有消息,慕梓煙反而不急著去找了。
此時,秦葻也剛剛回來幾日,先是好好地歇息了幾日,便整日兒跟著慕梓煙。
慕梓煙見她此次前去回來,倒是長了不少的見識,自然是高興的。
“大姐,我倒是沒有想到二姐竟然跟王公子?”秦湘不免唏噓起來。
慕梓煙低笑道,“我瞧著二人挺好的。”
“大姐,你該是想姐夫了吧?”秦葻湊上前去打趣道。
“你是想我回去?”慕梓煙低笑道。
“眼下大焱也逐漸地平穩下來,太上皇一時半會尋不到,你也該回北青了,姐夫可還等著呢。”秦葻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煙搖頭道,“我不放心。”
“大姐,你有何不放心的?”秦葻不解地看著她,“難道你擔心鍾璿?”
“君千皓倒是
君千皓倒是有本事,竟然能夠將鍾璿藏得這麽深。”慕梓煙覺得君千皓必定隱瞞了什麽,比如他是如何做到避開所有耳目的,更重要的是,還能避開鍾璿的主子。
秦葻聽著慕梓煙的話,也跟著歎了口氣,“如今算來,鍾璿也該有五個月了。”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說道,“嫂嫂也該臨盆了。”
“是了。”秦葻笑著應道,而後便說道,“大姐,你呢?”
“你這幾日倒是奇怪,怎得老勸我回去?”慕梓煙看著她笑吟吟地問道。
“隻是覺得你一個人待在這處太孤單了。”秦葻想著她整日兒除了去齊氏那處請安,便一直待在院子裏頭也不出去,倒是越發地沉悶了。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如今出去也做不了什麽,不若好好地待著。”
“大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有何心事?”秦葻覺得她最近的心思越發地重了。
慕梓煙反倒不覺得有何不妥,隻是這幾日總是做夢,夢見前世的事情,尤其是夢到麟兒,還有一個背影,總是看不清楚。
她淺笑道,抬手捏著秦葻的臉頰,“我倒沒什麽,隻是你寂寞了吧?”
秦葻嘴角一撇,“大姐,二姐可是嫁人了,如今也隻有我能陪著你。”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難不成你也想嫁人?”
“大姐……”秦葻嘟囔道,“我這個性子,怕是也隻能當老姑子了。”
也不知怎得,秦葻覺得眼下的事情越發地讓她看不透了,比如說身邊的人,還有莫名其妙發生的事兒,尤其是在邊關待了許久,經曆了真正的戰場,才知曉性命的可貴,也明白了這江山當真是用血染出來的,反倒厭惡了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隻是心裏頭卻也不願意便這樣待在屋子裏頭。
慕梓煙見她有些出神,便抬手捏著她的鼻子,“三妹妹,你覺得我二哥如何?”
“很好啊。”秦葻不假思索地應道。
“隻是洛瑤那丫頭太沉悶了,二哥那般品性的人,怎得就不能打動她呢?”秦葻是想不通洛瑤的心思的。
慕梓煙見秦葻皺著眉頭,這感情的事兒誰能說得清楚明白的,不過是運氣罷了,碰上了對的人,那是的幸運,碰不上,那也隻能湊合。
而慕梓煙前世碰上了冷寒峰,注定了她一輩子的悲哀,而這一世碰上了軒轅燁,她自是要好好把握,不能放過的。
慕梓煙不想秦葻也錯了對的人,她知曉這個丫頭開竅的晚,也知曉二哥心裏頭想要的人是如何的,洛瑤自幼便被當成殺手訓練,遇到感情,又是遇到二哥這樣的人,洛瑤心裏頭反射出來的便是逃避,更是害怕,對於殺手來說,動情便是致命的,雖然這是她允許的,可是洛瑤卻不想讓自己變得如此。
慕梓煙知曉洛瑤的執著,故而也不願意再去撮合,如今瞧著秦葻,便想起秦湘與她說的,便也有了這個心思,隻是眼下她卻覺得順其自然是最好的。
慕淩睿正巧入內,見秦葻側眸看了一眼他,而後便笑著起身,“二哥。”
慕淩睿見秦葻一如既往地待他那般親切,便知曉秦湘那日所言也不過是玩笑話罷了,便也不放在心裏頭,隻是依舊笑著應道。
慕梓煙見二人如此,也隻是淺淺一笑,想著如今反倒不急著去撮合,免得弄巧成拙。
慕淩睿看著她說道,“北青那處如今可還順遂?”
“昨兒個剛收到他的信,隻說是那處如今還在僵持。”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並非是僵持,而是他故意拖延,想讓你這處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對付太上皇。”慕淩睿一語道破,顯然是知曉軒轅燁心思的。
慕梓煙淡淡一笑,抬眸看著慕淩睿說道,“二哥,你難道不想問問我心中所想?”
“你倘若想要說,一早便說了。”慕淩睿繼續說道,“妹妹,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你如何做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是不論你做什麽,我都會盡所能的幫你。”
“多謝二哥。”慕梓煙笑道,其實她心裏頭最大的不安便是自己倘若不盡早地出手,隨著時間過去,到了她前世死的那個日子,所有的事情都會回到原點,那麽她前麵這麽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慕梓煙始終放不下前世的種種,故而才會糾結與心中,雖然她表現得甚是淡然,可是熟悉她的人卻也能夠感受得到她心裏的不安,至於這種不安是緣何而來,他們不知,卻還是很擔心她。
秦葻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便笑道,“大姐,二哥,太上皇到底藏在了何處?”
“不知。”慕淩睿搖頭道,“但是,我覺得應當與他的目的有關。”
“這隻老狐狸。”秦葻忍不住地暗罵道。
慕梓煙見秦葻磨牙的模樣,忍不住地笑了,“三妹妹,你如今的性子是越發的活潑了。”
“大姐,當著二哥的麵兒,你也取笑我。”秦葻說著便挽著慕梓煙的手臂,靠在了她的肩上。
慕淩睿見二人如此親近,便也跟著笑了。
外頭,宮裏頭來人,乃是請慕梓煙入宮,故而慕梓煙便準備了一番,獨自入宮去了。
秦葻本想著跟過去,想著那宮裏頭沒什麽好玩的,便未跟去。
慕淩睿見她轉身要走,也隻是笑了笑,而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梓煙入了
慕梓煙入了宮,君千瑞正笑著開口,“姐姐,西戎的儀仗來了好幾個月了。”
“瑞兒想說什麽?”慕梓煙入了大殿,緩緩地坐下,笑著問道。
“西戎皇帝剛傳來詔書,你且看看。”君千瑞說著便將手中的詔書遞給她。
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微動,“他是讓我回去?”
“恩。”君千瑞點頭,“姐姐,那處沒有傳來其他消息嗎?”
“沒有。”慕梓煙搖頭道,難免覺得奇怪,這個時候慕容狄讓她回去做什麽?
君千洺見她盯著那詔書愣神,他走上前去,低聲道,“這詔書並非作假,這裏頭想必還有其他的謀算。”
慕梓煙將詔書收了起來,“想來太上皇如今已經不在大焱,而是去了西戎。”
“太上皇去了西戎?”二人眉頭微蹙,顯然未料到太上皇竟然避開大焱諸多的耳目,偷偷地去了西戎。
慕梓煙點頭道,“隻是如今太上皇前去了西戎,想來如嬤嬤是將秦家賣給了他。”
“既然如此,你也該早做準備。”君千洺低聲道,“王家,秦家,墨家,王家那處的孤本缺少的那幾頁會不會也在太上皇那處,至於墨家那處,太上皇是無法得知的,那麽如今自然是將手伸向了秦家。”
“恩。”君千洺所言不錯,隻是如今她到底該不該急著去西戎呢?
她手裏頭的東西比起秦家如嬤嬤所給的更重要,而太上皇前去西戎,怕是不止秦家,難不成太上皇是想借著慕容家的那個隱蔽的地方尋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姐姐。”君千瑞走上前去看著她,“你可還有其他的疑惑?”
“有。”慕梓煙低聲道,“慕容狄是不想讓我回去。”
“不回去?”君千瑞疑惑地說道,“那現在?”
“我動身前去北青。”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為何突然去北青?”君千瑞見慕梓煙要離去,自是不舍。
慕梓煙便將那詔書遞給他,而後說道,“太上皇在西戎,慕容狄自然會想法子與他周旋,而我前去北青,先去解決了墨家。”
她原本是想將太上皇手中的秘密挖出來,可是眼下卻是不成的,太上皇太過於狡猾,那她如今前去西戎,也許便是太上皇所想的,倘若她趕著去了,自然是要待在秦家的,必定會前去探究秦家的秘密,而太上皇必定會躲在暗處籌謀,掌控一切。
慕梓煙想著自己何不前去北青,軒轅燁那處必定在等著她,而她現在回去,北青也穩定了,到時候與軒轅燁一起將幕後之人挖出來,如此也可以牽製太上皇。
慕梓煙做了決定,自然是不耽擱,當下出了宮,便前去將回北青的事兒告訴了慕擎元,準備了三日,便帶著秦葻與金枝、芸香與碧雲離開,趕往北青。
西戎國,慕容狄正在批閱奏折,暗衛遞上剛剛傳來的消息,待打開之後,隻有兩個字,北青,慕容狄笑了一聲,便收起,接著繼續批閱奏折。
北青,軒轅燁收到慕梓煙傳來的消息,知曉她要回北青,大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慨與喜悅,隻等著她早些回來。
如此便過了一月,慕梓煙隻是將西戎的儀仗留在了大焱,而是循著捷徑趕回了北青。
這般折騰,便已經到了深秋,秋葉蕭條,一路鋪就著金色的落葉,慕梓煙難免生出了不少的感慨。
金枝一路上話語極少,直等到回到北青京都,又過了半個月,軒轅青箐知曉她要回來,高興不已,每日前去城門處等她,反倒比軒轅燁還緊張。
軒轅複站在軒轅青箐的身側,瞧著她那搖首期盼的模樣,低笑道,“太子皇兄可比你鎮定多了。”
“我可不敢跟皇兄比。”軒轅青箐笑了笑,“今兒個便到了,怎得還不見馬車?”
“快了。”軒轅複也跟著看著前方,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便瞧見遠處隱隱約約地出現一輛馬車,軒轅青箐自然認得那馬車上掛著的燈籠,當下便高興不已,直接從城樓上衝了下去,出了城門迎上前去。
芸香掀開車簾,瞧見了那抹豔紅的身影,放下車簾之後說道,“大小姐,是小公主。”
“倒是急性子。”慕梓煙嘴角勾唇笑容,隨即便掀開車簾,瞧見軒轅青箐朝著自己這處跑來。
她低笑著,抬眸看著眼前熟悉的城門,突然有種歸家的愉悅,與在大焱是不同的。
隻是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眼前閃過,還不等馬車停下,一隻手臂便被抓起,刹那間,自己便被攬入了一道溫暖的懷抱,而後便從馬車內飛了出去,接著轉身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軒轅青箐興衝衝地跑著,遠遠瞧見了慕梓煙從馬車內出來的身影,便高興地揮舞著手臂,當瞧見那道白色的身影,不悅地停下了腳步,撇著嘴角說道,“皇兄真是夠了。”
軒轅複自然是緊跟著她,也看到了,便笑著說道,“你這是白高興了。”
“哎。”軒轅青箐嘟著嘴角,便瞧見秦葻突然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而後便跑到了她的麵前。
“青箐。”秦葻說著便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地擁抱。
軒轅青箐先是一愣,便也靠在她的懷裏,笑道,“葻姐姐。”
“青箐,你可是來迎我的?”秦葻笑吟吟地問道。
“是啊。”軒轅青箐有種終於見到親
終於見到親人的親切感,隻因為與秦葻二人趣味相投,故而便顯得格外地熟絡。
軒轅複瞧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怔愣了看了一眼,微微蹙著眉頭,接著問道,“你瞧著有些麵熟。”
秦葻抬眸看著軒轅複,似是想到了什麽,也跟著皺著眉頭,“你也有些麵熟。”
“你來過北青?”軒轅複接著問道。
“路過。”秦葻是路過北青的邊關,卻並未真正踏足過北青。
軒轅複盯著她看了半晌,軒轅青箐瞧著有些不滿,“六皇兄,這可是城門外頭,你這樣盯著一個女子瞧著,也太無禮了。”
軒轅複尷尬了咳嗽了一聲,便側著身子,“請。”
秦葻覺得眼前的人的確有些麵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何時見過了,隻是見軒轅青箐已經拽著她向前頭走去,便也笑著跟上。
軒轅複盯著秦葻看了一眼,便也搖著頭,想來是自己想多了,故而便也抬步離去。
慕梓煙雙手勾著他的頸項,耳邊傳來風吹過的聲音,她眉眼透著幾抹慵懶,嘴角噙著淡淡地笑意,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吸允著他身上散發著淡淡地氣息,熟悉又讓她眷戀心動。
軒轅燁並未開口,隻是垂眸瞧著她的神色,那好看的眉微微蹙著,完美的薄唇微抿,心疼溢於言表。
慕梓煙並未瞧見,隻是閉著眸子,靜靜地聽著彼此的心跳,不知過了多久,軒轅燁落下,便這樣抱著她入了沁雅軒,將她放在床榻上,而自己則欺身而上,封住了她淺笑著的唇,帶著幾分地懲罰地吸允著,掠奪著獨屬於她的芳香。
一番纏綿之後,慕梓煙衣衫淩亂地靠在他的懷裏,指尖點在他的心口,隻聽到他上下起伏的心跳,那被浸染著蜜汁般嬌豔欲滴的唇微微地喘著氣,倒是比她還迷離魅惑幾分。
慕梓煙一個翻身,趴在了他的胸膛,仰頭與他對視,纖細的手指認真地描繪著他的輪廓,嘴角帶著得意地笑,“可是能成了?”
軒轅燁見她剛見麵便說出如此讓人血脈噴張的話來,嘴角微抿,那如白玉還晶瑩剔透的肌膚上似是染著一抹紅霞,透著無限的誘惑,卻又帶著他獨特的淡然之氣。
他一手握著她不安分的手,另一隻手緊緊地攬著她的腰,接著一個翻身,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那聲音綿延好聽,猶如琴聲般悠揚,“此時就想要你。”
慕梓煙愉悅地淺笑著,“我也想。”
軒轅燁那清冷的眸子溢滿了情動的誘惑,低頭便吻上了她彎起的眉眼,酥酥麻麻帶著幾分地甜蜜掠入心頭,讓慕梓煙忍不住地蜷縮著,整個人也跟著軟了下來。
軒轅燁卻並未有其他的舉動,隻是如若珍寶一般地將她再次地攬入懷中,抵著她光潔地額頭,四目相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不纏綿。
二人便這樣對視了許久,直等到最後彼此的氣息纏繞,最後漸漸地流入彼此的心田,以及四肢百骸,她依舊掛著迷人的笑,而他隻是眸低似是蒙上了一層薄霧,隻覺得這樣的她讓自己心疼,心疼到窒息。
“你就不能軟弱一些?”軒轅燁的聲音透著難得的幽怨。
慕梓煙雙手不自覺地抵在他的胸膛,輕輕地滑過,接著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隻覺得這樣靠著她,這心裏頭積壓的怨氣與仇恨也在刹那間便消失了,她覺得奇怪,卻也很享受。
軒轅燁見她難得這般地粘人,心裏頭的委屈在此刻卻是半點都沒有了,隻能剩下無聲地歎息,而後便彼此相擁著,靜靜地聽著彼此的心跳聲。
過了許久,等他垂眸的時候,便瞧見她已經靠在自己懷裏安然地睡下,嘴角帶著恬靜的笑容,雙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際,如此依賴著他,讓他越發地沒有了脾氣。
“我是徹底栽在了你的手裏。”軒轅燁低柔地說道,便將一旁的錦被掀起,蓋在二人的身上,便這樣摟著她沉沉地睡去。
軒轅青箐帶著秦葻回了東宮,自然是去了慕梓煙住的院子,未免跟慕侯府的煙落院混了,便起了梓院。
秦葻抬眸看著眼前的梓院,當下便點頭道,“果然一模一樣。”
“那是。”軒轅青箐與有榮焉地應道,接著便拽著秦葻入內。
金枝與芸香、碧雲也跟著到了,自然是入內收拾起來。
靈嬤嬤一直待在北青,如今瞧著芸香回來,便笑著出來。
“芸香,大小姐呢?”靈嬤嬤低聲問道。
“被殿下帶走了。”芸香笑著回道。
“隻說殿下不著急,原來是一早便去了。”靈嬤嬤忍不住地笑了,想來今兒個必定是不會回來的,便徑自去準備了。
軒轅複看著軒轅青箐與秦葻時不時地開懷大笑,甚是投緣,隨即便又將目光落在了秦葻的身上,卻如何想不起二人是何時見過麵的。
秦葻也瞧見了軒轅複的打量,也隻是笑笑,接著便去了院子裏頭坐著了。
軒轅複正欲開口,便見章仚也過來了,便起身前去。
章仚知曉慕梓煙來了,想來是該回來了,故而便入了東宮,隻是過來,並未瞧見慕梓煙,隻看見秦葻正與軒轅青箐坐在院子裏頭的廊下,有說有笑的。
“梓煙表妹呢?”章仚與軒轅複拱手,疑惑地問道。
“嫂嫂這次回來,這京都怕是又要不安穩了。”軒轅複低聲道,“嫂嫂被太子皇兄
被太子皇兄帶走了。”
“哦。”章仚如今算是徹底地留在了北青,比起大焱,如今反倒習慣了北青,好在章家如今有章蹠,便也放心下來。
“既然她不在,明兒個我再來。”章仚說罷便笑著轉身離去。
秦葻自然也看見了章仚,見他來去匆匆,便也未前去見禮。
軒轅青箐笑吟吟地看著秦葻,低聲道,“我走之後,那處可發生何事了?”
“你想問誰的?”秦葻意有所指的問道。
“自然是嫂嫂了。”軒轅青箐一副懵懂地模樣說道。
秦葻見軒轅青箐這般遲鈍,跟著歎了口氣,“到底還沒有開竅。”
“怎麽了?”軒轅青箐嘟著唇,不滿地問道。
“三皇子被伏誅,大焱也算是徹底地交給了皇上,別看皇上年紀小,可是卻是個極能幹的。”秦葻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提起最多的也是君千瑞。
軒轅青箐聽得倒是認真的很,這些時日倒是忘記了去想君千瑞,如今見秦葻提起,她便顯得有些難受起來,也不知怎得,隻覺得小不點如今成了皇帝,自然是比以往都辛苦了,是越發地不會照顧自己了。
秦葻見軒轅青箐聽著聽著便紅了眼,連忙問道,“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軒轅青箐搖著頭,連忙扯出一抹笑容,“許是有些風大,迷了眼睛。”
秦葻見軒轅青箐也能說出這種誰都不信的話來,自然想到了什麽,而後說道,“不若你帶我轉轉這東宮吧?”
“好。”軒轅青箐這下也不去想君千瑞如何如何了,隻是帶著秦葻便朝著梓院外頭走去。
軒轅複適才便有要事忙,故而便離開了。
如今剛忙完,便見軒轅青箐已經帶著秦葻四處走著,便也走上前去。
秦葻見軒轅複前來,也隻是笑吟吟道,“六殿下自去忙吧。”
軒轅複腳下一頓,接著說道,“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軒轅青箐好奇地問道。
“是啊,六殿下想起什麽來了?”秦葻也跟著問道。
“我在何處見過你。”軒轅複走上前去,接著說道,“不過瞧著你怕是忘記了。”
“隻是覺得麵熟。”秦葻低聲道,“的確不知何時見過。”
軒轅青箐看著二人,接著幹咳了幾聲,“當真認得?”
“恩。”軒轅複點頭道,“十年前,你可是抓過一隻冰蟾?”
“抓過。”秦葻一聽,當下指著他,“當時你也是來抓冰蟾的?”
“正是。”軒轅複點頭道,“不過後頭還是晚了一步。”
“那冰蟾被我用了。”秦葻盯著他看到,“你說是用來入藥的?”
“當時太子皇兄身子不好,我知曉冰蟾有用,便去尋了,未料到便碰上了你。”軒轅複低聲道,“倒是未料到你我能在這處相見。”
秦葻也覺得有些奇妙,當下笑道,“那冰蟾當時我也是用來入藥的,也是為了救人,故而便才奪了去。”
軒轅青箐聽著二人話,狐疑道,“你二人是結怨了?”
“算不得。”秦葻倒是坦然道,“不過是各憑本事罷了。”
“正是如此。”軒轅複也連忙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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