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明蘭郡主之死
軒轅複此刻立在大殿內,盯著被丟出的寶劍跟玉佩,勾唇冷笑,“後悔?”
慕梓煙知曉,軒轅複對軒轅明蘭如此的舉動頗為不解,畢竟,被算計的是他,直至最後,憐妃的死,更是讓軒轅複對黎王心生仇恨。
“嫂嫂,她對母妃下手的時候,可曾想過放手?”軒轅複冷哼一聲,“我與她有的隻是仇恨。”
慕梓煙歎了口氣,低聲道,“早些歇息吧。”
“恩。”軒轅複此刻哪裏能睡得著,不過看著慕梓煙雙眸閃過的擔憂,他也隻能壓下心底的憤怒與恨意,這個世上,還有許多在乎他的人不是嗎?他不能讓愛的人失望。
慕梓煙見軒轅複轉身入了寢室,她抬步出了寢宮,抬眸看著空中懸掛著的玄月,沉思了片刻之後,垂眸看著冷冷地丟落在青石地板的寶劍與碎了兩半的玉佩。
她並沒有撿起來,而是冷聲道,“將這寶劍與玉佩送回去吧。”
“是。”芸香垂眸應道,隨即便上前將那寶劍與玉佩拿了起來,她並無內力,故而拿不起那寶劍。
隱一此刻飛身落下,掌心一抬,那寶劍便輕鬆地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自芸香的手中接過玉佩,飛身離去。
芸香眨了眨眼,抬眸看著隱一消失在夜色之中,愣了會神,這才隨著慕梓煙一同離開。
如今已經是三更,慕梓煙也不過是小憩了一會,便起身了。
她自是不放心軒轅複的,更加地不放心軒轅明蘭。
“大小姐,六殿下已經走了。”芸香在一旁附耳說道。
“恩。”慕梓煙舒展著手臂,“我去看看。”
“大小姐,您不帶上奴婢了?”芸香見慕梓煙如此說,連忙問道。
“恩。”慕梓煙低聲道,“我自己去。”
“是。”芸香垂眸應道,便不再多言。
慕梓煙自密道離開,而後便尾隨著軒轅複,不過他此刻是騎馬,而慕梓煙則是輕功,好在最近她勤加修煉,這內力也深厚了不少。
等離開東宮中途的時候,四周突然落下數十名黑影,慕梓煙隨即便躲在了暗處,緊接著便看見那黑影不等軒轅複反應,便齊齊地攻上前去。
慕梓煙抬眸看著,見軒轅複通體透著肅殺之氣,他素日喜歡穿暗紅色錦袍,可是如今乃是守孝,故而便穿了一身褐色錦袍,本就白皙的容顏此刻透著幾分地蒼白,雙眸冷厲,遠遠瞧著,猶如一道黑夜中冷光。
慕梓煙稍微愣了一下,她記得第一次看見軒轅複的時候,他雙眸帶著幾分地挑釁與得意,不過對待旁人也是帶著幾分地謙遜,隻是現在的他,似乎褪去了原本的和善,像極了冰封的冷劍。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知曉軒轅複在憐妃離去之後,這性子也隨之改變,現在的他,沉穩中不失淩厲,肅殺之氣籠罩在全身,遠遠看著,便不寒而栗。
眼前的黑影武功高深,劍法更是惟妙惟肖,比起軒轅複毫不遜色,可是一個人一旦遭遇了重大的磨難,便會變得百折不撓,尤其是那心會變得越發地冷,意誌也會隨之堅硬,而現在的軒轅複便是如此,他是在發泄,是在報複,眼眸中溢滿了嗜血的冷厲,唯一能夠支配他的便是要將眼前的這些刺客統統地殺死。
慕梓煙知曉軒轅複需要發泄,故而便躲在暗處,並未讓暗中相護的人前來相助,直等到眼前的黑影一個一個地倒下,軒轅複身上被劃破幾處傷口,慕梓煙看著越發地不忍,不過也隻能耐著性子,倘若這個時候出去,他內心地痛苦怕是又會壓抑著,這樣反而適得其反。
如此又過了一會,他手中的長劍透著森冷地幽光,隨著最後一名黑影墜落在地,他翩然落下,劍尖滴落著血跡,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冰涼地青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此時,軒轅明蘭飛身落下,與他直視著,冰冷地街道,四周躺著的屍體,朦朧的霧氣籠罩著二人的身份,軒轅明蘭特意穿了一身暗紅的錦袍,一身男裝的打扮,如今瞧著越發地英氣無比,手中的寶劍正是她送來的從軒轅複手中拿去的,腰間束著碎裂了一半的玉佩,她麵色冷然,手腕一動,寶劍出鞘,散發著冷冽地寒光。
軒轅複直視著她,眼眸中沒有絲毫地暖意,似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又或者是透過她看著其他的地方,他不開口,隻是這樣向前看著。
軒轅明蘭看著這樣的軒轅複,心撕裂般地疼痛,是她將他變成了這番樣子,是她將原來的軒轅複毀了,軒轅明蘭從來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許是天性如此,許是不敢,她隻知道,這一刻,是解脫,也是贖罪。
她低聲道,“憐妃是我殺的。”
“那就納命來。”軒轅複冷聲道,手腕一動,劍氣將籠罩在劍身四周的霧氣震開,身形一閃,便朝著軒轅明蘭刺去。
軒轅明蘭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側身,抬起寶劍,將他的長劍擋下,而後一個旋身,騰空而起。
慕梓煙在遠處看著兩個人像是進行一場生死較量一般,皆是用盡了全力。
慕梓煙在心中歎了口氣,知曉這意味著什麽。
過了許久,天漸漸地亮了,遠處聞風而來的禁衛軍趕了過來,看著眼前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周遭狂風四起,強大地內力震碎了周遭地事物,禁衛軍自是不敢上前,而是立在不遠處觀望著。
直等到天空落下一點暗紅的身影,連帶著手中的寶劍也一同落下,軒轅明蘭向後接連退了幾步,這穩住身形,直直地站著,胸口溢出大片的殷紅,嘴角噙著血,她抬眸看著軒轅複落下,卻笑得格外地明媚。
軒轅複麵色冷然,對於她的笑並不在意,而是瀟灑地收起劍,轉身驀然地離去。
軒轅明蘭似乎早已經知曉他對自己的恨,即便是最後殺死了她,卻也抵消不了,可是她終究是解脫了不是嗎?她對著軒轅複離去的背影,用唇形說道,“永別了。”
隨之雙膝跪地,而後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睜開雙眸,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臉龐,她終究是徹底地解脫了……
軒轅複走了幾步,胸口一悶,便吐了血。
“六殿下。”禁衛軍頭領連忙上前便要相扶,卻被軒轅複揮開。
慕梓煙此刻落下,行至他的身側,“跟我回去。”
軒轅複轉眸看見慕梓煙,微微點頭,便默不作聲地跟著她離開。
不遠處停著皇攆,他徑自入內,慕梓煙看著他麵無表情,隻是靠在皇攆內,她直視著他身上的血跡斑斑,終究是歎了口氣。
軒轅複見她如此,突然笑了,隻是那笑卻夾雜著眼淚,隻看著讓人心酸不已。
慕梓煙盯著他的傷口,想要給他清理,卻被他攔住,“讓我再痛一會。”
“倒是越發地像個孩子了。”慕梓煙並不阻攔,不過示意碧雲,吩咐車夫趕快點。
軒轅複緩緩地合起雙眸,隻覺得心到此刻還是在顫抖著,他將那劍刺入軒轅明蘭胸口的時候,看見的是她釋然地笑意,他卻沒有絲毫地感動,隻覺得是莫大的諷刺。
等回了東宮,慕梓煙先下了皇攆,軒轅複也隨之下來,慕梓煙上前要扶他,卻被他躲開了。
慕梓煙知曉他此刻的倔強,便收回手,跟著他入內,而後將魏然喚來,叮囑之後,便讓魏然給他上藥去了,而她則是在大殿內等著。
“大小姐,明蘭郡主死了,皇上那邊?”芸香低聲問道。
“如何?”慕梓煙雙眸微眯,“此事皇上自會處置,畢竟是明蘭郡主前去行刺六皇弟,此事若是真的計較下來,黎王也脫不了幹係。”
“大小姐,這是明蘭郡主最後送來的。”芸香說著便將一塊手帕遞給她。
慕梓煙抬手接過,打開之後,裏麵放著一封書信,還有半塊玉佩,她沉默了良久,接著將那書信與玉佩收起,等到魏然出來,她低聲道,“如何?”
“都包紮好了,不過瞧著氣色不好。”魏然垂眸回道。
“我去看看。”慕梓煙說罷抬步便入了寢室。
見軒轅複躺在床榻上,見她入內,隻是睜著眸子看著她。
慕梓煙上前坐下,把脈之後低聲道,“有些發熱。”
“不妨事。”軒轅複如今對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了。
慕梓煙隨即開了方子,遞給芸香,“去煎藥。”
“是。”芸香垂眸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看著軒轅複說道,“明蘭郡主給你的。”
“不必了。”軒轅複斷然地拒絕,“若是嫂嫂想看的話,便看吧,我是不會碰的。”
慕梓煙知曉軒轅複的脾氣,隨即便將那封書信展開,待看罷之後,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她信中說,黎王是與一個神秘人勾結在一起,而那個人是隱藏在宮中的,而且勢力很龐大。”
“誰?”軒轅複低聲道。
“不知。”慕梓煙將書信遞給他,“你也許能看明白。”
“嫂嫂。”軒轅複看著慕梓煙,無奈地說道,“我是不會看的。”
慕梓煙嘴角一撇,“知道了,不看便算了。”
軒轅複猛地咳嗽了幾聲,慕梓煙從碧雲的手中拿過熱水遞給他,“這幾日便好好歇息。”
“我是要好好歇息。”軒轅複接過白玉瓷杯,低頭看著那熱水,輕輕地抿了幾口,便將杯子放在了一側。
慕梓煙將書信收起,接著說道,“黎王那處,我若是有了消息,會告訴你。”
“恩。”軒轅複點頭應道。
等到芸香端著藥過來,慕梓煙看著他喝下,見他躺下便歇息了,這才放心地離去。
回了自己的院子,慕梓煙抬眸見君千瑞已經坐在書房內,一旁君千洺也剛剛過來。
君千洺抬眸看著她,自是知曉盡早發生之事,接著上前說道,“煙兒,借一步說話。”
“哦。”慕梓煙點頭應道,隨即便跟著他向前走了幾步。
“此事你是如何想的?”君千洺看著她問道。
“你是說今晨的事兒?”慕梓煙低聲問道。
“恩。”君千洺點頭應道。
“黎王定然會發怒。”慕梓煙冷笑道。
“是。”君千洺接著說道,“他不止會發怒,更會動怒。”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是?”
“明蘭郡主竟然背叛了他,而他自然會被皇上猜忌,他不是我父王,會收斂,想必會做出更不理智的事兒來。”君千洺一語中的。
慕梓煙心下一沉,“那黎王接下來該怎麽做?”
“鑰匙。”君千洺直接說道。
“看了六皇弟還是很危險。”慕梓煙冷聲道。
“不錯。”君千洺看著她說道,“想必東宮這段時日怕是不會太安穩。”
“我知道了。”慕梓煙抬眸看著君千洺,“是了,那迷幻?”
“正要與你說此事。”君千洺接著將一封密函遞給她,“此事莫要聲張出去,在軒轅燁還未回來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輕易動手,畢竟這裏是北青,而並非大焱,還有,大焱那處會有動靜,想必會不小。”
“看來君千勍要比君千皓提前動手。”慕梓煙早猜到了。
“恩。”君千洺接著說道,“不過,我覺得這其中還會有其他的事情要發生,隻是我如今還未猜到罷了,那背後的人,可以自由的穿梭在北青與大焱,連軒轅燁都猜不到是何人,可知此人甚是神秘,而且,那人的勢力很早便已經埋下,否則,也不可能掌控大焱與北青的局勢。”
“你說的不錯。”慕梓煙雙眸微斂,“不過,這背後的人必定是要挖出來的。”
“倘若挖不出來,便等著他們出手。”君千洺低聲道。
“這也是個好法子。”慕梓煙明白君千洺話中的意思,“敵不動我不動。”
“好了,你也去歇息會吧。”君千洺看著她眼底的烏青,低聲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隨即便轉身離開。
君千洺便去了君千瑞那處。
慕梓煙入了裏間,卸去滿身的疲憊,而後便斜靠在軟榻上,耳邊傳來君千瑞的朗朗讀書聲,枝頭的鳥兒叫的甚是歡快,讓她心神漸漸地放鬆下來,不知不覺當真沉沉地睡去。
直等到晌午的時候,魏然匆忙趕來,垂眸道,“太子妃,六殿下不見了。”
“不見了?”慕梓煙雙眸微眯,“怎麽會不見了呢?”
“這……”魏然垂眸道,“魏然適才前去給六殿下換藥,才發現不在的,裏麵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更沒有人見過六殿外出來過。”
“會不會是從密道出去的?”慕梓煙繼續問道。
“魏然查過密道了,也沒有離開的痕跡。”魏然低聲道。
“我去看看。”慕梓煙雙眸微眯,未料到黎王竟然這麽快便動手了。
等趕到之後,慕梓煙看著四周,轉眸看著魏然,“這期間可有人進來過?”
“隻有一個送藥的婢女進來過,而後便出去了。”魏然接著說道。
“那婢女呢?”慕梓煙冷聲道。
魏然連忙轉身吩咐人將那婢女喚來,過了一會,魏然垂眸道,“太子妃,那婢女死了。”
“死了?”慕梓煙雙眸碎出一抹寒光,“東宮之內的眼線還未徹底地清除嗎?”
“魏然已經徹底地清除了一遍,未料到還是會出現此事,是魏然失職。”魏然連忙跪下請罪。
慕梓煙冷聲道,“繼續清除。”
“是。”魏然應道,“那六殿下?”
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鑰匙,早在之前軒轅複便將真正的鑰匙交給了她,而他身上帶著的乃是假的,隻是現在這個時候?
慕梓煙沉思了良久,“帶著人隨我去黎王府。”
“是。”魏然應道,隨即便去吩咐了。
過了一會,慕梓煙便匆忙地出了東宮,而後坐著皇攆,帶著人前往黎王府,這樣的陣仗反倒嚇壞了沿途的百姓,此刻都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等慕梓煙趕到黎王府,門口的侍衛連忙攔住,待看見是慕梓煙,便跪下說道,“參見太子妃。”
“本宮要見王爺。”慕梓煙冷聲道。
“回太子妃,王爺身子不適,不易見客。”那侍衛垂眸回道。
慕梓煙冷笑道,“滾開!”
她說著便抬腳踹倒麵前的侍衛,身旁的魏然已經動手,帶著人馬控製了黎王府外,慕梓煙暢通無阻地入內,府內的侍衛衝了進來,看見慕梓煙氣勢洶洶地神色,先是一愣,卻還是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慕梓煙冷哼一聲,“敢攔本宮者,殺無赦。”
“是。”魏然領命,當下便與那些侍衛打在了一起,直等到慕梓煙直接闖了進去,冷聲道,“搜!”
“是。”魏然便命人將整個黎王府包圍了起來,而後開始搜索起來。
“去王爺的書房。”軒轅明蘭之前提到過,黎王的書房有一道四通八達的密道,可以通往許多地方,他說著已經前往黎王的書房。
祝越自是聽到了動靜,得知是慕梓煙前來,而且來勢洶洶,一會的嬤嬤抬眸看著她,“主子,這可如何是好?”
“與我何幹?”祝越是知曉慕梓煙的厲害的,能夠如此堂而皇之的帶著人硬闖黎王府,那膽子可是不小的,她如今若是真的闖出去了,怕是會成為殺雞儆猴的對象。
“是。”嬤嬤見祝越如此說,便也不敢多言,自是垂眸立在一側。
慕梓煙直奔黎王的書房,緊接著便開始搜索起來,很快地便尋到了機關,待打開之後,便入了密道。
裏麵出現了九條通道,慕梓煙看著眼前的出口,接著看向身後的魏然,“帶著人分頭找,若是發現什麽,便傳訊號。”
“是。”魏然應道,自是親自帶人前去搜索。
慕梓煙憑著感覺走了最中間的一條,等向前走去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緊接著便再沒有了聲音,慕梓煙知曉這密道內肯定暗藏了不少的機關,需要步步小心。
慕梓煙每一步走的都很仔細小心,直等到看到眼前的一道石門,她隨即打開,便看到裏麵躺著的軒轅複,此刻被綁在石床上一動不動。
慕梓煙連忙走上前去,見他陷入了昏迷,連忙點開他的穴道,便看見他身上是被玄鐵鑄造鐵鏈鎖著,倘若沒有鑰匙,根本無法打開。
“哈哈!”此刻軒轅崖的聲音突然傳來,慕梓煙轉眸便看見軒轅崖走了進來。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軒轅複此刻也醒了,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鐵鏈,抬眸看著慕梓煙,他雙眸一冷,便想要用內力將鐵鏈震開,可是卻發現自己絲毫使不上力氣。
“別白費力氣了。”軒轅崖看出了軒轅複的舉動,冷哼道。
慕梓煙直視著軒轅崖,“王爺如此做是要引我上鉤吧。”
“鑰匙。”軒轅崖冷聲道。
“鑰匙?”慕梓煙勾唇冷笑,“王爺認為我能傻到將鑰匙放在身上?”
“若是不交出鑰匙,你們休想走出這密室。”軒轅崖說罷轉身便走。
慕梓煙低笑道,“在前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入宮去了,想必皇上馬上會帶人前來。”
“那又如何?”軒轅崖冷哼道,“是你擅自闖入本王的密道,不小心被機關射死,這也怨不得本王,你放心,皇上是不會殺本王的。”
慕梓煙見黎王如此自信,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隨即說道,“既然王爺如此說了,那我也無話可說。”
“哈哈,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能耐。”軒轅崖說罷轉身便離開。
待那石門關閉,慕梓煙轉眸看著軒轅複,“你身上是不是一點內力都使不上?”
“恩。”軒轅複看著她,“嫂嫂,是我連累你了。”
“你等等。”慕梓煙說著便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來,接著看著他說道,“千萬別動。”
“好。”軒轅複便躺著不敢亂動。
慕梓煙將那藥粉一點一點地滴落在玄鐵上,不一會便發出一股濃烈地黑煙,緊接著那玄鐵慢慢地融化,直等到最後軒轅複從石床上起身,這才鬆了口氣,抬眸看著她,“嫂嫂,這是什麽?”
“這是我之前在大焱的時候心血**研究的,幸好今日帶上了。”慕梓煙說著便將那瓷瓶放入懷裏,而後又拿出另一個瓷瓶來,“將這個服下。”
“好。”軒轅複接過便毫不猶豫地服下,過了一會,他便開始盤膝而坐,自行調息內力。
慕梓煙在前來密道的時候,自是有所準備的,隨身帶了一些東西,幸好都派上了用場。
等到軒轅複調息內力之後,漸漸地收起,睜開雙眸的時候,也恢複了以往的清明。
慕梓煙上前看著這石門,一手扶著下顎,一手扶著石門,抬步看著他說道,“你是怎麽被帶來的?”
“不知道。”軒轅複搖頭道。
慕梓煙垂眸看著眼前的石門,接著又看向對麵的石門,“看來這條密道便是通往東宮的。”
“嫂嫂,可是能出去?”軒轅複看著眼前封閉的石門,這裏頭並無任何地氣息,若是再待下去,怕是最後二人都會窒息而亡。
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而後說道,“能進的來便能出的去。”
“好。”軒轅複見慕梓煙如此說,自是不敢鬆懈,而是隨著她一同尋找著出去的機關。
慕梓煙似是想到了什麽,而後從懷中又拿出一個瓷瓶來,軒轅複看著她,低聲道,“嫂嫂,你出門還隨身攜帶這麽多寶貝?”
“習慣了。”慕梓煙笑著說道,“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輕易不會用的。”
“哦。”軒轅複看著她此刻快速地拿了出來,一臉認真地看著前麵的石門,緊接著還拿出了一塊黑色的東西,不解地看著她,“這是什麽?”
“這是製作羅盤用的。”慕梓煙說著,突然將那東西放在了中央,而後又在上麵放上了幾枚銀針,緊接著便看見那些銀針突然動了起來。
軒轅複看著新奇,接著便見慕梓煙走上前去,按照銀針晃動地位置輕輕地按了下去,果然,那地方凹陷了下去,等到慕梓煙全部按下去之後,眼前的石門打開了。
軒轅複這下驚訝地看著她,著實說不出話來,隻因這東西太神奇了。
慕梓煙自是不能說自己是從那個世界了解到了許多東西,才會運用在這些上麵,有些機關總是讓人耐人尋味,而讓慕梓煙覺得奇怪的是,這些機關運用的乃是機械原理,為何會出現這處呢?
她突然想到鍾璿,難不成是鍾璿設計的?
慕梓煙也不再胡思亂想,既然機關已經打開,慕梓煙與軒轅複一同沿著密道向前走去,果然,順利地回了東宮。
而這上麵正好是軒轅複所住的寢宮,她上來之後,不由地感歎道,“這密道設計的很精妙啊。”
“嫂嫂,可是要將這密道封住?”軒轅複眉頭緊蹙,低聲問道。
“封住?”慕梓煙搖頭道,“直接炸了就好。”
“炸了?”軒轅複不解地看著她,“可是用炸藥?”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北青這處應當很少?”
“是。”軒轅複接著說道,“多數都放在了邊關,而且還是通過一個人買的。”
“誰?”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墨家。”軒轅複接著說道。
“墨家?”慕梓煙雙眸微眯,“這東西與墨家有什麽關係?”
“我也不知道。”軒轅複看著她說道,“隻是墨家出價太高,每次買下的也隻能放在邊關。”
“看來這墨家很有意思。”慕梓煙沉默了片刻,“這世上懂得研製炸藥的隻有兩個人。”
“誰?”軒轅複看著她問道。
“一個鍾璿,一個我。”慕梓煙坦然道。
“嫂嫂,你會研製炸藥?”軒轅複這下更吃驚了,不過想起對她的了解,這等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慕梓煙接著說道,“我這裏有,是從鍾璿那處拿來的。”
“這世上還有如此聰慧的女子?”軒轅複接著說道,“不過若是如此話,那豈不是鍾璿與墨家有關係?”
“我想是。”慕梓煙接著說道,“墨如雲現在如何了?”
“有太子皇兄在,她登上墨家家主自然是順理成章的。”軒轅複接著說道,“不過,墨如雲既然有如此野心,想必也不會是個安分的。”
慕梓煙知曉軒轅複的擔憂,“此事日後會更麻煩。”
“對了嫂嫂,現在該怎麽辦?”軒轅複抬眸看了一眼,“魏然想必也被困在了黎王府。”
“他應當快回來了。”慕梓煙低聲說道。
“回來?”軒轅複接著說道,“嫂嫂並未將消息傳入宮中吧?”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不過我也從黎王的口中套出了話。”
“父皇為何不敢動黎王呢?”軒轅複也聽到了,覺得事情越發地撲朔迷離了。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接著說道,“事情總歸是有水落石出的時候,黎王必定還會卷土重來,這些時日我們都要小心些。”
“恩。”軒轅複點頭應道。
過了一會,便見魏然來了,見慕梓煙與軒轅複平安無事,這才放心地行禮,“太子妃,六殿下。”
“情況如何?”慕梓煙低聲問道。
“魏然前去的密道正是宮裏頭,是通往憐妃娘娘寢宮的。”魏然垂眸道,“至於其他人前去,都未回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緊接著便見芸香與碧雲氣喘籲籲地進來。
“大小姐。”二人連忙福身道。
“都準備好了嗎?”慕梓煙接著問道。
“準備妥當了。”芸香低聲道。
“好。”慕梓煙看向魏然,“既然知道了,便開始吧。”
“是。”魏然應道,緊接著便見兩人抬著一個木箱入內,接著放下。
魏然已經帶著人從密道重新進去,直等到半日之後,整個京都發生了轟隆隆地響聲,大有山崩地裂之勢,不過好在是強烈地震動之後,便再無聲音。
軒轅複自然聽到了,暗歎道,這炸藥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慕梓煙滿意地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笑眯眯地看著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軒轅青箐。
“嫂嫂,怎得發出這麽大的聲響?”軒轅青箐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慕梓煙搖頭道。
“也不知會不會出事兒?”軒轅青箐擔憂地說道。
“不會。”慕梓煙低聲道,她隻是將所有的出口都安置了炸藥,如此隻會讓密道炸裂,而不會坍塌。
而此刻黎王府內,軒轅崖未料到慕梓煙竟然順利地逃了出去,好將他修建的密道給炸毀了,炸毀了……他氣憤難平,恨不得當即便將慕梓煙碎屍萬段。
“主子,密道徹底毀了。”手下垂眸回道,“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黎王冷哼道,“本王等了這麽久,就是等這一日,那鑰匙必須拿到。”
“隻是東宮已經戒嚴,暗中安插的人現在都死了。”手下想起此事便覺得不可思議。
“哼。”黎王雙眸微眯,“再過些時日,便是貴妃的生辰吧?”
“正是。”手下垂眸回道。
“好。”黎王沉聲道,“既然是貴妃的壽宴,慕梓煙必定是要入宮的,直等到她一入宮……”
“屬下明白。”手下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軒轅崖一日之內,失去了軒轅明蘭,如今又被毀了密道,讓他怎能不怒不氣?
東宮內,慕梓煙也猜想到了黎王會在貴妃壽宴的時候動手,她盤算了許久,最後隻能將人全都暗盤妥當,將她的軟肋都收起,如此才不會被黎王掣肘。
隻是慕梓煙覺得,此事並不會如此簡單,她沉思了良久之後,還是覺得貴妃那處也會想法子挑出些事兒來,畢竟她是太子妃,關乎到太子的顏麵,若是她出醜了,那對於二皇子是有利而無害的。
軒轅複這幾日便留在東宮歇息,自是請旨意,免去了早朝,而軒轅青箐則是整日兒跟在君千洺的身後,實則是為了得到君千瑞的關注。
慕梓煙看著軒轅青箐的舉動,忍不住地笑了,這些時日,事情接二連三的,而她如今並非再大焱,有些事情自然是束手束腳,也許正如君千洺所言,她應當等著軒轅燁回來,隻是他何時才能回來呢?
“大小姐,慕侯府出事兒了。”芸香連忙將密函遞給她,心神也有些不穩。
慕梓煙明顯一怔,“什麽?”
她連忙將密函打開,待看罷之後,雙眸微凝,“嫂嫂怎會滑胎呢?”
“說是中了毒。”芸香接著說道,“不過傷了身子,日後怕是……”
“什麽?”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師父看了嗎?”
“金大夫去看了,說有些渺茫。”芸香垂眸說道。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慕梓煙沉聲道。
“不知。”芸香低聲道,“夫人派人查了,卻也沒有查出什麽來。”
“那處還有什麽人沒有收拾幹淨的?”慕梓煙繼續問道。
“倒沒有。”芸香接著說道,“故而才覺得蹊蹺。”
“這些時日嫂嫂都接觸過什麽人?”慕梓煙冷聲問道。
“大小姐,奴婢這處得到的消息也隻有這些。”芸香垂眸回道。
“他應當會處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小姐是說殿下嗎?”芸香看著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此事等等看吧。”
“是。”芸香垂眸應道,便也不再多言。
大焱慕侯府,蘇沁柔虛弱地躺在床榻上,心緒不佳。
慕淩軒坐在她的身側,輕柔地說道,“放寬心,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恩。”蘇沁柔也隻是低聲應道,她一早便知曉了,自己再難有孕。
慕淩軒等到蘇沁柔歇下之後便去了霽月院,齊氏此刻正陰沉著一張臉,抬眸看著慕淩軒,“的可查出什麽來了?”
“沒有。”慕淩軒雙眸閃過一抹冷厲,低聲道。
“究竟是何人?”齊氏沉聲道。
“娘,此事兒子會查清楚。”慕淩軒語氣透著幾分地狠戾。
齊氏擺手道,“這後宅的事兒你也查不出什麽名堂來,你還是好好照顧柔丫頭吧。”
“娘……”慕淩軒抬眸看著齊氏,見她神色帶著幾分地黯然,便知曉自從妹妹離開之後,她便一直提著心,雖說妹妹寄來書信,可是她依舊是擔心的,原本蘇沁柔再次有喜,自是給府上添了喜氣,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未料到如今卻……
崔嬤嬤此刻垂首入內,“夫人,老奴才想起來。”
“想起什麽?”齊氏抬眸看著她。
“前些日子,三小姐來過。”崔嬤嬤低聲道,“還送了不少物什給小少爺跟小小姐。”
“她?”齊氏雙眸緊蹙,“這是我知道的,那些東西不是檢查過了,並無任何地不妥。”
“要不再讓金大夫看看?”崔嬤嬤小聲地說道。
“好。”齊氏想著對孩子無害,說不定對孕婦有害呢?
等過了半日之後,崔嬤嬤匆忙入內,低聲道,“夫人,金大夫那邊傳花兒來了,說是這些物什裏頭有東西。”
“什麽?”齊氏雙眸一冷,“怎麽會呢?”
“都是老奴糊塗。”崔嬤嬤連忙跪下,“這物什是老奴親自檢查的,未料到這三小姐竟然是黑心的,將麝香塗在了掛墜上,而且這麝香與這香包的味兒又差不多,故而老奴才未察覺。”
“好啊,我放她一條生路,她竟然黑了心,做出這等子狼心狗肺的事兒來。”齊氏當下便怒了,冷聲道,“去將她抓來。”
“是。”崔嬤嬤應道,隨即便去吩咐了。
慕淩軒趕來,正好聽到了此事,他雙眸閃過幽光,“娘,三妹妹為何如此做?”
“她不是要嫁去了崔家。”齊氏冷聲道,“也不知崔家說了什麽,不過如今崔世子去了,她也在守活寡,許是這心裏頭嫉妒吧。”
“我瞧著事情不是這麽簡單。”慕淩軒看著她說道,“娘,此事要仔細地查清楚,三妹妹如今是崔家的人即便去抓,怕是也不成的。”
“哼。”齊氏冷哼道,“難不成崔家還要縱容此事?”
慕淩軒卻覺得這其中必定是有人故意挑唆,他知曉齊氏的脾氣,如今卻也不能太過於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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