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被掩藏的秘密(求訂)
“也許隻是一條。”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什麽?”張宗看著她不解地問道。
“等去了便知道了。”慕梓煙嘴角勾起淡淡地冷笑,低聲說道。
“好。”張宗雙眸閃過一抹疑惑,沉聲應道。
一行人也不耽擱,一同隨著慕梓煙出了京兆尹府衙,直等到一個時辰之後,眾人在一處雜草的叢生的亂墳處停下。
“這裏不是?”齊雪兒自是認出了這個地方,轉眸看著慕梓煙,“大表姐,為何要來這處?”
“去了便知道了。”慕梓煙淺笑著開口。
“好。”齊雪兒點頭應道,一行人便向前走去。
遠遠便瞧見齊軒站在一處墓前,已經將棺木抬了出來,她抬眸看著他,“可是準備好了?”
“恩。”齊軒點頭應道,“若真的如此,事情便變得更加地撲朔迷離了。”
“隻能說對手太厲害。”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哎。”齊軒抬眸看著那棺木,歎了口氣。
眾人狐疑地看著二人,等到棺木打開之後,呂娘子與慕梓煙自是上前檢查起來。
呂娘子看罷之後,抬眸看著慕梓煙,“煙兒,你懷疑這具屍身才是二夫人的?”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
“不過依照你所言,應當是。”呂娘子指著那盆骨說道。
“還有一點,呂姐姐你看著切口。”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呂娘子低頭看去,又想起那副來,低聲道,“一人所為。”
“那就是說這裏頭躺著的並非是秋姨娘,而是二嬸嬸?”齊雪兒倒吸了一口冷氣,抬眸看著慕梓煙問道。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
“這怎麽可能?”齊雪兒驚訝不已,“往年前去祭拜的是一座空墳,而二嬸嬸竟然孤零零躺在這亂葬崗?”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
“若是二叔知曉了……”齊雪兒不敢想象。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此事還是莫要告訴二舅舅,他遠在邊關,之前因著此事本就感傷不已。”
“我知道了。”齊雪兒點頭應道。
“那便是有人刻意將人調換了?”君千皓看著慕梓煙問道。
“不錯。”慕梓煙低聲道,“我想,當初二舅母當真死了,秋姨娘並未死,她暗中將二舅母的屍身放入了她的棺木內,造成自己假死的假象,而後活了兩年,被殺死之後,凶手便將她的屍身與二嬸嬸的屍身掉了包,以此造成此人乃是二嬸嬸的假象。”
“那為何不幹脆掉包呢?又何必非要如此?”君千皓覺得此舉太過於不明智。
“就在與這骸骨上。”慕梓煙指著這具骸骨,“這乃是二舅母的骸骨,你且看看有何不妥之處?”
“骨頭是黑色的。”張宗在一旁說道。
“是了,當初二舅母乃是中毒而死的,倘若將二舅母一同帶出去,萬一時候被發現,必定不會對二舅母有所懷疑,也隻能認為是有人將二舅母的屍身埋在了府衙後院。”慕梓煙看著他們說道,“因為中毒之後的骸骨才是黑色的。”
“此人竟然有如此縝密的心思。”張宗低聲道。
“不過他雖然知曉這個,卻也忽略了一點。”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是了,你是如何發現那骸骨並非二嬸嬸的?”齊軒看著慕梓煙說道。
“二舅母當時小產,但凡懷有身孕的女子,這盆骨會比普通女子要寬一些,隻是那挖出來的盆骨卻不是。”慕梓煙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齊軒微微點頭。
蘇沁柔抬眸看著慕梓煙,“慕姐姐,你若不說,我當真不知道。”
“等你日後便知道了。”慕梓煙淺笑著說道。
“慕姐姐,這個地方就莫再打趣我了。”蘇沁柔頓時紅了臉,還不忘看向慕淩軒。
慕淩軒垂眸幹咳了幾聲,接著看向慕梓煙,“妹妹,既然如此,便將二舅母的屍身重新下葬吧。”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而後便將那棺木內的屍體拿了出來,一同回了京兆尹府衙。
國公夫人自是得了消息前來,看著眼前總算完整的骸骨,忍不住地歎了口氣,“未料到人都死了,還要承受這番折騰。”
“大舅母莫要傷心,這也許是二舅母冥冥之中的指引。”慕梓煙看著國公夫人說道。
“到底是何人竟然下次狠手?”國公夫人冷聲道。
“此事還要進一步調查,如今也不知曉究竟誰是凶手,畢竟是十五年之前的事兒。”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看來要仔細檢查才是。”慕梓煙看向國公夫人說道,“大舅母,此事自會查出來的。”
“好。”國公夫人自是相信慕梓煙的,故而便不耽擱,命人將二舅母的骸骨抬了回去,重新下葬。
次日一早,慕梓煙隻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渾身使不上力氣,似乎昨日從雷侯府的密道出來便是如此。
她身上放了避毒丸,為何還會如此呢?
她正在思忖的時候,便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落下,楚燁已經緩步行至她的麵前,坐在床榻旁,指尖覆在她的手腕上,隨即收回,轉眸看著她,“中了瘴氣。”
“那為何雷世子沒有事?”慕梓煙不解地問道。
“他身上應當帶著避開瘴氣的東西。”楚燁低聲說道。
“哦
說道。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那就好。”
“你倒是會替他人著想。”楚燁衝著她淺淺笑著,並無責備之意,反而多了幾分地寵溺。
慕梓煙躺在床榻上,既然知曉是瘴氣,那便好辦了。
“昨兒個大家都散了,你怎得知曉我去了密道?”慕梓煙轉眸看著他問道。
“你不用說也能想到。”楚燁淡淡地說道,“雷侯府必定會有密道的,而且我還去過。”
“你去過?”慕梓煙當下便撐著起身,抬眸看著他。
“恩,去過。”楚燁點頭應道,而後自懷中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她,“將這個服下。”
“哦。”慕梓煙抬手接過,待服下之後,歇息了一會,這才算好些。
楚燁緩緩地起身,低聲道,“我並未動裏頭的東西,故而你看見的便是我看見的。”
“那令牌?”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你應當還給雷世子。”楚燁轉眸看著她說道,“那令牌乃是雷家的密令,能夠調動雷家人馬的。”
“啊?”慕梓煙這才反應過來,“為何雷世子都不知道呢?”
“我想你比我清楚。”楚燁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瞧瞧,隻要我不在,你便不好好照顧自己。”
慕梓煙明顯一怔,“不過是不慎吸入了瘴氣罷了。”
“還有那塊地圖,如今你已經得了三塊了?”楚燁低聲問道。
“恩。”慕梓煙接過杯子抿了幾口,便覺得身上的不適徹底地消散了,她自是起身,當下便下了床榻,抬眸看著他,“難不成你也知曉這裏頭的秘密?”
“倒不是什麽多大的秘密,你隻要知曉,這東西要好好收著,切莫被旁人覬覦了去。”楚燁笑著說道。
“好。”慕梓煙見楚燁如此說,想必這裏頭深藏著一個秘密,的確並非什麽寶藏。
楚燁見她難得乖順,抬手輕輕地摸著她的青絲,如玉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發髻的青絲,透著淡淡地柔和地光暈,讓人看著著迷。
慕梓煙明顯有些不適,向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著距離,“師叔可知曉這秋姨娘的骸骨為何會在京兆尹府衙?”
“不知。”楚燁搖頭道,“不過此事應當與國公府隱藏的人有關,與雷侯爺也有關,更甚至是與當今的皇上有關。”
“這個我想到了。”慕梓煙看著他。
“倘若與這些人有關聯,煙兒可以串聯起來想想,究竟是什麽?”楚燁狹長的雙眸透著淡淡地溫和的笑意,卻又在美眸流轉的時候,勾勒出別樣的風情。
慕梓煙沉吟了片刻,再次回神的時候便見楚燁已經離開,一旁的矮幾上放著一個瓷瓶,裏麵自然是避瘴氣的藥丸。
慕梓煙抬手接過,當下便揣入了懷裏,知曉楚燁送來的必定是好東西,不拿白不拿。
芸香聽到動靜,便入了裏間,待洗漱穿戴妥當之後,慕梓煙才出了煙落院。
齊氏見她前來,幽幽地歎了口氣,“未料到你二舅母死了都不得安息。”
“這都是造化。”慕梓煙接著說道,“不過如今既然知曉京兆尹府衙後院真正的骸骨乃是秋姨娘,想來當年的事情必定與秋姨娘有極大的關係,看來還是要重新前去一趟國公府。”
“你自是要當心些,眼看著你的及笄之禮要到了,怎得平白地生出這麽多的事端來?”齊氏憂心不已。
慕梓煙淺笑道,“好事多磨嘛。”
“救你會說話。”齊氏淺笑著說道。
慕梓煙出了慕侯府,一早便讓人前去給張宗帶信,她自是親自又去了一趟國公府,重新去了秋姨娘的院子。
齊雪兒自是跟著,抬眸看著她,“大表姐,那這條密道是二舅母打通的,還是秋姨娘呢?”
“應當是秋姨娘。”慕梓煙低聲說道。
“那她打通這個密道想必是為了二舅母屋子內的密室吧。”齊雪兒湊近慕梓煙說道。
“恩。”慕梓煙的眉頭應道,“是的。”
“看來這秋姨娘果真不簡單啊。”齊雪兒未料到這秋姨娘竟然如此厲害,不過可惜啊,最後還不是被人殺了。
慕梓煙轉眸看著四周,看來這處秋姨娘必定沒有留下什麽,那麽,秋姨娘後來將密室尋到了嗎?若是尋到了,她那日進去的密室,也不會被原封不動,看來秋姨娘並未尋到。
不過這幕後的人必定會再次地行動,那密室自是抓出那人的突破口。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既然沒有發現,便先出去吧。”
“好。”齊雪兒點頭應道,二人便出了秋姨娘的院子。
遠遠地便瞧見有個人影,慕梓煙雙眸微眯,齊雪兒也看見了,便讓人上前攔住。
“你是哪個院子裏頭?”齊雪兒上前冷聲問道。
“回大小姐,奴婢乃是三小姐院子裏頭的。”那丫頭連忙跪下回道。
“你在這處鬼鬼祟祟的做什麽?”齊雪兒麵色一愣,冷視著那跪在地上的丫頭。
“奴婢隻是前些時日路過此處的時候發現一個黑影,今兒個聽說大小姐過來,便想著……”那丫頭小聲地說道。
“黑影?”慕梓煙雙眸微眯,垂眸看著那丫頭,“你可見到了那黑影的模樣?”
“沒有。”丫頭垂眸回道,“奴婢隻瞧見他進去,以為是瞧見了不幹淨的東西,便嚇
東西,便嚇得連忙跑了。”
“那你前來?”慕梓煙仔細地打量著這丫頭,接著說道,“難不成有東西落在了這裏?”
“不是。”丫頭搖頭,而後說道,“奴婢等回去之後,仔細地琢磨,便覺得那黑影有些奇怪,在驚慌的時候,遠遠地瞧見他的腰間在發光。”
“發光?”慕梓煙雙眸微眯,“如何發光的?”
“就是他突然落下的時候,他腰間好像戴著個東西在發光。”丫頭垂眸道,“奴婢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
“還看到了什麽?”慕梓煙仔細地琢磨著丫頭所言。
“還有這個。”丫頭伸出雙手呈了上去。
慕梓煙抬手接過,是一條腰間佩戴的流蘇,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是你撿回來的?”
“是。”丫頭低聲應道,“奴婢越想越不對勁,故而次日天未亮的時候便又偷偷地過來,發現了這個。”
“三表妹的院子在何處?”慕梓煙看著齊雪兒說道。
“要穿過這條小道,再過了垂花門,拐過回廊便到了。”齊雪兒低聲說道。
“你深夜前來所為何事?”慕梓煙繼續問道。
“奴婢那日是因為……”丫頭頗有些為難,“聽說秋姨娘生前最喜歡種些藥草,而奴婢因來了葵水,聽說這院子裏頭有益母草,便過來了。”
慕梓煙轉眸看了一眼,“這院子常年無人打理,你便之前種過,那也是十幾年之前的事情了,怎得現在還會有呢?”
“奴婢隻是聽說,故而才大著膽子來了。”丫頭連忙回道。
“你沒有說實話。”慕梓煙冷聲道。
“奴婢……奴婢說的是實話。”丫頭看著她低聲回道。
“這處院子一直有人暗中盯著,你一個丫頭半夜前來,怎會無人知曉?”慕梓煙沉聲道,“說吧,到底是何人讓你如此說的?”
“奴婢是的都是實話,絕無半點虛言。”那丫頭跪在地上回道。
“深夜你竟然能夠走到這處,我記得走過那回廊的時候,必定會有侍衛守著盤問。”慕梓煙看著那丫頭冷笑道,“你既然能夠躲開侍衛的視線,想來是有身手的。”
“奴婢並未瞧見什麽侍衛。”那丫頭跪在地上回道。
齊雪兒轉眸看著慕梓煙,而後又看向那丫頭,沉聲道,“簡直是胡言亂語。”
慕梓煙雙眸閃過冷光,冷聲道,“拖下去。”
“是。”身後的婆子應道,便將那丫頭拉了起來。
“大小姐,奴婢招。”那丫頭見狀,嚇得連忙爬了過來。
慕梓煙雙眸微眯,“說吧。”
“是三小姐讓奴婢過來的。”丫頭低聲道,“那晚是三小姐說秋姨娘這處有不少的好東西,讓奴婢前來瞧瞧。”
“三妹妹怎會?”齊雪兒雙眸微冷,眉頭緊皺,顯然對於三妹妹的行為不恥。
慕梓煙低笑道,“看來三表妹的心很大啊。”
“連姨娘的東西敢覬覦,不成器的東西。”齊雪兒沉聲道,垂眸看著跪在眼前的丫頭,“拖下去打二十班子。”
“是。”身後的婆子便拉著那丫頭離開。
齊雪兒看著慕梓煙,“大表姐,你說這事?”
“有何不可說的,此事應當讓大舅母去管束。”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了。”齊雪兒低聲應道,顯得有些顏麵無光。
畢竟國公府還從未出現過這等子上不得台麵的事來。
等到二人一同離開之後,國公夫人也知曉了此事,當下便將三夫人與三小姐喚了過來,自是一頓訓斥,三夫人也是個心氣高的,哪成想自己的女兒竟然能做出這等子下作的事來,等回了院子,便是一番斥責。
慕梓煙卻覺得這丫頭所言並非虛言,低頭看著這條流蘇,做工精致,而且所用的絡子自是上品,她仔細地打量之後,轉眸看著齊雪兒,“表妹可知曉這是何人的?”
“這個瞧著倒是新奇,我倒是一時想不起來。”齊雪兒搖頭道。
慕梓煙淡淡地應道,正在思忖時,便見齊玉兒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看見慕梓煙,頗有些委屈。
“這是怎麽了?”慕梓煙見她如此,低聲問道。
“大表姐,三妹妹真是個不成器的。”齊玉兒憤憤地說道,“我前些時日剛剛讓三嬸跟前的阮嬤嬤給我打的絡子,做的玉佩流蘇,三妹妹瞧上了,便討要了過去,如今問她,她卻說不喜歡便丟了。”
“可是這個?”慕梓煙見齊玉兒如此說,便將那流蘇遞給她。
“是了,就是這個,怎得在大表姐這處?”齊玉兒不解地看著她。
“這三妹妹的心思倒是不簡單啊。”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沉聲道。
“大表姐,難不成是她讓那丫頭故意說的?”齊雪兒看著她說道,“是想用這流蘇嫁禍給二妹妹?”
“看樣子是。”慕梓煙冷哼道,“國公府可容不得這些背地裏的小人。”
“我何時得罪過她了?”齊玉兒一聽,更是氣憤難平。
慕梓煙看著她,“她這是嫉妒你。”
“哼,嫉妒我做什麽?”齊玉兒冷聲道,“那阮嬤嬤可是三嬸跟前的嬤嬤,也是她的奶嬤嬤,她若想要自去尋阮嬤嬤再做便是了,卻眼巴巴地盯上了我這個,我便給她了,這後頭她反倒還對我起了這樣的心思。”
“此事你莫要聲張,我再仔細想想。”慕梓煙盯著那流蘇看著,“你是說三舅母跟前的阮嬤嬤?”
“阮嬤嬤可好了。”齊玉兒低聲道,“倘若不是三嬸嬸跟前的嬤嬤,我早央求娘親討要過來了。”
“你啊。”齊雪兒也知曉阮嬤嬤是個好的,再看向齊玉兒,淺笑道,“你啊,日後還是莫要再去纏著阮嬤嬤了。”
“哼。”齊玉兒冷哼一聲,“也不知那三妹妹到底為何會如此?”
齊雪兒低聲道,“素日瞧著也不是這樣的。”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去瞧瞧她吧。”
“不去。”齊玉兒扭過身子,低聲道。
慕梓煙與齊雪兒見她如此,相視而笑,淺笑道,“我想啊,現在三表妹怕是被三嬸責罵之後,躲在屋子裏頭哭呢。”
“那是她活該。”齊玉兒嘴角一撇。
“我可是要去瞧瞧的。”慕梓煙低聲道,“說不定還能看到什麽有趣的事兒呢。”
“大表姐,我也去。”齊玉兒一聽有趣事,連忙轉身拽著她的衣袖說道。
“那走吧。”慕梓煙反握著齊玉兒的手,姐妹三人便一同去了三表妹齊蕊兒的院子。
齊蕊兒此刻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到慕梓煙來瞧她,雙眸閃過一抹幽怨地冷光,想起她的丫頭挨了板子,還被娘親罵了,便朝著外頭嚷嚷道,“不見,我誰都不想見,管她是誰。”
慕梓煙自是聽到了齊蕊兒的叫嚷聲,轉眸看向齊玉兒已經氣得不輕,當下便推開跟前的丫頭衝了進去。
“這丫頭的性子何時能變得安靜些。”齊雪兒無奈地歎了口氣。
便見齊玉兒入了裏間,便瞧見齊蕊兒哭得越發地厲害,她雙手叉腰,冷哼道,“你哭什麽?起了這樣的歪心思,倘若此事告訴了祖母,你何止被罵一通,指不定直接便被送去家廟了。”
齊蕊兒見齊玉兒如此說,連忙止住了哭聲,她連忙上前抓著齊玉兒的手,“二姐姐,我當真不是故意的,你便饒了我吧。”
“不是故意的?”齊玉兒冷哼道,“我好心將那絡子給你,你卻讓那丫頭來禍害我?”
“我沒有啊。”齊蕊兒低聲道,“我隻是讓那丫頭去了一趟秋姨娘的院子,其他的都沒有做啊。”
“那丫頭可是拿著流蘇誣陷我。”齊玉兒甩開齊蕊兒的手說道。
“我當真沒有啊。”齊蕊兒看著她說道,“不信,我將那丫頭叫過來當麵對質。”
“好。”齊玉兒不是個藏得住心事的人,見齊蕊兒不肯承認,自是要說個清楚明白的。
慕梓煙與齊雪兒見狀,二人暗叫不妙,便聽到外頭傳來丫頭的稟報聲,說那丫頭死了。
齊玉兒看著齊蕊兒,“你這丫頭心腸還真毒。”
“不是我。”齊蕊兒這些更著急,哪裏還顧得哭,隻覺得自己可是要大難臨頭了。
慕梓煙上前拍著齊玉兒的肩膀,“此事與三表妹無關。”
“大表姐。”齊玉兒看向慕梓煙,見她眸低微沉,便也不再多嘴,而是向後一退,站在了齊雪兒的身旁。
“大表姐,當真不是我做的。”齊蕊兒看著她說道。
“那你為何要讓那丫頭去秋姨娘那處的?”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前些時日不是中毒了,便尋人備了一些藥材,這是舀來的方子,正好缺一味,我便讓那丫頭去尋,正巧那丫頭說秋姨娘院子裏頭有,我一尋思,便讓她去了,哪成想竟然變成了這樣?”齊蕊兒越說越發地傷心。
慕梓煙見她如此,低聲道,“那方子我拿來瞧瞧。”
“恩。”齊蕊兒止住哭聲,轉身便將方子拿了過來,“大表姐,這方子也是那丫頭舀來的。”
“金大夫在府上,他那處這些藥材自是都有的。”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正巧這兩日金大夫不在。”齊蕊兒接著說道。
“是了,金大夫這兩日都不在。”齊雪兒看著她說道。
“不在?”慕梓煙不免有些疑惑,這幾日師父自是不會去神醫門的?怎會不見了呢?
她覺得不對勁,轉身便出了院子,去了藥廬,齊雪兒與齊玉兒自是跟著,齊蕊兒待在院子裏頭並未跟上前去。
“大表姐,金大夫行蹤一向飄忽不定的,我以為這兩日是出去了,便也沒在意。”齊雪兒在一旁說道。
“去外祖母那處問問。”慕梓煙轉眸看向齊雪兒。
“哦,好。”齊雪兒應道,轉身便親自去了。
齊玉兒走上前來,“大表姐,我並未瞧見金大夫出府。”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低聲道,“這兩日你可曾來過?”
“沒有。”齊玉兒搖頭道,“金大夫醫術了得,也有武功,想必不會出事的。”
“倘若碰上高手呢?”慕梓煙淡淡地問道。
“可是國公府內,誰敢動手?”齊玉兒接著說道,“即便是要動手,依著金大夫的能耐,也能抵抗上一兩招的,如此必定會有響動。”
“你說的不錯,可是這處並無打鬥的痕跡。”慕梓煙看著四周,低聲說道。
“啊?”齊玉兒隻顧著跟慕梓煙說話了,並未觀察眼前的情形。
不一會,便見齊雪兒回來,“大表姐,祖母那處也沒有金大夫的消息。”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接著
應道,接著轉身出了藥廬,轉眸看著齊雪兒,“我出去一趟。”
“大表姐,這處?”齊雪兒想著金大夫這是無故失蹤了?
慕梓煙低聲道,“秋姨娘的院子命人盯著,不能放進一隻蒼蠅進去,還有二舅母的院子。”
“好。”齊雪兒點頭應道,轉身便去辦了。
齊玉兒自是跟著齊雪兒,等慕梓煙離開,她麵色凝重,“那三妹妹便是沒有做那些事情了?”
“沒有。”齊雪兒低聲道,“想來是那個丫頭故意栽贓的。”
“那我冤枉三妹妹了?”齊玉兒垂眸道。
“恩。”齊雪兒點頭,“不過也是讓她長點記性,連自己院子裏頭的丫頭也管不住。”
“我還是要跟她去道歉的。”齊玉兒說罷便徑自去了齊蕊兒的院子裏頭。
齊雪兒見她如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自是前去辦事了。
慕梓煙剛出了國公府,坐在馬車內,白玄便落下,“金大夫可是在溫泉莊園?”
“回主子,並沒有。”白玄接著說道,“公子已經知曉了此事,自是去神醫門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看來那人是等不及了。”
“主子,有何吩咐?”白玄沉聲道。
“派人暗中盯著國公府,這幾日應當會有大動靜。”慕梓煙低聲說道。
“是。”白玄應道,隨即便閃身離開。
等慕梓煙回了慕侯府,神色透著冷凝。
待她入了院子,便見君千皓正在等她,她雙眸微眯,顯然是沒有心思與他周旋。
君千皓見她如此,卻也隻是淡淡地開口,“看來遇到麻煩了。”
“恩。”慕梓煙低聲應道。
“我這有一個消息,應當能有幫助。”君千皓看著她說道。
“條件。”慕梓煙直言道。
“既然煙兒要跟我談條件,那我便直說。”君千皓低聲道,“若是這消息對你有用,你便陪我賞月一次如何?”
慕梓煙挑眉道,“就這麽簡單?”
“恩。”君千皓點頭應道。
“好。”慕梓煙欣然應道。
君千皓見她如此爽快,不免勾唇淺笑,“我說的是你與我。”
“好。”慕梓煙挑眉道。
“十五年前,京城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宮中失竊。”的君千皓看著她說道。
“宮中失竊?”慕梓煙雙眸微眯,“看來此事並未有太大的動靜。”
“當時知曉此事的人都死了。”君千皓笑吟吟地說道,“除了父皇與太後。”
“那當時知曉此事的還有誰?”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慕老侯爺,雷侯爺,皇後。”君千皓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祖父?”慕梓煙當下一愣,“可知當時丟了什麽?”
“不知。”君千皓搖頭道,“倘若知曉了,我也不會坐在這處了。”
慕梓煙知曉君千皓並未有所隱瞞,看來此事當真不簡單,那麽究竟是什麽呢?
“的確是個好消息。”慕梓煙點頭應道。
“好了,既然煙兒答應了,那便等事情了結之後,與我一同賞月。”君千皓淺笑著說道。
“皇上自然不會說,那麽太後呢?”慕梓煙卻在思忖著此事。
君千皓見慕梓煙此刻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接著說道,“煙兒為何不從慕侯府尋找線索呢?”
“祖父都已經去了。”慕梓煙低聲道,“難不成雷侯府滅門,跟此事有關?”
“那我便不知了,不過我很想知曉真相。”君千皓接著說道。
慕梓煙隨即起身,“我還有事,三殿下若是想要知曉真相,便去京兆尹府衙等我吧。”
“好。”君千皓見她神情凝重,便知曉她有心事,難免有些好奇,卻也知曉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添亂的好,否則賞月之約怕是要毀了。
君千皓轉身離開,慕梓煙等了片刻,便見楚燁落下,低聲道,“你在等我?”
“恩。”慕梓煙淡淡地點頭,抬眸看著他眉眼間凝結著一抹冷霜,便知曉師父並未在神醫門。
楚燁坐下,“他在國公府。”
“師叔查到了什麽?”慕梓煙看著她說道。
“師兄應道留下了線索。”楚燁看著她說道。
“我知道了。”慕梓煙從楚燁的手中接過一包油紙,隨即起身便向外走去。
楚燁突然起身,翩然落在她的麵前,“若是引出那人,切莫著急動手,那人武功高深,要當心些。”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
“你放心,外頭我已經布好了人手,隻要人還在國公府,插翅難逃。”楚燁難得地露出冷冽地眸光,此刻看著卻讓她有些錯覺。
慕梓煙還未回過神來,楚燁再一次地離開。
她嘴角一撇,“每次都是來無影去無蹤。”
慕梓煙徑自出了慕侯府,想著君千皓對她所說的,十五年前宮中失竊,究竟丟了什麽?皇後不久之後薨世,緊接著便是祖父,雷侯府也慘遭滅門,當年雷侯爺乃是京兆尹,那麽此事與秋姨娘又有什麽關係呢?
難不成宮中失竊的東西在秋姨娘的手上?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那麽秋姨娘會將那東西放在何處呢?”
最危險的地方也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京兆尹府衙必定不是,那麽隻
是,那麽隻有國公府了,若是如此的話,前世國公府被滅門也是因為此事?
她越想越覺得事情已經脫離了掌控,前世的背後究竟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她不過是這一盤棋局中的一個罷了。
等她回了國公府內,齊雪兒已經在等她,齊軒也趕了過來,見她神色凝重,低聲道,“表妹沒事吧?”
“不妨事。”慕梓煙淺笑著點頭。
“沒事就好。”齊軒接著說道,“金大夫的事情……”
“我們去藥廬。”慕梓煙看著他說道。
“好。”齊軒點頭應道,而後便一同去了藥廬。
慕梓煙走上前去,將楚燁遞給她的油紙打開,而後將裏麵的粉末一揮,撒在了藥廬內的每個角落,過了一會之後,便看見整個藥廬內所有的東西散發著熒光,慕梓煙走上前去,便看見那些熒光轉瞬間變成了兩種顏色。
慕梓煙便跟著那紫色所指的地方上前,便看見此處有一個機關,她隨即打開,齊軒看著她,“表妹這裏怎會有?”
“師父特意留下的暗記。”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未料到連這處都有了密道。”齊軒不可思議道,“難不成整個國公府內都被那人暗中挖成了密道不成?”
慕梓煙低笑道,“也許。”
“我們下去看看吧。”齊軒看著她說道。
“好。”慕梓煙點頭,而後便與齊軒一同入了密道。
齊雪兒並未下去,而是站在上麵等著他們。
慕梓煙一齊軒二人沿著密道入內,她便將藥粉沿途灑下,緊接著便沿著紫光緩緩地上前,待出了密道,這處已經出了國公府外。
齊軒雙眸閃過幽光,“金大夫被帶出了國公府。”
“我以為師父並未出來,未料到竟是如此。”慕梓煙冷笑道,而後便一路撒著藥粉,向前走去,直至行至郊外,卻沒有了暗記。
“怎麽會沒有了呢?”齊軒沉思了片刻,“難不成這處還有密道。”
“應當是。”慕梓煙看著眼前荒郊野外,即便有密道,按照這暗記,應當是在附近。
她半蹲在地上,仔細地檢查著,用腳踩著地麵,齊軒也跟著照做,二人便如此沿著周遭尋找著密道,卻沒有任何地發現。
她抬眸看著上空,突然想到什麽,隨即便飛身而上,落在樹枝上,將藥粉撒了上去,果不其然,便看見樹上的紫光,“此人倒是聰明。”
“在前麵。”齊軒指著前方。
二人便又匆忙地向前趕去,等到了眼前的小河前,齊軒蹙眉道,“煙兒,如此追下去也不是辦法。”
“隻能如此。”慕梓煙低聲道,“師父必定留下了暗記,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好。”齊軒見慕梓煙雙眸閃過堅定,低聲道。
慕梓煙抬眸看著遠方,接著說道,“先過河。”
“煙兒,你先等等,我先過去,將藥粉撒上。”齊軒看著她說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便見齊軒縱身一躍,腳尖點在河流上,而後落下,將藥粉撒上,卻不見任何的暗記。
齊軒轉身回來,“煙兒,樹上與地上都沒有。”
“看來並未過河。”慕梓煙低聲說道。
“若是沒有過河,便是在這附近。”齊軒打量著四周,看著她說道。
“我們再找找。”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好。”齊軒點頭應道,二人便沿著河邊找著。
又過了一會,慕梓煙雙眸閃過幽光,隨即半蹲著,低頭看著地上的雜草,緊接著撿起了一個香包,這是她讓芸香給師父繡的,竟然落在了這處。
她連忙將地上的雜草扒開,便看到眼前乃是密道的入口,雙眸閃過驚喜,轉眸看向齊軒,“表哥。”
齊軒自遠處聽到,連忙飛身落下,垂眸一看,“原來在這處。”
“我們進去看看。”慕梓煙說著便進入了密道。
齊軒也不遲疑,小心地跟著,待二人入了密道之後,當看見眼前的情形,皆是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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