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重創鍾璿(二更)精彩
慕梓煙適才也是使足了勁,不過她內力尚淺,能接一招實屬不易,這第二招自是不能的。
直等到那長刀揮來的時候,她自是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眨眼間,白玄便帶著人擋在她的麵前。
她麵色沉靜,不過這心裏頭也著實暗鬆了口氣,抬眸看著眼前的殺手,倘若不是她如今武功尚淺,反倒想自己親自動手解決,嚐一嚐這殺人的滋味。
慕梓煙如此想著,那雙眸子在夜色中似是染上了一抹冷霜,幽冷邪惡,透著嗜血的寒意。
想來鍾璿知曉她身邊自會有溫泉莊園的人,故而派來的人武功自是不弱,如今雙方交手,糾纏打鬥,如今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還未分出勝負來。
她反倒不擔心,隻是安靜地等待著,轉眸看了一眼遠處,勾唇冷笑。
躲在暗處鍾璿雙眸閃過一抹森冷地光,一旁的下屬垂首道,“主子,那些死鳥死而複生了?”
“死而複生?”鍾璿雙眸微眯,驚訝道。
“是,全都死而複生了。”手下低聲道,“而且,那斷裂的橋露出的石碑上爬滿了螢火蟲,竟然講上麵的字掩蓋了,還出現了一排字。”
“什麽?”鍾璿麵色越發地冷沉,低聲道。
“大焱盛世,千秋萬代。”手下小心地回道。
“其他的呢?”鍾璿繼續問道。
“雲妃與宜嬪,還有十二皇子都醒了,諸位世子與小姐也都無礙。”手下垂首說道,“主子,如今該如何?”
“還能如何?”鍾璿一手打在一旁的牆壁上,抬眸看著不遠處的慕梓煙,“此女必須除了,再派人來。”
“是。”手下應道,隨即便發出了信號。
頃刻間,便見又一波殺手蜂擁而至,慕梓煙挑眉了然地啟唇,“果然如此。”
“主子,可是要?”白玄隨即向後一退,落在慕梓煙的身側問道。
“這不過是第一波。”慕梓煙淡淡一笑,“等著吧,後麵還會有。”
“是。”白玄應道,隨即便領著手下撐著。
長鬆院內,從嬤嬤匆匆入了屋子,上前垂首在老夫人身側,“老夫人,鍾側妃動手了,看樣子是要將大小姐徹底鏟除了。”
“恩。”老夫人沉聲應道,“過了今夜,便是新的開始,不該有的麻煩自是要徹底地清除,安排下去,讓他們動手。”
“是。”從嬤嬤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慕擎元此刻正在擔心慕梓煙,便聽到外頭傳來消息,魯中匆忙趕來,“侯爺,您瞧?”
“什麽?”慕擎元見魯中如此說,當下便踏出了屋子,待行至院子外頭,便瞧見一地的死鳥此刻卻都飛了起來。
慕擎元雙眸微閃過驚訝,看著魯中,“隻是慕侯府這處嗎?”
“侯爺,全京城所有的死鳥都死而複生了。”魯中連忙說道,“宮中傳來消息,說是那斷橋下麵的石碑上麵的字被螢火蟲掩蓋了,而且還排出了另一排的字。”
“這倒是奇了。”慕擎元隻覺得此事太過於不可思議。
慕淩軒走了出來,待看見慕擎元的時候,低聲道,“父親,此事怕是妹妹那處做了準備。”
“恩?”慕擎元看著慕淩軒,“你的意思是?”
“一切等妹妹回來便知曉了。”慕淩軒低聲說道。
“如今也隻能等她回來。”慕擎元接著說道,“魯中,你且派人去看看。”
“是。”魯中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而慕梓煙這處,此刻卻被團團地圍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突然又出現的一波人,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這是第二批。”
白玄低聲道,“主子,如此怕是不成。”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發信號。”
“是。”白玄垂首應道,手指一彈,便見流星彈空中飛去。
刹那間,便見無數地白影從天而降,而後將眼前三波的殺手團團地圍住,真正地廝殺才剛剛開始,又是一場嗜血的殺戮。
慕梓煙麵色平靜地直視著前方,看著眼前的殺手一個一個地倒地,鮮血染紅了眼前的街道,比起上次更甚,陣陣地血腥味撲鼻而來,她隻覺得這血太過於汙濁不堪,卻又讓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痛快。
她遊蕩了千年,哪裏沒有見過血,沒有見過殺戮,更甚至是前世,她因為冷寒峰這雙手也沾滿了鮮血,無數的白骨堆積在她的麵前,她對於死已經麻木,有些人該死,有些人不得不死,不是他們死便是她死,為了活著,為了好好地保護至親,她必須展開這血腥的殺戮,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上天讓她鋪就一條血路,她自是不會心慈手軟。
她雙眸眯起,隻覺得滿目的紅光,明明是滾燙的熱血,可是頃刻間卻變得冰冷,她隻是一順不順地看著,沒有絲毫地懼怕,也沒有驚恐,仿若眼前死的不是鮮活的生命,不過是木偶罷了。
鍾璿是何等自信的,她籌謀了這麽久,自是想要將慕梓煙徹底地鏟除,可是未料到結局竟是如此?
她不禁思忖道,“慕梓煙是如何做到的?”
“主子,他們已經無法脫身了。”手下低聲道。
“慕梓煙。”鍾璿咬牙切齒道,雙眸碎出冷冽地寒光。
隻是在她還未來得及痛恨的時候,隻看見六道黑影突然落下,當下便朝她揮掌,鍾璿雙眸閃過一抹冷光,連忙後退,卻還是躲閃不及。
躲在暗處的手下連忙落下,當下與這六道身影糾纏在一起,也不過是片刻,鍾璿便見一道黑影向她襲來,鍾璿飛身向後退去,與這道黑影打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便見眼前的手下逐一地倒下,緊接著她便被三人圍住,鍾璿自是不敢輕敵,當下便漸漸後退,隻是未料到,卻被這三人步步緊逼,直至最後,胸口結實地挨了一掌。
她身形不穩,當下便從半空中跌落而下,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來,她正欲站穩,後背又被擊中,鍾璿隻覺得心口像是被撕裂一般,她暗叫不妙,這三人是要廢去她的武功。
“主子。”遠處最得力的手下見狀,連忙衝了過來。
鍾璿強撐著站了起來,緊接著吹了一聲口哨,便見不遠處落下十名死士,將鍾璿護在中間,她雙眸溢滿了嗜血的冷光,“殺,一個不留。”
“是。”十名死士應道,隨即便與六道身影糾纏在了一起。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殺手被逐一地的斃命,她嘴角一勾,而後朝著空中拍了三下,遠處與十名死士交手的六道黑影向後一退,當下便飛身離去。
鍾璿見狀,心口痛得越發厲害,當下便跪在了地上。
“主子。”手下上前看著她。
“如何了?”鍾璿不甘心地問道。
“無一生還。”手下低聲道。
“慕梓煙,我要殺了你。”鍾璿怒喝一聲,口吐鮮血,當下便暈了過去。
手下連忙上前扶著她,領著死士飛身離開。
慕梓煙看著眼前躺下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後說道,“都送去三皇子府。”
“是。”白玄應道,隨即便將這些殺手拎了起來。
“第二批的送去老夫人那處。”慕梓煙沉聲道。
“是。”隱一應道,隨即白玄與隱一便分頭行事。
慕梓煙這才鬆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而後解開馬車上的馬,縱身一躍,穩穩當當地坐在馬背上,策馬向皇宮而去。
直到了宮門口,慕梓煙翻身而下,自懷中將太後的令牌拿了出來。
隨即她便順利地入宮,當下便去了太後的永壽宮。
太後顯然是在等她前來,見她入內,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地笑意,“煙丫頭來了。”
“臣女參見太後。”慕梓煙恭敬地行禮,隻是身上還殘留著淡淡地血腥味。
太後見她毫發無損,低聲道,“今夜之事倒是有趣,也算是給哀家的驚喜了。s173言情小說吧”
“臣女多謝太後。”慕梓煙知曉今夜莫不是太後提點,怕是她必死無疑。
太後低聲道,“哀家不過是看你這丫頭機靈,至於能不能逢凶化吉也看你的造化。”
“是。”慕梓煙垂眸恭敬地應道。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便退下吧。”太後淡淡地說道。
“臣女告退。”慕梓煙再一次地行禮,而後便退出了永壽宮,當下便出了宮,趕回了慕侯府。
老夫人還在等著消息,未料到等待她的卻是滿院子的屍體。
她站在院中,看著一地的屍體,雙眸碎出一抹寒光,“這丫頭果然不簡單。”
“老夫人,如今該如何?”從嬤嬤看著老夫人,小心地問道。
“如何?”老夫人冷哼道,“收屍。”
“是。”從嬤嬤明顯一頓,隨即便去吩咐。
老夫人驀然地轉身,便回了屋子。
慕擎林自是得了消息,便匆忙趕來,待看見長鬆院內的死屍,雙眸閃過一抹冷光,連忙入了屋子,“娘,這……全死了?”
“恩。”老夫人沉聲應道。
“這丫頭怎會有這等本事?”慕擎林實在是不敢相信。
“原以為我小瞧了她,如今卻是不容小覷啊。”老夫人看向慕擎林,“她既然敢將人送過來,便是不怕我再對付她,既然如此,那我也便不客氣了。”
“娘,她既然有這等本事,萬一對您起了殺心?”慕擎林不免擔憂地問道。
“那又如何?”老夫人冷哼道,“她是不敢對我動手的,除非她不想得到想要的東西。”
慕擎林見老夫人如此說,知曉老夫人必定留下了後招,這才放心下來,“娘,兒子隻希望您能平平安安。”
“沒出息。”老夫人見慕擎林如今竟然連一絲的鬥誌都沒有,當下便沉聲道。
“兒子如今當真別無所求。”慕擎林垂首道,“娘,兒子告退。”
老夫人氣得大喘氣,正欲開口,便見慕擎林已經轉身離去。
從嬤嬤已經命人將死屍都收拾幹淨,垂首入內,“老夫人,都辦妥了。”
“恩。”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煙丫頭如今怕是的動不得,便先放一放,先將那賤人處置了。”
“是。”從嬤嬤低聲應道,“老夫人,鍾側妃也受了重傷,當場便氣暈過去了。”
“她是該受些教訓了,否則太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人冷聲道。
“老夫人,主子那處?”從嬤嬤小心地開口。
“又能如何?”老夫人冷哼道,“難道要讓主子親手來解決不成?”
“是老奴失言。”從嬤嬤連忙跪下。
“罷了,如今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老夫人看著天色,已經三更,她緩緩地自軟榻上起身,在從嬤嬤的攙扶下入了裏間。
霽月院那處自是知曉了長鬆院這處的動靜,齊氏氣得不輕,當下便斥責道,“瞧瞧,當真是為老不尊,即便煙兒不是她的親孫女,可是也是這慕侯府大小姐,她怎得就能下得起如此狠手?”
“此事我自會處置。”慕擎元當下也黑了臉,轉眸看向齊氏,“你當心氣壞了身子。”
“哼。”齊氏冷哼一聲,轉身便入了裏間,將慕擎元丟在了外頭。
慕淩軒見狀,垂眸幹咳了幾聲,“父親,可是要等妹妹?”
“等吧,都三更了。”慕擎元焉能不氣,不過他也有自己的顧慮,否則,他早將這老虔婆剁成了肉醬。
直等到慕梓煙策馬歸來,飛身下馬,而後便入了慕侯府,直奔霽月院。
芸香與碧雲自是在府外等著,見她回來欣喜不已,連忙迎上前去。
慕梓煙並未開口,便抬步向內走去。
二人也不敢開口,便垂首安靜地跟著。
主仆三人當下便到了霽月院,慕梓煙入了屋子,自是朝著慕擎元行禮,“爹爹。”
“沒事就好。”慕擎元看著慕梓煙,“此事我都知道了,老夫人那處我自會解決。”
“爹爹,不妨事,老夫人那處不著急。”慕梓煙知曉爹爹的顧慮,她也想知道真相,大不了陪老夫人多玩上些日子罷了,更何況,慕梓煙知曉老夫人如今的心思可不在她的身上,經此一事,怕是更會對她有所忌憚,短時間內不會自找沒趣。
“那死鳥?”慕擎元看著慕梓煙問道。
“那些鳥兒的確都死了,不過是女兒又命人暗中放出了一些與這些鳥兒相像,卻又比這些鳥兒龐大一些的,它們便將這些鳥兒銜著飛了起來。”慕梓煙低聲說道。
“你一早便知曉有人要用死鳥對付你?”慕擎元沉聲道。
“女兒知曉有人要對付女兒,隻是不知她用什麽法子,故而也隻能見招拆招,至於這死鳥之事,也是得益於太後提點。”慕梓煙看著慕擎元說道。
“太後?”慕擎元驚訝地看著她。
“正是。”慕梓煙低聲說道,“正是太後老人家的提點。”
“哦。”慕擎元這才鬆了口氣,“看來你已經知曉是何人要對你動手了。”
“恩。”慕梓煙垂首應道,“爹爹放心,她暫時蹦躂不了。”
“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我便不再多問。”慕擎元知曉自己女兒年歲雖小,卻是個有主意有能耐的,這一年的磨練,更是讓他刮目相看,故而便也放任著她自己去辦。
慕梓煙淺笑道,“多謝爹爹。”
“你這丫頭,如今可比你爹爹能耐。”慕擎元抬手摸著慕梓煙柔順的青絲,低聲道,“去洗漱一番吧。”
“是。”慕梓煙抬眸看向慕淩軒,兄妹二人心照不宣地便出了霽月院。
慕擎元站在屋內許久,這才歎了口氣,轉身入了裏間。
齊氏抱著慕淩玨背著身,自是不願意理他。
慕擎元上前坐下,“我回京隻有幾日,我知曉你在氣我為何要這般縱容老夫人,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倘若不是父親臨終的交代,我哪裏能容忍她如此?”
“哎。”齊氏抬眸看著慕擎元,“我什麽都可以忍,但是決不允許有人敢傷害我的兒女,還有你。”
慕擎元將她抱入懷中,“我知道,你放心,我會給老夫人一些教訓。”
“恩。”齊氏也知曉慕擎元的難處,雖然不理解,卻還是不想他難做。
慕擎元垂眸看著齊氏懷裏的慕淩玨,“倒是苦了玨兒了。”
“你知道便好。”齊氏低聲道。
“更苦了夫人。”慕擎元看著她說道。
“隻要你與孩子都安好,我便不苦。”齊氏抬眸看著他,柔聲道。
“放心吧,這種日子不會太久。”慕擎元抱緊她低聲道。
“恩。”齊氏見慕擎元如此說,自是放下心來,不過對於老夫人,齊氏也有了算計。
老夫人自是清楚,如今她在慕侯府惹了眾怒,往日的日子怕是難過,不過她自是不必擔心自己的性命,畢竟她手中握著關於慕侯府生死的籌碼,慕擎元斷不敢對她如何。
慕淩軒隨著慕梓煙去了煙落院,兄妹二人自是坐下,他眉頭微蹙,看著慕梓煙裙擺上沾染的血跡,低聲道,“你這丫頭,日後若是碰到這種事,必定要告訴我。”
慕梓煙笑著應道,“是,我記下了。”
“你啊。”慕淩軒幽幽地歎了口氣,“你可知今夜有多驚險?”
“哥哥,此事算是過去了,這也是我與鍾璿的第二次交鋒,她這次可是慘敗,為了殺我,她算是傾巢出動,手中的精煉能幹的殺手被我徹底除了個幹淨,她也因此受了重創,怕是要好好休養好一陣子。”慕梓煙笑著說道。
“你為何幹脆不將她殺了?”慕淩軒雙眸碎出一抹殺意,沉聲道。
“如今還不是殺她的時候,而且,也殺不了她。”慕梓煙低聲道,“她背後的人不簡單,依著我如今的能耐,能夠將她打擊到這等地步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
“看來你隱瞞了不少事情。”慕淩軒看著慕梓煙說道。
“並非隱瞞,隻是如今還未查清楚。”慕梓煙低聲道,“哥哥你且放心,若是我查清楚了,自會一五一十地告訴哥哥。”
“好了,你好好歇息。”慕淩軒見慕梓煙如此說,便知曉這裏頭甚是複雜,看來許多事情他要重新審視才對。
慕梓煙待慕淩軒離開之後,便見白玄落下,“主子,死屍都堆在了三皇子府。”
“恩。”慕梓煙沉聲應道,“退下吧。”
“是。”白玄應道,隨即便閃身離開。
芸香與碧雲二人已經準備妥當,見慕梓煙還在沉思,二人也不敢打擾。
過了一會子,慕梓煙這才起身,隨即入了裏間,簡單地洗漱一番之後,她便躺在了床榻上,腦海中還浮現出適才的情形。
芸香與碧雲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便退了出去。
三皇子府,君千皓這幾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至於鍾璿對付慕梓煙,他自是清楚的,並未前去阻攔,直等到外頭傳來稟報,說是府外堆積了不少的死屍,他自是了然,鍾璿又敗了。
他並未有過多的驚訝,不過是平靜地命人將死屍抬走,而後便去了鍾璿那處。
鍾璿虛弱地躺在床榻上,受了極重的內傷,需要調養好也要兩年,故而這兩年內鍾璿是不能再有何行動的,對鍾璿最致命的打擊便是她如今手下的人手徹底地折損了一半,自是大傷元氣。
君千皓入內,便看見鍾璿慘白地麵色,隨即坐下,“看來你遇見對手了。”
鍾璿看著君千皓,“你是覺得我沒用了?”
“棋逢對手,才有趣不是嗎?”君千皓握著鍾璿冰涼的手指,“你好好養著便是。”
鍾璿見他如此說,那眼眸中卻透著冰冷與疏離,她心頭嗤笑,果然男人是靠不住的,她慶幸自己與他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多謝殿下關心。”鍾璿垂眸說道。
“好好歇著吧。”君千皓說罷便叮囑了幾句,抬步出了屋子。
鍾璿躺在床榻上,抬眸望著天頂,她嘴角勾起淡淡地冷笑,緩緩地合起雙眸。
直等到次日,乃是春年第一日,昨夜京城內發生的奇觀,皇帝自是發了詔書,大肆宣揚了一番,尤其是那螢火蟲排出來的字,更是惹得皇帝龍心大悅。
慕梓煙起身,自是先去了霽月院,今兒個所有官員都休沐,故而自是都待在府中一家團聚。
她自是待了一整日,直等到深夜,她回了煙落院,芸香走上前來。
“恩?”慕梓煙看著她,“有事?”
“大小姐,明兒個您該動身回皇陵了。”芸香接著說道,“皇陵那處……”
“涼王又動手了?”慕梓煙淡淡地問道。
“倒不是。”芸香接著說道,“嬤嬤好像病了。”
“病了?”慕梓煙低聲道,“可嚴重?”
“聽說昨夜在皇後墓葬守了一整夜,吹了冷風,染了風寒。”芸香隨即說道,“如今還在昏迷中。”
“如此嚴重?”慕梓煙想著昨夜又會有誰想起皇後來呢?
“靈姑姑說,今兒個一整日嬤嬤都在念叨您。”芸香輕聲道。
“明兒個回皇陵看看。”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今兒個可還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沒有。”芸香垂首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回京這幾日並未好好歇息,故而也便不再多想,當下洗漱之後便徑自歇下。
次日一早,慕梓煙準備了一番,便出了慕侯府前往皇陵。
待到了皇陵,已經過了晌午,待回了自己的宮殿,慕梓煙換了一身素衣,便前去看望嬤嬤。
靈姑姑滿麵愁容,見慕梓煙前來,恭敬地行禮,“奴婢給郡主請安。”
慕梓煙淺笑道,“靈姑姑不必多禮。”
“奴婢給郡主道喜了。”靈姑姑再一次地行禮道。
慕梓煙低聲道,“靈姑姑這是要討個吉利?”
她說著已經自懷中拿出遞給靈姑姑。
靈姑姑雙手接過,“多謝郡主賜福。”
慕梓煙抬步行至床榻旁,便見嬤嬤安靜地躺著,不過已散熱,比昨兒個自是好了許多。
她隨即坐下,為嬤嬤把脈,卻明顯一愣,轉眸看向靈姑姑,“嬤嬤有舊疾?”
“正是。”靈姑姑低聲道,“老毛病了,一直未曾好過。”
“哦。”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我如今也隻能粗淺地把脈,至於如何根治卻還是要研究一番。”
“郡主有法子?”靈姑姑雙眸一亮,驚喜地問道。
“也許有。”慕梓煙微微點頭,隨即便起身,“靈姑姑好好照顧嬤嬤。”
“是。”靈姑姑恭敬地應道。
待慕梓煙出了嬤嬤這處,並未回宮殿,而是去了墓葬內,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五皇子的墓葬,抬眸看著眼前的棺木,轉眸看著四周,並未有來過的痕跡,她淡淡地挑眉,隻覺得這君千羽越發地神秘,也不知去了何處。
她抬眸打量了一會,轉身便出了皇陵地下,待回了自己的宮殿,便換了一身裝束,去了神醫門。
等到了神醫門已經是深夜,慕梓煙並未去打擾金大夫,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歇息了一晚,到了第二次才去給金大夫拜年。
金大夫見她前來,笑吟吟道,“倒是要給煙兒道喜了。”
“徒兒不論是誰,都是師父的徒弟。”慕梓煙笑著說道。
“這倒是。”金大夫笑吟吟地應道,隨即說道,“煙兒可是要在門中待上幾日?”
“是。”慕梓煙垂首應道,“不過也隻能待兩日,免得惹人懷疑。”
“那便在這處好好歇上兩日,京中的事情為師已然知曉,你這幾日自是歇息的不安穩。”金大夫淡淡地說道。
“還是師父疼徒兒。”慕梓煙露出一抹俏皮地笑容。
金大夫自是開懷大笑,而後便與慕梓煙閑聊了幾句,她便退了出來,當下便去了楚燁那處。
待入了屋子,裏頭依舊是空著的,並無人,慕梓煙雙眸微挑,低聲道,“明淨出來。”
“師姐。”明淨這才出來,恭敬地行禮。
“春年,師叔也不回來?”慕梓煙轉眸看著明淨問道。
“門主並未傳來信說回來。”明淨垂首回道。
慕梓煙嗤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明淨低聲道,“師姐可是掛念門主了?”
慕梓煙明顯一頓,“我不過是想著自己乃是神醫門的弟子,春年自是要前來見禮的,這不過是遵循禮數罷了。”
“往日門主春年都會回來,也不知為何今年卻不在。”等慕梓煙出來,便見明青正在等她,待她上前,他不解地說道。
“他往年都回來?”慕梓煙明顯一頓,雙眸閃過一抹黯然,隻覺得楚燁應當是出了什麽事,不過她尋不到他,自是不知曉這裏頭究竟發生了何事,既然他不願她插手,那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慕梓煙嘴角一撇,便也不去理會,而是看向明青,二人自是互相道賀了一番。
如此,她便舒服地在神醫門待了兩日,接著便下山,直接易容之後便回了京城。
剛入了京中,便聽到沿途的議論聲,說的便是歲除那晚的奇景,還有慕大小姐被賜封為成安郡主之事,她不過是淡淡一笑,便回了京兆尹府衙。
呂娘子見她回來,淺笑道,“終於回來了。”
“呂姐姐怎麽了?”慕梓煙見呂娘子上前,神色有些緊張,不解地問道。
“你若是不回來,他可是要去尋你了。”呂娘子無奈地說道。
“我沒聽說又發生什麽奇案啊?”慕梓煙看向大步流星走來的張宗,低聲道。
“倒不是。”呂娘子看著她說道,“他啊是想要問你那晚究竟發生了何事?”
“我倒是什麽呢。”慕梓煙這才笑道,“若是那晚的事兒,進去再說吧。”
“恩。”呂娘子點頭,接著便見張宗剛停下腳步,便又跟著慕梓煙入了廳堂。
這下慕梓煙才看見眾人都聚在這處。
她眨了眨眼,“這是商量好的?”
“呂二姐姐。”蘇沁柔起身迎上前去,“你不知道,那夜可是嚇死我了。”
“是啊。”侯依依如今還有些驚魂未定,當下便拍著胸口。
“如今都等著你呢。”張宗看著慕梓煙說道。
慕梓煙無奈一笑,“那晚啊……”
她也不含糊,當下便將那晚發生之事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當下聽得眾人眉頭深鎖,擔憂不已,最後卻又眉頭舒展,甚是解氣。
“這鍾側妃當真是蛇蠍心腸。”蘇沁柔憤憤地說道。
“是啊,未料到她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侯依依冷哼道。
“她一向如此。”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不過如今她是徹底地元氣大傷,想來段時間內是不會出來鬧騰了。”
“對了,那豫南王家的公子今兒個剛到。”章仚看著慕梓煙說道,“說是已經入宮了。”
“看來五公主的婚期將至。”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聽說是趕在了四公主臨盆之前。”齊軒接著說道,“不過豫南王家怎麽會與皇室聯姻的呢?這可是頭一遭啊。”
慕梓煙也覺得奇怪,這豫南王家可是從不涉入朝堂的,更別提與皇室聯姻了,即便是前世,也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怎得這一世摻和其中呢?
“我聽說是這王公子與五公主情投意合,故而才破例的。”侯依依插話道。
“是嗎?”慕梓煙冷笑道,“五公主甚少出宮,又怎會與豫南王家的公子見麵呢?”
“這倒是。”侯依依低聲應道。
“既然已經到了,如今也隻能觀望。”慕淩軒溫聲說道。
“如今是越發地熱鬧了。”慕梓煙低笑道。
“是啊。”齊軒看著慕梓煙說道,“表妹,你如今可是京中的紅人,這世家的女子,從建國至今你可是頭一個被賜封為郡主的。”
“不過郡主又如何?”慕梓煙嗤笑道,“這生死不是還掌握在皇上的手裏。”
“這倒是。”眾人對視了一眼,隨即說道,“即便如此,段時間內,太子也不會再打你的主意。”
“錯了。”章仚低聲道,“她如今是郡主,等到守靈三年之後,打她主意的怕是不止太子。”
“那也要等那個時候。”慕淩軒接著說道,“我的妹妹,斷不能受委屈。”
“怎得如今說道我這處了?”慕梓煙淺笑道,“這郡主既是護身符,也是催命符。”
“你倒是看了個透。”呂娘子笑著說道。
慕梓煙卻在此刻話鋒一轉,“如今不說這些掃興的了,張大哥,呂姐姐,你二人的好事呢?”
張宗幹咳了幾聲,抬眸看著眾人,低聲道,“如今倒是等著呢。”
“等什麽,選了黃道吉日,便開始著手準備了。”慕梓煙突然豪爽地說道,“我既然是呂姐姐的妹妹,此事便由我做主了。”
“哪裏有妹妹做主的?”章仚不禁打趣起來。
“在我這就是。”慕梓煙冷哼道,“成安郡主也不是擺設,等到過兩日,你二人前去皇陵,我做二人的見證人,張大哥準備好合婚庚帖。”
“去皇陵?”蘇沁柔看著慕梓煙,“這恐怕不妥吧?”
“倒是。”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不若如此,我請太後給二位賜婚吧。”
“這……”張宗看著慕梓煙,“能成?”
“試試。”慕梓煙笑道,“若是有太後為你二人賜婚,便不怕京城那些亂嚼舌根的胡言亂語了。”
“好。”張宗欣然地應道。
呂娘子看著慕梓煙,“太後賜婚固然好,隻怕太後那處……”
“呂姐姐放心,此事我試試。”慕梓煙也不肯定,但是凡事總要一試,否則你永遠不知能不能成功。
眾人自是商定好,而後便又熱鬧了閑聊起來。
直等到一同用罷午飯,才各自散去。
張宗整日兒都是笑容滿麵的,而慕梓煙則是寫了一封書信,讓隱一帶回皇陵,而後讓芸香遞給皇陵內的侍衛傳回宮中。
如此過了兩日,張宗便接到了太後賜婚的懿旨,婚期便定在了五公主大婚之後,不過也要等到四公主臨盆之後了,好在婚期已定,這下張宗可是樂壞了。
慕梓煙則開始張羅著準備起呂娘子的嫁妝,還有縫製嫁衣,她親自選了當下最時興的料子,而後依著在那個世界所見的花樣,與這個時代做了結合,設計了一件獨一無二的嫁衣,便將花樣與料子送去了靈姑姑那處,這下待在皇陵內無聊的靈姑姑跟芸香、碧雲自是高興不已,總算有事忙活了,當下便開始忙活起來。
而豫南王家的公子也來到京城數日,自前來那日入宮覲見之後,便被安排在了宮外的行宮內。
張宗這幾日除了忙公務,便是在忙著大婚的事情,因著張宗與呂娘子家中再無親戚,反而少了一些不必要的禮數。
蘇沁柔與侯依依自是抽空都會趕來幫忙,因著張宗住在京兆尹府衙的後堂內,前麵乃是府衙,後麵便是三進的後宅,自是方便不已,而他素來清貧,這京兆尹府衙自從張宗接任之後,足矣稱得上“清水衙門”,故而從上到下,連帶著衙役都是靠著俸祿養家糊口,自是沒有太多的紅妝。
呂娘子自是不在意的,可是慕梓煙卻不想委屈了呂娘子,必定要給二人置辦一個終身難忘的大婚,自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呂娘子看在眼裏,暖在心裏,對於慕梓煙自是打心眼裏心疼感激的。
這一日,蘇沁柔與侯依依、齊雪兒都來了,慕梓煙剛好命人打了兩副頭麵,正送了過來。
幾人便圍在一處瞧著新鮮,蘇沁柔感歎了幾聲,“呂二姐姐,這是你設計的?”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當下便又看著禮單。
“呂二姐姐,我也想要。”蘇沁柔笑吟吟地說道。
“等你成親的時候,我特別為你設計。”慕梓煙抬眸看著蘇沁柔,笑吟吟地說道。
“恩。”這下蘇沁柔也少了矜持與害羞,當下便忙不迭點頭應下了,生怕稍有遲疑,慕梓煙便反悔了。
侯依依與齊雪兒對看了一眼,連忙湊上前去,“我也要。”
“好,都有。”慕梓煙這才放下禮單,“可都看清楚了?”
“恩。”三人連忙點頭。
呂娘子隻是笑著看著她們,“如今瞧著你們倒是比我還高興。”
“你是樂在心裏。”慕梓煙淺笑道,“如今禮單都準備齊全了,至於這院子要重新修繕一番,工匠也都請好了,知曉呂姐姐清減怪了,這丫頭嘛便不用再新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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