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等四人進到客棧後,白素素與白真真各自在房間內凝神修煉。楊雪櫻本也要關門休息,但衛風卻借故與她說話,死皮賴臉地硬生生擠進她的房中。

楊雪櫻見他走到自己床邊坐下,一臉的古怪笑意,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禁不住臉一紅,隨即柳眉微蹙,低聲道:“你……你想幹什麽?”

衛風嘻嘻笑道:“你說我想幹什麽?咱們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可如同幹柴遇到烈火,要一發不可收拾了!”說著將“火龍神劍”和“乾坤陰陽葫”解下放到一邊桌上。

楊雪櫻嗔道:“你呀你,滿腦子的壞水,想的盡是壞事!”

衛風手臂一伸,猛然將她拉到懷中,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吃吃笑道:“這是壞事?**,你沒聽說過「春宵一夜歡,快樂似神仙」麽?就算是「壞事」,反正你也已經做過了,再來一次又何妨?”手輕輕下滑,探入到楊雪櫻懷中,捺在她玉峰之上。

楊雪櫻臉似火燙,扭了扭身子,搖頭道:“我不……”推開了衛風,道:“相公,今天不行啊!”

衛風正在興頭之上,說道:“來啊,都快老夫老妻的了,還害什麽羞?”

楊雪櫻嘴唇一抿,道:“我……我不是怕……怕羞,我那裏……還有些疼啊!”

衛風一怔,道:“哪裏痛?”

楊雪櫻雖已**子身,但那等隱私之事如何說得出口來,又急又羞,捶了衛風兩拳,道:“相公,你欺負人!要不是你那次……那麽用力,我怎麽會……會還痛?”

衛風看著她紅暈浮臉,忽然手指在額頭上打了個爆栗,叫道:“哎喲,明白了!那次是怪我太……唔唔唔……”原來楊雪櫻怕他聲音過高,被隔壁的白素素、白真真聽到,那可羞也羞死人了,不待他說完,便伸手將他嘴巴捂住。

衛風拿開了她的手,瞪眼道:“你搞什麽鬼?差點把我給憋死啊!啊,你想謀殺親夫是不是?”

楊雪櫻道:“我跟你說真的,你卻不信。我那裏……真還有些疼啊!相公,你想要……想要的話,等過兩天成不成?啊?……”眼圈一紅,淚水在眶中轉來轉去,泫然欲滴。

衛風本已是欲火升騰,見她如此,不由興味索然,心道:“唉,算了,既然你是我的老婆,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說道:“我跟你鬧著玩的。你瞧你,好端端的又想哭!告訴你啊,女人家經常哭鼻子,臉上的皮膚就會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跟塊枯樹皮一樣,那可就慘啦!沒人要啦!

楊雪櫻幽幽道:“那我以後老了,你就不肯要我了麽?”

衛風聽她這話說的大有淒涼之意,心中不忍,咧嘴笑道:“哪裏話,等你變成枯樹皮時,我也該是枯樹皮了。哪時候英俊的男子、美貌的姑娘誰還看得上咱們?哈哈,咱們隻能是枯樹皮對枯樹皮了,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他不想楊雪櫻再說出傷心的話來,接著道:“來啊,咱們既然無事可做,不如我陪你躺床上聊會兒話。”脫了鞋,趴到床裏躺下,雙手背在腦後。楊雪櫻猶豫了一下,便也脫鞋緩緩躺到他身邊,柔聲道:“相公,我不會說話,還是你說罷,我聽著。”

衛風道:“你喜歡聽什麽?”

楊雪櫻道:“你說什麽我就聽什麽。”

衛風想了想,道:“那好,就說我當年在賭場之中如何力戰群賭客、贏得五百……五萬兩銀子的事吧。”

楊雪櫻驚道:“五萬兩?啊,那麽多!你是怎麽贏的?”

衛風提取“賭”字,登時來了精神,側過身子向楊雪櫻靠近了些,左臂攬住了她的柳腰,鼻中聞到她身上發出的淡淡體香,說道:“唉,說來話長啊。那次我孤身一個人與一百零八名賭客賭錢,雙方苦戰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日升三竿,大夥兒覺得又困又累又餓,這才到街上吃了些飯,回來接著又賭……***,當時的賭況可真是慘烈無比啊!直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馮陳禇衛、蔣沈韓楊……”

楊雪櫻奇道:“咦,蔣沈韓楊?那不是百家姓上的麽?跟你賭錢有什麽關係?”

衛風“嘿嘿”笑道:“噢,我的意思是說呢,當時跟我賭錢的人有很多,什麽姓馮的、姓陳的、姓禇的、姓衛的……對了,這個姓衛的當然就是我了,因為當時人太多,我記不清都是誰了,所以現在隻能用這個「馮陳禇衛、蔣沈韓楊」來代表了。”

楊雪櫻點了點頭。衛風接著又添油加醋地胡亂吹噓了起來,說自己如何如何的賭技高超,如何如何的沉著冷靜,隻聽得楊雪櫻杏眼圓睜,“嘖嘖”稱奇不已。

說到最後,衛風臉上光彩煥發,奮然道:“自從那一賭之後,你相公我便技震天下,威名遠播,從此凡是賭客提到「衛風」這名字時,無不把大拇指翹起老高,大讚:「衛風衛大爺乃是古往今來、空前絕後的賭林第一高手,咱們別說是望其項背,連望塵莫及也是不能!佩服啊佩服!」”

楊雪櫻“咯咯”輕笑道:“你越說越是玄了,吹牛!”

衛風一本正經地道:“牛那麽大的身子,我哪能吹得動?唉,你不信算了,就當我沒吹……沒說過!小櫻,來讓我親親。”伸嘴在楊雪櫻唇上、臉上吻了一陣。楊雪雪櫻隻覺身子躁熱難受,卻也不去抗拒。

兩人相擁而視,靜了片刻,衛風瞟眼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乾坤陰陽葫”,心中一動,暗想:“那兩個小鬼說能禦風而行,一夜之間往來千裏,替人查探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現在無聊,我不如先把它們放出去,到潁州城我家裏看看。”一念及此,翻身下床,將那葫蘆在手中,拔開了塞兒,念了真訣,低聲叫道:“吳怨、吳仇,快給我出來!”

隻見葫蘆口處兩道淡淡的黑煙冒出,煙盡處,吳怨、吳仇現出身形,躬身道:“主人有何事差遣?”

衛風道:“有事,有事,而且還是件極重要的事情呢。我收了你們,想試試你們辦事效果如何。那,現在你們去潁州城一趟,替我到城東的衛府探些消息回來。記住了,那衛府在城東是數一數二的,門前有兩個大石獅子……”

他尚未把話說完,吳怨已道:“主人盡可放心,我們這便去探查,半個時辰回來稟報。”

衛風心中不以為然:“半個時辰能好辦什麽事兒?你們少來吹了。操,原來不光人會吹牛,鬼也會的。”說道:“也不用急的,天明之前回來就成。我就在這裏等你們了。”又道:“如果事情辦得好了,以後有機會時,我去找閻王替你們說說好話,讓你們快點投胎做人……我跟閻王關係可是很熟的,到時候保管讓你們投到富貴之家做個公子少爺去,一輩子吃喝不愁。”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們去辦事罷。”

吳怨吳仇大喜過望,道了謝後,穿門而出,禦風去了。

楊雪櫻因衛風之故,對於兩鬼也不害怕,見它們離開,說道:“你啊你,膽子可越來越大了,居然連鬼也敢使。小心他們以後報複你,把你的魂魄都給勾去!”

衛風扮了個鬼臉,重又跳上床去,道:“你不知道,那把劍和那個葫蘆都是鎮邪伏妖的寶貝,他們見著就怕得要命,別說勾我魂什麽的了。再說了,我比他們厲害得多,他們也沒那個本事能勾去。嘿嘿,你隻見過雞吃小蟲子的,有沒有見過小蟲子吃雞的?”

楊雪櫻道:“小蟲子怎麽能吃得下一隻雞?”

衛風捏著她的小手,道:“照啊,我就是那隻雞,吳怨吳仇就好比是小蟲子。所以他們害怕被我吃了,而我卻不怕他們。這道理很簡單的,你明白麽?”

楊雪櫻縮了縮手,笑道:“你這隻小公雞可得意的很啊。”

衛風眼珠子一轉,吃吃笑道:“是啊,我剛才那個小公雞的確很得意,頭昂得老高,可惜看到一隻小母雞哭哭啼啼的樣子後,它就不得意了,頭也垂了下來。”

楊雪櫻聽出他話外之意,輕輕“啐”了一口,低聲嗔道:“你這個小壞蛋!”隨即“撲哧”一笑。

兩人一邊嬉鬧,一邊說話,忽聽得有人輕輕敲門。衛風坐起身來,道:“誰?”

門外有人答道:“主人,我們兄弟回來了。”正是吳怨的聲音。

衛風吃了一驚,喃喃道:“怎麽這麽快?”愣愣看著楊雪櫻,問道:“喂,他們去得有半個時辰麽?”

楊雪櫻搖頭道:“應該還不到啊。”

衛風納悶不已,坐到了床邊上,對著屋門道:“你們既然回來了,怎麽不進屋來?”

吳仇道:“回主人,我們見主人正說著話,所以沒敢冒然進來攪擾。”

衛風對兩鬼甚覺滿意,暗想:“哈,原來還是兩個知書達禮的小鬼呢。不錯,不錯!”沉聲道:“好了,你們進來吧。”吳怨、吳仇這才先後穿門而入。

衛風問道:“怎麽樣,查著什麽消息沒有?”

吳怨、吳仇雙臂下垂。吳怨畢恭畢敬地道:“回主人的話,衛府的主人不在家,現在是個姓王的管家管理家務。我們去時,那個王管家正與兩個女子在床上赤條條的翻來滾去的……”

楊雪櫻聽他們說話也不避諱,忙紅著臉背過身子。

衛風卻是大為驚奇,道:“怪了,王管家很少親近女色的,怎麽可能會跟女子做那種事……還是兩個女子……吳怨、吳仇,你們不是騙我罷。”

吳仇惶然道:“我們絕對不敢!如有半句虛言,主人可以立時放出「神劍」,將我們的魂魄擊散,讓我們永不超生!”

衛風“嗯”了一聲,又問:“那衛府看門的老張怎樣了?還有阿福那些下人,他們可都還好麽?”

吳仇道:“回主人,看門的那人不叫老張,而是個姓王的青年人,又矮又胖,我們到地方時,他已經睡得死死的……”接著又將衛府中一幹下人的姓名、容貌等細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