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萬不曾料想衛風還能有力反抗,雙手捂住襠部慘叫不絕,後來受不了巨疼,倒地昏死過去。
“花香苑”眾人都認為小霸王被衛風踢死了,登時亂成一團,衛風也驚的有些不知所措,忽覺有人在拉自己衣袖,側眼看時,卻是梅兒姑娘,隻聽她急聲道:“小風子,你打死了小霸王,趕快逃走啊!不然他父親決不會放過你的!”
衛風激於一義氣,卻沒料到後果,見打死了人,心想如果自己還是當初的極樂小仙自然什麽也不怕,但此刻毫無法力,再不逃走的話,隻怕要被小霸王的家丁活活打死了,當下便道:“梅兒姐姐,小霸王的家人要是尋你們生事,你們就全推到我身上,讓他們來找我好了。還有小東子,他就交給你先照看著了。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他這時心中發急,全然想不到自己走後小東子和梅兒可能會麵臨的小霸王家人的報複,說完話後,撥開眾人,拔腿便跑。好在這時現場亂嘈嘈的,小霸王的家丁隻顧著搶救少主人,無暇顧及於他,而其餘眾人更是懶得去理,迅速的出了花香苑,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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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清早,金陵城的大街小巷張貼了許多官府的追捕公示,公示上方畫著一幅畫像,下麵附有:“今有通輯要犯小風子,惡意傷人,後果嚴重,凡有知情報官者,賞銀百兩;凡知情隱瞞不報者,一經查實,與該犯同罪。”雲雲。
不問可知,這公示上所畫的正是衛風,而公示中所說的“惡意傷人”,正是衛風昨晚在“花香苑”中傷及金陵城守備將軍之子“小霸王”一事。
往日官府發此輯捕公示,對像非是江洋大盜,便是殺人越貨的要犯,而衛風所犯充其量也隻算是打架鬥毆一類,頂多捉住關押幾日,罰些銀兩便罷,可惜他傷的乃是守備將軍之子,小事也就變成大事了,由此可見那守備將軍對於自己兒子被打是如何的震怒了。
其實衛風逃出“花香苑”後,就一直躲在金陵城西側的一家破廟裏,本想躲上兩日便可無事,哪想在廟中一覺醒來後,走到街上打探消息時,竟然看到滿街貼的盡是捉拿自己的公示,不由嚇了一大跳,心道:“我的乖乖,大事不妙也!被捉住了定沒好果子吃!”慌忙掩麵匆匆跑回廟中。
在廟中呆了大半日時間,思忖著躲在城裏早晚要被找到,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逃出城去為好。
眼看天近黃昏,再晚了隻怕就要城門大閉了,當下披散了頭發,將身上所穿衣服扯了個稀八爛,在地上滾了幾滾,又抓起些灰土在臉上抹了厚厚一層,等到打扮的像個乞丐時,這才放心的往西城門走去。
到了西城門,隻見守城的兵士較往日多了不少,其中兩名兵士正在對一些過往路人進行盤查詢問。衛風遠遠站著觀察了一陣,心中不由打起了突:“***,怎麽老的不查,小的不查,查的都是些與老子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這不明擺著是針對老子來的嗎?”
心中雖然發慌,但表麵上強自鎮定,自己替自己壯膽道:“不怕,老子現在髒啦巴嘰的,十足的乞丐模樣,那些兵士一定不會盤查我的,一定不會!”心中如此想著,便小心翼翼地朝城門處走了過去。
果然,那兩名負責盤查的兵士見過來一名小乞丐,生怕會沾上晦氣,又恐弄髒了自己的軍服,連連揮手道:“媽的,小乞丐跑來這裏幹什麽?快滾!快滾!”
衛風心中大喜,傻乎乎地伸出雙手湊到兩名兵士麵前,說道:“軍爺,軍爺,小叫花幾天沒吃東西了,快餓死了,賞點吃的吧。”
兩名兵士掩鼻而退,皺眉罵道:“老子這裏可沒什麽吃的!你再不滾開,小心老子賞你刀子吃!”
衛風裝作怕了,再不出聲,一搖一晃的向城外走去。
出了城有二、三百米遠,想著這回可以安穩無憂了,又是歡喜,又是激動,忍不住大聲唱起了“十八摸”。
隻唱了兩、三句,便聽得身後有人高聲叫道:“喂,那小叫花站住了!”
衛風回頭看時,隻見城門中奔出幾名兵士,一邊喊著讓自己停步,一邊向著這邊奔來。
衛風心裏“咯噔”一跳,暗道:“怎麽回事?讓我站住幹什麽?難道是兵士們看老子可憐,要留老子吃飯?”知道決計不會有這等好事,多半是那兩名兵士後悔輕易放自己出城,這才追來盤查的。
眼見幾名兵士離自己還有不到百米遠,他心中發虛,拔腿便跑。
他這麽一跑,那幾名兵士也發力追了起來。這時又從城內奔出十餘匹馬來,馬上坐著的亦全是兵士。
衛風也不回頭,隻是向著山區狂奔,他的速度飛快,不弱於馬,十餘名騎馬的兵士一時間竟沒追上,均感驚詫。
進到了山區小道,路麵崎嶇,馬匹的優勢頓失,十餘名兵士隻得下馬徒步追趕衛風,一個個揮舞鋼刀,在後麵大聲叫喊唬嚇,隻盼衛風因害怕而停步。
哪知衛風卻是越害怕跑的越快,隻是他不熟悉這一帶的山區,但見有偏僻小道便轉而行之,慌不擇路之下,竟走上了一條罕有人至的懸崖絕境。
正要回身再尋道路,卻已來不及了,幾名兵士尾隨而至,將他堵在了懸崖邊上。
眾兵士為追衛風累的氣喘籲籲,見他忽然間無路可逃,反倒是怔了怔,隨即得意大笑起來。
一名兵士走近了衛風,喘氣粗氣罵道:“好啊小叫花子,你***生的是兔子腿啊,老子騎馬都沒追上,你把老子們累成這模樣,不打斷你的雙腿不能解恨!”說著持刀作勢上前。
衛風向後退了幾步,到了懸崖邊上,回身向後瞧去,哪裏看得到底?不由倒抽了口涼氣,心道:“這回完啦!不被抓就得跳崖!左右都是個死了,嗯,怎麽死好呢?”
眼見那兵士逼近到了身前,拉開架勢道:“你別過來啊,你再過去我就跳下去。”
那兵士想捉活的回去領賞,還真怕他就此跳下,到時可什麽也撈不到了,便又後退了兩步,陰笑道:“你千萬別激動,隻要你肯隨我們回金陵城,我保證不會傷你一毫毛的。”
衛風大叫:“我為什麽要隨你們回去?你們想搶銀子我沒有,想玩女人我又不是。你們為什麽要跟我一個要飯的叫花子過不去?”
那兵士打了個哈哈,道:“叫花子?你小子還自稱叫花子?咱們守備將軍的公子是你傷的罷,嘿嘿,你把守備公子的兩個小卵蛋給踢爛了,讓他絕了後,你可有點太狠了!”
衛風驚道:“**,我打扮成這樣你們都認出來了!”
那兵士哈哈笑道:“昨晚守備將軍親自到‘花香苑’問過你的來曆,知道你在進‘花香苑’前就是小叫花子的裝扮,這才吩咐大夥兒特別留意叫花子模樣的人。老子剛才讓你站住,你卻撒腿便跑,分明的就是作賊心虛,一定就是傷害守備公子的小風子了。嘿嘿,要不是兄弟們追的快,差點讓你給跑掉了!怎麽樣,跟我們回去吧?或許守備大人法外開恩,不會太過為難你呢。”
衛風破口罵道:“你***說的好聽,我跟你回去,那狗屁守備大人隻須一刀砍了我的腦袋當然不會為難我了。你們想拿我換銀子,一點門兒也沒有!老子是個英雄,寧死不做俘虜!走啦!”
隨著話聲,返身跳下了萬丈懸崖,猶如彈丸一般墜下。眾兵士料不到他如此有膽氣,大驚失色,齊步搶到崖邊,連呼可惜。畢竟守備大人曾經親口許諾活捉衛風者賞紋銀一千兩,如今衛風這麽一跳,連個屁影也撈不到了。
那與衛風說話的兵士跺腳懊惱,其餘的幾名兵士則轉而責怨起他來,怪他應該以好言好語利誘衛風,而不該說什麽打斷他的雙腿之言。
其實衛風不是有什麽膽氣,亦非想作什麽“英雄”,他相信自己福大命大,與其回去被那什麽守備將軍侮辱砍頭,還不如跳崖的好,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呢。
耳邊呼呼風響,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身子一震,如同落在了一張彈床之上,隨即向上彈起老高,如此反複了十數次,直震的氣血翻騰,五髒移位,這才終於不動,隻覺渾身骨頭散了架般的酸疼難受,趴在那彈床之上沉沉睡去。
這一睡竟睡了兩日兩夜時間,醒來後一坐而起,渾然無事,再看身下,入眼是一片寬高丈餘的金色似水非水之物,自己正好躺在上麵。說那金色之物是水,卻又聚而不流;說它非水,表麵又是緩緩湧伏,似極了水麵微波。
衛風看到這水狀之物的顏色後,忽然間想起當日在一處山穀中曾有金色狀的小人鑽入自己體內,隨之法力大增,而這水狀之物的顏色與那小人竟是一般無二,莫非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如果這彈床一般的水狀物也能被自己身體吸收,就此生出法力來,那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