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意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奈何胡迪爾的手勁兒實在是太大了。沒有辦法,她隻能任由胡迪爾拽著。

“你說你們太子……”胡迪爾大祁話說得沒那麽利索,“虐待你?”

“嗯。”

時傾意垂眸,輕輕點了點頭。

她雙眸含淚,把胡迪爾迷得暈頭轉向的,心裏的那點兒疑惑也消失不見了。

“所以你想怎麽樣?”胡迪爾憐惜地抬手,想要拭去時傾意眼角的淚。

時傾意搖搖頭,“你能殺了他嗎?”

“殺了他?!”

胡迪爾都被嚇了一跳。

雖然他想方設法地想要殺掉裴亦寒,可這話從時傾意口裏說出來總有些奇怪。

“你應該還知道,他受傷了。”時傾意裝作委屈的樣子,“他現在還躺在**不省人事呢,我帶你去,你殺了他,然後我們再回到俺答,不好嗎?”

胡迪爾思忖片刻,道:“既然他不省人事了,不如你來動手?”

時傾意掩住眉眼間的厭惡,轉過身去,“你竟然讓我動手。我還從來沒有殺過人。”

胡迪爾嘿嘿一笑,捏住時傾意的肩,把人轉過來,“哎呀,我這就是說說,你別放在心上。”

胡迪爾的手正好捏在了時傾意的傷口處,時傾意悶哼一聲,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那你跟我走吧。”時傾意出聲道。

胡迪爾轉念一想,他肯定不會那麽輕易地就跟著時傾意走。但殺裴亦寒的機會可是鮮有的。

況且時傾意隻是一個女子,就算有什麽情況,他把人解決了就是了。

想到這裏,胡迪爾點點頭,示意時傾意帶路。

時傾意走在前麵,內心很是緊張。

她帶著胡迪爾來到自己的屋子,還沒走進去,她的手心裏已經因為出汗而濕潤了。

“裴亦寒就在裏麵,我們從後門繞進去。”時傾意小聲道。

胡迪爾臉上露出一抹笑來,看來這個美人不是在糊弄他。

其實時傾意走後門是為了不要讓影三那麽快發現,而破壞她的計劃。

走進院兒內,時傾意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胡迪爾心領神會,閉上嘴巴靜靜地跟在時傾意後麵。

就快走近屋子裏的時候,時傾意借著推門的機會,把手放在腰前。

突然,她猛地回身,將一條帕子蓋在胡迪爾的臉上。

胡迪爾的反應也很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將那帕子晃落。

“好你個小娘們兒,你算計我!”

胡迪爾大吼著拿出刀。

由於位置過於狹窄,時傾意沒有地方可以躲。她隻能蹲下身子,避免胡迪爾劃到她。

沾在帕子上的迷藥開始起效果。

當啷。

胡迪爾的刀掉落在地上。

時傾意嚇得大氣不敢出,她不確定胡迪爾到底被迷暈了沒有。

為了防止自己用的迷藥太少,時傾意可是特意把這帕子浸泡了一宿。

影三聽到異響,幾乎是瞬間推開門出現在時傾意麵前。

他看著倒地的胡迪爾,又看了眼時傾意,這還有什麽不知道。

“你太大膽了!”

影三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要是要囉嗦的話先等會兒,先把他綁起來,千萬綁得紮實一些。”時傾意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

影三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聯合時傾意一起,將胡迪爾架到房裏,然後用繩子綁起來。

綁完之後,時傾意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全部濕透了。

“絕不能有下次,你知道嗎?”

影三皺著眉頭,臉色陰沉。

“我在街市正好遇到他了,所以才想了個法子把他弄回來。”時傾意坐在地上,心裏有些後怕。

“我去通知殿下,你讓初九看著他。”影三有些不放心,可將消息告訴裴亦寒更為重要。

時傾意點點頭,“你去吧。”

“你說什麽,她把胡迪爾弄暈了?”裴亦寒在得到消息時眉頭皺的簡直能夾死一隻蒼蠅。

顧川在旁邊聽得心也懸了起來。

“整隊,回去。”

“時傾意!”

聽著裴亦寒夾雜著怒氣的聲音,時傾意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頓罵。

她指了指角落裏的胡迪爾,希望裴亦寒能先把注意力放在胡迪爾身上。

誰料裴亦寒根本不吃這套,他直接走到時傾意麵前,捏住她臉頰兩側的軟肉。

“誰給你的膽子,嗯?”

裴亦寒道。

時傾意被捏得有些痛,肩膀上被胡迪爾捏到的傷口也開始疼了起來。

“痛。”

她委屈地道。

裴亦寒減輕了手上的力道,“怎麽弄暈的。”

時傾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對裴亦寒說了一邊。

別說是裴亦寒,連站在一旁的顧川都瞪大了眼睛。

裴亦寒氣得狠狠瞪了時傾意一眼,然後讓影三拿來一盆涼水。

一大盆涼水澆下去,胡迪爾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當他認出來自己麵前站著的人是誰時,臉上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胡迪爾,這樣的邀請方式好像不太禮貌,但沒辦法,孤現在需要你。”裴亦寒蹲下身子,與胡迪爾四目相對。

胡迪爾哈哈大笑,他看向時傾意,“本王子頭一回栽在女人手裏,本王子認了。要殺就趕緊的,不要浪費時間。”

怎麽說也是一個部落的王子,時傾意有些害怕胡迪爾剛剛那犀利的眼神。

“哎~孤隻是想讓王子幫個忙。”裴亦寒道。

“幫忙?”胡迪爾看向裴亦寒。

“你的人占領了武城。不得不說,孤實在佩服你們的計劃。幾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武城。”裴亦寒起身,負手看著胡迪爾,“現在,孤需要你來贖城。”

胡迪爾惡狠狠地看向裴亦寒,“那你還是把我殺了吧。我不會把剛打下來的武城就這麽再送還給你們。”

“哦?”

裴亦寒微微一笑。

胡迪爾身後的手在努力地掙脫繩子,“哼,你們那個甄壽,真是蠢貨。竟然能把整個縣送到我們手裏。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接下了。也算是你作為太子,不遠萬裏來到邊關送給我們的禮物。所以,我怎麽能讓你再把那座城要回來。”

裴亦寒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你憑什麽覺得你現在還有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