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到底是不是聘禮？
動靜大，眾人的目光看過來，紅檀木的首飾盒翻了，因為沒扣上，看到裏麵空空如已。
什麽也沒有？
一個空的首飾盒？
所有人都驚了？
“這……這是當初二小姐和我一起放進去的，那套寶石首飾呢？這……這還是當初伯爺送給夫人的，往日夫人最喜歡戴的！”段夫人驀的站了起來，伸手指著地麵上空的首飾盒，結結巴巴的道。
這套首飾往日裏大越氏最喜歡戴，也經常會戴，在場的都是同輩人，曾經見過的不少。
當日季寒月把這些東西放進去的時候，這裏有幾位也是看到的，的確是那一套首飾，可現在盒子翻出來了，但居然什麽都沒有？
“夫人，那畫……畫也不對！”一個跟在段夫人身邊的婆子，忽然尖聲叫了起來，因為驚駭，話說的驚慌失措，沒了往日的分寸，直接就把事情給揭了出來，“這畫被人換過了，是誰偷了首飾，換了夫人的畫？”
段夫人疾步上前，把露出一半的畫軸拿起來，打開一看，顫聲道：“這……這是什麽，這不是夫人的畫，這……這是哪裏來的？”
肖氏震驚的臉色蒼白，也站了起來，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弟妹，這裏的事情一向是你管著的，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畫和首飾呢？是被誰偷了嗎？這……這才多久的事情，之前伯爺在二小姐在的時候，都沒事的。”段夫人轉頭向肖氏問道。
也就是說上一年的時候沒這事，現在才有了這事的。
這事還是肖氏管著的，現在淩安伯府的爵位雖然是落在大房上，但整體來說，占優勢的還是二房。
有些事情不容多想，一想之後，大家都不由的往那個方向去想。
“我……我不知道……”肖氏這一刻也慌了，看著眾人懷疑的目光，急忙解釋道，“這裏……這裏我也不過來的……我……”
“肖二夫人，這事是你管著的，現在我姨母的靈位前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一個不知道，就解釋了這件事情嗎？段夫人之前一直是在清修，府裏管事的就隻有你，如果你不能給我姨母的事情有一個交待，我必然會把這事告到衙門裏。”
曲莫影一拂袖子，一臉震驚的道。
“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肖氏又慌又急，滿頭大汗，一邊急切的問肖海棠，“海棠，怎麽回事，這些東西呢？”
“我……我……”肖海棠看了看肖氏，又看了看眾人，也跟著慌了起來，手腳發軟，看得出是真的怕的很，眼淚落了下來，“姑……姑姑……我……我不知道！”
最後“不知道”這幾個字是咬牙說出來的。
“你不知道？你怎麽能不知道，這事不是你在辦的嗎？我讓你管著這邊祭拜的事情，你怎麽可能不知道？”肖氏揚聲道，她這會也是真急了。
“姑母，我……我真的不知道……都是姑母說什麽……我……我做什麽的，況且這祭拜的事情，就這幾天的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肖海棠害怕的哭了起來，身子顫抖，不知所措。
“查，馬上查，查查還有誰動過這裏！”肖氏厲聲道。
府裏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查清楚，這事還真不好消停。
她這麽一說，身邊的兩個心腹婆子馬上往外跑，準備一個個人查問。
“肖夫人，還是不必查了，要查就問問你自己吧！”曲莫影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能夠有本事，在這裏偷走東西的，必然也是有在府裏有能力的，首飾縱然是小一些，可以揣著拿手，但畫軸呢？畫軸總是一個大件吧！”
“曲四小姐是何意？”肖氏又急又慌，咬牙問道。
“沒什麽意思，隻是聽表姐說起過姨母靈前供奉的畫，而且更巧的是，前幾天，我大哥居然從別人的手中買了這麽一幅畫過來，說是祖上傳下來的。”
曲莫影道。
“什麽？被人賣掉了？”
“還是祖上傳下來的，這……這成何體統！”
“到底什麽人敢在這裏動手偷盜東西？”……幾位夫人一聽這個消息，立時就竊竊私語起來，但這聲音卻不算小。
“你……可有證據？”肖氏咬牙道。
曲莫影點點頭，雨冬提著祭籃上前，打開高高的祭籃的蓋子，還真的看到一軸畫。
曲莫影接過，打開，對著眾位夫人展了展，“幾位夫人幫著看看，是不是這一幅畫？我大哥花了幾百兩銀子買來的，某一家的傳家之寶。”
這畫以前大越氏喜歡，就掛在大越氏處，看到的人不少，之後放置在靈前的時候，也有好幾位當場目睹。
這時候看清楚上麵的圖案，一個個都點起了頭。
“是這一幅。”
“的確是這一幅。”
有膽大的問道：“曲四小姐查過這畫是誰買給曲大公子的嗎？”
“查問過，很巧，那人的媳婦居然是肖夫人身邊的丫環，之前放出去嫁了人的丫環，偶爾還會回府來看看肖夫人。”
曲莫影淡淡的道。
“你胡說……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府裏的其他人勾結了那個賤丫頭。”肖氏大聲怒斥道，頭腦一陣發慌，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這事情怎麽會鬧在這個樣子的。
“看起來肖夫人跟我的意思一樣，是要把這件事情告到刑部了，那好，就由肖夫人和我一起去吧！”曲莫影道，抬腿要往外走，似乎是真的要帶著肖氏一起似的。
肖氏慌了，語氣不自覺的軟了下來：“這事還得好好查查……不過是府裏下人們手腳不幹淨罷了……”
“若是不幹淨別的，就算了，但若是不幹淨到姨母靈前，而且還把畫軸送到我大哥麵前，就不是小事了，肖夫人不願意也行，那我就一個人去，反正這個騙局裏最後的受害者是我大哥，我也算是苦主了。”
曲莫影緩緩的道。
“一件東西已經在了，就看另外的東西在哪了！既然我也是苦主，肖夫人不去，我去就是！”
說完，曲莫影已經抬腿往外走了。
眾人麵麵相窺，卻也說不出阻止的話，這事的確是從季府起的，但曲四小姐也的確有權利去告發，因
為她是苦主，而且還是一個證據確鑿的苦主。
“曲四小姐……請……請留步！”肖海棠忽然困難的開口了，聲音雖然顫抖，但眼神卻是堅定。
曲莫影停下腳步，默默的看著她，靜等她說話。
隻見她走到肖氏麵前，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姑……我……我沒辦法了，還是……還是說了吧！這事……這事其實不需要鬧的那麽大的，就……就隻是一點點小小的過失罷了……”
說著哭了起來。
“你……你胡說什麽？”肖氏直覺不好，厲聲斥責道，“你還不起來，讓開。”
“姑姑……東西雖然是你拿的，也是你送過來的，但現在卻在我家裏，你……你說是表哥給的聘禮，可現在……現在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姑姑……你還是認下吧！這聘禮，我……我們也不敢要了！”
肖海棠繼續大哭道。
這話裏的意思卻讓在場的人都吃驚不已，一個個見鬼一般的看著肖氏。
“什麽下聘，什麽認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肖氏脫口而出，一伸手就去拉肖海棠，一這罵道，“你是不是中了邪，這種話也是能說的嗎？還不快些起來！”
“姑姑……我……我沒有胡說，你……你還是認了吧！”肖海棠沒起身，隻是癱倒在肖氏的腳邊，“這件事情，不但是我知道，連我父母，大哥都是知道的，姑姑又何須不認！”
肖氏的臉上，露出極度惶恐的樣子，瞪著肖海棠，仿佛是第一次認識肖海棠似的，但很快她也鎮定了下來。
“來人，把海棠扶出去休息，她是魔怔了，這說的什麽話，什麽聘禮，什麽首飾，這件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
過來兩個粗使的婆子，一邊一個就要把人給拖出去。
“等一下！”段夫人開口了，她身邊兩個婆子過來一把把之前的兩個婆子推開，擋在了肖海棠麵前。
“你什麽意思？”一看這情形，肖氏厲聲問道。
“我隻想查清楚真相，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弟妹拿的，也得給夫人一個說法，為什麽要這麽做？弟妹就這麽缺錢，居然偷盜夫人靈位之前的供品？”
“我……”肖氏被問的張口張舌。
“這件事情，弟妹已經挾裹在裏麵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弟妹這個時候都不宜插手，當由我來查問此事。”段夫人又道。
那幾位夫人連連點頭，這個時候肖氏的確沒有再插手的理由了，而且她們覺得也必然是肖氏動的手，否則肖氏的侄女，這個一直很聽肖氏話的肖海棠不會說這樣的事，況且這聘禮之事，更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
往日裏，肖氏也一再的把肖海棠帶在身邊，可不就是表示要娶肖海棠的嗎？
所以這婚事之說，應當是真的！
既然這是真的，肖海棠說的也必然都是真的了……
“來人，去請肖府的夫人過來！”段夫人見眾人都在點頭，當下吩咐道，一邊又派人去通知季太夫人。
事到如今，總不能真的讓衙門來查，家醜不可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