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瞅一眼她,月無瀾眸中帶著嫌棄,沒好氣道,“三句話不離小姐,本王倒不知,你何時竟與那女子這般熟絡,時時刻刻掛在嘴邊。”
哈?
程陌嘴角猛地抽了抽,若不是給他解釋,自己也不至於說這麽多話,到頭來卻成了自己的錯。
煩悶的轉過頭去,“是與不是與你無關,我讓陳風帶你離開。”
知曉月無瀾中毒後身體虛弱,所以她還得交代陳風幾句。
剛邁出腳步,便聽見他冷漠的聲音。
“他是本王的人,你既然和本王沒關係,那你憑什麽讓他聽你的。”
“月無瀾……”
咬了咬嘴唇,眉頭扭曲在一起,這個男人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能不能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走近,雙眸含情的看著她,扯出一抹笑,“讓本王閉嘴,你想要用什麽方式讓本王屈服?”
曖昧的目光讓程陌心撲通撲通亂跳,好像心髒都要被這一頭小鹿撞死,然而,等她看清楚他的目光時,惱怒不已得推開他。
“你下作……”
“本王不過看著你的唇便是下作,那你扒光本王衣服,強製睡了本王,又是如何!”他輕挑起眉頭,絲毫不在意臉麵般直言出聲。
程陌扯了扯嘴角,被氣的想噴血,鬱悶不已的瞪著他,她就不明白了,曾經,他那麽風度翩翩,溫文儒雅,怎麽如今,居然變成了這般無賴。
月無瀾反而樂得其所,他就喜歡看她憤怒卻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
“程公子,你這邊準備好了嗎?方才丫鬟們說被人趕出去了,這哪個殺千刀的在關鍵時刻……”
喜婆急衝衝的跑進來一頓數落,抬眸看見月無瀾那抹目光時,立刻閉嘴不在繼續,走到他麵前道,壓低聲音抿唇道,“程公子,我們該出發了,別讓新娘子好等。”
程陌點點頭,“喜婆你可否先出去,我與他說一句話便來。”
雖然喜婆很不願意,不過月無瀾整個人身上都散發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她不得已,隻能轉身讓他快點。
喜婆出去後,程陌立刻掏出藥遞給月無瀾,在他耳旁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這裏是一些去毒的藥丸,你拿著和陳風趁亂離開,今夜,他們定然不會注意你們。”
隻是她沒想到,塞過去的瓶子又被他強勢退回來,他冷著眸色道,“你當本王是什麽人?你留著自己用吧。”
說完便憤怒的轉身離開,月無瀾心裏卻很抑鬱,在她心裏,難道自己是貪生怕死之徒?為了苟活,可以將自己喜歡的人扔在現場,結果自己跑了。
程陌無奈的收回藥瓶,自己也隻是希望他可以平安無事,不想他居然反應這麽大,隨後出門同媒婆一道去前方接軒轅素雅,對於這個女人,她始終心存愧疚。
被遮住臉得素雅眸中閃著冰冷的光,今日,她要讓程陌和她的朋友們一同為她的可笑行為負責,這世間,敢欺瞞自己的人還不存在呢。
“吉時到,新娘新郎拜天地……”
程陌無奈的抿唇,焦急不已,她難道真的要娶親嗎?也不知道這個小姐說的辦法究竟是什麽。
此刻,素雅突然握緊她的手,暗示她放心,拜堂完成後,素雅暗示,喝完交杯酒她就可以走了。
一路拉著素雅小心翼翼回到房間,程陌為難的徘徊,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問眼前的人,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素雅突然掀開蓋頭,紅裝素裹,頭上的流蘇映的她整個充滿魅力,朝她苦澀的笑了笑,“我已經給酒水裏下了藥,爹他們肯定已經酩酊大醉,這是解藥,你拿去救你朋友吧。”
“隻是,可以請你喝完交杯酒?此生我們無法在一起,但我想完結這個心願。”
接住素雅扔過來的藥,程陌心裏很不是滋味,抱拳皺眉看著她道,“小姐恩德,程陌必當銘記在心,若以後有事,程陌自當盡力。”
素雅點點頭,倒了一杯酒遞給她。
喝完酒後,程陌扭頭離去,剛走到大殿,隻見裏麵的人歪七扭八倒成一排,酒氣衝天,看來素雅並沒有騙自己,程陌很快在不遠處找到了月無瀾。
今日蘇簡一進來後,他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而且連帶著晴兒也不見了,如今,隻能等先帶月無瀾出去,之後再找他們了。
程陌匆忙走向月無瀾的方向,腦袋突然一抽,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暈暈的,她甩了甩頭,怎麽感覺喝醉了似的。
強忍著難受往月無瀾身邊走去,拿出素雅給的藥,隻是還沒到他麵前,人已經栽倒下去。
暈倒之前,她似乎看到了軒轅素雅嘴角陰沉的笑。
待她醒來後,感覺自己頭暈暈的,好像有千金重一般,身體卻是虛弱無力,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你醒了?”
程陌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尋著聲音抬起頭顱,發現眼前是軒轅素雅得意的眸色,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果然是你……”
素雅笑了笑,嘲諷般道,“不錯,是我。”
“你以為你說的我會信嗎?巧合湊巧隻是收拾毒穀,如果不是為了江湖鐵血令,你一介女流,隻身來到鳳凰城作何?”
盯著程陌打量的目光,素雅接著道,“何況,你旁邊的男人,身份不簡單吧,據我所知,他並非尋常人,而是京城某位高官的兒子。”
程陌愣了愣,受驚的心突然落下,還好,她並沒有發現月無瀾是王爺,否則又不知惹出什麽禍端,咬了咬牙道。
“也罷,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便直言吧。”
“其實我們是逃婚出來的,他家裏覺得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他,所以我才想要奪取鐵血令,讓家裏對我刮目相看,好成全我們。”
然而,她的話並未讓素雅相信,冷漠的挑了挑眉頭,淡笑,“哦?你又想騙我,果然是個詭計多端的女子,隻是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在這裏,我說了算。
你既然敢戲弄我,就該明白後果。”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程陌眉頭隱了隱,匆忙道,“站住,你已經抓住了我們,而且又用了化功散,能不能把他的解藥給我。”
程陌抿了抿唇,充滿期待的看著她。
素雅頓住腳步,頭也未轉,摸出一個瓶子從後麵扔進牢獄,“拿去。”
拿起那個瓶子,程陌顫抖著將藥湊到月無瀾鼻間,充滿擔憂與期待。
“咳咳……”
月無瀾聞到那個味道後忍不住咳嗽兩聲,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眼睛也漸漸睜開。
程陌露出欣喜的笑容,“你終於醒來了!”
“這裏是?”他揉著眉頭。不知所措得看著她。
程陌低下頭,很愧疚的低聲道。“對不起月無瀾,是我的錯,是我誤相信別人,害的你也得陪我留在這裏。”
他沉默著,程陌卻是愧疚不已的蹲在他麵前,臉上帶著殷切的期望。
“月無瀾,我知道自己錯了,你能不能別這樣?”
“你能有什麽錯,在你心裏,反正本王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你又何必在乎本王的死活。”月無瀾冷漠的拿開她捏著自己衣袍的手。
她心裏更加愧疚,她的確不該自作主張,此刻,月無瀾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忍不住抿了抿唇,道。
“陳風呢?”
程陌搖了搖頭,她一睡醒人已經在這裏,也是醒來後才意識到,自己被下了藥,被素雅設計陷害了。
“王爺,是你嗎!你在嗎?”
隔壁的牆突然被人拍的啪啪作響,月無瀾眸色大變,匆忙圍上去,敲了隔壁得牆,“陳風,是你嗎陳風?”
陳風激動不已的點頭,“是,是我啊,王爺你怎麽樣了?這群人竟敢如此無禮,待我出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們這些人。”
聽聞陳風沒事,程陌也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出事,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去和月無瀾交代。
“本王沒事,隻是被人下了藥,暫時沒有內力。”
陳風表示自己也是一樣,兩個人說了些什麽就不再說了。
程陌一個人靠在牆腳,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該說什麽,皺了皺眉頭,看著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
“月無瀾,我告訴軒轅素雅,我們是逃婚出來的,你千萬不要說自己是王爺,不然,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對你不利。”
“你也會擔心我?”月無瀾白了一眼她,席地而坐,稱呼卻在不知不覺中發生改變。
此刻,程陌震驚的看著她,也不在去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次栽在這裏是我的錯,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如果這次有幸出去,即使你要我把這條命賠給你,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嗤笑一聲,“你當自己的命很值錢嗎?你憑什麽敢和我相提並論。”
程陌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對著這個男人不能有好臉色,因為無論說什麽,它都會反過來抬高自己。
“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最想要什麽?如果你願意,你想要的一切,我都願意給你。”他突然又多加一句話,讓程陌鎮住。
這些話,他真的已經說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