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嘴角帶著無奈，清妃的確醫術高超，可程陌說真的，要和她比，那個清妃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她的師父可是醫界大佬，神一般的存在，連腦子開顱這種事，他都做的出來，甚至讓人死兒複生，作為他得得意弟子，她自然醫術差不多哪裏。
可她畢竟起月無瀾的母親，她還是尊敬的。
“哼，你倒是謙虛，不過你今天非死不可，我活著的事，決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何謹臉上閃出一絲陰狠。
程陌處處忍讓，可對方出手太過陰狠，讓她不得已全力以赴，手中的銀針在黑夜中仍然可以發揮作用，準確打在何謹身上。
何謹惱羞成怒，正準備上前給出致命一擊時，程陌好心提醒道。
“何謹姑姑，別怪我沒提醒你，銀針可是在你的大位穴，你要是一運功，恐怕會氣血逆流，立刻暴斃。”
她咬了咬牙，無奈又不甘心道。
“落在你這個黃毛丫頭手裏是老身的不幸，有本事就殺了老身。”
“何必總是打打殺殺的呢，程陌並沒有惡意，程陌此次入宮的目地是調查清妃娘娘的死，不會為難姑姑的，說實話，還要仰仗姑姑相助。”
看了一眼程陌，雖然看不清麵容，可卻能通過身影與聲音判斷，她年齡並不大，何謹嘲諷的一笑，“娘娘去世那麽久，還有什麽人會記得她，你別在騙老身了。
老身可是聽說過，皇帝與皇子可是對你趨之若鶩，你可是即將享盡榮華富貴的人，何必欺瞞一個已死之人。”
程陌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也許是沒有記得清妃娘娘，可月無瀾記得，是他讓我進宮來調查的，這樣你可信了。”
無盡的沉默……
知曉對方的疑慮並未消除，程陌接著又道，“如果姑姑還不信，那我願說一個秘密換取你的信任。”
太對方的打量中，程陌睜著亮如明星的雙眸，“想必姑姑也知，我被太後賜予毒酒，幾乎斷命，是三王爺救了我，從此之後，我的雙腿盡廢。
若姑姑不信，可讓人將消息散播出去，到時我必死無疑，實不相瞞，我方才也是去見了三王爺。”
對方的雙眼盯向她得腿，的確像她說的那樣，何謹相信了她的話，冷聲道，“跟我去個地方。”
到達靈堂後，裏麵立著清妃的牌匾，何謹跪下來磕了兩個頭，然後走到後麵，轉動後麵的機關，立刻又有一扇門。
何謹拿著蠟燭走進去，邊走邊說，“這個密道是當時那個女人準備逃跑時建立的，後來機緣巧合，將這件事告訴給了清妃娘娘，可是她始終沒能逃出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清妃娘娘到底是怎麽死的，月無瀾說她是被人害死的，可是太醫說她是病死的。”程陌跟在身後，蹙了蹙眉頭，忍不住問道。
前方的人頓了頓，“娘娘是自殺的。”
程陌想過無數的理由，可沒想過是這一條，那……
月無瀾堅持著報仇，這件事還有意義嗎？
“雖然是自殺，可卻也是被人逼死的。”何謹補充道。
“當日，皇後娘娘嫉妒娘娘頗受寵愛，所以偽造了娘娘家裏人造反的證據，這種東西若傳出去，定然滿門抄斬，娘娘會打入皇宮，三王爺也難逃一劫，娘娘便瞞著我們去了。”
被人逼死？
程陌眉頭蹙成一團，原來月無瀾的猜測是正確的。
可是後來，皇帝還是以各種理由，將清妃娘娘的家人貶官回鄉，恐怕也是皇後做的手腳，清妃娘娘用命換來的，隻是家族衰落。
程陌歎惋著，皇家人從出生便享受榮華富貴，也承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這一刻，她心疼起了月無瀾。
何謹將屋子裏所有蠟燭點燃，在看到程陌那張臉時，愣住了，震驚不已道，“你是娘娘的女兒？”
“不對，你不可能是……”
“我不是，月無瀾說過，我和他娘有七成相似，這也是皇帝招惹我的原因。”程陌很無奈的說道。
何謹緊繃的心鬆了下來，她就說，清妃不可能還有個女兒，她卻不知道。
“你娘是白玲？”她突然皺眉問道。
程陌瞬間睜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激動不已得問道，“你……你認識我娘？”
“有過一麵之緣，當年我受傷，被一個女人救了，她就是你娘白玲。”何謹冷著臉說道。
當年她不過認錯了人，將白玲認作成了清宛，雖然對她心存感激，可當得知，清宛一直被她當做是替身時，那些感激**然無存。
“你知道我娘親，那她是怎麽死的，你知道嗎？當年她不明不白的就離開了，我想要報仇，卻不知該去找誰。”
程陌冷著臉，恨恨的握緊雙拳。
何謹心中感歎不已，這個丫頭算起來，自己應該恨，可她的身世也和月無瀾一樣，讓她瞬間便恨不起來。
“我不知道，不過她的死並不簡單，以你的才智，你不可能猜不到，誰會害她。”
握緊雙拳，程陌腦海中立刻凝結成一道影子，她一直猜測是李桂蘭，可苦於沒有證據，難道真的是她。
何謹並未在說什麽，而是將一張血書交給程陌，“既然你是來調查清妃的死，那我便把這些都告訴你。”
“清妃娘娘說，讓我好好照顧三王爺，可我想為她報仇，好在太後那老東西對三王爺還行，我便放心消失。
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皇後的證據，也讓我找到一些，可微不足道，根本不足以絆倒她。”
程陌看到血書上，清妃告誡何謹，不要報仇，讓她照顧好月無瀾，在她死後，這書才落到了何謹手中，原來是這樣。
…………
程陌神情複雜的回到房間，隻覺得這一個晚上受到的衝擊太大了。
剛到房間晴兒便匆忙跑過來，緊張不已，“陌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方才那個大王爺來過了。”
“什麽？他來幹什麽？”程陌緊皺眉頭，焦急問道，“他沒發現什麽吧！”
晴兒想起方才的事，現在還是一身冷汗，“方才他堅持要進來，我已經說小姐睡了，他不願意放棄。
我怕他衝進來，便和他打了一架，後來，是那些暗中保護的侍衛出現，將他攔住了。”
那些侍衛，都是皇帝為保護她派的，程陌冷笑，皇帝是被清妃的死嚇到了，或者說愧疚，所以想通過對她來彌補。
可失去的人，怎麽可能回的來。
如程陌料想的那樣，整個京城傳瘋了一般，說程離夢爬上大王爺的床，甚至懷孕，逼迫的大王爺不得不娶她。
皇後大怒，指著月無憲大罵，“你做事能不能長點腦子，竟然做出這種事，現在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你讓本宮顏麵何存？”
月無憲咬了咬牙，緊皺眉頭，“哼，這個程離夢，真是為了嫁給本王，不擇手段，不僅讓程將軍和李大人逼迫父皇。
如今，竟然還鬧的滿城風雨，真是可恨。”
“你真以為程家人那麽愚蠢？就算再怎麽樣，也不會讓程家顏麵落地，此事，我看不是程家做的。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程離夢你是不得不娶了。”
“母後，本王真不想娶她，本王心中有人。”月無憲苦悶的搖頭，真不想娶那個愚蠢的程離夢。
曾經，他覺得這個人還有點利用價值，可她的愚蠢，真的不夠用資源彌補，何況，她最大的錯誤，是竟然設計他。
他這一生，最恨得就是別人設計，威脅他，而這個程離夢，居然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有人……是那個程陌嗎？本宮決不同意。”皇後提起程陌就恨得牙癢癢，更別提做自己的兒子未來的王妃。
“母後，你對她一定是有誤解，她並非尋常女子，她的智慧，謀略，絕對比十個程離夢強很多。”月無憲目光透漏著深沉，帶著一抹算計。
“憲兒，不是母後對她有偏見，而是，她如今是你父皇與月無瀾搶奪得對象，雙腿又殘廢，能成什麽大事。
何況，她很有可能成為你父皇的女人，你可想過，和你父皇搶女人，會有什麽下場，大丈夫應該以事業為重。”
“就算你父皇，當年也是殺了那個女人，之後還不是有了清妃，你有了天下，還愁什麽類型的女人得不到。”
皇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她可以接受任何人，但唯獨程陌不行，就那長相，就足夠讓她恨一輩子。
曾經為了那個女人，皇帝將她的一顆少女心消磨殆盡，她絕對會允許那個狐狸精繼續勾引，禍害自己兒子。
月無憲鬆開緊握的雙手，看著遠方，“本王知道了。”
程陌想起晚上的夢，夢見李桂蘭害死了娘親，醒來滿身汗水。
她覺得一定是母親死不冪目，所以給她托夢，深吸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得回將軍府，為娘親報仇。
皇帝聽聞程陌幾天不吃飯時，心急如焚，匆忙趕來，讓人帶了很多好吃的，“清醫使，聽聞你胃口不好，朕特地讓禦膳房做了這些，就當陪朕，來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