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通奸叛國者,滿門抄斬,你確定是你一個人的性命解決的了?”
程陌冷笑一聲,聲音淒冷,在深夜裏更讓人覺得薄涼,“滿門抄斬?讓他們一群人為了我陪葬,要是以前,我一定會偷著樂醒。
不過,這樣也太過便宜他們了,他們該付出的,應該更多。”
全身散發著來自地獄的恨意,讓月無瀾忍不住皺眉,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有什麽秘密,明明一家人,竟然對將軍府如此深惡痛絕。
不過他更加確定,她對將軍府的恨是真的,對太子的恨也是真的,難道她選擇自己的原因,真的僅僅隻是想要複仇,沒有別的原因嗎?
這樣的想法讓他莫名失落,很快馬車便行駛到碧霞山莊,南平很快幫她安排好需要的房間,匕首,還有針線。
將兩個人放在**,程陌忍不住感歎,希望這兩個人以後可以平順的度過一生吧,她其實救他們,也隻是圓自己的一場夢。
上一世,她為了愛情失去太多,現在,她更加不忍心看著相愛的人分開。
“王爺你還不出去?”
看著月無瀾還淡定的坐在那裏,絲毫沒有要離去的意思,程陌忍不住問道。
月無瀾淺酌一口茶水,淡然的不去看她,這裏是本王的地盤,本王想去哪就去哪,難不成你還怕我偷學了你的醫術不成。”
程陌咧嘴一笑,“那也得王爺學的會才是,程陌不過擔心這場景請您不適而已,既然你想看,那就隨意。”
說完她扭頭去床邊,不再去理會一旁的月無瀾。
透光燭火,月無瀾可以看見她清秀臉龐上的認真,竟就這樣看癡了。
程陌扯開兩個人的袖子,用酒火將匕首燒了燒,找準胳膊上的位置,猛地刺下去,月無瀾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人的鮮血頓時染紅床單,順著手臂流下。
女人認真的在那人手臂上跳動,終於用匕首將一個血淋淋的東西挑到一旁的盤子裏,然後她快速拿出一瓶粉末狀的東西灑在那人胳膊上。
他猜想那是金瘡藥。
程陌又用同樣的方法將千金小姐胳膊內的東西挑出來,上藥,一氣嗬成,月無瀾以為完了,抬眼就看見她又拿起針線。
對著千金小姐的胳膊一陣亂縫,像縫衣服一樣,月無瀾被這樣的動作看呆了,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的醫治之法,讓他大跌眼鏡。
程陌給千金小姐嘴裏塞了兩顆藥,那小姐揉著發痛的頭清醒過來,千金小姐看到程陌後忍不住輕聲問候。
“程小姐……”
程陌欣慰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小雯小姐,我已經盡力了,可它還是如此醜陋,是我學藝不精。”
千金小姐低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胳膊上的線,像一朵花一樣,血的印跡散發妖豔的光芒,小姐震驚不已,隨即不可置信望著程陌。
“程小姐,你之前就提醒過我,可我連命都不要了,還擔憂這副什麽千金之軀嗎,隻是你的醫術太過高明了吧,這花就像天生的一般,我實在聞所未聞這種醫術啊。”
她激動的說不出來話,程陌淡淡的笑了笑,這種醫術都是她師傅天機老人教的,他還會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開腦動手術,腹部手術等等。
連手術這種詞她都沒聽過,可她師傅就會,而且她從踏出師門的那一步,就再也進不去了,她前一段時間按印象回去了師門,可無論她怎麽找,都找不到那個地方。
一切就好像重生一樣,做了一場夢,可偏偏她這身醫術都是師傅教的,她師傅是什麽人,連她現在也摸不清。
“這是我師門絕學,你不懂也罷,這是解藥,你們的身份待在這裏太危險了,我待會就送你們走。”
說完程陌匆忙離開房間,發現月無瀾那個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小雯將藥塞進男人的嘴巴,走到外麵的程陌聽見裏麵的哭聲,欣慰的扭頭離開。
“相公,你終於醒來了!”
根據南平的指導,她在屋頂上找到了月無瀾,此刻他坐在屋頂,就像個仙人一般,安靜,唯美。
聽到聲音月無瀾便看到了她,不過他沒有說話,隻是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他震驚於程陌的醫術,卻更加想到的是自己的夢。
“王爺坐著這裏幹嘛?不會在看月亮吧?還是在等待那位美女。”
程陌清了清嗓子,總會要找人幫忙,她還是稍微溫柔點好,對於月無瀾此刻的行為,她反正看不懂。
月無瀾邀請她坐在旁邊,意味深長得盯著她的眼睛,看的程陌心裏都在發毛,他是不是有病啊,可為了讓人幫忙,她得忍住。
“咳咳,王爺……”
她清了清嗓子,剛說話就被打斷,月無瀾伸手遮住了她的臉,光滑細膩得皮膚貼到她臉部時,程陌的臉龐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雖說前世有過孩子,但那也是一次意外,月無憲中了藥才和他在一起的,也許不是那次意外,他都不會碰自己一下的。
她還是第一次跟一個人靠這麽近,鼻間是他手掌淡淡的清香,非同尋常的味道,讓程陌大腦頓時短路,不知對方在幹什麽。
月無瀾盯著她的臉龐輪廓,仔細與夢中那人對比,可他不記得那個女子的長相了,一陣清風吹來,引得程陌打了個哆嗦,意識也逐漸清醒。
一掌拍開月無瀾的手,臉上帶著潮紅與怒意,“王爺莫看岔了,我是程陌,並非你心裏的那個美女,還請您自重。”
“自重?嗬嗬,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些,本王若選,也會選相府千金那般,柔情似水,再不濟,也要與本王皮膚光滑度相差無二的。”
月無瀾嘲諷的說著,絲毫沒注意到程陌眼底的憤怒,程陌咬了咬牙,也不知自己生氣什麽,冷聲道。
“如此甚好,這樣我們的盟約也才能順利進行。”
看著她便跳下屋簷的身影,月無瀾鬆了一口氣,他剛才也不知怎麽,就入了她的魔,隻是,他們之間,真的隻是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