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陌拉到一片森林中,程陌激動走前一步,"就是這裏。"

"怎樣會這樣?"她突然愣住了,走的時候明明那個屍體在這裏的,為什麽不見了?焦急的在四處找著。

似乎方才的事隻是幻覺一般,夢醒便什麽也留不下,程浩然感覺到身後有什麽人跟著她們,可扭頭卻什麽也沒有。

心疼的看了一眼程陌,"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都不等她回答便已經抬腳離去,留下程陌滿臉疑惑,怎會如此,無奈的看著他的身影,所有的力氣在這一瞬間全部被抽空。

樹木背後,李大人勾起唇角,冷笑著離開。

自從那個殺手來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了背後的人,也是他授意這麽做的,不然,那個殺手敢吐出這麽多信息。

……

程陌回去後正日悶在屋子裏,吹著那撕心累肺的龍骨笛,看著晴兒都著急死了,不止一次勸她出去,都被拒絕。

"陌姐姐,你別吹了,今天便是才藝比拚大賽了,明日是武藝,你去準備準備吧,"

這麽快就三天了啊!程陌起身看向窗外,原來時間過的這麽快,平靜的說道,"那種地方,我也不願去,何必準備。"

"我知道陌姐姐不願去,可你也該準備準備啊,別讓你嘲笑了才是。"晴兒在一旁勸著。

"笑便笑吧,我並不在意這些。"

晴兒終於忍不住,焦急的道,"大王妃準備了好幾個女人,收為義妹,聽說整天都在訓練她們,看來是準備嫁給那個野王爺,如果她贏了,那她的勢力可就到了白夜國。"

因為跟從程陌好幾年了,所以她所有心思晴兒基本都清楚,也不避諱這些,晴兒皺著眉頭,"何況,按大王妃的性格,肯定會諷刺您連她得丫鬟都不如。"

這個程離夢,果然有心機,程陌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程陌選擇了一套素淨的衣裳,帶著晴兒進宮,她看的出來,阿蘭對自己有所介懷,所以和她走一起不習慣,便也就沒帶她。

等她到達現場時,已經到了很多人,程陌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看著周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無奈的笑了笑,這是比試才藝,不是選美選秀好不好。

遠觀,隻看到公主在鶯鶯燕燕中格外顯眼,她居然穿了件黑色的衣袍,看來公主很不想嫁過去。

程陌記得她的衣櫃並沒有黑色衣服,估計也是特意做的,也對,她是天之嬌女,怎會願意嫁到那種地方。

前麵的節目都很平淡,程陌看的很無聊,端著一碗茶無聊的抿著,不知不覺,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她嚇得一愣。

對方給她一個奇妙的微笑,"怎麽,看到本王開心的說不出話來了。"

給了他一個大大得白眼,"鬼才開心,你不去看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來這裏做什麽。"

"本王是來提醒你,不要贏。"他眼中帶著擔憂,似乎很怕她真的嫁過去,隨後認真的深情被玩味取代,"雖然你也沒什麽才藝,肯定贏不了,可就怕那個使者腦子有病了,突然看到你。"

程陌嘴裏猛地抽了抽,什麽她才藝都不會,真是小瞧自己。

本來很無聊的節目,大家都審美疲勞了,突然,天空落下一片花瓣,幾個女人從天空墜落,就像天仙下凡,程陌也被這場景迷到。

女人們步履輕盈,一顰一眸都帶著溫柔的笑意,揮手間也有花瓣墜落,看的下麵人眼珠子愣愣的,隻覺得好。

程陌也沒看過這麽有新意的舞蹈,忍不住問道,"這是誰家的女兒,竟如此多才多藝。"

月無瀾噗嗤笑了出來,"這你還不知道,不就是你那個妹妹,現在大王妃的人,據說訓練了很久。"

原來如此,隻是她想不到的是,程離夢居然有這本事,排出這麽精妙絕倫的舞蹈。

看完後大家紛紛拍手鼓掌,走的人激動的都站起來。

程離夢得意的撇了一眼程陌,她沒有理會,接下來是程陌,她並不是不會才藝,當年她舞可是一絕。

可自從被那人砍斷腳筋時,她便發誓這輩子都不在跳舞,在眾人的目光中慢悠悠的上台。

月無憲激動的看著她的身影,"陌兒是要跳舞了?當年她的姿態,本王現在都還記得。"

"王爺,別犯賤,追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為男人,活的這麽沒尊嚴,真是可悲。"程離夢在一旁端著茶杯冷冷的諷刺著。

月無憲憤恨的咬了咬牙,不知從何時開始的,這個程離夢的目光也不在圍繞自己,每次說話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冷冰冰。

他用力的將杯子摔在桌子上,"你給本王閉嘴。"

程離夢沉默著,嘴角卻掛著冷笑,真是個自作多情的男人。

程陌並沒有跳舞,反而拿出龍骨笛,當皇帝的視線落到那根笛子上時,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她,拳頭也不自覺攥緊。

她閉上雙眼,想到程浩然不理會自己的種種,還有前世的感傷,慢慢吹起笛子,一股濃烈的悲傷似乎將所有人都吸進漩渦中。

突然,又有一股簫聲響起,與這悲傷的笛音融為一體,巨大的悲傷席卷著眾人,讓人心痛,蘇簡一心痛得看著程陌,配合她一同吹奏。

沒有人知道,為何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有如此深的傷感,就像跨越了幾個世紀,最後收聲,程陌打開雙眼,一行淚水不自覺落下。

好半天,周圍才爆發出轟鳴的掌聲,皇帝的目光遲遲拉不回焦距,還是芯貴妃拉扯著他胳膊才清醒過來。

"何事?"

芯貴妃說自己不舒服,先走了,皇帝點頭表示默許。

最後便是公主,她一襲黑袍,本不準備表演,被皇帝逼迫,說這是對使者的不尊重,必須表演一個節目,她才接受,來到這裏。

她冷著臉讀了一首詩,然後就這樣下去,皇帝又怎麽不知這是她在賭氣,隻覺得,她太不懂事。

最後的評判結果是由使者決定的,皇帝緩過神來,道,"使者啊,朕覺得今日的表演甚是震撼,朕自認為,那組舞蹈最好,你認為如何?"

他心裏對那個女人的思念更甚,不願意讓使者選中程陌,也不舍得自己女兒,便私心想把那個無關緊要的女人送出去,完成這個任務。

然而使者很沒麵子的行禮,恭敬道,"這位姑娘的舞蹈著實風姿綽約,不過在下心裏,心中的第一,乃是這位姑娘。"

順著他的手指下去,被指的對象居然是程陌,她頓時愣住了,不敢相信,皇帝氣的臉都綠了,這個使者當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嗎?

隻聽使者道,"舞蹈的確難得,但姑娘的笛音更是纏綿悱惻,人間難得一聞,與公子搭配的也是絕妙,我感覺全身都在戰栗,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實在感動。"

程陌眉頭緊皺,她不過將最近每天吹的曲子吹出來而已,怎會是第一,可使者堅持,皇帝為了白夜國的麵子,還是黑著臉讓李德行宣布。

他捏著嗓子,大聲道,"此次比賽,清醫使勝。"

公主冷漠的撇了一眼程陌,轉頭離開。

眾人也紛紛離去,月無憲擔憂的走到她麵前,"陌兒…本王……"

隻是他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月無瀾從後麵摟著程陌得腰身,"大王兄好雅致,居然有閑情逸致關心本王的準王妃。"

"陌兒……"看到她們親密的動作,月無憲臉上盡是不可置信,她居然沒有拒絕。

程陌冷聲道,"丟下自己的王妃,跑來問候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怕是不妥吧,大王爺。"

曾經,他為了權勢絕情的推開自己,甚至傷害她,現在,居然還可憐楚楚求自己,他以為人會一直傻下去嗎?

可惜的是,她用盡一生才看清楚他的真實麵目。

月無憲恨恨的握緊雙拳,眼看著兩人離開,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程離夢不知什麽時候又走了回來,看好戲般道,"怎樣,自作多情的滋味不好受吧。"

"滾。"

"嗬嗬,你讓我滾我就滾,憑什麽?"程離夢不屑的說著。

他不想理會這個瘋子一般的女人,隻聽她在背後道,"如果不想徹底失去,我勸你和我談談。"

疑惑的頓住腳步,不知程離夢喉嚨裏賣著什麽藥,其實他以前是利用程離夢,也會偶爾關心一下她,可後來,他的眼底根本沒有這個愚蠢的女人,什麽會幫到自己,根本就是個負累。

在糾結的片刻,程離夢突然靠近,勾起唇角道,"我知曉你討厭我,我也是如此,不過我們畢竟還是夫妻,閑話不多說,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幫你得到程陌,如何?。"

"你……"月無憲突然迷茫了,他似乎看不透她,眼前這個愚蠢得女人。

程離夢勾唇淺笑,趴在他耳邊輕聲道,"以後的皇後由我來做,我就幫王爺得到心愛的人,當然你可以不同意,明日恐怕,她就要遠嫁到白夜國了,到時候,可不隻是月無瀾那麽簡單的情敵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