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話說哪去了!”紀仲又想和稀泥,卻被老夫人製止。

“我知道你喜歡羅伊伊,也想包庇她,縱容她,可惜,在我眼裏絕對容不下這樣的人,這一次她把銀子補上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但如果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是這麽說的了!”

紀仲趕緊答應,老夫人氣衝衝的回房了,葉氏這才鬆了口氣。

她不在乎羅伊伊怎樣,她最關心老夫人身體如何?不過,就現在看來,老夫人氣成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你為何要告訴老夫人這件事?”老夫人前腳剛走,紀仲質問葉氏。

她一臉疑惑,“三叔,話可不能這樣說,老夫人知道羅姨娘動用了府裏的銀子,是她親自查了賬本,這件事我阻止不了!”

“阻止不了?”紀仲嘲諷一笑,“你可是家裏最大的管事了,賬本也一向是你負責,若不是你吹了老夫人的耳邊風,她又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呢?”

葉氏氣得滿臉通紅,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過她說了也沒用,既然已經認定這件事是她做的,就算她再解釋,紀仲也不會聽的,還不如隨他去吧!

紀仲也已打定主意,隻要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珠寶就是羅伊伊偷的,那他一定會把羅伊伊從柴房裏撈出來。

當天晚上,靳七就帶著小十四來到了紀府,駐紮在祠堂附近,並未見任何異常,不過二人也沒放鬆,他們知道,紀令月的擔憂一定是有道理的,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陳二龍真的出事了,那他們就失去唯一的人證,那些珠寶已經找不回來了,羅伊伊豈不是永遠逍遙法外,老夫人就算再討厭她,手上沒有證據,那也於事無補。

靳七和小十四輪流換班,一晚上平安無事。

第二天,紀令月去看葉氏,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很是唏噓。

早就猜到了老夫人肯定會知道這件事的,但也沒想到這麽快,老夫人生氣是在意料之中,到是葉氏被紀仲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通,她很是不高興。

在紀令月的安慰下,葉氏也算是看開了。

“姨母,我要出去一趟。”紀令月笑了笑,“綠翹想買個鴛鴦帕子,我同她一起出去挑挑。”

“綠翹要買的?”葉氏愣了一下,“送給誰?”

若隻是普通的手帕,府裏自然有,偏偏是鴛鴦的,這一聽,肯定是送給情、人的。

紀令月也不隱瞞,把綠翹喜歡靳七的事說了一通。

本來綠翹是想親自繡個鴛鴦帕子送給靳七的,順便跟他表白一下心意,可這都好幾天了,綠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女工,亂七八糟的繡了一通,還沒隻野鴨子好看。

紀令月雖然教得耐心,但綠翹卻很不自信,最後幹脆不繡了,打算買一個,到七夕的時候送給靳七,紀令月覺得也還不錯,便同意了。

“這太好了!”葉氏並不反對,甚是高興,“綠翹作為你的侍女,將來陪你一起嫁到攝政王府,若她真能跟攝政王的人在一起,你們也算是有個伴,不至於分開。”

“我也是這樣想的!”紀令月欣慰的點點頭。

把這件事告訴葉氏,紀令月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相反,等以後她的事情解決了,便可以安排綠翹的事,綠翹畢竟是從紀府出去的,葉氏作為大夫人,當然得為她張羅。

紀令月正要離去,一個下人匆匆的跑了進來,“大夫人,柴房出事了!”

葉氏一愣,連忙道:“出什麽事兒了?”

那下人擦了汗,匆匆道:“柴房的守衛來報,說羅姨娘發了高熱,昏迷不醒,想請個郎中給她看看。”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兒?”紀令月臉色也僵了一下。

昨晚上才把人送進去的,怎麽這麽快就鬧幺蛾子了。

葉氏聽到了這話,但她卻沒動彈。

她在想,這件事是真是假。

羅伊伊是什麽樣的人她們都已經清楚了,為了能夠平安出來,可以說是不擇手段,弄不好,所謂的發高燒就是她使出的計策呢。

萬一真把羅伊伊放出來了,她趁機溜了可怎麽辦?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那下人著急的不行,“奴才剛從柴房方向過來,羅姨娘的確病得不輕,若再耽擱下去,隻怕要出人命了。”

葉氏心裏猛的一顫,紀令月臉色也不太好看。

見葉氏拿不定主意,紀令月趕緊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兒我們自然會管,先報告給老夫人再說。”

下人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月兒,你真的要告訴老夫人?”葉氏很不讚成。

“老夫人才剛剛知道了珠寶失竊的事,本就受了刺激,你要是再把這件事告訴她,老夫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姨母,我當然不會告訴老夫人了。”紀令月平靜的看著她,“不過,羅伊伊也得放出來。”

“為什麽?”葉氏很不能理解,“就算羅伊伊真的生病了,待在柴房裏又不是不行,大不了請個郎中給她看看就是了,何必大張旗鼓?”

但紀令月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羅伊伊身子骨雖說不算硬朗,但也不至於關進柴房一晚上就生病了,隻要不是她的詭計,就說明羅伊伊的身體的確遭不住。

前幾天羅伊伊剛剛為紀令月擋了一劍,柴房那麽濕燥,吃不好睡不著的,很可能是傷口發炎感染了風寒。

不管那天的事到底如何,羅伊伊畢竟是為紀令月擋劍才受的傷,如果羅伊伊真有個三長兩短,隻怕紀令月在外頭的名聲不太好聽。

葉氏也覺得挺對。

一事論一事,羅伊伊就算再不好,救了紀令月一命也是事實,做人不能不知恩圖報。

這件事就算不告訴老夫人也不行了,現在老夫人最痛恨的就是他們事事都瞞著自己,如果她們打著為老夫人好的旗號再瞞著她,隻怕老夫人知道後又得大發雷霆。

紀令月告別葉氏之後,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將這件事跟她說了一遍,果不其然,老夫人果然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