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你沒有大礙,那我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紀老夫人開口,說完後微微等了一下後又開口囑咐:“我知道你這孩子不願意麻煩別人,出了事情也喜歡自己扛著。隻是,紀府裏的人,都是你的家人。你有什麽需要,隻管和她們說就是了。”
紀令月聽到這話,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感動,同時也堅定了自己要好好收拾紀令茹的心思。
“祖母,你放心吧,若是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告訴您的。”紀令月說罷,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紀令茹。看到她的視線直直的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她心頭一跳,頓時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她的第六感是正確的。
紀令月本來是不願意理會她的,但是她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被有心人發現了,隻怕她們紀家也要受到牽連。既然她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那不如她現在趁早絕了她的念頭。
她走到紀令茹的麵前,衝著她微微一笑。
紀令月的笑容,哪怕紀令茹不喜歡她也不禁為之一愣。
而下一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就讓她瞬間回神了。
“紀令月,你!”她摸著自己的臉頰,頓時尖叫了起來。刺耳的聲音貫穿了眾人的耳膜,就連想立刻上來為她打抱不平的阮氏也愣了一下。
“怎麽?”
紀令月卻對此不以為意,紀令茹眼神中帶著憤恨,“你憑什麽打我!”
麵對她的質問,紀令月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她麵無表情的開口,“紀令茹,你該打。”
她聲音淡淡,卻帶著讓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你大半夜的折騰祖母,還不止一次,此為不孝;在長輩麵前公然吼叫姐姐的姓名,此為不知禮;且你明知我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你卻不把這一層身份放在眼裏,此為不恭;還有,你今晚借著仙姑的名頭滋生事端,此為不敬。”
她字字鏗將,句句有力。再加上她本就占著一個理字,更是讓紀令茹無從辯駁。
紀令茹咬著牙,心中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正如紀令月所說,她是當朝皇帝親封的郡主,更是紀太後的嫡親侄女,而自己卻隻是三房的一個庶女罷了。可是,命運為什麽會這麽不公平!
見她眸子裏仍然帶著怒火的模樣,紀令月心中更是冷漠。
死不悔改,這樣的女子留在紀府,隻會給她們帶來災禍。她可不願意為了一個總是陷害,甚至妄想加害自己的女子讓紀家其她關心自己的人而受到牽連。
她緩步靠近紀令茹,直到和她隻剩下一步之遙。
她靠近她的耳邊,聲音中不帶有一絲溫度,“你勾結外人,妄圖毀我名聲,謀我性命,禮義廉恥,你全部拋之腦後,你說,我怎麽能饒了你呢?何況,你真的知道你勾搭的組織究竟是什麽人嗎?”
她微微停頓一下,“這麽放心的把底細全部暴露在不知是敵是友的人麵前,我該說你天真,還是愚蠢呢?我的好妹妹。”
聽完紀令月的話,紀令茹臉色煞白。
“你……”
“你什麽你?”紀令月後退一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紀令茹搖了搖頭,猛地跪倒在地,“求求郡主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
紀令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蹲下、身子,一根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顎。紀令茹眼中的怨恨,狠毒,不甘完全來不及隱藏,她就像個小醜一樣,赤、裸裸的把自己最難堪的一麵暴露在了紀令月眼皮子底下。
她搖了搖頭,放下了自己的手指。
紀令茹跪坐在地上,一瞬便失了神。
她知道,自己完了。
紀令月並不理會她,她語氣嚴肅而冷漠,她環視了眾人一眼,緩緩開口,“紀家三房庶女紀令茹,不忠不孝,不敬神明,念在其有所悔改之意,本郡主特允她心願,讓她在莊子裏青燈古佛,日日誦經贖罪。”
她一句話就決定了紀令茹日後的生活,紀令茹癱軟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阮氏似乎在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她的尖叫聲絲毫不弱於紀令茹,“你不能這樣對她!她可是親堂妹!”
“親堂妹?”
紀令月聞言,輕輕一笑。
隻是經過她剛剛那一串嚴厲的手段,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覺得她此時真的是在笑著的。
紀令月看向有些癲狂的阮氏,眼中閃過厭惡。
在很早之前的記憶裏,紀令茹也曾是個活波天真的稚童,可是,後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阮氏就占了主要責任!
阮氏見她不言,卻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救出自己的茹兒。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撲向了站在一旁的紀老夫人。
“老夫人,茹兒她也是你的親孫女啊!你快救救她,她以後再也不敢了啊,老夫人!”看著阮氏這般模樣,紀老夫人心中也有幾分唏噓。
阮氏平日裏在她麵前也少不得有幾分囂張,可是,今天卻因為紀令茹變成了這個樣子。也算的上是個慈母了。若是平日,她或許也就開口讓紀令月繞過紀令茹了。
隻是,結合紀令月這兩天從不在府裏出現,紀令茹又處處找事的舉動,紀老夫人心中也明白,她怕是做了什麽觸及到紀令月底線的事情。
否則,紀令月平日裏對她們私下的那些小動作都不聞不問的。在這一方麵,她相信紀令月。如果不是事出有因,隻怕她也不會這樣的對付她的。
想到這裏,她微微停頓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麽回答。
然而,在阮氏很是期待的注視西安,紀老夫人也隻是搖了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阻止不了郡主的命令,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罷,她像是累了一樣,對著紀令月開口,“郡主,我希望你明日來看看我。”
紀令月聽著她的話點了點頭,“祖母放心。”
紀令月當然明白,紀老夫人心中是有難過的。畢竟正如阮氏所說,紀令茹也是她的親孫女。雖然不疼,可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等紀老夫人離開後,她的視線落在了阮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