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
陸淮琛見他一直頂著自己,眸子裏劃過些許疑惑。
“那我就暫且再相信你一回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神,陳誌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開口。隨即他又補充道:“陸大人,如果今晚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線索的話,那我可就下令去追查了。”
陸淮琛聞言昂首,“好,就如陳大人所言。”
時間漸漸流逝,就在陳誌看著門外的明月忍不住皺起眉頭時,一道人影出現。
淺色綠衣在夜晚裏分外顯眼,向他們走來的人身姿窈窕。仔細看去,正是紀令月身邊的綠翹。
“奴婢見過陸大人,見過陳大人。”
“綠翹姑娘,你怎麽來了?”看著深夜來訪的綠翹,陳誌有些不理解的詢問。
“綠翹此次前來是有事要報。”
“說。”陸淮琛聲音低沉。
綠翹行了一禮,開始闡述:“從大理寺回紀府的路,自然是興華街道最近,可是,今日我家小姐要求走長安街道並非是一時興起。”
她這話說的陳誌有些不大明白,這和走哪個街道有什麽關係?
聽著他的疑問,綠翹回答:“陳大人別著急,您聽我說就好。”
“今日清晨我家小姐準備出門時,三老爺找來了,說是請小姐回來是去長安街道取周琦的遺物,還說……”
她把早上的事情講述了一遍,陳誌也不愧是大理寺的人。他立刻就抓住了綠翹話語中的重點,“你的意思是,這個紅芽有問題?”
“正是。”綠翹點了點頭,臉色嚴肅,“前一會奴婢醒來後,想起了這個紅芽覺得有些不對,就去央了陸大人派人送我回去。我回到紀府就去找三老爺和四小姐問這個紅芽的事情,但是,他們都說沒有這個人,他們不曾聽過。甚至我細細描述她的模樣,他們也是一副毫無所知的樣子。”
這話一出,便是陳誌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陸淮琛微微眯起眼睛,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暴露你家小姐不見了的事情?”
“沒有。”綠翹搖了搖頭,“奴婢去問的時候,隻說是紅芽偷懶找不到人了,想問問三老爺和四小姐,紅芽有沒有回去。”
“那就好。”
綠翹這樣的回答讓陸淮琛很是滿意,紀令月失蹤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而且這件事情竟然和紀府內的人扯上了關係,在不確定凶手的情況下,還是別暴露太多信息,打草驚蛇了才好。
“你先回去吧,你和紅袖注意點,別讓她的事情被人發覺。”陸淮琛囑咐道,“若有什麽線索,立即稟報。”
“是。”
綠翹點頭行禮,她的眼中閃爍著擔憂的光芒,“陸大人,陳大人,我家小姐不知現在處境如何,奴婢擔心小姐的安危,還請二位可以盡早救回小姐。”
聞言,陳誌和陸淮琛對視了一眼,陳誌開口道。
“放心吧,這是我們的本職。”
“多謝陸大人,多想陳大人。”
得到了他們的回答後,綠翹行禮後轉身離去。現在院子裏隻有紅袖一個人,紀令月不在,若是沒有自己一起照應著,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恐怕她一個人也承擔不住。
紀府裏,紀令茹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開口問道,“那個紅芽已經被打發了嗎?”
麵對她的詢問,黑衣人點了點頭。
他開口回答,語氣中滿是無所謂,“那是自然,本來就是一個邊緣化的人物。不過,你和你那個沒用的父親沒有露餡吧?”
聽到他這麽說紀仲,紀令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她心中對此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卻也沒有反駁。
“放心吧,沒有。”
黑衣人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紀令茹眸子裏光芒陰晴不定,唇角冰涼的笑容為她增添了幾分詭異。黑衣人見此並沒有多問,他們的任務隻是吸收紀令茹這個能打進偏高層的“有心人”罷了。至於抓紀令月和整陸淮琛,也隻不過是為了使用她這枚棋子要付出的手段而已,順手而為罷了。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黑衣人懶得和她多說,就準備離開。
“紀令月現在過的怎麽樣?”想到那個雖然被抓卻沒有一點成為俘虜的自覺,反而過得悠然自得的紀令月,,他的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
不過,他的情緒波動也並沒有被紀令茹察覺。
他聲音淡淡的回答:“就那樣吧。”
“也就是說她過的很好了?”紀令茹聽到這樣的回答,臉色有些扭曲,“不可以!她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階下囚!怎麽可以過的舒適呢?我要你們折磨她,狠狠地折磨她,周琦曾經感受的疼痛,我要她也一一承受!”
看著她有些癲狂的模樣,黑衣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子,還真是心狠手辣。
想到她口中的那個周琦,黑衣人忍不住多開口說了一句,“那個周琦死的時候很痛快,因為認罪爽快,所以並沒有受到刑罰。在他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
他的話說出口,紀令茹就愣了。
可是,她的貼身婢女去看了周琦被斬時的情形,說他身上有很多傷啊!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這不對啊!
看著她愣神的模樣,黑衣人眼中閃過疑惑。
紀令茹不像是個聰明的,卻也有點身份,利用起來也順手。正因如此,他也從自己選擇棋子的條件裏選擇了她。可是,她現在說的這些卻和他想的不一樣。
難道說,她已經是別人的棋子了嗎?
不行,這件事情,他必須調查清楚,絕對不能被人發現了。
想到這裏,黑衣人也沒心情待下去了。
他看了紀令茹一眼轉身就走,空中隱約傳來聲音,“你自己好自為之。”
紀令茹清醒過來時,黑衣人已經不見了。
她抿了抿唇,她的貼身婢女和來曆不明的黑衣人,她當然是更相信自己的貼身婢女了。隻是,他們的說法不盡相同,那麽,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這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