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任何人晚上都不能外出,一旦有人違背命令便會當成凶手直接逮捕歸案。

這個命命令一出來,根本無人敢犯。

白天街上無人,晚上也沒人,京城像是一座死城一樣,所有聲音全部消失的幹幹淨淨。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京城很是蕭條。

自從陳誌下令任何人晚上不得外出之後,再沒出過第三起案子。

百姓們一開始害怕,到了後來也都漸漸放鬆了。但是凶手一天不抓住,到底是個心腹大患。

百姓們惴惴不安,陳誌也忙得焦頭爛額。

他連做夢都夢見自己在查找凶手,恨不得早點將他捉拿歸案,讓他繩之以法。

紀令月和陸淮琛也沒閑著。

這些日子,他們根據案發現場留下的蛛絲馬跡,逐漸排查了很多人,剩下的所有嫌疑人也個個挨家挨戶的調查。

但是一直到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查完了,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家裏的胭脂水粉用完了,綠翹想派人到街上去買一些回來,但紀令月非要自己去,她想親自挑選。

前段時間,大街上連個擺攤的都沒有,各家各戶都門窗緊閉。

到了現在,風頭都快過去了,百姓們也都恢複了很多,街上又重新熱鬧起來。

紀令月走走停停,買了些女兒家的玩意,正準備回去,她突然停下腳步。

“小姐,您怎麽了?”綠翹疑惑的看著她。

紀令月往身後看了一眼,再轉過頭來時,眼神逐漸凝重。

綠翹也隨著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麽都沒看見。

“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這話一出,綠翹心裏一緊。正要看看到底是誰,被紀令月連忙攔住。

紀令月心裏也不確定,但她確實有這種感覺,身後一直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跟著。

她走,那人也走;她停下,那人也停下,已經持續好一會兒了。

一開始,紀令月以為是錯覺,直到現在才發現,居然是真的。

“小姐,咱們怎麽辦?”綠翹緊張的詢問,“是否要報官?”

紀令月搖搖頭。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後麵跟著她的人是誰,有幾個,想做些什麽。貿然報官,隻怕會打草驚蛇。

若是跟蹤她的人正是凶手,正好可以將計就計,將他抓捕。

“不要聲張。”紀令月叮囑著:“就當若無其事便好。”

綠翹驚慌的點點頭,二人繼續往前走著。

紀令月每走幾步便會停下來,與此同時他身後的男人也跟著停下;當紀令月繼續前進時,那男人也跟著往前走了幾步。

紀令月可以百分百的確定,確實有人跟蹤著她們。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紀令月來到紀家門口,那人才消失在拐角處。

當紀令月回頭的時候,什麽都沒有了,四下裏安靜一片,隻有風吹的聲音。

“小姐,我去跟老爺說一聲吧。”綠翹提議道,“那人跟到這裏,肯定跑不了多遠,現在抓他還來得及。”

可紀令月卻搖搖頭。

若能抓到人自然是好,若是抓不到,一旦驚動了凶手,再想有下一次機會,就更不容易了。

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絕不能如此冒險行事。

順利地回了家,紀令月進入房門將門關上,隨後寫了一封信。

“綠翹,你把這封信交給靳七,讓他轉交給陸淮琛,他會知道怎麽做的。”

綠翹點點頭,連忙去辦了。

陸淮琛接到信之後很是驚訝。

他沒想到,凶手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了紀令月頭上。

這些日子以來,紀令月雖說也在辦案,但她一直常在暗處,並未暴露身份。除了陳誌和陸淮琛,根本沒人知道。

但是凶手卻無緣無故的盯上了紀令月,足可以說明,凶手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他們的動靜,也知道紀令月在調查案子的事。

如若不然,那便是凶手要對紀令月下手了。

一想到前兩起案子的慘狀,陸淮琛心裏狠狠一動。

他當下吩咐靳七:“這段時間什麽都不用做,調集所有暗衛,暗中保護紀令月,不準出任何意外。”

靳七領命去辦了。

紀令月在信裏還提到:明日下午,她想和陸淮琛見一麵,有事商量。

陸淮琛當然同意。

靳七先是傳了信過來,說所有的暗衛都會在暗中保護紀令月,確保再無今日這種事發生。

紀令月沒想到陸淮琛這麽重視,心裏還挺感動的。

很快到了第二日下午,紀令月趕到聚賢樓,沒一會兒,陸淮琛就來了。

紀令月之所以約陸淮琛出來見麵,就是有事想告訴他。

這件事便是把自己當成誘餌,引、誘那男子動手,陸淮琛在伺機把人抓住,這件事便可水落石出了。

然而紀令月才把這個主意一說,陸淮琛卻拒絕了。

“為什麽?”紀令月疑惑的看著他,“這個辦法兩全其美,隻有我做誘餌,那人才有可能上鉤,我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快速查出凶手的辦法。”

“我不同意。”陸淮琛堅定的搖搖頭。

這實在太冒險了!

“凶手的手段極其殘忍,想必武功也很高,若你當真出了意外,我如何向紀家交代?”

“不會的。”紀令月微微一笑,“你不是把靳七那些暗衛全都安插在我身邊保護我嗎?有他們在,我不會出意外的。”

“萬一呢?”陸淮琛還是不同意。

他不敢賭,也不會拿紀令月去賭。

就算真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也不想讓紀令月深陷險境。

這種事,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一旦被凶手抓住機會,那便是百分百。

到那時候,再想把紀令月救出來幾率等於零。

紀令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但陸淮琛就是不聽。

到最後,紀令月也沒耐心了。

“這件事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會這麽做。”紀令月站起身:“我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與你商量的。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我一定要這麽做,告辭。”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陸淮琛叫住。

“你若真想這樣做,我便將所有的暗衛都調回來。隻有一點,你一個人若真發生了事,我不會去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