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阮氏怎麽勸,紀令茹就是沒有任何反應,到最後她任命的歎了口氣,讓丫鬟把飯菜端出去了。
又過了幾日功夫,周家的事徹底過去了。
紀令茹一開始確實很難過,到了最後卻也慢慢走出來了。
阮氏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紀令茹身上,陪著她聊天解悶兒,偶爾還會出去轉轉。
紀令茹也慢慢敞開心扉,一切都朝著平靜發展。
就在這時候,京城裏又出事兒了。
三天前,有人在京郊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屍體渾身都是傷痕,身體已經高度腐爛,根本辨別不了身份。
但是,這段時間沒聽說過京城有哪戶人家丟了人,這件事鬧得很厲害,百姓們人心惶惶。
皇帝下旨讓陸淮琛來辦這個案子,時間都過去三日了,案子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果真有這樣的事兒?”紀令月疑惑地看著旁邊的綠翹,聽到她匯報來的消息,紀令月感到奇怪。
“小姐,的確是這樣的。奴婢剛才去見了靳七,聽他的描述,那女屍死得可慘了,麵目全非呢。”綠翹說著說著有些不適,連忙拍了拍胸口。
紀令月倒沒什麽感覺,隻是有點奇怪。
無頭女屍,身體還高度腐爛,看來做案人的手法很殘忍啊。隻是不知道那女子和殺人凶手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能下這樣的毒手。
“那女子多大年齡?”紀令月又問了一句。
綠翹想了想,輕聲道:“約摸二十歲左右,正當妙齡,隻是不知道出嫁還是沒出嫁,到現在身份還沒確定呢。”
連是誰家丟了的姑娘都不知道,更別說鑒別身份了。到現在百姓們都嚇得不輕,即便白日裏也足不出戶。
這殺人凶手的手段也太殘忍了。紀令月不禁感慨,雖說這種事離自己很遙遠,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府裏有誰失蹤了,還得這樣的下場,想想還是挺滲人的。
“小姐。”綠翹拽著手帕,驚魂未定,“聽說發現無頭女屍的百姓當場就嚇暈了,醒來後瘋瘋癲癲的,連話都說不清楚。郎中說他這輩子怕是要在瘋癲中度過了。”
可想而知,那場麵到底有多恐怖。
紀令月一開始還沒什麽感覺,聽著聽著心裏就來氣了。
倒不是說正義感有多強烈,隻是覺得那凶手犯下了這麽重的罪,卻還在逍遙法外,說句難聽的話,若還有第二個人遭到毒手,那以後還怎麽過日子?
“那具屍體現在在哪?”
“在仵作館呢。”
“咱們過去看看吧。”紀令月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綠翹滿眼驚訝,“小姐,你若是去了,看到那具屍體一定會做噩夢的,又何必呢?”
“我隻是看看情況。”紀令月特地說得雲淡風輕,就是不想讓綠翹擔心。
可綠翹卻不聽,絮絮叨叨地勸了好一會兒,紀令月還是堅持自己的主意。
二人很快去了仵作館。
仵作館的仵作是認識紀令月的,見她來了,連忙引進去。
當紀令月說要見無頭女屍時,仵作愣了一下,同樣也是阻攔她。
雖然他是仵作,整天跟屍體打交道,但那麽恐怖的屍體,他也是頭一次見。
“三小姐,您何必趟這灘渾水呢?這事兒本不關您的事兒啊。”仵作苦口婆心地勸著。
這屍體連男子看了都會害怕,更別說是女子了。況且,這個案子是陸淮琛負責的,還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紀令月卻非得插一腳,萬一嚇出陰影來豈不成了他的罪過。
“仵作先生,您什麽都不用說。”紀令月微微一笑:“我既然來了,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您隻需在前方帶路就行了。”
無奈,仵作隻好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紀令月上了樓。
走到走廊盡頭,打開一個房間,紀令月走了進去,才剛進了房門,就聞到一股腥臭味傳來。
紀令月不禁屏住了呼吸,眉頭微微一皺。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屍體,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聞到這股屍臭味,她心裏還是不太舒服,但她什麽都沒說,一步步走過去。
綠翹在後麵跟著,很是擔憂。
房間中央放著一個桌子,桌上還蓋著一塊白布,不用說,下麵的就是屍體了
“三小姐,您現在出去還來得及。”仵作好心的提醒一句。
紀令月什麽都沒說,隻盯著那塊白布,仵作隨後掀開了。
當看到屍體的那一刹那,綠翹尖叫一聲,跑到一旁幹嘔去了。
確實是無頭女屍,身體腐爛的都不成樣子了,衣服也不知所蹤,皮膚上有很多傷痕,皮肉翻卷,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
白布一掀開,屍臭味更濃了。
仵作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紀令月卻很平靜。
“這具屍體是在哪裏發現的?”
仵作知道的情況比綠翹知道的多,連忙把具體情況說了一通。
“這具屍體是在河裏發現的。一個百姓在河邊釣魚,遠遠看著河麵上漂浮著什麽東西,湊近了一瞧,才發現是一具無頭女屍。而這具屍體在水裏應該泡了有一段時間了,身體整個發白發腫,傷口處也很模糊。那個百姓嚇得半死,幸好路過的人看到了這一幕,抓緊報官,這事才鬧開了。”
仵作說的河正是京郊的那條護城河。
“膽子也太大了!”紀令月心裏升騰起一股怒氣:“殺了人,砍掉頭顱,在身上劃了那麽多傷口,居然還把屍體扔到河裏!”
瞧這腐爛的程度,估計屍體大約是半個月前遇害的。“仵作歎了口氣,”一直到現在,都三日時間了,還未找到這女子的頭顱,甚至連她的家人也未可知。若是陸大人破不了這個案子,隻怕要成為懸案了。“
“一定能破的。”紀令月聲音堅定,“我相信他。”
等到綠翹臉色稍稍恢複了些,紀令月離開了仵作館。
“小姐,咱們現在要回去嗎?”綠翹輕聲詢問。
吐了半天,綠翹臉色發白,聲音也有氣無力。再看紀令月臉色卻很正常,仿佛這事沒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