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糊弄她了?

紀令月眼眸低垂看不出她如今的情緒,房間內的人除了她全部跪倒在地,“趙女官,你說你說寧太嬪身邊的女官,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找一男子來假扮公主?是你們不把公主看在眼裏,還是這一開始就是在糊弄本郡主!”

趙何亦麵帶淺笑,似乎並沒有把紀令月的話當一回事,“郡主何必為難奴婢呢,奴婢也隻不過是遵循寧太嬪的命令罷了。”

“寧太嬪?”好笑的很,襄陽公主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平時行事作風也從未有什麽逾越之舉。紀令月冷笑:“你一個女官竟然敢冒充寧太嬪身邊的人,簡直該死!還有你!”

紀令月指著另一旁的人,對方忽然嚇得隻會說‘阿巴阿巴’一樣,竟然是個沒有舌、頭的。

怎麽回事,著一股香味為什麽這麽的濃重,頭也痛的要死。紀令月忽然拔下頭發上的簪子來,朝著自己手臂上刺去。

趙何亦抬起頭來忽然大喊:“郡主!郡主你怎麽了?求求你不要這樣,啊!!!”

……

紀令月陸瑾桃和蘇妙人三人相繼中毒之時皇室這邊是給壓了下來,但是還是有不少小道消息被傳了出去。

紀令儀去見蘇妙人的時候,蘇澄清正好也在,隻說蘇妙人忽然狂吐不止,隨後竟是直接吐出了血。可未曾見到紀令儀是有些不信的。

然而蘇澄清卻朝著她使了個眼色,紀令儀便了然。

“方才我瞧那兩人,笑亦娘子和另一位男子,雖然說不上名字,不過隱隱約約覺得倒是個厲害人物。”

紅姑姑點頭稱是。

紀令儀低頭瞥了一眼她,觀察她臉上的神情。這個紅姑姑瞧著就知道是個厲害人物,隻是月兒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出來……“公主的傷勢現如今如何?”

“一切都好。”紅姑姑回答簡言意駭,說那麽一點兒就閉上嘴巴,知趣的很。

這邊問也問不出,紀令儀心中正在想著法子的時候,隻見一個宮女忽然焦急的朝著這邊跑來。

“不好了!紅姑姑不好了!”

紅姑姑皺起眉頭,本就有些褶子的臉此時看起來麵色不善,“慌什麽慌,此處不比行宮,平時你們撒了野無人看管,如今卻連一點規矩都沒了?!”

宮女立即跪在地上慌張擺手,“不、不是,是郡主。”

紀令儀疑惑:“月兒怎麽了?”

“郡主……郡主她……”宮女結結巴巴就是連句話都說不清楚,此時更是身體逗得如同篩糠一般,紀令儀尋思自己也沒有逼問她,何故見到自己如此懼怕。她溫柔的走進前去:“你且慢說,月兒究竟怎麽了?”

小宮女觀察這紅姑姑的臉色,惹得紅姑姑不滿:“主子叫你說什麽你就說,一雙眼睛左眼右看分明是做賊心虛,若是要不得就直接挖了眼!還不快說!”

“是……是郡主她,方才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一直抓著趙姐姐不放,這會兒要提了劍殺了趙姐姐呢。”

“胡說!”紀令儀擰眉盯著她:“月兒性格我最為了解,她做事向來最有分寸。”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門邊就有聲音傳來,“寧太嬪到——”

早上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如今卻已經刮起了風來,雲遮住了日,有人伸出手來,指尖垂落一滴雨水,帶著刺骨一般的痛苦席卷而來。

“要變天了啊?”

……

這會兒本來就冷得很,如今雨水落下,隻覺得寒冷刺骨。

紀令月記不清她怎麽會也在這裏,她的頭沉重無比,這會兒更是沒有精神一般耷拉著腦袋,身邊有著稻草一樣的東西。

自己的手腕上還有鏈條,這是手銬?!

身上的錦衣已經被換成了髒兮兮的囚服,紀令月還尋思站起身來,然而腳下一軟。反而又癱軟在地。

不是,她怎麽會在這裏?

“來人啊!來人!”紀令月喊了幾聲,發覺自己還口幹舌燥,不僅沒有一點精神吧,現在連站起身來都明顯是個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有穿著黑色玄甲衣的人走了過來,腳步一沉一重,“郡主醒了。”

“你認識我?”紀令月反問,伸手摸、摸自己的嗓子,這般啞的嗓子就跟破東風一樣,而且不僅僅是嗓子,自己手腕上有傷口,她腦子裏麵忽然閃現一些畫麵,雖然隻是暫時的,可紀令月仍然要過一會兒才能夠適應過來。

“我叫林彥,郡主應該是見過我的。”對方自我介紹,也不管紀令月聽沒聽到。

紀令月眉頭豎起,“我與你有什麽仇怨,你要將我關在這裏?”

“不不不,這裏是郡主自己進來的,而且有那麽多的人眼睛看見了郡主的所作所為。”

“我?”

胡扯!她這麽理智的人不可能給自己作死成這幅模樣吧?

林彥從腰間拿出來一把鑰匙打開牢房的門,“郡主忘了麽?那天郡主可是傷了攝政王呢。”

陸淮琛?他那麽武功高強,而且自己……自己又怎麽舍得上他。

“郡主大鬧起來完全沒有京中第一美人的樣子,反而像是街上的潑婦一般。”

紀令月眼神幾乎能夠殺人:“胡攪蠻纏,你最好現在放了我,不然我有很多種辦法。”

林彥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鷙之色,不過隻一刻,他又巧妙的隱藏了這一股子怒氣,“不僅如此,郡主對寧太嬪不敬,多人想要攔住郡主,可郡主仍然做出此事,如今卻想著裝瘋賣傻蒙混過關。”

“你恨我?”紀令月盯著他的眼睛,企圖找到破綻。林彥的眼中充斥著血一般的怒意,自己什麽時候惹了這麽一個瘋子麽?

又或者,自己在別人的眼裏才是瘋子。

“我為何要恨你?你除了一層高貴的身份意外,有著的也隻是平庸的皮囊。”林彥從袖口中扔出一個小瓶子。

紀令月冷哼一聲再不言語,因為她實在是太疲憊了,似乎幾天沒有休息一樣,自己當時似乎是在……誒,是在哪裏來著?她為什麽又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