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尖叫,“不要!”

“放肆!”紀令月眸色一暗,她臉色極為迅速的一變,陡然嗬斥。

“來人,將他押下!”

那禁軍動作迅速,立馬將金錢富反手一擒。

綠翹上前連忙把阿瑤拉了回去,她緊緊攔在阿瑤身前,目光狠狠瞪著金錢富,有著他若敢上前一步就踹一腳的架勢。

“你這是做什麽!”金錢富手被牢牢鉗製在身後動彈不得。

他梗著脖子道,“為何擒我!”

紀令月冷冷看著她,“在本郡主麵前抓我的人,你好大的膽子。”

她的人?金錢富一愣,他眼珠子一轉,看到縮在紀令月身後的阿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衝著阿瑤怒罵,“你這個賤人,吃老子的用老子的,結果吃裏扒外,見著富貴的人立馬恬不知恥的扒上人家?”

“老子把你撿回來養了多少年,你就是這麽對老子的?”

紀令月冷冷看著他,“阿瑤,掌嘴。”

阿瑤身子一僵,怔怔的看著她。

綠翹反應最快,她連忙拉著阿瑤的手往前一扯,“對這等以下犯上冒犯小姐之人,必須施罰。”

她催促著阿瑤,“還不快掌嘴?”

阿瑤被推到金錢富麵前,像隻鵪鶉般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始終不敢伸手。

金錢富惡狠狠瞪著她,一副阿瑤敢打下來就能將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他嘴角慢慢一勾,如從前那般對著阿瑤笑了笑。

他陰惻惻的開口,“賤人,你敢動手嗎?”

“啪!”一聲清脆至極的巴掌聲清晰的響起。

紀令月拍了拍手,看著掌心迅速泛起的通紅,輕嗤一聲。

“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本郡主麵前犬吠。”

“嘖,吃的滿腦肥腸,扇你一巴掌本郡主手都嫌髒。”

說著,她看著發疼的掌心,越想越來氣。

這一巴掌是懲罰她呢還是懲罰金錢富?

紀令月瞥了阿瑤一眼,“看到沒有,帶著你所有的仇恨毫不留情的扇下去。”

“他現在不過是被任人擺布的廢物罷了,你扇幾巴掌他也隻是叫的凶狠,這樣的人根本不足為懼。”

阿瑤咽了口唾沫,在紀令月的鼓舞下,她緩緩上前一步。

金錢富看著她,心中一股滔天的憤怒與屈辱,他忽然掙紮大嚷,“賤人,你要是敢動手,老子讓你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阿瑤眼眶泛起一絲血紅之色,她憤然甩下一巴掌。

這力道,像是麵對著生死仇人一般,與其說是扇一巴掌,更像是一拳狠狠的掄下去。

“啊!”金錢富忍不住吃痛一叫,頓時把樓下西涼兩姐妹吸引了過來。

看著金錢富泛青腫起的臉頰,兩人皆是微微一愣。

西涼丹蹙眉,“這不是王爺要見的人,你怎麽把他押在這私自動刑了?”

她看著紀令月,擺著高高在上的臉色指責著紀令月,“沒有王爺的允許,你居然擅自將人扣下在這。”

紀令月長眉一挑,站在台階上睨著西涼丹,“本郡主樂意,你管的著嗎?”

西涼丹自上次宮宴,因為紀令月徹底出醜之後,看見她就像見了有生死大仇的人一般,恨不得將人抽筋剝骨。

西涼丹道,“你以為你是王爺的誰,難道在大渝,一個郡主竟然還能反倒攝政王頭頂上不成?”

“懶得跟你這種杠精說話。”

紀令月早就看出西涼丹處處挑自己的刺,這種人越是附和她,她就吵得越來勁。

西涼丹聽不懂‘杠精’為何意,卻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麽好詞。

她怒容盡顯,身旁的西涼嫵似乎對紀令月此舉也極為不滿。

她早已將自己看做未來的攝政王妃,站在那個立場上,見紀令月如此擅作主張,心內也不由升起一股怒色。

西涼嫵不像西涼丹這般喜怒皆流露於表麵,她道,“此人若是翻了什麽事,當交由攝政王決定如何懲罰。”

“郡主難道不覺得,自己逾矩了嗎?”她聲音微微一沉,暗含著警告。

紀令月冷笑一聲,“笑話,他冒犯了我,我身為郡主還沒有處罰他的權利不成?”

這兩人是在公然把她當傻子嗎?

西涼嫵道,“既然不是什麽大錯,郡主仗著身份如此欺壓一個百姓,未免也太過分了。”

金錢富聽到這番話,頭立馬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他聽出底下那兩名女子似乎與這個郡主不對付,想來都是身份尊貴之人,敵人的敵人不就是能救自己的人?

他立馬梗著出聲,故意做出一副含著莫大冤屈的模樣。

“郡主,若是草民真的冒犯到您,您要懲罰我我可厚非。”

“可草民隻是要回自己的下人,你為了搶她而對我動用死刑,這難道不是仗勢欺人嗎?”

平常若是發生這種事,西涼丹連眼色都不會拋過去一個。

別人家下人關自己什麽事,她在宮中若是看哪個宮女順眼,也是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搶過來。

她身份尊貴,那些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此刻,這時發生在紀令月身上,她偏偏就不想讓她如意。

西涼丹假意驚訝掩唇,“強搶下人?這可不是一國堂堂郡主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啊。”

“難不成你缺下人到如此地步,還是說紀府養不起一個下人了?難怪隻見你身旁帶了一個小丫頭,原來竟是這般原因。”

紀令月聽出她語氣中的嘲諷,白了她一眼。

“我有手有腳,一兩個人隨身伺候便可。”

“哪像你這般做作,在別國出個遠門還把架子擺的如此之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宮的貴妃出門。”

她語氣嘲諷,反唇相譏,“喧賓奪主,亂出風頭,你們西涼國的風俗本郡主還真是不敢苟同。”

西涼丹與西涼嫵臉色雙雙一變。

西涼丹大怒,“你膽敢侮辱我西涼國!”

“侮辱?”紀令月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她一挑眉。

“這件事你不是更擅長嗎?”

這句話相當於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打了西涼丹幾巴掌。

那日宮宴發生的事人盡皆知,西涼丹挑釁不成反而出盡醜態丟了西涼國的臉麵。

果不其然,周遭的禁軍各個垂著頭憋笑。